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郎君,赌王好逑(七)
夜里,李恪房里灯火通明。
李府上下将李恪的房间围的水泄不通,院中的梧桐树扑簌着,落下几片叶子,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几个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李恪房门前停下。
几个人抬着被子裹好的人,把人往李恪房里一放,就急急忙忙退出去,将门从外面杠死。李固有令,就是里面翻出天来,他们都不许将门打开。
李府下人们严阵以待,都瞪着眼睛,生怕小郎君闹起来,把房子给点着。
到了后半夜,下人们陆续都在打盹,房里慢慢传出女子的惨叫声,没一会儿,那女子就疯狂拍门,嚷着让放她出去。
下人们都纠结着要不要通传李固,那女子尖叫着道:“小狼君,你把刀放下!”
刀!!!!!!
下人们都惊跳起来,李恪房里的利器都被收了,哪来的刀!
这小郎君竟为了杜使君,拿刀了!
也顾不得通报李固,下人们一窝蜂地去开李恪的房门,李恪瞅着机会,就要往外冲,没成功,被下人们死拦着。
下人这才看明白,哪有刀,不过是李恪说服了那女子配合他演的一出戏。
之后,李固倒是不往李恪房里送女子了,却将看守李恪的人全换成了女子。找的都是容貌秀丽,身段不错的侍女,环肥燕瘦,沉鱼落雁的都有,那些女子使了浑身解数,到底是有一个爬上了李恪的榻。
仅是爬上了,刚上榻,李恪就拔了她的簪子,偷偷藏起来,给她推了出去。
李恪一不做二不休,不吃饭也不喝水,李固和他对着拗,他不喝就不喝,也不让下人给李恪水喝。耗了好几日,有个侍女看他体弱,竟想硬来,李恪拼了力气赶走那侍女,为了不让着这死局固定下去,李恪一咬牙,决定自废。
绝食让他头晕眼花,又有下人来阻,他失了准头,扎到了大腿根,但也够他疼的,他几乎要疼昏过去,强撑着和李固谈话。
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为了杜川柏,怎样他都愿意。
可到了新婚之夜,李恪就有些后悔了,悔极了。
悔的同时,他在心里问候了来闹洞房那群人的十八辈祖宗。
是杜川柏嫁给他没错,可受累的是他,是他!
那玉棍又凉又硬,他拿在手里都觉得沉,更别提用在身上。可杜川柏愣是做到了,李恪感觉到那冰冰凉凉的东西在他体内搅动,要把他所有的思绪都搅碎。
李恪低喃道:“杜二......”
杜川柏低低应了他一声。
李恪在黑暗中攀上了杜川柏的手臂,低喘道:“太凉了杜二。”
他手抓的紧,像是将杜川柏当做他的依附,杜川柏轻笑出声,舌尖舔着李恪的喉结,李恪嗓子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杜川柏另一只手点了点李恪结痂的伤口,那里还缠着绷带,已快好全了。
杜川柏道:“你想要热的吗?”
李恪脑子一片空白,回答了杜川柏想听的:“想......”
杜川柏手速飞快,果然听见李恪叫声大了些,杜川柏满意道:“有多想?”
李恪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身体在叫嚣,所以他软糯糯道:“你......你快些。”
杜川柏从来都不会痛快地给李恪,他只会问的李恪无地自容,让李恪自觉没羞没臊,再将李恪好一顿折腾。
杜川柏就是不遂李恪的心意,他明知故问道:“什么快些?”
李恪满面红光,耳尖痛红,道:“那里快些......”
杜川柏手腕动的慢了些,轻佻道:“你当真要我进去?”
李恪急火攻心,身体快熬到了极限,他不需要这玉棍,他想要其他的东西,他恼怒道:“你还进不进?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男人!”
黑暗中,杜川柏呵呵一笑,手指在李恪下巴上打转,顺着向上,抚着李恪的唇道:“我若向你证明我是男人,你受得住吗?”
“有什么受不住的......呃!”李恪话说到一半,杜川柏就抽出了玉棍。
李恪所有语言都咽了回去,他承受着猛烈的攻势,还不忘掐着杜川柏的侧腰,把杜川柏突然折腾他这事给还回去。
杜川柏习惯了他的伎俩,不过几下,就将李恪整治的眼前飘白光。李恪不服气,他手搭在杜川柏背后,想动,却被杜川柏拉住手臂,翻过身去。
李恪内心哀嚎一声,今夜,他注定是要体会杜川柏是不是男人了!
杜忘忧说有孕就有孕,说肚子大就肚子大,她整日养胎,李恪盯着她的肚子就眼馋,眼馋之余,有些遗憾。
他不能给杜川柏一个孩子,是他的遗憾。
李恪心情低落,看见杜川柏就觉得愧疚,好几天都是见了杜川柏就爱搭不理。杜川柏奇了,自己一没勾三搭四,二没伤天害理,每次都是李恪一喊疼就轻了,怎李恪就对他冷然了?
杜川柏百思不得其解,趁着休沐,揪着李恪好好问清楚。
杜川柏把李恪扣在他书桌后,心平气和道:“你这几日,甚是厌恶我。”
李恪窝在杜川柏椅子上,垂头丧气道:“不敢。”
杜川柏生气道:“那你是要作甚?你若是觉得和我处着不好,你就直说,反正我也不会把你给旁人,你直说了也无用。”
他这话简直是猖狂至极,咬死了李恪离不得他,李恪不禁喊道:“你蛮横!”
杜川柏眉头紧蹙道:“我还有更蛮横的,你要试试吗!”
杜川柏将李恪抱起,扔到榻上。
李恪暗呼完蛋,杜川柏一看就是动怒了,要按杜川柏的性子,李恪自觉自己要几天下不了床,为了不让自己到那般地步,李恪怒吼一声:“我有喜了!”
杜川柏当即石化,好半天,才挤牙道:“几个月了?”
李恪煞有其事地干呕两声,捂着肚子道:“两......两个月了。”
杜川柏静了静思绪,皮笑肉不笑道:“好,这八个月我不招你,八个月后,你若生不出孩子,你知道自己什么下场。”
杜川柏甩袖要走,李恪迅速窜下榻,揽着杜川柏的脖子道:“别啊杜二,我开玩笑的,我一个大男人哪会有孕!”
李恪的重量全压在身上,差点没勒晕杜川柏,杜川柏动了动脖子道:“你既知道不会有,你方才胡扯什么?你当孩子是那么好生的,说有就有!”
李恪自动从杜川柏身上下来,在杜川柏身侧站定,不安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
杜川柏咳了两声,还觉着自己脖子不舒服,干脆拿了李恪的手给自己揉揉:“你已经够闹腾了,再多个孩子来,你不嫌累吗?”
李恪给他呼了两下脖子,轻轻地揉着,道:“可你总归要有个孩子才是。”
杜川柏作势要走:“怎的,你有了小豆子,也想让我有一个?好,既如此,我现在就去给人生一个。”
李恪又死命勒住杜川柏,哭天喊地道:“不许!你不许去!”
杜川柏被勒的龇牙:“你方才不是盼着我有个孩子?”
“我现在后悔了,我......我不愿意你和旁人生孩子!”李恪肠子都悔青了,他悔的想把自己嘴缝上。
杜川柏勾勾唇,故作严肃道:“那你以后,还提此事吗?”
李恪放开杜川柏,指天发誓道:“不提了不提了,我以后绝对不提了。”
杜川柏斜他一眼,冷漠道:“记得你肚子里还有个娃娃,八个月后没孩子落地,我就同你和离。”
杜川柏迈步就走,李恪撒腿就追,边追边喊:“我不要,杜二你回来,我哪里生的出娃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