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原形渐露
第161章原形渐露
一群人离开客栈,赤绯与灵霄早已躲在暗处跟随着他们，原来他们不是别人,就是白天在街市上摆摊的那群人。
身后的店铺就是他们的家，不过他们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几个人去了带头人的家中。
梵殷与灵霄悄然的躲在屋顶，听着里面的对话。
“老大，一定是胡曦的人凑不上数，才打我们的主意。”开口的声音梵殷有印象，是对街卖香料的粗壮男子，当时他一边叫卖一边留意客栈,所以有印象。
“我也觉得，谁不知道这个家伙跟我们韶仙不合，这些年恩祖一直没有启动我们，让我们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好不容易有事情让我们做，他那边就抢着要出风头。”这个声音梵殷也有印象，就在卖香料的旁边,架子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古玩器皿。
不过通过这两个人的对话,梵殷已经猜到了一二，这个村子里的人可能都不完全是人,或许在被启动之前,这里还算热闹繁华，但被启动之后,定是经历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而他们口中的恩祖,会不会就是道蛊呢？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凑不齐孩子,没办法交代,我担心恩祖不再帮我们续命。”
也因为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卖香料的男子问。
“今天这两个人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恐怕也不简单，最好是已经离开了，若没有……”老大的眼神浮现一丝阴冷，“别说续命了，很可能……这个村子明日就消失了。”
“不会的，我们已经找了七十八个青年人，现在还差三个，加上今天的两个人，就还剩下一个，十日内我们一定会找齐，送过去就可以继续活着了！”卖古玩的男子深情并茂的说着，仿佛他已经看见了希望。
“老三老四，你们先去客栈继续守着，我相信他们一定还在附近。”老大交代完等老三老四离开后，对着老五老六道：“你们陪我去一趟地窖，然后再去官道上守着，不管多大年纪……我们都要绑三个人。”
老五老六一听，开心的异口同声道：“我就知道大哥有办法。”
“老五，你先去通知老二去找胡曦的人，问一问情况，如今是关键时期，不要给恩祖添乱，不然我们死倒是不打紧，我就怕死无葬身之地，恩祖的脾气你们应该更清楚。”老大交代完，所有人都离开了，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吹灭烛台也离开了。
先不管这个恩祖是不是道蛊，但是在这个时间内拨弄风云的家伙，应该也跟道蛊有些关系。根据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每一步的安排看似不经意，聚集之后就会掀起巨浪，无声无息的将四周吞灭。
只是不知道他们找八十一个青年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很显然，今日他们的目光多半是落在灵霄身上，原来自己也在他们的狩猎范围内。
“大祭司，我们是不是要跟过去？”灵霄听着这附近的人都离开了，却见她一动未动，小声提醒道。
“跟谁呢？”梵殷知道灵霄不服自己，决定开口问一问他的决定。
“当然是那些人被关押的地方了。”灵霄心里冷冷一哼，果然还是个孩子，遇见事就要问别人的决定。
“不，我们去跟着老五去找老二，再找到另外一群人的落脚点。”梵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看着灵霄不服气的样子，继续道：“人我们俩现在没办法救，而我也答应了先生，只是观察……若我们贸然救下了这些人，可能就会彻底葬送其余的生命，不止七十几人，可能是千百人。”
虽然不敢直接反对，但细想确实有几分道理，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就算胜利了，也可能打草惊蛇，他们的目的是找道蛊，了解望月城的事，这些事确实管不得。
“那这件事要不要禀报月兮阁呢？”灵霄压低声音问，“就算与我们的事无关，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们胡作非为。”
这是身为月兮阁人的觉悟。
“是要禀报，不仅要派人来，还要留意这个恩祖，他需要这些人到底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梵殷担心的始终是这件事的背后目的。
“什么意思？”或许灵霄并没有发现，他的节奏在一点一点被梵殷带着走。
“总觉得他们跟道蛊有点关系。”梵殷留意到老五从一个房子里走出来，没多久另外一个人也出来，应该是他们口中的老二，看着他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用眼神示意灵霄，“跟着他。”
原以为这个人会离开这个乡镇，没想到这个距离就是东街走到西街，虽然猜到了这场交谈并灭有她所要的信息，但梵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灵霄听见两个之间的废话连篇，更觉得应该去看那些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不过对于大祭司的命令，他不能有意义。
二人趁夜回到了客栈，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牵着马离开。这让次日清晨醒来的店小二一脸惊吓。
人丢了已经是大过错，现在行囊跟马匹又都不见了，实在不晓得要如何跟他们交代。
除非说这两个人，可能……不是人。
……
日出东方，两个人呼吸着清凉的空气，策马远离了那座乡镇，灵霄时不时会看一眼梵殷，有些不懂为何要离开。
“我们走了，那七十几个人不是会更危险？”
“不会，他们反而会内战几日。”梵殷望着眼前宽敞又无尽头的官道，“因为人会因为求生而变的复杂，昨夜老二虽然去问了，但不代表他们心里不去怀疑，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怨言了。”
灵霄忽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昨夜我们跟着老二时，我顺便留下了一条的束带，因为是小孩子的东西，他们会格外重视。我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的心思不会在那些人的生命上。”梵殷说完，对着灵霄笑了一下，“对不起，没跟你说就擅动了你的东西，而且还用了毒。”
“不，应该说这是一个好办法。”灵霄没想到梵殷竟然用这样简单的办法，去点燃两边内心深处的□□，收回以往的偏见，重新正视身边人，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先找驿站飞鸽传书回月兮阁，我想先生他们会有办法处理，我们……”梵殷淡然一笑，“自然是继续往前走，抓紧时间观察，然后等清灵来找我们。”
灵霄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清灵会来？”
梵殷点点头，“我相信，她一定会来。”
有那一瞬的感觉，灵霄仿佛是在跟赤绯或者安轻身边执行任务，不愧是阴阳阁的大祭司，哪怕重生……依旧拥有让人臣服的魅力。
……
六日后，封清灵与左煞、右魁出现在这个隐蔽的乡镇，正如梵殷所言，这里的人因为怨怼，已经厮杀了整整三天三夜。
大面积的房屋都在熊熊火焰中燃烧殆尽，地上流淌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黑色。
左煞与右魁分别抓了两边的人审讯，找到了被他们囚禁的一百五十五人。
封清灵看着这些人，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可能也就只有十八岁，最小的五六岁，也因为外面的动荡，他们已经三四日没有吃过饭喝过水，很多身体稍弱的孩子，已经昏迷。
“我们要怎么做？”左煞请示道。
“先让这些孩子吃上饭，喝上水，再问她们到底是如何被抓的。”封清灵光是看着山洞内的狼藉，眉心紧促，“至于外面那帮畜生，一个不留。”
左煞看了封清灵一眼，回应道：“我这就去安排。”
又过了两日，姬长青带着月兮阁外阁的人出现，他们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负责管理那些孩子的生活起居。
“这两日你们辛苦了。”姬长青主要掌管月兮阁外阁的事宜，又称月兮阁姬的太师。
封清灵没想到外阁的太师直接过来，看来这件事真的不简单，甚至想马不停蹄的跟上梵殷的脚程。
“我们倒是没做什么，倒是你们辛苦才是。”封清灵看着那些孩子，一想到他们的经历，眉心就自然的皱起，“恐怕他们至今都无法相信，囚禁他们的人，都是至亲，而这些所谓的至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人魂分离。”
姬长青光是听着，就抿了抿唇，沉声道：“像这样偏远的村落数不胜数，这是运气好被大祭司遇见了，若没遇见……何其残忍，又何其无辜。这群人，真该死！”
“要尽快送他们离开，到月兮阁附近的城镇进行安排，天地之大……总有他们的安身之所。”封清灵说完，看了眼远处的右魁，“你们留下，一同护送。”
姬长青似乎听出了深意，“你担心会有人对这些孩子不利？”
“只是小心罢了，对方心思缜密，又怎会百密一疏。”封清灵此时更担心梵殷与灵霄的踪迹暴露，“天黑我便出发去找大祭司，这一路……可能会很危险，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右魁收到指令之后，点了下头就消失不见了。
姬长青看着眼前人，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竹笛，“根据你的需求，我稍稍改良了一下，尾部内藏短刃。”
封清灵接过竹笛在手中转了两圈，难得勾起嘴角，“感觉比之前的还要轻一些，手感也光滑了，不愧是月兮阁手艺第一人。”
“我知道前面的路更危险，清灵……”姬长青面露担忧，毕竟之前她险些丧命的事，让她担忧了好久，“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还说我？”封清灵收起竹笛俯下身，在姬长青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姬长青神色愣住，又很快恢复平静，“保重。”
……
当晚封清灵离开乡镇，根据梵殷留下的印记，快速穿梭在黑夜。
姬长青悄悄安排外阁的其余人，与这些青年人互换了服饰，分散在乡镇四周，左煞与右魁带着身着外阁服饰的孩子们，连夜离开。
“太师，那些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办？”外阁的人有些担心对他们的护送过程，毕竟孩子吃不起苦，若路上一个哭闹，就会引发连锁效应。
“等云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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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双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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