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中玄机
卫轲听罢，憋着笑，一个劲盯着他。
这一盯，可可这个吃瓜群众，便开始怀疑地歪头看着庄翰。
庄翰憋气地皱眉，对上可可怀疑的小眼神：“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卫轲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他笑道：“之前倒是不像，不过现在像了。特别是你一本正经问可可的时候。”
可可一听跟自己有关，下意识地自我保护，一下子扑到卫轲怀里，良久才敢稍稍抬头观察庄翰的表情。
庄翰苦笑不得，挥挥手表示不跟她们计较：“你们两个……罢了罢了。卫轲你一个人的时候，可是非常乖的。怎么？现在多了可可这个小丫头，有底气了？”
“我……我缺底气吗？”卫轲难得见到庄翰这幅苦恼模样，脸上的笑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笑得更加肆意，双手同时下意识地将可可搂得紧紧的。
“好啊，好啊……”庄翰苦恼地看着卫轲怀中的可可，若是没有这个小丫头在，他有一百种法子治她。可是，当着这个小丫头面，总也下不去手。
卫轲大笑不止。
“姐姐……”可可怯懦地拽拽卫轲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两个人。
“可可别怕，他不是坏人。”卫轲低头，怜爱地抚摸着可可的小脑袋。
“这个哥哥，好像真的生气了……”可可一边说，小眼睛一直在偷瞄庄翰，一旦发现庄翰看她，立即将脑袋埋到卫轲的怀里。
“喂，可可说你真生气了，是真的吗？”卫轲大笑着调侃。
庄翰没好气地拿起一旁的书，抖了一抖，抬眼瞟她一眼：“我本来想要跟你说说这选择的奥秘，既然你不感兴趣，那便算了。”
卫轲立即求饶：“别呀，公子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嘛，好不好？”
庄翰听她一口一个公子，十分生分，没好气地给她一个白眼，将目光投到那书卷之上。
卫轲原本以为他一定憋不住，等一等就会自爆。谁知道这次不灵了，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下文。
可可看出卫轲的尴尬，冲她做一个鬼脸。
卫轲回她一个鬼脸，同时偷偷瞟庄翰。
很好，正好被她抓到他并没有专心在看书，而是时刻注意着她们两人的举动。
“你！被我抓住了。快说，到底什么秘密。”卫轲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快速发问。
庄翰见被她识破，也不装了，搁下手中的书：“这两座山，冰岩的矿产量确实不是最高的。”
卫轲一听，眉头不自觉一跳。虽然她心里知道，但听庄翰说出口，心里还是有些许失望。毕竟，她想过量产小冰箱，让清凉走进千家万户。如今看来，恐怕普及之路还很远。
庄翰察觉卫轲脸上露出失落，沉默片刻，这才接着说：“但是，这两处山间，有一处硝石矿。”
“硝石矿？那不是……”□□两个字到了卫轲的嘴边，却不敢吐出来。硝石矿是何等重要的资源，一旦北境有了硝石矿，完全可以不听朝廷号令，另立国度也不一定。
“对，如你所想，以后你想要的琉璃，便可以自己做作，就不用花费天价去购买。到最后，还转手送给了别人。”原来庄翰替卫轲心疼那一套子母鱼缸。
卫轲听他如是说，不由摇头：“那是玻璃，不是琉璃。我才不稀罕玻璃呢，只是你这黎国，没有这玩意，才会卖到天价，在我……看来，硝石矿做玻璃那是浪费。
你不若将这矿献给你王爷爷，对黎国的军事实力将是大大的提升。”
庄翰眼中闪过光华，咂舌：“看来我媳妇知道的还是挺多的。不过，媳妇当真想让我去蹚那浑水？我可是一个平庸之辈，只想着……”
他看了看卫轲怀中的可可，咧嘴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卫轲冲他皱皱鼻子，瞪他一眼。“既然不想蹚浑水，那为什么还要这矿？这么个烫手山芋在手里，你要怎么处理？万一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往爷爷那边一告发，岂不是脑袋都要搬家。”
“这里天高皇帝远，除了北境万家，应该没人知道。”庄翰身子后靠，依在马车上，悠闲自在地看着卫轲。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别忘记，这矿场的工人可都是北境的人，谁回去说一句，不就被人知晓了。”原本卫轲倒是不担心，被他一说，一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们压根没有见过，或者见过了，却不认识。这北境啊……”庄翰伸手挑起窗帘一角，看向那连绵的青山。
“北境就没有能人异士？”卫轲不满他敷衍的态度，没好气地反问。
“有啊，他们只看到那价值连城的冰岩，哪里在乎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庄翰冷笑，如果不是上辈子被李将军发现，上报朝廷，他压根不知道，这北境竟有硝石矿。
只可惜，上辈子他只在地图上看到了那大山的位置，没有缘分一见真容。所以，这次，他亲自过来，便是想要见上一见。
卫轲想想，这话也对，整个北境全部沉浸在冰岩的开采中，对其他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
“既然北境这么专注冰岩，那冰岩为什么还这么稀缺，我在京都，压根没有听说过冰岩，更别提买到了。”卫轲突然想起那帮夫人见到冰岩珠的表情，忍不住好奇。
“冰岩是稀缺玩意，采没了，也就没了。这些豪绅，很多都屯着呢。
物以稀为贵，如果冰岩打量进入市场，他们手上的冰岩就不值钱。
还不如偶尔放出一两件，每出一件，便是价值连城，足够他们养活几代人。这样，对北境这么一个物产不丰富的城池，才是最好的。”庄翰耐心地给卫轲解释。
“难怪她们都那么稀罕，不卖便是，为什么她们这些家眷都没有首饰呢？”卫轲想不通，对这些豪绅来说，给夫人置办一两件，也不算很奢侈，毕竟有那么多的存货呢。
“你也戴过那首饰了，除非炎夏，其他时节带着，谁能受得了。况且，能做首饰的部分，并不是特别多。大部分寒气太重，并不适合。
就老夫人送你的那件，已经是比较温和的，可依旧寒气逼人。实在是一个比较鸡肋的玩意。”庄翰对那些女人的玩意，压根没有兴趣，金银珠宝他见得太多，多到完全不肯多看一眼。
“也是，的确太过寒凉，对女人没啥好处。”卫轲默默跟着点头。
卫轲猛然醒悟，怎么就跟着转了话题，她怔怔看着庄翰，似乎在确认是不是这家伙在故意引导。
“这么看着我干嘛，你放心，硝石矿不会用你请来的任何一位工人。这矿场，我会安排其他人。”庄翰怕卫轲担心，立即将她的心结解开。
卫轲顿时松一口气，不过下一秒不免又紧张：“你的人可靠吗？要不让隐云留下？”
庄翰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可可：“可靠，比这小丫头还可靠。”
可可一听又到自己头上，吓得立即举起小手发誓：“可可发誓，今天所听到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绝对不会！”
卫轲立即护住可可，埋怨地瞪庄翰：“你别吓唬她，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她。”庄翰一边说，一边身子微微前倾，逼近卫轲怀中的可可。
可可本能地往后让，后脑勺死死贴在可可怀里，实在比不过，便将头一转，闭紧眼睛不去看。
“你看你。”卫轲冲庄翰瞪一眼，低头安慰可可，“可可别怕，他只是长得比较凶，人还是蛮好的。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不必天雨哥哥差。”
“你居然拿我跟燕天雨那厮比？”庄翰瞬间受伤，无语地望着卫轲。
“那，她只认识天雨啊，你要我怎么说呢？”卫轲也非常无奈，参照物就那么一个，不比燕天雨，难道比万严？
“天雨，天雨，叫得这么亲热。”庄翰嫌弃地瞪一眼卫轲怀中的可可，如果不是这个小丫头在，他一定……一定好好地惩罚卫轲这没心肺没的丫头。
可可听了卫轲的话，刚刚探出头来，被庄翰这么一瞪，吓得三魂七魄离体，立马更深地埋入卫轲的怀里，任凭卫轲怎么劝，也不肯离开。
卫轲抱着可可，无力地盯着庄翰。这家伙，怎么就听不进人话呢，吓一个小姑娘干嘛。
庄翰不以为然：“你听好了，以后不管在哪里，只能喊他燕天雨，再让我发现这么黏糊糊地叫来叫去，后果……你懂的啊。”
“懂，懂得很。”卫轲没好气地回他。
虽然卫轲的语气不好，但俨然是他庄翰胜利了。他非常满意地拿起书，继续看。
“车子这么晃，你看得进去吗？还伤眼睛。”卫轲看着他的手随着车子颠簸晃动，忍不住吐槽。毕竟，一个战场输掉，总要在别的战场找回来，这样才能平衡嘛。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庄翰缓慢地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卫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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