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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道：“她跟你不一样，她不能留在人间的。”
千岚一下回过神来，喃喃道：“是啊，人死后，就是要去冥界寻求轮回的……”
人死后，成为亡灵的一刻，跟之前的人生其实就没任何关系了，强行留在人间的话，魂力会一点点减弱，最后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
除非附身吸阳气，或者寻找阴气旺盛的灵穴来修炼浑，不管哪一个，都不是正途，人间灵师的存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超度这些留恋人间不走的亡灵。
身为前山神的千岚，自然明白这些道理，虽说古镜里灵气充盈，完全可以让周蝶进去修炼，但这样一来，就等于剥夺了她轮回的机会。
“陆大师，我愿意去轮回，重新开始……”周蝶咬着嘴唇说道，“不过走之前，我有一个愿望——”
“我满足你。”陆羽点头，这时候张凉端了煮的泡面过来，递给陆羽后，战战兢兢地望着他，“老大，跟你说话的女人……”
陆羽对周蝶道：“跟我同学打个招呼吧。”
在人家家里搞出这么多事，总得给人家个解释，陆羽也不想费劲去编理由了，怪累的。
周蝶转了个身，解除了障眼，面对张凉点了点头，“你好……”
张凉嘴巴张大，“鬼、鬼……”
陆羽道：“说鬼会被和谐，要叫亡灵。”（摊手）
张凉在床上坐下，不断伸手抹去额头上渗出来汗珠，一边好奇地打量周蝶，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陆羽：“那……你是什么？”
“法师，专门捉鬼降妖的。”陆羽还是喜欢“法师”这个词，故意大口吃面不去看他，等着接受膜拜。
结果张凉愣了半晌，说了一句：“干你这个，有钱赚吗？”
“……”陆羽。
千岚大笑：“陆羽，我总算见到一个比你还爱钱的人了！”
这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张凉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朝陆羽看去。
陆羽起身过去开门。
五个人，后面三个穿的警服，前面是一对少男少女，陆羽都怀疑他们成年了没有，少男穿一身白色休闲服，长着一张男主脸，脸上没任何表情。
少女一头金发，穿着一套毛耸耸的印着熊本熊的上衣，冲陆羽摆手，“哈喽，我叫夏露，这是我搭档，钟泽文。我们是灵异调查科的，是楚长官给了我们地址，说你这边有情况。”
灵异调查科……大概就是查署下面管灵异事件的组织了。
陆羽点点头，让他们进屋。
然后带着几人参观现场，一边讲述了事情经过。
“我去，这人好惨，是被寄生了吧？”名叫夏露的少女给尸体拍了照，从兜里拿出一个可伸缩的教鞭一样的东西，把林晶后背的伤口挑开，果然内脏都没了。
毕竟是专业干这个的，面对这样一具恐怖的尸体，几人表现都很正常，尤其那个少女，挑开伤口之后，用几乎是欣赏艺术品的神情详细检查尸体内部。
恶趣味的少女……陆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钟泽文听着陆羽的讲述，飞快地敲击手中的平板电脑，全记录下来，中间也问了几个问题，陆羽反正有一说一，被问起周蝶时，陆羽就说已经打发去冥界了，免得节外生枝。
“最后一个问题，那一万块呢？”钟泽文道。
“在这。”陆羽从兜里拿出一沓钞票，递过去，爽朗地说道：“我这人还是有节操的，不是我的钱，我不会要，你们回头看下林晶还有没有亲人，这钱就留给他们吧，毕竟祸不及家人。”
钟泽文接过钱，疑惑说道：“他来找你买命，就带了一万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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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他说他好赌，之前挣的八十万让他前几天全输光了，这才铤而走险去黑市接活，然后说给我一万块先花着，然后陆续挣到钱再给我。”
陆羽顺便把伏笔埋下了，这样就算他们回头真去查林晶的银行账户，自己也有说法，反正赌博这种事，根本没法查的清楚。
钟泽文盯着陆羽，静静地看了一会，啥也没说，吩咐手下将林晶的尸体装进裹尸袋，然后收工，只留下夏露一人。
夏露拿出平板电脑，说道：“我来给你做个信息采样……你们吃的什么面？”
“什么？”陆羽愣住。
“泡面啊，我一进门就闻到了，这不是忙着工作，没好意思问。”
陆羽看向一帮傻站着的张凉。
“噢，华丰面，我从网上买的童年零食系列……”
“哇！我小时候天天吃诶，居然现在还有生产。”夏露星星眼望着张凉，“求投食。”
“还不去给警官下面吃！”陆羽催促道。
夏露忙道，“不用，我喜欢干吃。”
张凉赶紧送了两包过来，看着夏露愉快地啃着，试探问道：“那个，你们会不会像对麻瓜那样，对我施展什么遗忘记忆的咒语……”
“除非是特别重大的事件，你这种用不着，只要出去别乱说就行。”
吃着面，夏露鼓着小嘴，含混不清地对陆羽说道：
“是这样的，官方规定，凡是在本地长住的灵师，都要在我们这建立档案的，相当于灵师的身份证，本来像你这种情况，我们需要调查一阵子的，但有楚长官给你背书，那就省去这个程序，直接给你录了吧。”
陆羽表示理解，相比普通人，灵师算是神通广大，想要违法犯罪的话，也比普通人容易的多——就像林晶这种人。官方当然不会放任不管。
让陆羽没想到的是，信息采集的过程很专业，夏露连指纹采录机都带了。
“你是什么段位？”录完指纹后，夏露问道。
“我……不知道，我师父还没等告诉我这些就被人打死了。”陆羽随口编了个借口。
“好吧，幸亏姐姐我有备而来，”夏露从兜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洁白无瑕，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文。“握紧就行了，有力量进入身体，不用抵触。”
陆羽试了握住石头，符文激活，一股暖流进入体内，沿着经脉很快走完了一圈，石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