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1 人生如逆旅
烟霞旖旎鸟声花色。
两匹马踏过初春江南的小径。
一位长者,一位少年奔往密林古寺。
长兴禅山寺。
少年就是十四的岁的叶留,离开楠山不到半年的他,在家中仍是不喜动,在兄长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在,叶留第一次下江南。
叶留的骑术并不好,双手紧握马缰,生怕从马上摔下,他大哥早已抵达目的地,和叶留同行的是他三叔叔,江湖人称,铁面师傅叶中江。
寺院山门下,人声沸腾不止,小门小派弟子早把山脚围的水泄不通。
叶留把马交给了叶家门人,忙上台阶,去往寺院。
“三叔,这佛寺到底有什么大事?”
“抓住了一位武功不低的少年,他自称是魔教教主,可真假还不一定?”
叶留踏进大殿,黑压压一片人,大佛坐莲花底座上,面容凝重慈祥,凝目望着刚来的叶留。
灰暗无光,烛火梳梳,大殿正中跪着一位受伤的玄衣少年被人反剪,头发散乱,面朝内,斜目看向佛像。
这少年长什么模样?
他背对叶留,鲜血从少年的双臂淌出,后背上有多处伤口,血红一地。
“大哥。”
叶留兄长就是叶家年轻的宗主,叶昂,他的衣衫血迹斑斑,定是大战过,眼神不离开跪着的玄衣少年,思量着这位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叶中江道:“你大哥身旁那位是余家大公子玉瑶山庄,余恪,掣肘魔教少年的人是余家二公子日沉阁阁主余浩。”
能让日沉阁阁主亲自掣肘的人,想必不简单,满屋的江湖中人皆手持利刃,只有叶留手中是一把五文钱的折扇,血腥渐浓,叶留展扇半喃喃道:“如果再不给那少年止血,怕他会没命。”
“你倒是是谁?”余浩加重力量,逼问玄衣少年道:“你不说,就不怕我废了你的功夫吗?”
玄衣少年不言,对余浩啐了一口,露出半张魅邪绝世的侧容。
余浩怒声一喝道:“锁骨针”
锁骨针在江湖中并不罕见,一般用作刑讯逼问时,打到受刑者肉里,牢牢钉在身体关节中,中针处,像是上千只蚂蚁共同撕咬,痛痒不止,常人难以忍受。
锁骨针用的好不好,还和下针者的内力,与下针的位置有关。
盛怒下的余浩对玄衣少年下针的位置,就是少年的琵琶骨。“咯”的一声,一对附骨针被打入少年琵琶骨上,少年声音微微一颤,脸色煞白,冷笑道:“余阁主要废我的武功,用几根锁骨针是没用的,还有位置也不对,需把穴位点对了才有用。”整个过程玄衣少年从头到尾都未变过脸色。
叶留却看的发麻,见叶昂还在流血,他道:“大哥,需要我疗伤吗?”叶昂颔首。
叶留处理他大哥的伤口时,小声道:“大哥,我来前发生过什么事?”
叶昂道:“我同余家二位公子在大殿中发现那位少年,他自称是魔教教主。”
叶留正对着那位少年,看清他的模样,年纪不到二十,嘴角尚有血痕,一张绝世难得的好容貌,满殿中人,没一人能同他相比较,剑眉星目,神仪明秀,眉宇中更露着明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哪怕是被反剪着,依旧不改气势。
叶留心想,这位魔教教主未免也太年轻了。
余恪见叶留出现,他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叶二公子。玄衣少年是年轻,可武功一点都不弱,需叶宗主和我二弟合力才将他拿下。”
叶留想着需要我大哥加上那位余阁主,才制服那人,叶留不由朝那少年望去,只见少年的外衣被血渗透了,小声道:“余庄主,那少年受伤匪浅,可否在下替他止血。”
余恪未答复,余阁主却冷笑道:“叶二公子真是好心啊,我们伤的人,你却想救。”
叶留不是惹麻烦救想救玄衣少年,只是见那少年再不止血,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作为一位医者,叶留是一位心软之人,遇到受伤的人,不管是正派,还是魔教,他都想医治。
“叶二公子?”
“难不成,就是那位魔教重华夫人的遗子”
“昔日叶老英雄一世,却留在这魔教逆种。”
“今日抓到的魔教少年会不会和着叶家公子有关联。”
江湖众人喋喋不休,叶留成了这众矢之
叶留听到喧哗声不断,小声道:“大哥,我还是在山脚下等你。”
叶昂本希望不喜动的弟弟,能在江湖中走动,不求他出名,希望他弟弟能成为一位顶天立地之人,可叶留一离开洛阳,他的身世就成了江湖中人最大的谈资,当下的情景只好同意叶留离去。
叶留还未踏出门槛,忽听到有人问他道:“叶二公子,你年纪多大?”
叶留背朝大殿也不知是谁问他,习惯性回答道:“在下刚满十四。”
“你们欺负一位十四岁的少年有什么意义呢?”原来方才问叶留的人,就是那位受伤的玄衣少年。
叶留一转头,只见那玄衣少年对他道:“我听到叶二公子想医治我,我命贱不需要这么麻烦,能否给我一点止血药?”
叶昂微微一震,知晓他弟弟的脾气,性子软,最不擅长就是拒接他人,可在众目睽睽下,帮助一位魔教少年,叶留的名声可就毁了。
“止血药大多在我的药箱中,不过我随身带一点止血之物。”叶留从腰间取下莲花香囊,想着把止血药交给这位少年,就离开。
他还未把止血药交出,有一位受伤的少年,不屑道:“魔教的种,就是魔教的种,哪怕在正派长大,也是一位不分是非的小人。”
“那位武功不行的小派杂兵。”玄衣少年笑着骂道:“叶二公子是救人骂做小人,你这个拿剑伤人的,不更是奸邪之徒吗?”
那少年被唤做小派杂兵,又被叫做奸邪之徒,怒骂道:“在下庐江桐山派赵越明,才不是什么小门小派之人,更不屑与那魔教逆子相比较。”说完,看向发愣的叶留。
玄衣少年笑道:“武功不行,嘴皮子到厉害。庐江桐山派子弟,把练的功夫都花在练嘴上去了。”
赵越明气愤道:“你这魔教子弟定是无爹无娘,无人管教之辈。”
玄衣少年听到赵越明骂他“无爹无娘。”,他冷笑道:“你继续骂吧,我不反驳。”
越明被激的更气了,立马问候玄衣少年的祖宗十八代。
“想不到正派子弟骂人和市井小民没什么区别。”玄衣少年对余浩嘲讽道:“是不是余阁主?还有余阁主的母亲是怎么的出身呢?”
余浩在玄衣少年后背在用力一沉,少年猛吐了一口鲜血,厉声道:“不要吵了。”
越明以为是他骂的太欢,失了正派子弟的礼数,立马静声,见余浩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在喧哗。
余恪打圆场道:“不过是几位晚辈斗嘴,诸位不要见怪。”
“我可担不起余庄主口中的晚辈?”玄衣少年冷笑对众人道:“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奸邪之人。”
“这样说自己的父母,可是不好吧。”稚嫩的少年声插话,是早被大家遗忘的叶留道:“这位公子,人都是父母生,父母养大的,为何要说自己是无父无母呢?”
殿内的年轻小辈,真要说是无父无母,恐怕只有十四岁的叶留,可他也最见不得他人说父母的不是。
玄衣少年不言,沉默片刻后,道:“麻烦叶二公子留下止血药,赶快离去。”
叶留也深知话不讲太多,留下止血药,就离开。
“果然魔教的种,就是魔教的种,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但赵越明却开始喋喋不休道:“母亲是奸邪之人,儿子也定是奸邪。。。?”
“字”,未出口,突然,越明被不知是何的粉末撒了一脸,越明定神运气,当下半点内力都使不出,只见面无表情的叶留盯着他。
“我最不喜他人说我母亲之事。”叶留紧拽香囊道:既然说我是奸邪之徒,我就做一点奸邪之徒的事。我撒是化功全散,只要吸入一口,便内功全无,一辈子也别想在练功。”
越明身旁的众人,连忙捂住口鼻,往外跑,越明早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叶留眼神空洞地看着越明,他下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化功散,真真厉害的毒药还在他的香囊中。
“哈哈哈哈”玄衣少年笑道:“叶二公子,你还是太心软了,要是我遇见这般的人,定点他封神穴,天池穴,还太。。。”
话音未落,余浩趁其不备点了玄衣少年的睡穴,他同余恪两眼一望,刚才玄衣少年说的穴位是余家点穴指法,再说下去,他人就要察觉这位少年同余家有关系。
地牢中,烛火昏暗,寒气逼人。
空气中夹着着发霉的异味。
昏睡的玄衣少年被人拖进了地牢,和他一同在牢中人,就是在大殿,大言不惭过的叶留。
玄衣少年双手双脚被玄铁镣铐住,阖目睡在草席上,一时半会醒不来。
叶留倒不怕这位武功不低的少年会打他。
突然,玄衣少年轻咳一声,叶留寻思他虽是囚徒,可受伤的囚徒也需要人医治,于是叶留取下他的大香囊。
香囊由七瓣花瓣构成,花瓣之间不相连,叶留把七种把常用不同的药粉放入花瓣中,有毒药,有解药,有化功散,当然也有止血药。
玄衣少年府伤口有一点多,药用完了,他还未完全止血,玄衣少年的左臂被割了一大口子,如果不好好医治,他的左臂就保不住,撕拉一声,叶留把他的长袖撕下一条长带,把玄衣少年受伤的左臂包扎好。
处理好一切,叶留蹲下,头也垂下,手指在地上打圈圈,我在殿上是不是做错了,要不要认错?还未做出决定,叶留忽然听到有人在道:
“我在哪里?”
玄衣少年睁开眼,他口中含腥,随之而来还有全身的酸楚痛觉,他的身上有多道剑伤,加上琵琶骨被上了锁骨针,换做常人早就疼的说不了话,又见到黑乎乎的镣铐,起身背靠石墙,见到蹲在木栅栏前的叶留。
玄衣少年道:“叶二公子,怎么也下牢房了。”
叶留拖着下巴道:“我向那位小派杂兵下了化功散,要我给他解毒,我不愿意,就被我大哥和余家两位公子关到这里,闭门思过。”
“做的不错。”
玄衣少年正要起身,被叶留制止道:“你还是少动,你的左臂伤口太深,不好好医治,左手就会废了。”
玄衣少年看到左臂被包扎,又见叶留的袖口少了块布,他道:“叶二公子,你是撕了衣衫替我包扎吗?”
叶留的外衣上还沾了星星点点的血渍,他道:“幸好,他们没察觉我的止血是在我的香囊中,不然我替止血你的机会都没有。”他手上莲花瓣香囊也沾上血污。
玄衣少年笑道:“抱歉害叶二公子深陷囹圄了。”
这位在殿上嘴巴不饶人的魔教少年,私底下还是满知礼。
叶留道:“如果是因为我不肯医治那谁谁谁,几天后化功散就失效了。”
玄衣少年笑道:“叶二公子还是手下留情了,为什么不下真正的毒药呢?”
叶留听着发愣,玄衣少年事到如今还如此云淡风轻,他道:“你不担心,别人取你性命吗?”
玄衣少年见叶留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关心起一位魔教中人,这位少年挺有趣的,他道:“要取我的性命,早在寺中就把我杀了,何必磨叽呢?”
叶留问道:“你不担心接下去的下落吗?”
“反正就是要么死,要么不死,又没第三条路。”玄衣少年笑道:“倒是连累叶二公子要被受罚。”
“我是自己犯错要受罚,和你没关系。”叶留道:“按我大哥的脾气,我要么再上楠山,要么被家囚禁,对我也没差。”叶留本就不爱出门。
玄衣少年笑道:“叶二公子喜欢待在家中,可我很爱出门。”
“我曾一路北上西行,去过洛阳,西安,秦州,凉州,瓜州,过八百里沙河,把大半个西域都走遍了。”
玄衣少年是南方人,可他却不愿讲他在南方的所见所闻,倒把他西行的故事讲给叶留,内容也不过是路上,所见最普通的风土人情和走过的山川地貌,半点没提江湖中事。
玄衣少年的口才不错,叶留听着入迷,是他从未听过的故事。突然,玄衣少年问道:“叶二公子是重华夫人的儿子?”
叶留不知玄衣少年提前她母亲是恶意,还是善意,他只颔首表示“对”。
“你的医术定差不了。”玄衣少年道:“你生气是因为有人说你母亲吧?”
叶留还是点头,谁人不知叶留的生父是赫赫有名的叶家上一任宗主叶谦,可母亲是魔教中大名鼎鼎的重华夫人,叶留从小对外宣称的身份是叶家二公子,叶家也把他做一位正派子弟培养,他也乖顺知礼,可出身的烙印从未在他身上离去。
“正派人士中就都是光明磊落之辈吗?他们干的见不得人的事也不少。正邪之分,不在于他出身何门何派。而是在于他到底是怎么一人?”玄衣少年笑道:“尤其那人会不会害你?”
会不会害我?叶留盘算按这个标准,天下至少一半的正派人士是奸邪之徒,一念至此,叶留不由嗤笑起来。
玄衣少年道:“我说着话的意思,就是希望叶二公子不要把自己的身世当做负担,至少在我的眼中叶二公子是一位心善之人。”
叶留长这么大,做多的时候是被人夸做乖,偶尔也被人被夸做心善。
玄衣少年道:“我是一位无父无母的人,叶二公子比我幸福,至少心中还怀着对父母之爱。”
叶留道歉道:“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没什么。”玄衣少年道:“叶二公子,我是一位奸邪之徒。有些话对你说:你可听,或者不听。”
叶留呆呆听着,脑袋微微摇晃。
玄衣少年笑道:“人生的路是你自己走,“错与对”都是要自己承担,叶二公子你是好人,不会像我这般不幸,我是希望你能走自己想走的路。”
“所有人的一生,都是一场不顺畅的旅行,可不管多难,都要走下去。”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我这一生做了很多事,有有趣的事,但也有很多错事,可我不后悔。”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叶留回望他活过的十四年,做多的最多的事就是逃避,逃避他的身世,逃避习武,更是逃避整个世界,可不管他不管怎么逃避,人如果来到这个世上,就要走在江湖路上。
玄衣少年笑着问道:“我问你,如果我能活下来了,左臂上会留疤吗?”
叶留道:“按我的医术,只能保住你不死,不留疤痕是不可能的。”
两位少年的话还未说完,忽然来了牢门被推开,有人到了囚室中。
正是玉瑶山庄庄主余恪和叶留的三叔叶中江。
叶留打了一个激灵,生怕这个三叔对他劈头盖天地骂。果不其然,叶中江出现后,叶留的耳根子就不清净。
“你大哥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叶中江喝道:“让你和那位少年道个歉,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叶留垂下头,自己犯了错,却需要大哥出面处理。
玄衣少年心中默默道:“叶二公子,有一位好兄长。”他的眼神变的有一丝丝迷茫,看向了同来的余恪。
余恪对玄衣少年,没有日沉阁阁主余浩的嚣张气焰,他温言道:“有几位客人想见公子您。”
“家父,临安陆宗主”又附耳玄衣少年低声道:“家母孟夫人也来了”
三人都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地牢中对这三最熟悉的人,就是这位身负桎梏的玄衣少年,听到孟夫人时,气定神闲的少年突然慌了神,伤痛袭来,他的喘气声渐沉。
余恪低声道:“需要叶二公子为你搭脉吗?”
玄衣少年忍着剧痛道:“有酒吗?”
地牢阴冷,寒气刺骨,余恪还真带了酒到牢房中。
玄衣少年得到酒,半晌不到的功夫就喝完了。
叶留最不喜欢的事就之一就是喝酒,他还从未见过一个伤成这样子还讨酒喝的人。
玄衣少年放在酒壶道:“我还是败了。我愿赌服输,性命就交由你们处理。”又道:“我嘴巴不饶人,连累了叶二公子。望余庄主别计较。”
余恪对叶留道:“叶二公子,把你关到牢中实有得罪,叶宗主在外面等您了。”
叶留问道:“余庄主,这位少年会被如何处置?”
余恪看了玄衣少年一眼道:“多谢二叶公子大哥,叶宗主鼎力相助,才抓获这位少年”余恪丝毫没提玄衣少年会收到什么惩罚?
余恪道:“还请叶二公子尽早离开。”
叶留还未跨出地牢大门时,他转头对玄衣少年道:“和你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玄衣少年笑道:“我无名无姓。”
余庄主挥命人开了牢门,让叶中江赶快带他的侄儿离开,他道:“叶二公子,如果想在江湖不出事,最好少与魔教的人有关系。”
牢房外,叶中江对叶留道:“去和庐江桐山派少年道歉时,切记不可再冲动。”叶留颔首。
寺院侧厅中,庐江桐山派掌门章胜宇和叶昂正说笑着,他道:“不就是两晚辈吵架吗?叶二公子道个歉就没死了。”起因是赵越明无礼在先,可叶留偏偏沉不住气,对赵越明出手,好在桐山派想把这事化小。
可赵越明却心有不甘,双手互插持剑,一脸不开心,我在江湖众人丢了脸,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大哥”叶留衣衫不整地进来,二话不说就道歉道:“在下洛阳叶留,对桐山派弟子无礼了,前来登门道歉。”
章掌门笑道:“小辈打打闹闹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章掌门见好就收,得罪与余家齐名的叶家也不是好事。
可越明还是心有不甘道:“一句话就了事,叶家的面子可真大。”
“住口。”章掌门怒斥越明不要太得寸进尺,究其原因他也有一半的责任,却还不知悔改。
“砰”的一声,叶留两腿一屈,朝越明磕头道:“在下洛阳叶留,向少侠认错了。”叶留本想报出那个“谁谁谁”的姓名,但叶留真的想不起来,只好以少侠代称。
叶昂见这一幕,道:“没把弟弟教育好,做兄长的也是有责任。回洛阳后,我会罚吾弟在家面壁思过一年。”
一年时间叶留不能出家门,叶昂在桐山派面前重重的罚了叶留。
章掌门笑道:“晚辈间玩闹,叶宗主何必当真罚叶二公子呢?”
又是“砰”的一声,赵越明也对叶留磕头道:“在下桐山派赵越明,对叶家二公子也无礼了。”
那个“谁谁谁”叫赵越明,叶留总算记住他的名字。
“罚叶二公子,面壁一年是不是太重了。”突然,越明大声叫道:“啊啊啊啊。”
章掌门拉扯越明的耳朵,大骂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懂不懂啊。”他不顾叶宗主在场,教训起了越明。
叶留见赵越明脾气是不好,可刚才那一跪像是替我求情,就他没有怨气了。
“章掌门,赵少侠,是在下要罚小弟,两位不必介怀”叶昂道:“时候不早了,我还需下山。”
叶留认罚,反正他不喜动,兄长罚是也不算重。
章掌门忙道:“是,是,余阁主也嘱咐过各门各派若无事就早一点下山。”
马车驶向北方,叶昂对叶留道:“可知大哥为何,罚你面壁一年。”
“是弟弟太冲动,需要面壁一年思过反省。”
“想章掌门讲过的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叶昂道:“性子软不是坏事,可作为一位男子,不能见了谁,就下跪认错,男儿的腿跪父母长辈,跪天地神明,是不可轻易下跪,殿上事,你是有错,错不至磕头,大哥希望你明白如何做一位顶天立地的人。”
长兄如父,父亲过世,叶昂就承担起教导叶留的职责。
叶留听话顺从,可骨子却又过于认怂的人,事情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会认下。
面壁一年,对于叶留的性子来说,他未有损失。
云霞散去,日落月起。
古寺内,灯光灼灼,玄衣少年立于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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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码这个故事时,真的是双男主偏耽美的故事,刚写了开头,两个男主的各自cp线有了,哈哈哈哈哈,虽然大部分故事情节是两男主的冒险,但两个女主的类型,在下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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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写这本小说,只想写一个很善良的小男生,遇见一个很恶的小男生,善良的小男生改变恶的小男生,一路破案,令其归家的故事的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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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故事写着,写着,两个少年的性格不再是最初写的两元对立,又强迫自个写了一个武侠世界,虽然非常不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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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说的立意小说的题眼: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是来至于苏轼的临江仙·送钱穆父。小说故事主线是两位少年的冒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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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题目也是来至于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