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放在兜里,”安首仁简短解释说,“追上那人后自然就知道有什么用,现在出发的话,应该在太阳下山之前你们就能回来。”
方司思询问道:“我们追到那人后要做什么,你让我们把他放走,不可能现在又让我们把他追回来吧?”
“是要带人回来,但不是他们,那两人体内的真气所剩不多,若是他们想再利用起这两人,所做此功法之人必然就在周遭不远,你们找到这个人后把他给带回来,其余人通通死活不论,只是此人必须活着,而且是健康健全。”
“安大爷,小纯子若不全力以赴,那人恐怕不会甘愿跟着他回来,而他全力以赴的话,多多少少定会伤着他。”江鱼瑶以为他不清楚那些人的‘性格’,便打算解释给他听。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脚踝刺青是头骨这一类人显然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有着相对一部分自我思维能力,虽然我还不清楚这一类人是被什么手段控制或操控,但一定跟这些‘替死鬼’大相径庭,而控制他们的幕后者必然是个头脑清醒的正常人,所以只要你们带着这颗石头,那个人就会老老实实跟着你们回来,”安首仁对此十分确信,他的语气甚至都不是在推测,更像是在讲一件已经发生并且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所以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杀掉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然后将石头交给他,就这么简单。”
言无纯问说:“是否从此人嘴里可以问出更多的东西来?”
“岂止是更多,我若是没有推向错,他甚至能够告诉我「正元天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安首仁说着又拿出一个小木盒,里边是几只似蚯蚓般的虫子,“将这几只虫喂给天上的鸟吃,它们便可知其位置。”
言无纯相信安首仁不是在说大话,肯定是十拿八稳:“好,我一定把这人给带回来,但若是他们趁着我们离开这段时间再闯进来,你们怎么办?”
“他们怕是有命进,没命出,”安首仁对此是一点也不担心,“这江湖上恐怕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在我身边安全,所以他们两人你们也完全不用担心。”
方司思想说他是不是把话给说反了,但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这里不是「流光阁」:“我需要他身上的木哨。”
“要什么就自己找去,”安首仁冲江鱼瑶挥了下手,他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江丫头,去打水过来,要准备煎新药了。”
“小瑶子,你可要随时注意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言无纯倒是希望眼下江鱼瑶能留在安首仁身边,这样她体内余毒要是有反复,很快就能受到帮助。
江鱼瑶点点头,虽然她也很想跟言无纯一道去,但这种追赶的事她是帮不到任何忙,甚至还会拖后腿。
安首仁催促道:“想要天黑之前返回来的话,你们就已经该上路了,我还想在明日天亮前问个通透。”
方司思这边已经拿到了木哨,她跟言无纯重新回到院中。
言无纯问她:“现在差不多有一炷香时间了,还能找到那人踪迹?”
方司思没有在地牢时那般信心满满,她把哨子那在手中,一直没有吹响。
“你可别说你突然又不会控制它们了。”
方司思跟他直言不讳:“我得想一想,只在小时候试过,现在好些命令记不住了,而且还不知道它们是否听我的。”
虽然有些无奈,但确实别无它法,只能靠着那些鸟儿来追踪,而现在就只能靠同是「千流谷」弟子的方司思。
“言无纯,你把那个木盒打开给我。”方司思准备试一试了,她一手拿着木盒,一手把木哨放进嘴中,随着一阵极其刺耳的尖鸣声,很快那几只鸟儿便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他们头顶上。
方司思将拿木盒的手举过头顶,一切动作都很生疏,且哨子中有许多极其多余的声音,但在一长串撕人耳膜的尖鸣声后,那些鸟终于是降了下来。
言无纯这才看清楚它们的个头是如此大,甚至要赶过自己的半个身子,。一共五只,凑这么近,光是扑腾的翅膀都已经让言无纯有些睁不开眼了。
方司思倒是一点也不怕,待它们将盒中虫子吃光后,一挥手便是让它们扑腾着又飞上天去。
“它们吃了虫子就能追到人?”
“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它们吃虫,以前是让它们识物,但我现在找不到关键物让它们识,反安首仁说可以这样追到,那就听他的吧。”方司思说着,将木哨放进嘴中,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
言无纯已经习惯了,每次当她要吹响的时候,自己就往后靠并捂着耳朵。
不知道她吹了多少次,鸟群终于有了动作,盘旋着朝着城外飞去。
“成了!”方司思喜不自胜。
与方司思一起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赶路时言无纯不用太去照顾她的脚程,虽然后者的轻功不见有多好,但至少追那群鸟是足够了。
两人离开院子,才发现城中人烟稀少,远没有昨日那般熙熙攘攘,他们也没有空去搞清楚,只能随着天上的指引追出城去。
“鬼知道会追多远,我的体力可没你那么好,我们还是把马给骑上,”方司思本来在想要不要去取马车,但一看昨日停车的地方,已经围满了人,而且气氛听上去特别热闹,时而有欢呼时而有叫好声,“怎么回事,城里没什么人,都跑这儿来了?”
言无纯在追出城门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边,要是换到平常任何时候,他绝对会拉着小瑶子上去凑个热闹,看个究竟,但现在不行:“依照安大爷的说法,应该没跑远,而且骑马的话动静太大了。”
方司思可就跟他不一样了,现在一大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纵然是已经跑到了前边,还是十步一回头:“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呢?”
言无纯当然能理解她的好奇,便向她解释说:“听那些看客的叫喊声,应该是江湖上卖艺杂耍的,通常都是在一个地方表演好几日,等回来肯定还在,我到时候带着你们来看,现在你好生注意着那些鸟,我可看不懂它们的传达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