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 37 章

“三百九十七、三百九十八、三百九十九...”歇息了三个时辰后醒来的元勍闲不住地在嗑着她从常世带来的瓜子,司祈在一旁替她数着嗑好的瓜子仁有几颗。她近年来闲来最爱嗑瓜子,不似云歌爱翻阅些古籍善本增长阅历。

她只想做个不学无术的富贵闲人,不学无术是算不上,富贵暂时还望不到,闲人偶尔还是可以做做的,她尽量让自己闲一点。

“主子,又数错了”数了三遍仍旧数错数的司祈很是为难地看着放在桌面上的瓜子仁,元勍看着自己的剑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司祈在算数上没有半点天赋,剑招、灵力的分析他都很拿手,一数数就暴露了他的笨拙。

“罢了,给我吧!”元勍偷笑地示意司祈将瓜子仁给她,她接过后塞进嘴里一口吃了。

俄景在门外的走道里已经来回走了好几趟,她还没对泣血玄丹死心,正在想法子试探云歌,但碍于云歌总是冷着一张脸,俄景又不敢贸然开口,元勍听见这番心声倒觉得俄景这个人还是挺有坚持的。

“俄景来找你了!”元勍坏笑着向坐在石床上的云歌说着,云歌手中捧着一本名为玄合内经的书籍在阅览,听见她的话只是冷淡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俄景一连想了五六个点子都被她自己否决了,直至想到了要借酒发挥,要用千朝醉来招待她们,趁着把她们都灌醉后再想法子问云歌讨药。俄景没有想直接从云歌身上偷倒是不符合外界所传的本性恶劣的猎族,至少俄景没有想过要偷或抢。

“为何?”云歌声线轻柔地问道,她毫无情绪起伏地看着元勍,在元勍看来云歌并不好奇俄景为何要找她,她只是想知道元勍究竟想说什么。

元勍不禁感叹云歌还是太了解她了,她一笑,云歌就知道她肚子里在闹什么坏水,从云歌那种云淡风轻的神色来看她就知道她是什么都瞒不住云歌。

“泣血玄丹,我告诉她叶长庚服用了一颗泣血玄丹”元勍颇有些得意地说着,话一出口她就见云歌将手中的书籍合上,有些微嗔地看着她,那双紫眸正认真地盯着她的脸,像是在问她为何要告诉俄景。

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泣血玄丹这种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再告诉他人它的存在,必然会给云歌带去麻烦。

“知错了?”云歌沉声问着元勍是否是知错了,她的话中没有半点责难的意思但这话听着就已经很可怖,云歌有些微怒。

“我错了,我不该告诉旁人的,于你我都无益处”元勍扮着乖巧地低头认错,她知道自己的认错态度一定要好,如此,云歌再生气最多是叨念她两句。

她确实不该将这事告诉身为猎族的俄景,她与俄景在前两日甚至还是仇家,只不过经过了红岩山一事,她又自作主张地认为俄景对她没有恶意。

这事不该用主观来判断,人尚且令她捉摸不通,何况妖乎!俄景是猎族,是这世上最不可轻信的妖族之一,她怎能轻易信她。

“你知错便好,阿勍,你与其他妖魔不同,这便是你为何要时时注意言行之处,等我们足够强大,到时我不会再如此要求你!”云歌见好就收地叮嘱道,她知元勍不爱听人叨念,她也不爱叨念,话说到此处已经算是八分满了,她就此收住了声。

五百岁,魇魅长到五百岁会得到自己的声音,云歌会变得更强大,而元勍她在五百岁之前应当受一道天劫,此后才算是真正成年,成年的她有与溶魔匹敌的妖力,届时倒不怕任何妖魔寻上她们。

“等你有了声音唱歌给我听吧!”元勍在想到魇族的声音能够发出摄人心魄的声音,她便兴冲冲地起身,来到石床边坐下,拉着云歌的衣袖说着。

魇族的声音不仅仅是声音而是一种武器,在发声时极其动听却也能令听到歌声的绝大数妖魔们丧失心智,她与云歌是相似的妖兽,想来与她不会有害。

“你若想听,我自会唱给你听”云歌见做元勍如此姿态,她有些宠溺笑道。元勍知道她不会拒绝她的这个小小请求,妖族中擅歌唱的鲛人、渔妇远在东海之滨,或许待她们将各自的事完结,出游东海之际也可造访鲛人和渔妇,听一听到底是谁的声音更悦耳。

“师傅,我们可以进来吗?”少辛站在门帘外怯懦地冲着门内喊着,元勍察觉到俄景也在外头,从俄景的心声来听她果真找了三个小妖头来她们房中饮酒。元勍冲司祈轻抬了一下下巴,司祈当即会意地起身起掀开门帘请她们入内。

门帘掀开后先入内的是少辛,接着俄景、叶长庚和南吕,每人手上都抱着一小坛子酒,叶长庚端着六只酒碗,他的面色已渐有血气,不似昨日那般苍白,不知南吕又是怎么被俄景诓来的。

“师傅,不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南吕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桌上后上前来等着元勍的吩咐,看来俄景用得是假传谕令,怪不得这么齐人。

“并无要事,不知俄景姑娘你有何事?”元勍笑吟吟地说着,然后她冲着俄景询问她的来意。

“有事,自然是有事,这明日天黑才能上路,我怕大家闷得慌,不如大家一块儿来喝酒,这可是上好的千朝醉,不醉不归啊!”俄景打趣地说着,不等元勍答应,她已经揭开了酒坛子上的酒封,果真是上好的千朝醉,酒香味在元勍的鼻尖萦绕,

“好酒”元勍用灵力隔空取酒,饮下足有一碗的酒后她大声地夸赞着俄景的酒,她已经许久没有喝过这样好的佳酿了。上一次还是在九十年前,常世的皇帝赐了她五十坛御酒,如今那龙椅上坐着的人都换了好几个,她又不好意思腆着脸去问皇帝要酒,好歹她也是神兽,实为声名所累。

常世之人皆以为妖灵、神明不爱俗物,她爱惨了酒和金子,恨不能有一座金矿和酒窖在家,时时可以看见金子和酒。

“泽芜君,您可要尝尝?”俄景将目光投向云歌,谄媚地冲云歌一笑,只消云歌点一点头她就要把整坛酒奉上。

“不必了,我不爱饮酒,诸位请便!”云歌婉拒了俄景的好意,她抬起右手示意在场的其他人随意。元勍知道云歌是不愿与俄景产生瓜葛,再者,云歌不是贪杯之人,她看着云歌翻开了书册继续看自己的书。

“不必拘谨,这千朝醉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你们都尝尝,往后是难有这样的机遇”元勍命少辛他们都尝尝千朝醉,这酿酒之人早已不再,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酿酒法子,前人的酒喝起来总归不同,她觉得少辛他们都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好酒。

“那我便试试”少辛跃跃欲试地上前去,学着元勍的模样喝下了一碗的量,酒才刚下肚她便晕了过去。

“师傅,这是..”叶长庚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要倒地的少辛,他看着酒坛子甚是疑惑地问着元勍,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俄景在酒中下毒要害他们。

“她是醉了,千朝醉是酒劲很大,初次喝酒的人会一喝就醉,少辛应该能在明日启程前醒来”元勍向叶长庚他们解释着少辛晕倒的缘故,这样好的酒自是醉人,醇厚浓郁的酒香在房内四散,若是从外头进来感觉会更强。

“司祈你扶少辛来我床上休息,你们几个的酒量应该相差不大,可以抿一口尝尝味道”元勍吩咐着司祈将少辛扶来她与云歌睡的石床上,这张石床大得可以容纳四人同睡,少辛眼下醉了,在她们这里休息并无不可。

本来借此机会躲开喝酒的叶长庚听见元勍的话,为显摆自己的酒量,他端起酒坛子倒了满满一碗酒,她就知道这家伙爱面子,被她一激就喝下了一碗,他没有即刻倒下倒是出乎她意料。南吕见状只觉得元勍在夸大今朝醉的烈度,他拿起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不同于叶长庚的牛饮,他喝得较慢,便是如此南吕也很快就扶着桌子坐下,随即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接着便是叶长庚,看来她的三个徒弟的酒量都不行。

“她们都醉了,接下来该你了”元勍将目光投向俄景,既然她提议喝酒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元勍见俄景想逃,强行用灵力将俄景拘住,生生地给她灌了两碗酒。适才俄景的心声可都落在她耳中,关于她的酒量和计划。俄景是一碗千朝醉的酒量,元勍故意强灌了俄景两碗,待酒落肚后俄景也很快地扶墙坐在地上醉过去了。

她满意地看着这一屋子被美酒迷醉的妖,觉得甚是有趣,都说醉酒的人能够暴露本性,她倒是想看看众人的本性如何。

“你何苦将他们都灌醉了!”云歌听见众人没了动静,抬头看着这一屋子醉醺醺的妖,微微蹙眉问着元勍她的意思。

妖魔醉酒与人无异,发酒疯、撒泼都是正常的,云歌是觉得元勍这样做无非给自己找些麻烦,她当然不知道千朝醉的厉害,许久未饮酒的元勍在喝下那一碗酒时就已经醉了。

“泽芜君大人,你别生气了,小人这就给你擦干净”元勍打了个酒嗝,讨饶地冲着云歌作了个揖后她抓起衣袖就上前要给云歌擦脸,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所幸云歌及时地用妖力将她拉到自身身旁。

“我没醉,来,我给您擦脸”元勍一抬头看见云歌,她不依不饶地抓着袖子非要给云歌擦脸,云歌只好纹丝不动地等着元勍给自己擦脸,擦着擦着她便双手抱着云歌的脖子睡着了。

再往后的事,元勍自然也不知道了,这一夜大概为难云歌和司祈照顾五个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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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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