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所谓横滨

9、所谓横滨，织田先生

直到织田作之助走了之后，秋也才慢慢从书架出来，回到自己工作的柜台处，并且开始思考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度敏感伤害到人家了。但脑子里想到“港口黑手党”这个词，就又想起一个星期前那个恶心的事情，和几年前那个抓捕小孩杀掉的事情。

如果那个男人确实是个好人的话，以后再好好道歉吧……

这样想着，秋也再一次爬上高脚凳看书，直到樱庭康夫从出版社回来，带回一些过几天客人就会领取的书籍。

“爷爷，今天港口黑手党来人了。”秋也看着对照清单当中的樱庭康夫开口说道。

“什么？”樱庭康夫马上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问道：“那个家伙怎么在白天来书店，他有对你做什么吗？”说着伸出双手要掐着秋也腋下将他从高脚凳拎下来检查。

“没有，是另一个男人，”感觉老人意图的秋也马上自己从高脚凳跳下来，康夫爷爷年级已经那么大了，不太可能拧的动他“而且，我好像还做了挺失礼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樱庭康夫疑惑问道。

“……就是让人家和我差不多相隔了五米讲话。”秋也小声回答。

“……”樱庭康夫看了看柜台的位置，又看了看柜台面对方向的尽头的位置，这两人是隔了一个书店的宽度说话吗。

“啊不过有个好消息，那位织田先生说以后保护费是营业额的百分之三十了。”这是今天最让他开心的事情。

“这样啊……时间还真巧，”樱庭康夫小声感慨了一下，然后抬手揉了揉秋也的头发，狗啃一样的发型马上就变成鸡窝了“要是那个人是个好人的话，下次去好好道歉吧。”

“嗯！”顶着鸡窝头的秋也点头。

…………

保护费和负责他们书店的人更换了之后，压在樱庭家的重担就被移除了，那个名为涉井丸拓男的男人也不会再影响到他们家。为此，樱庭康夫第二天就用全天的收入，购买了牛奶和一些带有肉的猪骨头，并且一脸严肃地对秋也说“不喝牛奶和骨头汤的话，男孩子是长不大的。”

端着汤碗的秋也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低头将碗里的汤喝掉。这是他来到樱庭家之后第一顿比较丰盛的饭，喝到骨头汤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人间美味。

但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幸福只是个开始，之后每一段时间他们家都会有秋也没有见过的，丰盛的食物，他们甚至在今年的新年吃了一顿简单的年夜饭。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过来书店的时候是在一月新年过后大约一周，在傍晚的时间书店快关门的时候来的，当时秋也和樱庭康夫都在，但他还是没忍住在人进书店的时候躲到了他认为的最安全的地方——樱庭康夫的背后。

“你好，樱庭老板，”织田作之助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微微弯腰，对樱庭康夫身后露出半个头的秋也笑了笑：“你好，秋也君。”

“你好，织田先生，”回应他的是樱庭康夫“我听秋也说了，保护费是百分之三十对吗？”

“啊是的，月营业额的百分之三十，因为这个月是新年所以晚了一周过来，下次会准时在二月初来的。”织田作之助站直回复樱庭康夫。

“好的，我知道了。”樱庭康夫回应道，他先是将店铺收入的账本过去，然后从柜台保险柜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币递过去。

织田作之助记录了账本上的营业额，再确认了保护费的金额，将数值记录到他的一个手账上收好，然后表示可以了。接着，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糖，递给依旧藏在樱庭康夫背后只露个头的秋也：“新年快乐，秋也君。这是作为我上次来的时候吓到你的歉礼。”

“……”不是，该道歉的不应该是他才对吗？

看秋也并没有伸手拿，织田左之助将糖放在了柜台上“那么我将它放在这里了，”然后对樱庭康夫说“那么我先离开了，毕竟后面还有好几家店。”

“好的，再见。”樱庭康夫颔首。

“……再见。”在背后的秋也伸出手挥了挥。

有点被可爱到的织田作之助没忍住笑了笑，也跟着挥了挥手，离开了书店。

……好像确实是个好人。

看着青年离开的身影，秋也这样想。在他前面的樱庭康夫在织田作之助离开后遍不再遮住秋也了，他将织田留下的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递给秋也“吃吧，都差点忘记你还在喜欢吃糖的年龄。”

“其实没关系啦，现在的饭已经很好吃了。”秋也接过那颗糖，拆开吃掉了。

糖很甜，很好吃。

看着手心留下的糖纸，秋也决定：下次他来的时候要好好道歉才行了。

…………

原本在十二月的时候说要等一个月后再来书店的太宰治，直到一月末都没有再来书店，这让秋也越发怀疑自己那时候剪得头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丑了。现在过去了一个多月头发都慢慢张回来了，秋也对着镜子都觉得自己看起来比较顺眼了，太宰都还没来。

二月初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再一次过来了，还是语气随和，还是收取的百分之三十的营业额作为保护费，并且，还是带了一颗糖给秋也。

“谢谢，”这次秋也虽然还是藏在樱庭康夫背后，但他主动伸出手从男人的手中拿过了糖果了。

发现了这点改变得织田对着秋也露出了更温和的微笑。

“还有，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拿过了糖果的秋也垂下眼帘看着地面，磕磕绊绊的道歉。

“什么？”织田作之助压根没get到他道歉的点。

“就是之前和你说话，专门躲开你。”

“啊那个，”男人挠了挠带有细小胡渣的下巴，开口“那我也有错不是吗，毕竟我吓到你了。”

“不是的，”秋也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是之前来收保护费的人……”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更没有关系了，”织田开口“毕竟那家伙以后都不会负责这条街，也不会过来了不是吗？”

“嗯！”秋也点了点头，然后从和服腰带上拿出什么东西，双手捧上递给织田作之助“这是歉礼。”那是一片木板书签，上面压印着一朵盛开的紫薇花干花，是片干花书签，也是一年前秋也将其中一朵花送给太宰后，看着另一朵花突发奇想做出来的。

“谢谢，我会好好保存的。”织田作之助双手接过书签，放进口袋，然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能揉一下你的脑袋吗？”

“……”从来被樱庭康夫揉起来都是不带招呼的秋也听到这个要求沉默了一下，然后从康夫爷爷的身后走出来，将自己的脑袋低了过去，感受着好不容易长（zhang）长（chang）一点的头发被揉乱。

“那么，我将在下个月的月初再来了。”手感满足的织田作之助站直，对樱庭康夫说。

“啊，如果你有想要的书，也可以随时来。”樱庭康夫说出和上一次不同的回答。

“……啊，我会的，谢谢。”青年挥了挥手，离开书店。

在织田作之助走后，樱庭康夫回过头看着在努力认真整理自己头发的秋也，也伸手把少年的头发揉乱。

“又整乱打结了！爷爷！”秋也双手护着自己的头不得不抱怨道。

“估计那家伙很喜欢小孩。”樱庭康夫开口。

“……？”秋也不明所以。抬头看爷爷。

看了看停住反抗，抬头看着自己的少年，樱庭康夫面无表情的又继续揉乱他的头发，顺便开口转移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啦！就是真的别揉了爷爷，给你做的书签在柜台的柜子里！”

老人果然放开了少年的头拉开了柜子，里面有一个比刚刚给织田的书签还要大一号的木片书签，上面印着的是一朵芍药花干花。

“今晚吃秋刀鱼真么样？”将书签收好在和服的衣襟处，樱庭康夫开口，转身向二楼走去准备晚饭。

“好——”在他身后的少年拉长了声音回答，跟上老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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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是涉井丸拓男一直贪了保护费从百分之三十贪到了百分之九十，所以樱庭家才那么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