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
过了几秒钟罗恩才意识到这话的荒谬，然后他说出了赫敏和金妮都想说的话。
“你们两个疯了！”
“荒唐！”赫敏轻轻地说。
“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金妮说，“十二年前被布莱克杀死的！”
托尼可没有心思去解释，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彼得交给邓布利多。
“去校长办公室，你们会在那里知道一切。”他说，然后带着哈利急匆匆地走出了宿舍。罗恩、赫敏和金妮面面相觑，犹豫了一阵儿之后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好像这座城堡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邓布利多，哈利和托尼的双脚刚踩在通往校长办公室的走廊上，便看到他已经站在石头怪兽前翘首以待了。
“哦，主角来了。”邓布利多幽默诙谐地说。
托尼现在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忙不迭地把笼子递了过去，就好像那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计划成功了，彼得上当了，我们抓住了他！”他说，激动地浑身颤抖。
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做得好，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他说，刚要转身便看到了向他们跑来的罗恩、赫敏和金妮，“哦，还有三位观众，那么一起来吧。”
邓布利多带着五个人走进了办公室，他把装着斑斑的笼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火光变成绿色，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火焰里冒了出来。
“什么事，阿不思？”
哈利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他看见麦格教授的头悬在火焰中间，火苗在她周围飞舞，火舌舔着她的耳朵，但她丝毫不受妨碍。他又看了看其他人，除了赫敏跟自己的表情差不多之外，托尼、罗恩和金妮都非常淡然，好像早就见过似的。
“米勒娃，烦请你去一趟魔法部，告诉福吉我们抓到了出卖波特夫妇的凶手。”邓布利多说。
麦格教授显得既吃惊，又疑惑，但她什么也没问。噗的一声，火焰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邓布利多又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火里，这次出现的是卢平。
“莱姆斯，去把他带来。”他简短地说。卢平楞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点了点头，火焰随即又变成了红色。
直到此刻，托尼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股强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向上翘了起来。
“抱歉，我忙糊涂了，快请坐。”邓布利多笑着说道，他似乎才看到他们仍然站着。等几人坐下后，他又变出了一桌下午茶，“请随意，不要客气。”
除了哈利和托尼分别拿了一杯冰镇南瓜汁以外，罗恩、赫敏跟金妮都显得非常拘谨，什么也没碰。在漫长的等待之中，他们三个数次开口询问邓布利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无一例外地被他的一句“等下你们就会明白的”给敷衍了过去。
终于，橡木大门被推开了，卢平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条黑色的大狗。罗恩和金妮看见它，顿时面色惨白。下一秒，黑色的大狗消失不见，换成了一个黑头发、高个子、面容英俊的男人。
“小天狼星——”
“——布莱克！”
赫敏和金妮的惊叫声掩盖了哈利兴奋的大叫。罗恩想也不想，向前垮了一大步，张开两只胳膊把哈利护在身后，咬牙切齿地对小天狼星说：“你要杀哈利，就必须把我们也杀掉！”
小天狼星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
“你听见了吗？”罗恩情绪激烈地说，“你必须把我们全部杀掉！”
“交了个好朋友，哈利。”小天狼星十分动容地说。
卢平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恩，快慰地说：“他不会伤害哈利的。”
“可是你会！”赫敏举起魔杖指着卢平，眼睛睁得大大的，“我那么信任你，一直替你瞒着——”
“请听我解释，赫敏——”
“——不！你们别相信他，他是狼人！”
卢平的面部肌肉奇怪地哆嗦了一下，流露出黯然、痛苦的表情。
“别那么说，赫敏。”哈利急道，“莱姆斯确实是狼人，但他和其他狼人不一样，不可能伤害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还有，我和小天狼星在圣诞节之前就相认了。之所以瞒着你和罗恩，是因为……”
“咳，”托尼清了清嗓子，把话头接了过来，“是我不让哈利告诉你们的。等事情了结之后，你们尽可以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见罗恩和赫敏依旧十分紧张，他好笑地问道：“嘿，难道你们忘了我们正身处校长办公室，而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就站在我们身后吗？还是说，你们认为他也想伤害哈利？”
罗恩、赫敏和金妮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终于松弛了紧绷的神经。当他们彻底平静下来后，立刻怒气冲冲地要哈利和托尼解释清楚。
“好吧，是这么——”托尼才说了个开头，就被一个焦虑的声音打断了。
“阿不思，这是怎么回事？”福吉从壁炉的绿色火焰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名傲罗以及麦格教授，“米勒娃说你——”他突然顿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站在大门口的高个子男人。“是布莱克！”他慌忙地对身后的傲罗喊道：“抓住他！”
“慢着！”邓布利多说，“你要抓的不是布莱克，康奈利，而是小矮星彼得。”
福吉愣住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你说谁？！”麦格教授睁大眼睛，颤声问道。
邓布利多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听得罗恩、赫敏、金妮、麦格教授、福吉和三名傲罗个个目瞪口呆。
“这么说……”麦格教授擤了擤鼻子，“我们真的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关在阿兹卡班十二年？”
“可是……证据呢，阿不思？”福吉问，他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你怎么证明——”他的眼睛在哈利、托尼、小天狼星和卢平的脸上一一扫过，“他们说的是实话？”
“啊，康奈利，我很高兴你提到了证据。”邓布利多说，“我们的‘表演’很成功，小矮星彼得信以为真，认为小天狼星真的离开了霍格沃茨。于是，他再次回到了小韦斯莱先生的身边，哈利和托尼趁机抓住了他。”他指了指笼子里的老鼠，“这就是小矮星彼得，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
托尼和小天狼星的脸色同时变得有些不自然，哈利猜测是非法这个词让他们感到了紧张。
“托尼，请把我们的主角叫醒，并恢复他本来的样子。”邓布利多说，同时把笼子变没了，桌面上只剩下一只昏迷不醒的老鼠。
托尼这个时候才明白那句“主角来了”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举起魔杖轻声念道：“快快复苏！”
斑斑醒转过来，当它用那双乌黑的小眼睛看清楚自己正身在何处时，拼命地朝大门跑去。
然而，它再快也快不过咒语。托尼和麦格教授一起平举魔杖，两道蓝光从他们的魔杖喷出，一瞬间，斑斑停在半空中，灰色的小身子疯狂地扭动。老鼠落到地上，又一阵炫目的闪光，然后——
就像一颗树成长的快放镜头一样，一个脑袋出来了，四肢也出来了。片刻之后，一个男子跪在斑斑原来的地方，畏畏缩缩，绞着双手。
这是个非常矮小的男人，比哈利、托尼和赫敏高不了多少。稀疏的、没有光泽的头发乱糟糟的，顶上还秃了一大块。他看上去皱巴巴的，像一个胖子在短时间里掉了很多肉；皮肤很脏，几乎跟斑斑的毛皮一样，尖鼻子和水汪汪的绿豆眼还带着几分老鼠的特征，他扫视着众人，呼吸急促。
“你好啊，彼得。”卢平愉快地说，好像经常有老鼠在他面前变成老同学似的，“好久不见。”
“莱—莱姆斯……”小矮星彼得的声音尖细，眼睛朝门口瞟了瞟，在看见小天狼星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后，连忙跪着爬到邓布利多的脚下，“他又来杀我了！他杀了莉莉和詹姆，现在又来杀我……你要救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厌恶地看着脚下的男人。
“在我们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之前，没人会杀你的。”他说。
“弄清楚？”小矮星尖声叫道，“我知道他会来找我！我知道他会回来的！我等了十二年了！”
“你知道小天狼星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吗？”卢平皱眉道，“以前可没人做到过这点。”
“他有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黑魔力！”小矮星尖厉地叫道，“不然他怎么能逃出来？我猜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教了他几手！”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一种可怕的、没有快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伏地魔？教了我几手？”
小矮星畏缩了一下，好像小天狼星朝他抽了一鞭子似的。实际上不止小矮星彼得，在场的大部分人，甚至包括福吉和两名傲罗都是同样的反应。
“怎么？听到你老主人的名字害怕了？”小天狼星说，“情有可原，彼得。他手下的那些人对你可不太满意啊，是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天狼星？”小矮星嘟哝道，呼吸更加急促，现在已经满脸是汗了。
“这十二年你不是在躲我，”小天狼星说，“而是在躲伏地魔的老部下。有些人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一直在外面等待时机，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彼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矮星又说，声音更加尖厉。他用袖子擦了擦脸，抬头看着邓布利多，“你不相信这些——这些疯话吧，邓布利多？”
“必须承认，彼得，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会愿意做十二年老鼠。”邓布利多公正地说。
“清白是清白的，但是害怕呀！”小矮星尖叫道，“如果伏地魔的部下在找我，那是因为我把他们最得力的干将送进了阿兹卡班——就是这个奸细，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的脸都歪了。
“你怎么敢！”他咆哮道，听起来很像他变的那条熊一般大的大狗，“我，伏地魔的奸细？我什么时候巴结过比我强大、有势力的人？而你——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看出你是奸细。你一向喜欢强大的朋友，好得到他们的关照，是不是？以前是我们……我和莱姆斯……还有詹姆……”
小矮星又擦了擦脸，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奸细……你准是疯了……没有的事……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
“莉莉和詹姆是听了我的建议才让你做保密人的。”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我以为那是个好计策……一个掉包计……伏地魔一定会来找我，而没有想到他们会用你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东西……你告诉伏地魔，你可以把波特夫妇献给他，那一定是你卑劣的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刻。”
哈利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邓布利多教授，”赫敏怯生生地问，“我——我可以说一句吗？”
“当然可以，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亲切地说。
“嗯——斑斑——我是说，这个——这个人——他在哈利的寝室里睡了三年，如果他是神秘人的帮凶，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伤害哈利呢？”
“对啊！”小矮星尖声说，用他残缺的手指着赫敏，“谢谢你！你看到了吗，邓布利多？我没有动过哈利一根头发！凭什么呀？”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小天狼星说，“因为你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伏地魔销声匿迹十二年，人家说他已经半死不活。你不会为了一个残废、失势的巫师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杀人，是不是？你必须确定他还是最大的霸主，才会回去跟他，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会找一个巫师家庭收留你呢？因为这样可以竖着耳朵听消息，是不是，彼得？万一你的老庇护人东山再起，形势安全了，你再回去投靠他……”
小矮星的嘴巴张了几下，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布莱克？”一个声音突然问道。
提问的是一个黑皮肤、高个子、秃脑袋，一边耳朵上戴着一只金耳环的傲罗。托尼觉得他很眼熟，但是想不起叫什么。
小天狼星有些不情愿地说：“因为——我是一个阿尼马格斯，摄魂怪对动物不敏感。”
傲罗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眼神锐利地看向了小矮星彼得。
“不……不要……”小矮星就惊恐地叫道，他知道这名傲罗要做什么，自己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于是慌忙转身爬向了罗恩。“罗恩……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宠物吗？你不会让他们把我带走的，对吧……你会站在我一边，是不是？”
但罗恩带着极度厌恶瞪着小矮星。
“我竟然让你睡在我的床上！”罗恩说。
“好心的孩子……好心的主人……”小矮星朝罗恩爬去，“你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我是你的小老鼠……我是一个好宠物……”
“如果你当老鼠当得比人好一些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彼得。”小天狼星尖刻地说。小矮星跪在地上转过身，踉跄向前，扯住了赫敏的袍子。
“可爱的女孩……聪明的女孩……你——你不会让他们……帮帮我……”
赫敏把袍子从小矮星的手里拽了出来，拉着金妮退到墙边，看上去很害怕。
小矮星跪在那儿，控制不住地哆嗦着，慢慢把头转向了哈利。
“哈利！”他爬过去，一把搂住了哈利的膝盖，“你看上去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詹姆不会希望我死的……詹姆会理解的，哈利……他会为我求情……”
“放开我！”哈利厉声说，厌恶地甩开小矮星的手。
“你怎么还敢对哈利说话？”小天狼星怒吼，“你怎么还敢面对他？你怎么还敢在他面前说到詹姆？”
小矮星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托尼身上，可是他低估了这个男孩对自己的憎恨。
“你居然以为我会替你求情？”托尼冷冷地说，“告诉你吧，这里最希望你死的人不是小天狼星，不是莱姆斯，也不是哈利，而是——”当他一拳打在小矮星脸上的时候，才悲愤地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我！”
小矮星捂着脸痛哭起来，那样子看着十分恐怖，像一个秃了顶的大婴儿，跪坐在地上。
“我能怎么做呢？黑魔王……你们不知道……他有你们想象不到的武器……我害怕呀，我从来没想这样……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逼我——”
“别说鬼话！”小天狼星吼道，“莉莉和詹姆被杀之前，你就已经给他传了一年的情报了！你就是他的奸细！”
“他——他到处得势！”小矮星叫道，“违抗他有——有什么好处呢？”
“对抗世上最邪恶的巫师有什么好处？是为了拯救一些无辜的生命啊，彼得！”小天狼星一脸可怕的狂怒，但是这句怒吼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
“你们不知道！”小矮星哀叫，“他会杀了我，小天狼星！”
“那你就应该死！”小天狼星咆哮道，“宁死也不能出卖朋友，我们为了你也会这样做的！”
“好了，”邓布利多说，“我认为我们可以——怎么说来着？哦，杀青了。”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对福吉，“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康奈利，你们可以把小矮星彼得带走了。我相信这一次你们不会再搞错了，对吗？”
福吉看上去精神萎靡，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
“是的，阿不思，你说得对。”他疲惫地说，“看看我们都干了什么呀，竟然把一个无辜的人关在阿兹卡班十二年……魔法部将成为笑柄，《预言家日报》这下又有的说了……”
邓布利多对此毫不关心，但是托尼却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可以帮福吉做一次媒体公关，卖他一个人情……将来是不是就不会再把乌姆里奇那个贱人派到学校来呢？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毕竟福吉只是个一心想保住部长职位的自私鬼，而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而且换个角度看，这也相当于福吉有个小辫子攥在了自己手里……
至于怎么操作……虽然上辈子没当过官儿，可是像转祸为福这种事情见得多了，照猫画虎即可。
“部长先生。”他叫道。
福吉无精打采地问：“什么事？”
“您怎么忘记了，小天狼星这件案子的疑点还是您最初发现的呀！”托尼说，所有人都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难道我记错了？”见福吉一脸费解地看着自己，托尼故作困惑地说，“您上次来家里看望哈利时，我明明听见您对我妈妈说：‘我最近查阅了布莱克的案卷，发现里面有很多疑点。本来打算重新审理此案，谁知他竟然越狱了！’”
福吉眨了眨眼，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天呐！所以你就……”他严厉地说，“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孩子？万一我判断有误，布莱克真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不但你会身陷险境，还会连累哈利！”
托尼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对不起……”他愧疚地说，声音里甚至还有一丝哽咽。
“我知道你是为了朋友，”福吉的脸色好了一些，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说，“但是做事之前不能太冲动，一定要深思熟虑，要是好心办了坏事，就算你的朋友原谅你，你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落到了地板上。
“哦，孩子，别这样，”福吉一边拿出手帕递给托尼，一边歉疚地说，“我不是要责备你，只是担心你和哈利的安危，明白吗？”见托尼点点头，他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做得很好，我想我应该去为你申请一枚梅林爵士团勋章，二级！”
“真的？！”托尼表面上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他担心哈利和小天狼星会认为自己在利用他们赚取荣誉。
福吉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法部长，却是一个精明的政客。他洞悉了托尼的内心，于是笑眯眯地补充道：“两枚，你和哈利的。”
“哦，您真是—真是位仁慈、慷慨，无私的伟人！”托尼兴奋地说，一点也不为自己的阿谀奉承感到羞耻。
福吉的嘴咧得更大了。
“唔——我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托尼说，看上去非常为难。
“尽管说，孩子，”福吉和蔼地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按照程序，我们肯定要作为证人出庭作证，对吧？”托尼问。
福吉似乎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兴奋地直搓手。
“这没问题，但是……”托尼害羞地说，“您能不能把记者安排在法庭上？我和哈利不想在庭审结束后被他们围着问东问西。您知道，我们都很……内向。”
除了福吉以外，所有人（包括哈利）都大翻白眼。
“没问题，孩子，完全没有问题！”福吉说，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或许是两个人的演技过于精湛，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的表演上面。也可能是所有人都在考虑如何善后的问题，思想开了小差儿，所以没有一个人去关注小矮星彼得。毕竟，一个手里没有魔杖的废人，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呢？况且邓布利多就站在他的面前。然而——
“你要干什么？！”赫敏尖叫一声，看见跪在地上的小矮星猛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邓布利多迅速转身，抬手就是一道咒语。但小矮星只是虚晃一木·仓，他真正的目标是——
“放开我！”金妮一边大喊，一边疯狂扭动身体想要从小矮星手里挣脱。但小矮星用力扼住她的脖子，很快就停止了挣扎
三名傲罗迅速抽出魔杖指着小矮星，而小矮星也用魔杖指着他们。
“我的魔杖！”赫敏捂着嘴尖叫道，她此时才明白小矮星为什么先朝自己扑来。
“放了我妹妹！”罗恩怒吼，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却被卢平拦下了。
“立刻放开那个女孩，扔掉魔杖，小矮星！”黑皮肤的傲罗命令道。
“难道我这么做，你们就会放过我吗？”小矮星颤抖着反问道。
“你这个卑鄙的懦夫，快放了金妮！”哈利愤怒地吼道。
“彼得，你这个混蛋！”小天狼星咆哮道，“我真应该亲手杀了你，而不是把你交给魔法部！”
“把我交给魔法部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小矮星说，他的表情极度惊恐，握着魔杖的手一直在发抖，“我不能去那里，我不能让摄魂怪吸走我的灵魂！”
“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邓布利多说，他想给小矮星第二次机会，“我可以向威森加摩提出判你终身□□的请求。”
但是小矮星却拒绝了。
“不！让我每天与摄魂怪为伍，还不如被吸走灵魂！”他大喊，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都放下魔杖，快！否则我就杀了她！”
“按他说的做。”邓布利多说，他看见魔杖的末端有绿色光芒在闪烁。
大家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魔杖放到了地上。
“离那扇门远点儿，小天狼星！”小矮星冲着他尖声说道，“快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天狼星恨得牙根痒痒，他本打算变成狗突然扑过去，没想到被彼得识破了。
“很好，就是这样，”小矮星一边说，一边挟持着金妮走向大门口，“不许追出来！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会伤害她！”
当所有人都在咒骂、诅咒小矮星彼得的时候，托尼却一言不发，冷眼旁观。他并不担心小矮星跑掉，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只要小矮星走出大门一步，他就会立刻出手。至于金妮的安危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甚至于，他希望彼得狗急跳墙，杀掉金妮。这样一来，他就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就更别指望哈利会接受你。”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的心中突然响起，“相反，他只会唾弃、憎恨你，直到永远！”
托尼吓得打了个寒战，感到一阵阵后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简直太邪恶了！但是他确实不能让小矮星逃走，同时也不能使金妮受到伤害……须臾间，他有了主意……
“我说了不许追出来，滚回去！”小矮星厉声喊道，此刻他已经钳制着金妮站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放了金妮，彼得！”卢平强忍着怒火说道，“只要你放开她，我们立刻退回去，绝不会追出来！”
“别想骗我，莱姆斯！”小矮星说，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竟然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你们不会——”
突然，有什么东西越过众人的肩头，闪电般地朝小矮星扑了过去。小矮星本能地把金妮向前一推，试图阻挡它靠近自己。但是他没想到那东西力气大得惊人，将他和金妮一起撞下了楼梯。
“哈利去把所有人的魔杖取回来，其他人跟我过去，快！”邓布利多第一时间用极快的语速说道。
当众人奔下楼梯时，看见金妮坐在地上抽泣、发抖，而不远处有一只白色的比狼还要大的狗正疯狂地在小矮星身上撕咬。小矮星一边发出痛苦的哀号，一边用两只手拼命拍打大狗的身体。
“给，你们的魔杖！”哈利喘着气说，他几乎是从楼梯上直接跳下来的。
“快，发射咒语！”福吉大声命令道，“别管那条狗，一定不能让小矮星跑了！”
“不！”哈利喊道，他跑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三名傲罗，“你们不能伤害那条狗，他是——”
轰——！
走廊剧烈地抖动起来，红到刺眼的光芒让所有人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一股夹杂着某些物体残骸的热浪向人群袭来。巫师们纷纷念咒，使用防护咒语抵挡。
哈利感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身后，但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在那东西出现的一瞬间，身后就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这声音震得他头皮发麻，耳朵也嗡嗡直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念了一个咒语：“旋风扫净！”
“快过去看看！”邓布利多急切地说。
哈利第一个跑了过去。当硝烟散尽，他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楼下的走廊举目可见。而走廊上除了一地残骸之外，还有一个伤痕累累、毫无生气的男孩。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