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擒邪阵内的金罗刹越战越勇,叶长庚渐渐有妖力不济的状态,还余下一刻钟,金罗刹在做殊死搏斗,叶长庚只需撑过这一刻钟便可。
元勍席地而坐,吃着乾坤袋中从常世带来的糕点,骇生兽强行闯过了擒邪阵使它的元神受了些损伤,云歌在她右手边的空地上替骇生兽疗伤,俄景双手抱臂地站着,冷眼旁观这一切,司祈负责在一旁护卫,以免银罗刹发难。
“再撑一刻钟,阵内的金罗刹在吸取阵外其他罗刹的力量攻击你而非是你不敌他们”元勍提醒着在一个连招被打断后就显得慌神的叶长庚事情的真相,免得他以为是自己的招式威力突然变弱了。擒邪阵内的金罗刹可吸取站在阵外的金罗刹的力量,以补充他们在战斗中消耗的力量。
阵内那两个在攻击叶长庚的金罗刹吸取了其他金罗刹的力量,不知这一重的妖魔会吃惊于自己的妖力减弱,受到心理上的压迫进而慌神露出破绽。
“是,师傅!”叶长庚的声线仍旧慌张,他稍有迟疑地挥剑向左侧的金罗刹,这一点迟疑便露了破绽,眼下的情况如此危急,靳纥仍未有现身相助的意思,看来他真的不在乎叶长庚的生死。
被擒住的南吕和少辛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地站在一旁,相比南吕的镇定,少辛很是担忧叶长庚的情况。
“喂!我们就这样干看着?”俄景沉声问着元勍,她很不解元勍为何能如此淡然地坐在地上吃着糕点观战,半点没有上前相助的意思。
“擒邪阵能够擒神捉妖,我入了阵会令阵法加强,也是一场苦战,如若你有意大可相助我那徒弟”元勍抬头看了俄景一眼,俄景也知道擒邪阵的可怕之处不敢妄动,大家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哼!那是你的意思与我何干!”俄景盯着元勍看了一会儿,嘴硬心软地说着。
[这擒邪阵的可怕之处是入阵者的力量越强,阵法便越强,看那个阵中的小子的妖力也不弱事情倒是麻烦了!这个元勍半点不着急真是气煞我也!]
俄景嘴上说着与她何干心里确是比元勍还着急,她知俄景的心眼并不坏,否则在黑市中下令不会是生擒她而该是杀她。
元勍看着阵内的金罗刹攻势越来越凌厉,叶长庚在一招露了破绽后便被打得措手不及,她担心地站起身,距离阵破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但叶长庚撑不过这一盏茶了。
她看着金罗刹的弯刀砍到了叶长庚的右手臂,伤口不算深,鲜血从叶长庚的手臂溅到金罗刹的脸上,她着急地要上前去时叶长庚已变回了原身。
“嗷呜”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狼冲着它身前金罗刹嘶吼了一声,它抬起左前爪一把将向它攻击的金罗刹拍翻在地,元勍看见金罗刹当即吐了血,另一只金罗刹没有退缩地冲上前继续攻击,它又是一掌拍翻了金罗刹。它凶狠的眼神围绕着阵内的金罗刹看了一圈,它朝着他们而去,接着是一只只金罗刹被拍飞出阵,擒邪阵随之而瓦解。
二十个金罗刹设下的擒邪阵没能捉到以好战闻名的北域王族,叶长庚变回原身破阵,他的来日可期。
“我们上!”元勍冲着司祈吩咐着,她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塞进嘴里,金罗刹虽已被叶长庚打成重伤可银罗刹丝毫未损,他们在等待阵破后捉拿她们,叶长庚亦在此时倒在地上,他能撑到此时已然妖力尽耗。
“列阵!”在一旁观战多时的秧丛高声呼道,三十个银罗刹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佩刀,他们在元勍的面前列出了一个方阵,乍一看瞧不出有什么厉害之处。
“擒邪阵已破,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必如此呢!”元勍笑眯眯地冲着秧丛说着,三十个银罗刹的妖力不容小觑,可要对付她,他们还不够格。
“元成少君!我等奉命行事,不将你与泽芜君抓回望城我等无法复命”秧丛恭敬依旧地说着,他对元勍和云歌依旧尊称为君而非直呼其名,说明从心里他还是敬畏二人的。
“复谁的命!夜罗刹还是暴戴?秧丛,这西荒是夜罗刹的西荒,暴戴若想要抓我让他亲自来试试”元勍笑意不减地说着,身为金罗刹的秧丛自然知道望城里发生了什么,可银罗刹们却不一定,他们奉命行事却不是奉夜罗刹的命,她刻意说这话给银罗刹们听,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失礼了!”秧丛冲着元勍恭敬地说了这么一声,他拔刀极快地向着元勍冲去,劈、斩、砍,刀刀带着杀机,没有丝毫顾忌地拿出了拼命的架势。
这里施下封灵术是为让她谈听他人心声的能力失效但这不意味她不能预判出他们的招式做出应对,秧丛在安水客店地府里所使的招式她都清楚得记得,所以闪躲秧丛的攻势亦是简单。他们只对了三招,她已经将秧丛手中的佩刀挑飞,她的剑已架在秧丛的颈上,稍偏一分便可杀了他。
“元成少君,请动手吧!”秧丛仰起脸认命地说着,元勍的手腕稍一用力,剑锋刺穿了秧丛的颈部,她极快地探手进秧丛的胸腔,取出了他体内的妖丹,妖体随之消失。
“你们把他妖丹带回去复命吧!”元勍摊开左手示意银罗刹们上前来拿秧丛的妖丹,身为他们首领的秧丛已死,他们自然无死战的必要,若非如此,他们今日都得把命留在这里,秧丛是抱了必死之心。
银罗刹之中有一个胆子大些的上前来拿了秧丛的妖丹便往后撤退,五六个银罗刹提防她们突然发难,其余的带着受伤的金罗刹们撤离红岩山。
银罗刹们撤离的时候,司祈和俄景已经解开了南吕和少辛身上绑着的擒邪绳,猎族对于解绳的法子很是清楚。她朝着倒在地上的叶长庚走去,他庞大的妖体倒在地上,气息尚存,妖力尽耗令他无法化为人形,她用妖力将他化为人形方便探查他的确切情况。
元勍探了探叶长庚的神识,他元灵尚在妖体之中,不至于伤及神魂,其他的情况她也不大了解。
“他的妖力崩溃但不至于危急性命”云歌的声音在元勍的身后响起,她退开了一些,云歌蹲在他的身侧,查看更详细的情况。
元勍看着云歌用妖力查探了一遍叶长庚的妖体后掏出了她袖袋中的乾坤袋,取出了她的药匣子,打开后拿出了一支白色的药瓶,倒出了一颗丹药塞进了叶长庚的口中,用妖力送下,应该是保命活血的丹药。
“我令他服下了一颗玉血丸,稍作医治,应该会在半日后苏醒,眼下我们还得赶路,不如将他绑在身上带着吧!”云歌轻声说着,她的脸上没有情绪波动在元勍看来就是个好消息,叶长庚无虞。
妖力消耗过大以至妖力崩溃的话,叶长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妖力都无法精进,这算是半件坏事。
“南吕,少辛,你们可还好?”元勍沉声问着南吕与少辛的情况,从她看来二人是无恙。金罗刹的伏击让元勍避过了但跟着她们的少辛没有避过,最可疑的是叶长庚避开了,南吕却失手被擒,他不至于会避不开。
“我们并无大碍”少辛代表自己与南吕答道,在经历刚刚的事,大家的情谊似乎更深厚了。
“那好,我们继续赶路吧!”元勍温声吩咐着,这一场大战令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天色已渐明,眼下没有可躲避风暴之处,他们得在天亮前赶到烈焰城,否则风暴一来将无处躲藏,白昼风暴可比金罗刹更可怕。
“它还能赶路吗?”元勍看着缓缓起身的老张头,担忧地询问着云歌的意思。它刚刚受了伤本该休息片刻再启程,可眼下他们却没有休息的时间,风暴快要来了,所幸沙海在她们打斗的期间已经移动到了别处,路上应该不会再遇上了。
“无大碍,只是到了烈焰城得休息一日再上路”云歌平静地解释着老张头的情况,她先上了老张头的背,元勍紧跟着云歌,随后是俄景、少辛、叶长庚被南吕用擒邪绳反绑在了身后,方便带着叶长庚离开此处。
云歌驱策着老张头朝着烈焰城的方向奔去,暴戴派遣秧丛伏击她们二人,烈焰城那边的情况应与崇刑无异,她们可安心在烈焰待上一日。
在烈焰城中稍作休息,暴戴若想再次对他们下手,应当会在望城与烈焰城之间的那片绿洲中,待他们进了望城,以各自的身份正式见了暴戴他便会收敛,他到底还不是西荒的主,还无权力褫夺夜罗刹所封的尊号。
倒是夜罗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他的妖力怎会受制于暴戴,便是叶浚也不可能打败夜罗刹,西荒之事是否有他域妖魔插手呢?
东海、北域、南蛮可都忌惮着夜罗刹的妖力,夜罗刹若是身死,对其他三域都是好事!
想到此处,似乎他们来到西荒后离宋便未有派人来追杀南吕,以她对离宋的猜测来看他不至于会收手,这一桩桩一件件想不明白的事恼人得很。罢了!到烈焰城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