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分支3,森鸥外

173 分支3,森鸥外

【又刀又屑。】

十九看着手心的窃听器在厨房呆呆站了一会儿,随后才像决定了什么一般深吸了一口气,上楼赶紧换了身衣服就冲去了地铁站。

她在车厢里坐下才慢慢悠悠的开始收拾自己,她打开包取出化妆包在车厢里完全不顾他人目光快速画了个淡妆。

但唯独忘记带口红了。

于是在终于到达横滨后,十九找了家药妆店进去买了只珊瑚红的唇釉。

还没等她结完账就有两个黑西服一左一右的站到了她的身后。

十九镇静地接过包装好的口红,取出小镜子当场涂上抿了抿,然后发现这个颜色实在太艳。

于是皱着眉转身想再去看看别的颜色,却意外看见门口笑着朝她挥手的森鸥外。

握着唇釉的手用了几分力道,十九还是转身慢慢挑选了一只颜色偏淡的水红色口红。

森鸥外大概在门口等了有一个小时,身后黑西服的视线格外刺人,店员也不敢靠近她。

但十九就是刻意放慢速度,每一只口红都要来来回回试上好几遍…直到爱丽丝抓上她的手鼓着脸颊撒娇一样的开口。

“真是的,挑这么久干脆都买不就好了嘛。”

十九用尾指擦了擦唇上淡淡水红的口红,又用柜台上放着的卸妆湿巾擦了擦手,才终于伸手出去。爱丽丝很快握住,两个人慢慢走出了店门。

一出门就听见森鸥外打了个喷嚏,爱丽丝有些生气的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脏死了!感冒就带上口罩啊。”

十九看着他们的互动没有说话,只默默抓紧了包带,抿着唇等着他们交谈完才上前一步表明来意。

“森先生方便和我单独谈一下吗?我有很重要的…”

“如果是窃听器的事我向你道歉…但装在那个位置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我认真想要…的话一定会装在你的房间,或是你贴身的物件上。”

森欧外难得认真的和十九说了很多,他很绅士的为十九打开了车门。

“你家那块的治安太差,我不能派人过去才这样做的…如果我说给你家升级一下安保措施你也不会同意的吧?那个位置的窃听器不过是为了起到报警器作用罢了。”

“嗯。我知道。”

十九坐上车后座,扣上安全带,透过反光镜看向驾驶座的森鸥外。

“刚开始被吓到没想通,但后面一看位置和窃听器型号就明白了。”

那不是为了听清的窃听器,说的再直白一些,这个窃听器只能拾取一定分贝以上的声响,并且没有收音发送功能,它只能在收到异响后通知主人罢了。

十九握紧了放在腿上的包包带子,低下头不说话了。

车子缓缓发动,窗外景象慢慢变换,森鸥外一直透着反光镜观察着后座的十九。

他以为她会误会的…如果是误会了那可太好了,她最好离他远一点。

可人真的很奇怪,越是珍视的东西就越想摆在手边。但真的摆在手边却又会因为太过珍惜而不敢触碰,反而想要对方主动拉开一些距离来维持那因触不到而越发显得美妙的情感,那是种会令人身体发疼喉间发紧的奇异感受。

慢慢撤回目光,森鸥外叹了一口气。

中也君到底在做什么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搞定她。

要是他们在一起就好了…她从此就会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中也君会对她很好…也许若干年后他还能抱抱他们的孩子。

她会和中也君一样喊他首领吗?还是仍然会喊森先生呢?不管那种都可以…只要她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要求不高,但也很挑…至少只能是中也君。

别人不可以。

“之前那些照片也不是你让人拍的吧?”

沉默良久后十九终于再次开了口,森鸥外根本不敢透过反光镜去看她,他大概能想象那双眼睛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那漂亮的唇是怎样慢慢划开又微微抿下。

“是真的有一个hentai,但那时碰巧你来了,你发现后就处理了那个人…你故意把事情弄得像是你做的一样,还摆出一副暧昧不清的态度。”

十九翻了翻包拿出还没吃完的胃药放在驾驶座旁边的扶手上。

“刚开始是胃药,再后面是维生素…直到现在是空胶囊…我让学校里的学长帮我看过了,都是市面上没有的配方。”

车子一个急刹,森鸥外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副驾上的爱丽丝,防止对方惯性直冲撞到脑袋。

而后座上的十九借着前冲的惯性,直接斜着身子自后方伸手搭上了森鸥外的颈动脉。

“森先生,你到底想在这里干什么呢?”

感受到胸前被抓着衣服上手指的力道与颈间微微颤抖的指尖,森鸥外干脆的靠上靠背,旁边爱丽丝叹着气慢慢闭上眼暂时消失将空间彻底留给了他们。

“我来的地方啊,横滨被你毁了…所以我毁了你。”

森鸥外的语气带着疲惫,他忽然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翻过又盯着自己的手背。那手慢慢向上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看不见摸不到的存在一般,眼里满是倦色的港-黑首领近乎呢喃的忏悔。

音量几乎轻不可闻,可靠在椅背后的十九听清了,她咬着唇收回手慢慢坐回去了。

车子又发动起来,但这回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对上。

再后来十九毕业后加入了港-黑,森鸥外送了她一件镂空编织的披肩。十九自那天起穿上了纯黑的鱼尾裙披上披肩画上精致的妆容开始站在森鸥外的身旁。

无论是多重要的干部会议又或是完全无所谓的场合都能看见她,她静静坐在森鸥外的腿上做着会议纪要。但她从来不会发言,只静静地动着手,从一开始的记不下几句到可以全部记下再到甚至可以写下自己的建议给身后的首领看。

森鸥外一直在教她有关港-黑的一切,事无巨细,她都一一记下,她开始着手港-黑的日常业务。

外界坐实了她是首领情妇的传言,甚至中原中也看见她也一脸复杂,十九和他交谈的内容开始仅限于工作,每次都说完就走…但常常能看见他欲言又止的伸手似乎是想要挽留她。

流言越来越厉害,森鸥外经常会在有人敲门进来的时候突然无征兆的抱住她,一手压在她的脸侧借着位让进门汇报的人以为他们正在接吻。

大家都说她离转正仅一步之遥,港-黑内部从一开始的不服从她的管理到能勉强接受再到习以为常也没用多久。

十九看着那离她不过一寸的苍白唇瓣,轻轻问了对方一句为什么不亲亲她。

森鸥外每次都有些无奈的摸摸她的脑袋,苦涩回复“留给你喜欢的人吧。”

她们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一切亲昵不过是人前做做样子罢了…原因十九不知道,但也许是为了让她在港-黑能更快的站稳脚跟,也同时为了能在这个庞大的组织里更好的保护她。

十九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沿伸手握住森鸥外的手,旁边爱丽丝替森鸥外更换了额上的毛巾。

森鸥外病了,很严重,没多少日子了。毕竟不是这个时间线的人,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本就留不长的。

十九询问他能不能回自己原本的时间线,而对方摇摇头说回不去了。

“抽屉里那份文件签了赶紧送去入籍。”

森鸥外吃力的睁开眼,他侧过身子咳了起来,爱丽丝立刻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嘴,纯黑的手帕濡湿后变得更为漆黑…那是近乎绝望的颜色。

(不签字接be)

十九取出文件看了看,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以为会是婚姻届。”

養子縁組…完全对不起她这些年来精湛的演技。

“别瞎说。”

森鸥外笑着摸了摸爱丽丝的头,爱丽丝伸手抱住了他一言不发的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他眼下乌黑一片,眼内已没有光亮,大约也就只有这两天了。

“我走了之后和中也君结婚不好吗?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也许再过不久他就该把我踢走来抢你了。”

即使是最后的最后,森鸥外还是勾起嘴角开着玩笑。十九知道他一直很想把她和中原中也贴一起,出差永远都要安排她们一起,让中原中也教她体术也是,总之就是变着法的不停撮合他们…就连最开始还没毕业时让中原中也每周送药也是在制造机会。

“……”

十九没有说话,她只凑近过去伸手抚上了森鸥外的脸颊。在港-黑的这些年她丢弃了她的表情,她变得不会笑也不会哭了…唯一还像她的也许只有那听上去就很好欺负的软糯嗓音了,森鸥外也教了她如何去压低声音,但她不想改变声音…她想留住这最后像她的嗓音。

森鸥外还逼着她学会了如何去算计利用人,掌握翻弄人心的方法也像是拉家常一样的就教给了她。

可唯独没有把他自己说与她听。

“都最后了,还不亲亲我吗?”

“…不了。我对你不好,没资格的…”

森鸥外移开眼,有些满足的笑了起来,那双眼渐渐失了焦…他与十九交握的手慢慢地松开。

十九替他阖上眼,带着那份文件刚要起身就看见枕头下面露出一个角的信封…她一直以为森鸥外是个无可救药的屑,太宰说的那句话里小的代价是指她自身,而真当她打开那份遗书后,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

啊啊啊…像她这种屑真是活该。

在森鸥外来的地方,她毁了那座由大家一手保护发展起来的城市…她毁了高天原,天照是被她拉下了神坛,可同样的,信仰系统也彻底崩塌。她将那些神明彻底变成了神话,连同月读神久夜一起葬在了高天原的纯白鸢尾花海之中…

再后来她把那份信和文件在干部会议上拿了出来。

她不再是坐在首领腿上旁听会议的情妇,她变成了那张椅子的主人。

她撕掉了信里森鸥外要她和中原中也结婚的那一部分,她剪掉长发脱下裙装开始模仿森鸥外的穿着与谈吐。

她不配拥有幸福,是她毁了这个世界。

太宰说的对…必要时候的确需要以小的代价挽回大的损失…她亏欠这个城市的太多了,她该赎罪的。

就像现在,她带着黑色的帽子,垂下的黑纱遮住她的双眼,也敛去了不该存在的软弱泪光。她不能哭的,她现在是没血没泪的首领,她还要带着大家向前走,不能执迷于过去。

她蹲下身去将手中的白百合放在了墓碑上,停顿不过数秒后就立刻起身将帽子摘掉挂上了墓碑。

“石榴…你…”

“中也君喊我什么?”

“…首领。”

那一天,佐藤石榴死了。

————森鸥外ne,弥补(クズ堕ち)

如果不签字的话→→

“算了…算了吧森先生。”

十九没有去开那个抽屉,她抓着森鸥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原本以为这些年在□□已经丢失表情的十九发现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滑。

森鸥外有些惊讶地眨眨眼“我以为你不会再哭了。这些年你都忘记怎么去笑去哭了…”

他艰难的替十九拭去眼角的泪,嗓音逐渐变成虚弱的气音。

“我对你很不好很不好啊…你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我亲手一寸一寸的敲碎了你的腕骨,是不是很残忍?”

“嗯。”

“我恨你,夏目老师的三刻构想…福泽的武侦社…我的港-黑……全部的全部都被你毁了。”

“嗯。”

“你把横滨毁了,我就毁了你。那时我只想着要复仇…不能让你死的那么轻易,你得知道这个城市承载了多少,你又毁掉了什么…我不在乎神明的那些东西,可终究还是小瞧了他们…”

“嗯。”

森鸥外每说一句十九就轻轻回一句嗯。

她擦了擦眼泪,握着森鸥外的手哽咽开口。

“罗盘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回去一切都会好的。”

“在照片墙的后面…你这次用不了了,我也回不去了…那边什么都没有啊…”

森鸥外的声音越来越轻,十九松开那只手赶紧抄起旁边的椅子就直接砸上那面照片墙,果然见后面隐藏有一个保险箱。

“森先生,快把密码…!”

没有人回复她…房间里静悄悄的。

直到门扉被打开,中原中也和红叶冲进来看了看森鸥外的状态十九才反应过来一般慢慢滑落坐在地板上。

怎么回事…明明这个屑走掉她就自由了啊?

明明不用再学习有关港-黑的一切,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了啊?她可以去应征报名她一直感兴趣的影视剧道具组了,又或是回到家里先窝在房间里看一个月无脑剧再说。

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她生病了吗?

明明不用再控制表情了,可为什么脸部肌肉还是悲鸣地不断抽搐?她可以把这该死的象征着首领情妇头衔的披肩脱掉了,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越抓越紧?

“石榴?”

中原中也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十九看着他蹲下身一把抱住自己,被迫搁置在对方肩上的脑袋感觉对方侧头蹭了蹭她。

扣在她背后的手臂越环越紧,那张脸贴了贴她的脸颊,随后抚着她后脑的手掌带着她微微远离,视线极度模糊,几乎看不清…十九只感觉那双钴蓝色的眼睛越来越近。

“没事了…没事了。”

唇上贴上了什么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

连忙用手擦了擦眼睛,视线终于清晰几分,她看着白色的医生与黑色的构成员鱼贯而入,白色与黑色走来走去,片刻后他们带着森鸥外消失在了十九视线之内。

红叶伸手抽出枕头下压着的信封打开读了一遍便重重叹了一口气“那个男人最后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她又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那份原本森鸥外想让她签上名字的文件递了过来。

“签了吧,对彼此都好。欧外想让你站上港-黑的顶点,但那注定不可能…你伪装的再好本质也不过弱小又可怜,就连镜花都比你合适。”

中也接过那份文件与信也扫了一眼,他将信里附上的婚姻届利落的填完便把手中的钢笔递给了十九。

“签了吧石榴。首领走了,你…你以后的处境会很难。”

十九这才看向被塞进手中的文件,一脸呆滞但眼里的泪却止不住的掉,一滴又一滴地砸上那厚实的纸张。

“不…我不签,他走了…那我不是也可以走了吗?”

“你觉得你还能走得掉吗?”

红叶上前一步,金色夜叉也悄然出现将刀尖对向了十九。

“首领莫名其妙的发病,这期间只有你一个人在照顾他。你要是现在不签,走出这个房间你就会被当做是凶手。”

“红叶姐!”

中原中也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两人僵持了一会后红叶率先收起异能,转身离去。

“中也,无论用什么办法,让她签字…我答应过首领要保护她的。”

红叶看着窗旁不久前还能瞥见森鸥外与爱丽丝坐着品茶的小桌,神情复杂,但最终还是推开门一步一步走远了。

房间里只剩下十九和中原中也。

后者叹了一口气便从她背后伸手抱住她,用十分强硬的力道逼迫着她抓着笔在那份文件上签上佐藤石榴的名字。

“不要…我不想签,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呜呜!”

十九试图反抗,但她这辈子的体术就是中原中也教的,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只能看着对方包裹着她的手慢慢在文件上签字。

“对不起…但红叶姐说的对,你只能签…明天我带你去入籍。”

终于签完的时候十九捂着脸彻底崩溃大哭,而中原中也则自她身后环抱住她,安抚地侧头轻吻她的额角。

“没事了…没事了。”

再后来,她的确转正了。

她从首领的情妇变成了首领的妻子。

只不过港-黑的首领已经不是森鸥外了。

————森鸥外be,托付(换笼)

※※※※※※※※※※※※※※※※※※※※

我也不想发刀的…委委屈屈。我也想发糖。

我准备了一大把呢,咬小手绢(这不是还没到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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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籍本丸工作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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