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夜宴:倾诉

豪门夜宴:倾诉

多少的痴情,在心底秘密不讲半声,哪敢诉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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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机场的时候,吕竹的手提电话正好也响了。

“喂,阿哥,你们下飞机啦?在哪里?哦……好我马上过去。”吕竹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往那边走,没多久,就看到了以嘉驹为首的一行四人。

就是个个都晒得像刚刚从黑煤窑里挖完煤……

尤其是一行人之中为首的嘉驹,戴着墨镜咧着一整排大白牙,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对比甚是鲜明。

“为什么晒得这么黑啊!”吕竹走过去,笑着说了他一句。

“没有啊,我照足你的吩咐带齐防晒的东西的了!”嘉驹摘下墨镜,顶着一张比另外三人都要黑的脸张口就来。

怕吕竹不信似的,他还打开了随身的大挎包——霎时,游戏机、书本、小摄像机、面饼、干粮、碗碗碟碟以及蚊怕水、防晒霜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他是真的带了很多东西,好像想要把整个家搬过去一样。”作为嘉驹的亲弟弟,嘉强毫不留情地吐糟了自家亲哥一句,然后又毫不留情地对吕竹爆料,“不过呢,蚊怕水他用得多了,防晒霜就老是懒得用——还美其名曰:忘记带出来了。”

“死仔,打得少啊你!”嘉驹就差没当场伸手锤他了,理不直气也壮,“什么整个家搬过去啊,哪里搬得完?”

“不过他一向都又黑又瘦的,现在看来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嘛。”世容和贯仲嘿嘿嘿地明是帮忙实则嘲笑的说了几句。

被这么一打岔,吕竹也懒得计较这四个憨憨的旧事了,过去挽住嘉驹的手,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家里已经买好了菜,一阵我们直接在楼下杜鹃茶餐厅那里再顺路买点沙嗲牛肉和猪扒包,回去给你们补充一下……”

“乖啦,真是抵锡。”嘉驹美滋滋地应了一声,随后又开始了两兄妹之间多年如一的日常一问,“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回来几天,遇到了好多以前的旧街坊,也认识了不少新街坊。”吕竹回答道。

“哎呀阿妹你答非所问啦,你明知道大佬不是想问这个。”嘉强笑嘻嘻地说完,又学着嘉驹平时的模样作出一副大舅之审视的严肃脸来。

被他这个模样逗笑,吕竹笑了一会才摇摇头:“和平时真的差不多,不过今日在巴士上遇到一个男仔,挺可爱的。”

听吕竹说完她在巴士上的遭遇,嘉驹原本就黑的脸顿时又黑了不少。

“带着劳斯莱斯钥匙搭巴士,要么就是装有钱佬欺骗无知少女,要么就是花花公子口花花撩女仔,你千万不要信啊!”嘉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阿哥啊,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大学毕业的了!”看他一副成熟大哥叮嘱幼稚小妹的样子,吕竹哭笑不得地提醒道。

“二十二岁又怎么了,在嘉驹心目中,哪怕你到了五十岁还是妹妹仔啊!”其他三子齐声笑道。

三人笑完,嘉强这才开口补充说:“还真别说,有样板你们看的,大佬学四叔学到了十成十——四叔说,他还活着一日,那就别指望阿妹嫁出去别人家……”

“哇?不是吧,四叔占有欲这么强的吗?!”世容和贯仲颇为震惊。

收到嘉驹的眼神警告,嘉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开口转移话题:“做人老豆的,看女儿可不都是不舍得她离开自己身边的?再说了,阿妹那么讨人喜欢,谁舍得让她去别处啊……”

好说歹说把世容和贯仲给糊弄了过去,嘉强这才抹了一把汗:其实,他家四叔许杰说的这句话,还不是为了嘉驹这个一直把感情藏在心里不敢开口的傻儿子?

许家上一辈文武英杰四兄弟,世容和贯仲分别是许家老大、许家老二的孩子;而许家老三许英因为性格等原因一直独身,所以许家老四许杰就把小儿子嘉强过继给了三哥。

也就是说,名义上的堂兄弟嘉驹、嘉强才是亲兄弟;而一直在街坊眼里许四的女儿吕竹,只不过是许四老朋友的遗孤。

因为吕竹接过来得早,许家又是在吕竹懵懵懂懂开始记事的时候才搬去的彩虹邨,所以街坊们只知嘉强是过继给老三的这件事,而不知吕竹和许家并无血缘关系一事。

毕竟那个年代里,没父母的孩子在孩子堆里或多或少都会被一些熊孩子嘲笑,所以许家都默认了这个说法,并没有说出吕竹是许四收养的女儿这个真相。

唉,当初要是知道嘉驹会喜欢吕竹,说不定他们就直接说清楚了。

现在倒好,别人想说,嘉驹反而按住别人不让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他是害怕遭到拒绝吧?所以就犹犹豫豫不敢前进一步,宁愿保持现状。

担忧完这一阵,生怕会因为说错话而被暴力亲哥真人快打的嘉强便又赶紧重新堆起了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群之中、

比起吕竹这边一行五人有说有笑的和谐场面,为追求心上人勇而跳窗的张亚友,可就要悲催得多了。

辛辛苦苦冒险跳下了窗,结果一抬头就失去了吕竹的踪影,差点没把他给气晕在大街上!

上下左右四周到处寻了个遍都遍寻不得,张亚友懊恼地一捶手,反倒是响起了电话声。

“喂?有大生意?好,我马上到。”听得电话里的合作者所提供的线索,张亚友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回程的站点走去:也罢,情场暂时失意,那就先职场得意一下吧!

反正跑得了人跑不了庙,以后他有空就蹲守这条线,总能等到两人再见面的一天!

这一边,乘坐计程车回到彩虹邨的吕竹一行人也大包小包地下了车。

除了行李还有他们各自的乐器,一辆车都放不下,得叫两辆。

“嗨!嘉驹你们几兄弟回来啦?怎么样,去非洲有没有赚到大钱?有没有手信益街坊啊?”路过的街坊纷纷打起了招呼。

“没有啊,我们这次是去非洲搞音乐的,迟些出碟,多多支持啊!”面对这种街坊围攻的场面,嘉驹十分熟悉地反客为主,大声回了一句。

于是他立刻就收到了一大堆带着善意的“死仔包”调侃笑声。

这些年,随着许家新一代的长大工作,许家四兄弟就逐渐搬出了政府的廉租屋邨。

现在许家初代文武英杰四兄弟已经全部移民海外悠闲养老,而年轻一辈也在攒钱买楼或者等移民,因此就合伙在彩虹邨这个熟悉的范围内租住了私人大厦的单位:吕竹和嘉驹、嘉强两兄弟住在三楼,而世容和贯仲住在楼上七楼。

四子排练的时候,就会跑到七楼那个特别加装了隔音设施的单位练习。

因为也是继承了父辈那玩音乐的爱好,所以这新的四兄弟也被称之为彩虹邨第二代文武英杰。

告别了还要继续往上的世容和贯仲,手里只提了一袋子沙嗲牛肉和猪扒包的吕竹先一步去开门,而嘉驹和嘉强就背着吉他拖着行李跟着后边。

“这么快就弄好了吗?”吕竹打开门,笑道。

“谁在我们家?!”嘉驹和嘉强猛地惊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往里一看,即刻就看到了正从椅子上下来的一个小蘑菇头。

蘑菇头发型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年轻男人!

两兄弟的脸顿时就绿了,一左一右地上前把吕竹护在身后,音调当场就飙上了B5:“你在我们家做什么?!”

“修冷气啊,阿May说你们家冷气坏了。”阿城十分无辜地摆手,“她怕热着你们,一大早就想约师傅来修,不过今日是礼拜日,所以比较难约到……”

这边地区一般俗称“空调”为“冷气”。

“阿城之前兼职做过冷气工,他说他能修,所以我拜托他过来了。”吕竹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也帮口解释,“看他这身材,全都是靠以前搬冷气上楼下楼打的基础哦!”

“身你个材!你不穿衣服影响市容才是最真的!”嘉驹向来就不止是暴力,当场就是一个祖安式问候。

“大佬啊,今日三十几度我过来修冷气,你看看我出的汗!换你你穿衣服吗?”阿城立刻回以了一副委屈脸,可怜巴巴的像只受了欺负的小奶狗。

一看这家伙这模样,嘉驹嘉强两兄弟就来气:这么多街坊里,对吕竹觊觎最明显的,就是阿城、阿荣这两兄弟了。

早年家家户户的孩子都不少,阿城家就有着三个孩子:阿涛、阿荣和阿城。

老大阿涛据说是和朋友组建了一个叫胜利者乐队的,经常不在家,对吕竹也只是大哥对小妹的疼爱,并无威胁;至于底下的老二阿荣和老三阿城,那可就是内斗激烈的一对“好”兄弟了。

年纪比吕竹大的阿荣就口花花装成熟撩吕竹,阿城就仗着年纪小的优势装模作样骗关爱,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然而这两人除了内斗激烈,性格还特别狡猾,一旦被自己两兄弟对上,立刻就抛弃隔阂一致对外。

等把自己两兄弟斗倒,这两人就也跟着原地翻脸,再为吕竹斗个你死我活。

所幸的是,吕竹中学之后就出国读书了;没过几年,成绩好的阿荣也被家里送去了和吕竹距离十万八千里外的另一个国家;再随后嘉驹嘉强也陆续去了异国学习游历……这一段年少时的恩恩怨怨,才终于因为主要参与者们的缺席和“战利品”的离开而消停下来。

不过消停,可不等于停战。

难得时隔多年重新遇见,那当然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好啦,你们别老欺负城城嘛,他一片好心帮我们修冷气!”看着吕竹站到了阿城那边维护他,嘉驹两兄弟恍惚间就有了种吾妹叛逆伤透吾心的错觉……

“他这叫一片好心?”不止是对吕竹有异样情愫的嘉驹,就连嘉强都看出了阿城的别有用心:什么热得出汗汗,明摆着是涂了不少油在趁机晒肌肉勾引人呢!

这么多年了,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机。

正当嘉强和阿城互瞪着谁也不太愿意示弱时,沉默了好一会的嘉驹终于凉飕飕地开了口:“你二哥阿荣呢?他回来没有?那么久没见,我顺便和他也打个招呼。”

“对呀,莱斯利呢?我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吗?”吕竹问。

莱斯利是阿荣的英文名——当然从前他叫波比的,但因为这里的狗子不是叫波比就是叫多莉,在老是被人误会成可爱的小动物之后,阿荣就愤而改了一个自认为比较sexy一点的英文名。

“他说在外面还有事,迟些再回来!”阿城强撑着笑容,“啊,我家里煲了汤,我还要回去看火,先走了拜拜!”

飞速逃出吕竹家里冲进家关紧门一气呵成,阿城长长舒了一口气:昨天他哥阿荣打电话回来跟他炫耀,说是在外边快攒够钱买机票飞去吕竹的学校看她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吕竹提前毕业回国,也感谢他哥以为吕竹还没回国。

这一轮他可要先下手为强了!

阿城阿荣两兄弟互相伤害的做法,自然逃不过和他们斗争多年的嘉驹嘉强的法眼:果然,心机弟心机哥,两个家伙暗地里憋着劲互坑,倒是容易对付了不少。

旅程劳顿疲惫不堪的嘉驹嘉强两兄弟吃完吕竹准备的爱心大餐,愣是在家里美美地睡到了大中午才起来。

嘉强还好点,起来后就收拾收拾上楼练习了;爱赖床的嘉驹磨磨蹭蹭地又拖了大半个钟头,这才趿拉着人字拖啪塔啪塔地走出了房间。

“早餐连午餐都在桌子上,你热一下就能吃了,我出去一会。”吕竹笑着说。

“谁进医院了?”看吕竹一手果篮一手鲜花的标准探病装备,嘉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丹尼醒了。”吕竹十分平静地回答道。

说到这名字,嘉驹立刻就精神了:“等我一阵,我陪你去!”

和吕竹一起来到玛丽医院的病房时,房间里已经有了人在陪着。

“大B哥,怎么就你一个人?”阿涛的花名就叫阿B,所以吕竹跟丹尼母亲打了招呼之后,就习惯成自然地叫起了小时候的称呼。

“别提了,之前和阿伦去外地表演,那些观众热情得简直是猴急——刚刚好话筒的电线就在前排观众前面,他们就抓着电线像钓鱼一样把阿伦钓了下去,我们几个拉都拉不住……”阿涛一脸的不堪回首状,“闹得挺厉害的,不过还好,人都没事。”

“他们还在外地不能回来,我先回来报平安,顺便探一下丹尼仔。”阿涛说着又拍了一下丹尼的肩膀,“怎么样,睡了一年多了,还游得动吗?”

“等我好了,十个你都游不过我!”丹尼腼腆地笑了一下。

“还惦记着游水呢,那就要记得定时定期做康复治疗了!”吕竹把果篮和鲜花放到一边,笑着说了两句。

嘉驹静静地在一边看着。

要认真算起来,丹尼也是一个足以和阿荣旗鼓相当的对手。

不过可惜,曾经的游泳健将音乐才子,一帆风顺的出道之路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媒体的恶意。

连番的诋毁抹黑,迫害得当初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青年硬是得了情绪病,忧郁低沉整夜失眠无法休息,以至于失误以酒送药出了意外,在医院躺了一年多、抢救数次才总算醒了过来。

病床上的丹尼偶尔向他这边投来一个眼神,清澈的底色里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最后,嘉驹就顺应丹尼“多年未见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的要求,在阿涛和吕竹出去送别丹尼母亲之后,一个人留在了病房里。

“我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那么针对我和阿荣等人了。”看嘉驹沉默不语地给他削苹果,丹尼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嘉驹皱起了眉。

“你们也没有强行隐瞒,正好我阿妈的邻居是你们以前的邻居,送她过来这里时两人闲聊,我听到了。”吕竹回来这几天,天天都来医院看他,碰到了以前的邻居不足为奇。

长辈们说起八卦来,什么陈年旧事鸡毛蒜皮都说得出——他那时候半梦半醒,就听到了这个真相。

“你到底想怎么样?”嘉驹问。

“我自己知自己事,不好让别人浪费大好青春等我……”丹尼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声音更低了几分,“不过,阿May知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啊,当时她才那么小。”嘉驹把削好的苹果放到床头柜上。

“那你……不打算说吗?我知道你也……”丹尼抿了抿嘴唇。

“还说什么,那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真能成,早成了。”家驹一脸的无所谓,“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扭开门锁的那一刻,又听到病床上的青年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没希望了……真的喜欢,你就试着争取一下吧。”

家驹回头看他一眼。

“不说出来,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即使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昔日的活力,但青年的目光依旧如水清澈,“你以前那么能说,可为什么最想说、最应该的话,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我……不能那么自私。”

“说出来的话,她就没有家了。”

家驹说完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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