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父
听风楼里。
白若沉喝了一杯凉白开,清水下肚,顿时觉得清凉了许多,看外边的日头已经过了午时三刻,那个□□的色鬼应该升天了。白若沉祈祷地府的鬼差把白胜雄看牢了,不然白胜雄会变成厉鬼回来找他报仇就不妙了,每但弄死一个人的当天晚上白若沉都会彻夜难眠,此事不关良心,只因因果轮回报复罢了。
听风楼的账房覃家耀穿粗布麻衣,拿着账本走进来了,“楼主,这是听风楼这个月的收入,请你过目,还有皇上赏赐的一万两也已经如数入库。”
听风楼每个月底都会统计收入,每个月白若沉都会亲自过目账册。
“丢过来!”
覃家耀没有丢而是拿过去,“楼主,我把账册放这里了。”
“呃,知道了。”白若沉今天心情不佳懒得查账,放下账册的覃家耀还没走,“状元账房先生你还有事?”
“楼主,那个,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覃家耀吞吞吐吐的,很难为情,不好意思开口。
“没事就回账房算账,明天是发月钱的日子,你应该很忙。”他吞吞吐吐的,白若沉料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小生有一件小事想请楼主帮忙,还请楼主一定要帮小生!”为了实现抱负光耀门楣覃家耀豁出去了,“楼主和丞相大人交情甚好,能不能帮、、、”
“梅小三进来啊!”白若沉打断了覃家耀的话,把从外面经过的梅舟喊进来。
梅舟负欢欢喜喜地进来了,“白老大嘛事?”
“其实嘛!”白若沉看了覃家耀两眼,“其实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叫你对对账而已,状元账房已经清了这个月的账册,你来对对。”
“状元账房做事细心认真,肯定不会算错账,账就不用对了吧。老大你应该相信我们的账房,他可是前年的文举状元,很厉害的!”梅舟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根本没有时间对账,他也不想算账,他大老粗一个,又不细心,叫他对账还不如叫韩江。
“你就随便对一下,白老大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我还不相信自己呢!你还是找韩江吧!”
“楼主,小生,小生!”他们一口一个状元账房的,覃家耀听了很受伤,明明知道那件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这两个人还一直提个不停,简直就是成心戏弄他。
“状元有事等会儿再说。”白若沉把账本抱到梅舟怀里,“你这个懒鬼那么懒,叫本楼主怎么给你涨月钱怎么提拔你啊!”
梅舟一脸的嫌弃,“白老大你给我涨的那点月钱还不够我喝两杯酒呢,您还是请韩江来对吧。”梅舟把账本放回桌上。
“你这个懒货,这个月分钱没你的份,去去,去把韩公子给我叫来!”
没分就没分,梅舟无所谓,梅舟对钱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我火速把韩江叫来,白老大你等着!”
梅舟闪人了,白若沉转头看向覃家耀,“状元账房刚才你说有嘛事呀?”
覃家耀想了想还是不提了,“没事,小生回账房算账了。”
“状元账房先生请留步!”
“楼主!”覃家耀心中刮过一阵惊喜,急忙转过身,白若沉立即把账册塞到他怀里。
“我一直都很信任账房先生,不用对了,拿回去吧。”白若沉今天不想对账,改天没事做的时候再对,钱都入库了还能跑了不成。
覃家耀一脸的失望,抱着账册走了。
“等到合适的时间,你的事我会提的,官场不比听风楼,你可要想好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话,覃家耀失落的心顿时又飘了起来,回头谢恩,“谢谢楼主还惦记小生的事!”
“等事成了再谢,算账去!”
“是是,小生马上去!”覃家耀兴匆匆的,兴奋过头了,没看路摔了一跤,过来的韩江扶了他一把,“账房先生你没事吧?”
“小生无碍,无碍,呵呵,无碍!”覃家耀小跑离开了。
试验品找到了,韩江心里也挺高兴的,“他捡到宝了,那么兴奋!”
“哪有那么多破钱袋掉宝让他捡,不说他了,你跟我出去一趟。”白若沉拉韩江出去了。
白若沉和韩江来了苏家,苏家家大业大院子大,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有钱人都喜欢这个调调,荷花池两边有假山,假山上种有小灌木,绿葱葱的。
苏震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商人,自然很热情地招待了白若沉他们,苏震爽朗的笑声羡煞白若沉,白若沉从不敢如此爽朗地开怀大笑,不是低声阴笑就是装腔作势大笑。
“今日白楼主能光临寒舍,苏某欢迎之至!”苏震已经让人去准备酒菜,他要好好招待这两位贵宾。
这偌大的客厅里,左边是汉朝名画,左边是花瓶古董,这还叫寒舍啊!白若沉看了看笑了笑,“晚辈不请自来,还请苏老爷不要见怪才是!”
“不打扰,不打扰,白楼主能光临,我们苏家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见怪!”苏震笑呵呵的,“韩江贤侄八年不见,如今已经长成一表人才,苏伯伯都快不认识了!”
苏韩两家是世交,苏震和韩澈是同窗。八年前的科举舞弊一案牵连了韩澈,韩澈一家被贬塞北,没过两年韩澈夫妻两个相继在塞北离世,面对好友的遭遇,苏震深感悲痛,苏震曾无数次劝韩澈不要入朝为官,和自己一起做生意发大财,可韩澈偏不听硬是要去当官!
“韩江前来叨扰苏伯父。”韩江向苏震行礼。
“韩江贤侄,我们两家是世交说打扰就是见外了。”苏风是一个热血的小少爷,专爱打抱不平。
“今日白某来是为了给苏二公子送东西。”白若沉让人把箱子抬进来,“苏二公子嫉恶如仇见义勇为,这是皇上赏赐给苏二公子的。”
苏风摸着头很谦虚,笑呵呵的,“我也没有做什么,是白楼主不畏强权替那姑娘讨了公道!”
不畏强权?说笑的吧,现在我也是强权所以才敢那么放肆,如果我还是那个小瘪三恐怕早就吓尿了!白若沉心里正得意着,“请苏二公子点点。”
“白楼主为人坦荡,老夫最为钦佩!”苏震叫人把箱子抬走。
看着白若沉脸上的笑容,韩江侧头低眸暗自鄙视,如果他为人坦荡天底下就没有光明磊落的真君子了!
酒菜备好,客人都上了桌,苏震给白若沉满上一杯,“来,白楼主,老夫敬你一杯!”
白若沉举起酒杯,韩江瞪大了双眼,还以为他要喝,谁知道他手一拐把酒杯递给了自己,“白某向来滴酒不沾,还请苏老爷见谅,韩江替白某敬苏老爷。”
“拿着啊!”白若沉在韩江耳边小声嘀咕,还踢了韩江一脚,韩江才拿。
“是啊,我们楼主从来不喝酒也不会喝酒,小侄替他敬苏伯伯!”韩江举杯一饮而尽。
“原来白楼主不喝酒,我还不知道呢!”早些年苏风就听说了白若沉的事,他一直以为白若沉滴酒不沾只是谣言。
“世间不饮酒的男儿极少,白楼主可算是特例了!”苏震没有介怀。
酒过三巡,吃饱了,再聊几句废话,白若沉和韩江也就离开了,他们一离开,苏震的神情马上严肃起来,“苏风,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爹,刚才你不是很欢迎白楼主他们吗,现在怎么?”苏风皱眉不解。
“这个白若沉邪里邪气的,在那层笑皮下掩藏的东西可多了!”苏震是纵横商场多年的圆滑商人,看一眼就知道白若沉这个人不简单,不管是谁的棋子都有被遗弃的时候,苏震不关心将来把他当走狗给烹的是李德还是皇帝,关键是不能牵扯到他们苏家。
“孩儿看白楼主他挺正义的呀!”
“你小小年纪没有见过世面能懂什么!”苏震都看不透白若沉这个人,“少和他往来,听见没?”
“知道了。”苏震脾气很倔,苏风只能在口头上答应。
“不准你再出去惹事,好好跟你大哥管好家的生意!”
“是,爹。”苏风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他大哥也不感兴趣,不过他大哥是长子必须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