第十一章
秋风萧瑟,天气渐渐转凉,中秋将近,对于秀才们来说今天是一个重要的今日,今天是秋闱开始的日子,贡院门口站满了人,有要进去考试的,有来送人去考试的,月溪和周氏句句嘱咐着孟星阑,让他在里考试的三天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孟星阑一一应着,直到贡院门打开让考生们入场俩人才不说了,孟星阑抱了抱月溪就进去了,月溪脸上通红,周氏却在一旁笑着!
目送孟星阑进去之后月溪扶着她一边走一边说:“伯母,星阑哥哥交代我这几天照顾好你,您这几天要不然住我们月星阁吧?也方便我照顾您,您放心,我们都住后院,不会有客人来后院的,后院和普通人家一样!”
周氏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只是太麻烦你们老板娘吧?”
“伯母您放心吧,我昨天问了妈妈,妈妈同意了,房间都给您收拾好了!”
就这样周氏在月星阁住了下来,三天后孟星阑考完试从贡院出来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周氏和月溪,跟着月溪回了月星阁收拾好了东西就回去了!
三天后公布成绩,孟星阑和月溪早早的就等在了贡院门口,贡院门口比上次考试来的人都多,有人来查看自己成绩的,成绩一挂出来其他考生一拥而上,找着自己的名字,中了的昂首挺胸的走了,没中的垂头丧气,月溪一眼就看到了榜单上的名字:“星阑哥哥你看,第三名!”
孟星阑是从最后一名开始看的,越往前看越失落,以为自己落榜了,没想到月溪惊呼一声,他抬头看去榜单上写着“第三名经魁:孟星阑!”看到自己的名字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抱住月溪:“月溪,我中了!”
月溪看着他眼中的泪拍了他一下:“看你,中举就这么激动,日后中状元了你不高兴的背过气去啊!”
其他举人听见都上来恭贺他,他一一回谢,拉着月溪走了!边走边说:“月溪,今晚我在酒楼定了一桌宴席,想请你那几位姐姐还有老板娘吃顿饭,感谢她们前几天照顾我母亲,你帮我请一下吧?”
“好!”
晚上,冰烟还有流月,惜月她们都来了,席间孟星阑端起一杯酒:“今日多谢几位姐姐赏脸能来,今日请大家吃饭是为了感谢你们前几天对家母的照顾!”
冰烟五人立马站起来,端起酒杯说:“孟公子客气了,令堂不嫌弃我们那是青楼已是看得起我们,实当不得孟公子一句姐姐!”
孟星阑准备再说什么,月溪站起来说:“你们就别客气来客气去了,大家一起喝!”
宴席接近尾声,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喝酒聊天,流月却突然站起来人都站不稳了还指着孟星阑说:“孟星阑,我告诉你,以后你敢对月溪不好我阉了你,我们月溪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配京城里的王爷都绰绰有余!”
冰烟赶紧站起来拉住流月向孟星阑道歉:“孟公子见谅,流月一喝醉就爱胡说,你别往心里去,月溪,你再好好陪陪孟公子,我们先回去了!”
看着被其他四个人拉走的流月,月溪无奈的笑了笑说:“星阑哥哥你别生气,流月姐姐没有恶意的!”
“我不生气,看见流月这样我很开心,说明她们都是真心疼爱你!”两人喝酒聊天到很晚月溪才回月星阁,回到月星阁的时候其他人都睡了,月溪也回房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一转眼有好几个月过去,昨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此时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月溪站在窗前欣赏着远处的雪景,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低头一看是孟星阑,连忙跑下楼:“星阑哥哥,怎么了?”
孟星阑见她下来了,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消失不见,吞吞吐吐的只说是过来看看她,然后就走了,月溪看着他的背影很奇怪,平常没见过他这样啊,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跑上楼打开自己首饰盒最下面一层,拿出碎银子数了数,想了想又来到冰烟房中,看见冰烟在梳头,想借钱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冰烟见她吞吞吐吐的放下木梳问她:“月溪你有事啊?”
“妈妈,我想请假一天,还想跟你借点钱!”
“请假可以,只是你借钱干嘛?”
月溪想了想说:“刚刚星阑哥哥来找我,吞吞吐吐的,我觉得他是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说,就想去看看,想着身上带点钱好防备着,怕他是因为要借钱而不好意思说,可是我自己又没多少钱,所以想跟你借五两银子!”
冰烟从柜子拿了十两银子给她,月溪推辞说不用这么多,冰烟却说:“孟公子能来找你说明他是真遇到困难了,拿着这十两省的到时候不够!”
月溪道谢之后便出门了,刚进村子就听见一个非常熟悉声音恳求着别人:“村长伯伯,我求求你了,我娘病重家里的钱都用完了,求你借我点银子,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
一道苍老而又无可奈何的声音说到:“星阑,不是伯伯不帮你,只是伯伯家中也不宽裕,你娘那个病都靠名贵药材养着,是个无底洞,村里老少爷们能借给你的都借了,实在没办法了啊!”
说完就进屋关上了门,任孟星阑如何拍都不再打开,月溪上前拉走他,边往孟星阑家走去边说:“伯母何时病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缺钱为什么不问我?”
孟星阑低着头说:“你让我怎么向你开口?我口口声声说要娶你,可我连为你赎身都做不到,现在我母亲生病了还要向你借钱,我怎么好意思张口!”
月溪站住不走,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说:“星阑哥哥,我不是外人,你有困难完全可以和我说,我虽没多少钱,可比你宽裕一点啊!”说完把荷包塞给他:“呐,这里是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给伯母看病,不够再问我拿!你去请大夫我先去看看伯母!”
看着月溪走进家门的背影,孟星阑偷偷抹了一下眼泪,然后去请大夫了,月溪等孟星阑请来大夫给周氏看了病,孟星阑又跟着去抓药了,月溪就一直陪着周氏,抓来药以后月溪自告奋勇去煎药,顺便熬了点粥,一直陪着孟星阑忙到深夜才回月星阁!
转眼又过去一个多月,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几天阁里都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过年的东西,自那天起月溪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孟星阑了!这天阁里的人都睡下了却突然一个人砰砰砰拍着院门,住一楼的张大娘披了件衣服冷的哆哆嗦嗦的去开门,打开门刚想说话,那人却急急开口说:“张大娘,月溪呢?”
张大娘看着神色慌张的孟星阑说:“月溪在房里睡觉呢!”
孟星阑来不及道谢,赶紧跑上楼敲着月溪房门,月溪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见是孟星阑,明明是大雪的天他却一脑门的汗,还喘着粗气:“星阑哥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月溪,你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回家一趟吧!”孟星阑语气急的仿佛快哭了!
“怎么了?是不是伯母出什么事了?”
孟星阑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今日下午娘见我一个多月没休息好,让我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我就想着睡一会,晚上起来守着我娘,可是一躺床上就睡着了,一直到半夜听到我娘房里传来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才醒,到我娘房间一看我娘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旁边是倒着的脸盆架,我赶紧扶她起来又请来大夫,可是大夫却说我娘摔到了头,让我准备后事!我娘迷迷糊糊的说想见你,所以我赶紧跑来了,你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去吧!要不然我怕……”
“哦哦哦,星阑哥哥你先回去,我穿好衣服就赶来!”
孟星阑先走了,月溪关上房门换好衣服就一路小跑到了孟家,刚踏进门就听见孟星阑说:“娘,您再等等,月溪马上就到了!”
月溪快走几步上前拉住周氏的手:“伯母,我来了!”
周氏极力睁开眼睛,看见月溪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丝笑容:“月溪,你来了,伯母要走了,伯母临走想求你件事!”
月溪哭着点头:“我知道,伯母,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星阑哥哥!”
周氏笑着点点头,然后用尽全力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交给月溪:“这是我刚进门时阑儿他奶奶给的,孟家传给儿媳的玉镯,我看不到你们成亲了,今天就把它交给你!还有伯母临走前想听你叫一声娘,可以吗?”
月溪双手接过玉镯,当着她面戴上了,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喊了一声:“娘”
周氏是带着笑容走的,孟星阑趴在她床边哭了一夜,月溪也陪了他一夜!
月溪提着食盒走进灵堂,走到孟星阑身边,从那天晚上他哭了一夜之后,就一直不说话也不哭,月溪在他身边与他并排跪下:“星阑哥哥,你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你吃点东西吧?”孟星阑没反应,月溪接着说:“要不然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点的!”还是没反应,月溪急的都快哭了:“星阑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你这样伯母走的也不会放心啊!”
孟星阑怔怔的看着她,良久一滴眼泪滑落,孟星阑抱住月溪哭出声:“月溪,我娘走了,她不要我了!”
月溪轻轻拍着他后背任他哭着,许久哭声慢慢小了,月溪才开口说:“星阑哥哥,伯母没有不要你,只是她陪你的时间到了,她要去陪伯父了,不然伯父一个人在那边孤孤单单的多可怜,你还有我陪着,伯父没有啊,所以现在伯母去陪他了!”
孟星阑哭完之后不好意思的看着月溪,月溪却笑笑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一下吧,不然明天伯母下葬你会吃不消的!这里有我呢!”
孟星阑点点头吃了点东西去休息了!第二天周氏下葬,冰烟带着流月她们也来送行,孟星阑感激不已,众人风风光光的把周氏安葬在孟星阑父亲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