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筱洁被抓走了(超长章节)
丁宇宁敏锐地避开分布在各处的职业跑腿人,慢慢地接近那个地方。那里看起来似乎是马厩的样子,但如果是马厩的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把守?因此丁宇宁怀疑那里其实是关押人质的地方。
丁宇宁像一个多喝了几杯、有些迷糊的宾客一样,慢慢悠悠四处闲逛,一会儿在这儿溜一下,一会儿在那儿坐一坐,一点一点接近那个地方。
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城堡,有高耸的尖塔、尖形的拱门、还有漂亮的花窗玻璃。城堡占地面积很大,座落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树林、草地、马匹、喷泉、泳池,所有这些应有尽有。
这样的地方说是一间会所,恐怕没有人相信,如果说是中世纪的欧洲某位爵爷的家园,恐怕更像一些。但它确实就是一间会所,一间只对极少数资金雄厚之人敞开大门的会所。而它的创始人,也确实是一位爵爷。
这的确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巧合!当然,也或许这并不是巧合。
丁宇宁越来越接近那个地方,也越来越小心谨慎。他本就是保镖中的翘楚,除了过硬的功夫之外,其他无论是体能、速度还是心理素质都不是一般保镖能比的,因此,在经过这段由数名职业跑腿人把守的地方时,他除了格外小心之外,同时还要时刻保持着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该有的礼仪。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不需要打就能把人救出去,岂不是更好?
楚联说这位温爵士的身份比较特殊,关系到外交,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跟他开战,能用语言解决的问题,就尽可能不要动手。
丁宇宁继续迷糊着向前走,马上就要走到马厩门口了,他假装摇头晃脑,观察着四周。那些职业跑腿人,明里暗里都有,明处的已经紧紧盯着他的,暗处的呢?大约也已经盯上他很久了吧?
“什么人?”
有人伸手拦住了丁宇宁的去路,丁宇宁立即站住,用一种喝多了才会有的状态,冲对方轻笑。
“那是马厩吗?有马吗?能骑吗?”
丁宇宁摇晃一下,仿佛站不稳的样子,实则却是趁机又向前迈了两步,他打算就这样慢慢的向前挪。
然而,“砰”的一声,仿佛枪声一样的声音,伴随着丁宇宁脚底下四溅的尘土,丁宇宁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居然敢开枪,而且似乎还是狙击枪,果然够大胆。
暗里的人果然一直盯着他,这一枪打在他脚边,只是警告,如果他持续向前的话,下一枪搞不好就会瞄准他的脑袋。
丁宇宁傻傻的看向眼前的人,用一种喝多了的眼神。
“我要骑马。”丁宇宁说,“把马给我牵出来。”
“先生,请回宴会大厅去。”对方没有理会丁宇宁的胡闹,只伸手挡在他前面,不让他再往前迈半步。
“亲爱的,亲爱的你在那里干什么?”
随着邢依悦夸张地叫声,丁宇宁转回头去,邢依悦正大踏步朝他走过来,丁宇宁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朝邢依悦奔过去。
“我要骑马!”
丁宇宁依旧用喝多了胡闹的架式对邢依悦说。
“好好好,等一会儿就骑好不好?现在我们先回去,你看看你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这可太不礼貌了,你这样我可怎么跟温爵士谈合作的事情呢?”
邢依悦故意佯嗔着说,目的只是为了让眼前的职业跑腿人听着,她是来跟他们老板谈合作的,不是来玩儿,或者做其他什么事的。
丁宇宁自然是顺着这个台阶下,他依旧保持着喝多了的姿态,带着一丝委屈,像个矫情的贵公子一样,撒娇似的对邢依悦说要说话算话哦!邢依悦则立即回答,算话算话,一定算话,之后便扶着丁宇宁离开。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是不是那里?”一避开人,邢依悦立即问。
“不算特别确定,马厩里有马,但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
丁宇宁猛得一惊,立即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是冷!
丁宇宁曾保护过一个人,对方特别爱马,家里有好几匹,所以他对马匹有一些认知。在他的印象中,马跟人一样,是既怕热又怕冷的,所以马厩里装有可以保持恒温的冷暖两用空调,马厩里永远都保持着能让马感觉舒适的二十三摄氏度。
而刚刚,丁宇宁在靠近马厩时,明显感觉有冷风透出来,这个温度似乎比现在已经是冬天的外界温度还要低,这种情况下马怎么会受的了?
能建这么大的马厩,又有明里暗里那么多人看守,但却让马生活在不舒服的环境里,毫无疑问,这是在极力掩藏什么。
“确实!他确实是在掩藏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楚联回答,“我也是在临到这里时才得到的消息,这里的主人跟国际上一个知名的毒品中介人有不定期的接触,所以我怀疑他在这里有制毒工厂。”
“制毒工厂?”
邢依悦倒抽两口冷气,这个词离她太遥远,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接触到这么可怕的东西。
“不错!”楚联轻笑,“依悦,这是你进入我们组织后第一次正正式式的行动,你要打个漂亮的仗,以此来证明我的眼光。”
邢依悦点头,忽然间感觉兴奋极了,她想起了一个成语——为民除害,现在她可以肯定了,她真的是在做一个很高尚的工作。
“那接下来怎么办?”
丁宇宁可没有邢依悦的兴奋劲儿,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江俊成,把他救出来,之后赶紧回到高筱洁身边,他现在可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她,这接二连三的事总让他感觉害怕。
“再找机会接近,想办法进去,只要找到证据,我立即就能调动人手。”
楚联话音未落,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传来,三人循声望去,江约翰正端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飞快地跳动着,那欢快的音乐就从他的指下奔流而出。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江约翰身上聚焦,而这宴会的主人温爵士则侧头听管家耳语,跟着看向江约翰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江约翰双眼微闭面容肃穆,似乎是全身心地投入在演奏中,然而他的内心却丝毫平静不下来,大脑中一刻不停地胡思乱想。他早已经注意到了丁宇宁的离开,也注意到了邢依悦找他回来后跟楚联仿佛无意识地相遇,之后再由其他人介绍他们相识,并如初识一般礼貌地交谈。
虽然他们在说话时面带微笑,仿佛在聊一些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无聊话题,但他知道,丁宇宁肯定是在向他们描述刚刚的发现。他刚刚到底发现了什么呢?是他吗?
正当江约翰胡思乱想时,邢依悦却走了过来,靠在了低音提琴旁边的高凳上,并拿起了琴弓,低沉的声音随即从琴弦中流出。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加入,江约翰转头看一眼邢依悦,之后再把注意力拉回来。
丁宇宁身形摇晃着在一张桌前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倒满一杯一饮而尽,跟着又是一杯再次一口喝下。
大厅里的闲聊的人声越来越小,大家渐渐都开始向江约翰和邢依悦聚焦。低音提琴声音低沉绵长,给人的感觉往往是忧郁且伤感的,而钢琴却欢快活泼,这两者的接合与碰撞,带给人的是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非常奇妙,又很震憾。
江约翰跟邢依悦虽是第一次合作,但配合的却非常默契,抛去今天的任务,两人也算的上是音乐上知己,因而两人此时都是尽力把自己最擅长的体现出来。两人偶尔会转头看对方一眼,当视线不小心碰撞时,则会会心一笑。
丁宇宁晃了晃酒瓶,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视线飘忽着四下寻找,之后起身走到另一张桌前拿起了酒瓶,但里面空空如也,他随手一扔,走向下一张桌子。
江约翰跟邢依悦的合奏已经接近尾声,又一次满眼含笑看向邢依悦,然而眼前有东西一闪,江约翰下意识地缩头,一个什么东西“咚”地一声砸在钢琴上,琴声戛然而止。
一只酒瓶安静地躺在琴键上,里面还有酒滴出来,顺着琴键的缝隙慢慢渗入。江约翰看看酒瓶,再转过头,立即便锁定了一个方向。丁宇宁红着眼瞪着他,脸上尽是发狠的神色。邢依悦也已经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丁宇宁。
“你们两个,你们这对狗男女,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丁宇宁大着舌头说。
周围的人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特别是那位胡姓男子,挑挑眉做出一副我已了然的姿态,心下却想着怎么看这出好戏,以及,等下怎么跟邢依悦献个殷勤。不等他想完,丁宇宁已经朝江约翰扑过去了,他二话不说挥拳就打,邢依悦呆愣片刻,跟着便尖叫起来。
江约翰拼命夺闪,随手操起放在一边的圆号就朝丁宇宁扔过去,丁宇宁一低头,那圆号就砸进了围观的人群里,人群中有人“哎哟”一声,下意识后退,却踩到别人的脚,立即又是“哎哟”一声。
丁宇宁还在追,江约翰拿起小提琴扔了过去,丁宇宁低头,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哎哟”。江约翰把所有能举进来的东西统统扔向丁宇宁,但一个都没扔中,人群中的“哎哟”声却此起彼伏,整个宴会大厅就跟一锅粥似的乱了起来。
楚联就趁着这个机会出了宴会大厅,一路朝丁宇宁说的马厩而去,也许是宴会大厅里太乱,职业跑腿人都去支援的缘故,他竟一路畅通无阻,就连马厩门口都没有人看守,他顺利的走进了马厩。
正如丁宇宁所说,马厩里面很冷,比这个已经是冬天的季节都冷,这里果然有很大的问题。
楚联一路向前走,他看到了似乎在发抖的马匹,而这个时候身后却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被发现了,楚联一惊,随即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走向马匹,伸手抚上马头,但那马立即躲开,并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
“楚先生也喜欢马吗?”
温爵士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楚联转头,温爵士带着一帮人已经走近他。
“抱歉温爵士,刚刚听说温爵士有个很大的马厩,我就猜想温爵士应该有不少马,因此特地来看看,不记得跟温爵士请示,还请多多原谅。”楚联说。
“无妨无妨。”温爵士说,“楚先生养的是什么马?”
“说来惭愧,我是叶公好龙,喜欢却从没养过。”楚联说。
“哈哈!楚先生说笑了。”温爵士笑了起来,“我的马都在这里,楚先生看中哪匹尽管跟我说,我送给你。”
“这哪里行?”楚联也笑起来,“古语有云:君子不夺人所爱!况且我还是那叶公,只敢喜欢不敢养。”
“好一个叶公,哈哈哈哈……”温爵士笑的浑身都颤抖起来,“那我就楚先生看看这些‘喜欢’。”
相对于马厩里的详和从容,宴会大厅里依旧闹翻了天,江约翰跟丁宇宁已经扭打在一起,邢依悦拉又不敢拉,喊又停不下,只好找了个地方傻兮兮地坐那里等他们打完。之前围观的人群,也有几个在胡乱扭打之中,现场那叫一个混乱不堪。
丁宇宁找了个机会,在江约翰耳边轻轻说了声“晕”,随即一拳砸在他头上,江约翰立即眼一闭就躺下不动了,刚好就在邢依悦脚边,邢依悦呆愣片刻,之后便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杀人啦!”
邢依悦拼命大叫,一边叫一边喊杀人啦,现场更加混乱,人群开始闹腾起来,丁宇宁一手扶着江约翰,一手拉着邢依悦,趁乱跑了出去。
马厩里安安静静,一个人影都没有,三人都有些惊慌,至少楚联应该在这里才对,怎么会连个人影都没了呢?
“他不在这里。”
一个声音打断正在寻找的三人,丁宇宁抬头,章方正手里握着枪,指着他们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他在哪儿?”江约翰立即问。
“在城堡下面的地牢里。”章方正回答。“只要从城堡一侧的偏门进去,就能见到他,不过你们没机会了。”
“楚先生呢?楚先生在哪儿?”邢依悦问。
“在他想去的地方,你放心,温爵士会好好招待他的。”章方正慢慢的将子弹上膛,食指也扣在了扳机上,“也许你们很快就会见面,在黄泉路上。”
章方正话音未落,丁宇宁手中一个什么东西已经向他扔了过去,章方正没有躲开,而是一把接住,同时对着丁宇宁开枪。
枪响了,眼前却没了人,章方正看看手里那把给马刷毛的刷子,随手把它扔到一边。
丁宇宁拖着江约翰和邢依悦躲在一匹马后边,仔细观察着前边的章方正。
“我去引开他,你们俩去地牢找江总,还有,报警。”丁宇宁说。
江约翰跟邢依悦对视,他们俩都没有功夫,在这里确实帮不上忙,去找江俊成倒也正确。
“那你小心点儿啊!”邢依悦不放心地说。
“放心!”丁宇宁回答,“你们也小心点。”
丁宇宁说完就跳了起来,落地的瞬间就势一滚。枪声再次响起,丁宇宁刚刚落地的位置尘土飞扬。丁宇宁再次跳起,并一路小跑,枪声噼里啪啦响起来,但都落后一步,并没伤到丁宇宁,趁着这个空档,邢依悦拉着江约翰就跑,两人总算是顺利地跑了出来。
章方正手中枪里的七颗子弹全部打完后,他把手枪一扔就朝丁宇宁的藏身处扑了过去。
邢依悦跟江约翰一路小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像章方正描述的那种侧门,而且居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向前走不过三五米又是一道门,应该就是通往地牢的门,不过很可惜,那上面挂着锁。
两人对视都没了主意,他们不像丁宇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想到的办法有限。江约翰转头四下查看,但这里空空荡荡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更别说其他什么东西。
“我出去找找,看有什么东西能撬开这把锁。”
江约翰说着匆匆离开,邢依悦则皱紧眉头紧盯着那把锁。
丁宇宁一个闪身躲开章方正的攻击,下一刻虚晃一下再迅速抽回身,就势在地上一滚,爬起来就朝外边跑去。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救人,可不是打架,因此他根本不想跟章方正动手。章方正显然没想到丁宇宁根本不跟他动手,就这稍一愣神的功夫,丁宇宁已经不见了踪影。
章方正一声冷哼,走向马厩的某个隔间,在墙角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摸了一把,跟着朝中间一跳,落地的瞬间地面居然打开了,章方正直接跳了下去,入眼的是向下延伸的长长台阶,章方正蹬蹬蹬的向前路去。
江约翰焦急的边跑边四处寻找可用的东西,然而却什么都找不到,一时急到恨不能揍人。
“什么人?”
随着一声喊,一个职业跑腿人出现在江约翰面前,江约翰一惊,抬手就朝对方打过去,下一刻,对方一拳打中他的头部,江约翰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丁宇宁离开马厩,经过门口时一根撬棍横在那里,他随从捡起,拿着跑向章方正描述的地方。邢依悦正焦急地等江约翰回来,但来的却是丁宇宁。
“江约翰呢?”
丁宇宁一边问一边举起撬棍狠狠地砸向那把锁,连砸几下后,锁应声落地,丁宇宁一脚踹开那道门,冲了进去,邢依悦赶紧跟上。
两人一路向前冲,果然很顺利就找到了江俊成,江俊成惊讶地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丁宇宁和邢依悦,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江总你没事吧?”丁宇宁扶起江俊成,示意邢依悦赶紧往外边走。
“你们,怎么来了?”江俊成没有回答丁宇宁的问题,而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筱洁呢?找到,她了吗?”
“找到了,就在你被章方正虏走的当天找到的。”丁宇宁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江俊成连说两个那就好,跟着就一头栽倒,丁宇宁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他才不至于倒地。
“江总怎么了?”邢依悦担心地问。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比较虚弱,毕竟这么多天一直关在那里。”
丁宇宁说着把江俊成托起来背在背上,向外边跑去,邢依悦依旧赶紧跟上。
刚一离开这座城堡,还在奔跑的丁宇宁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杀气,他迅速后退,并托住了邢依悦,拉着她退向一边靠墙角停了下来。
“照顾好江总!”
丁宇宁小心地放下江俊成,不等邢依悦回答就跳了出去。邢依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丁宇宁就不见了,跟着就听见了打斗的声音,片刻后丁宇宁就回来了。
“快走!”
丁宇宁一边说着又背起了江俊成,邢依悦也没敢多说什么,跟着跑就对了。
“江约翰!”
邢依悦一眼看见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江约翰,吓了一跳,丁宇宁随即跑过去查看。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你帮忙扶一下。”
丁宇宁说完背着江俊成继续向前跑,邢依悦花了很大力气,总算是勉强把江约翰扶起来了,她毕竟个头小,没什么力气。
枪声骤然响起,与此同时丁宇宁一个猛扑,卧倒在地,邢依悦慢了一步,子弹擦着的她的耳边飞过,当场吓得她差点叫出来,手一松就跟江约翰一起摔倒在地,这一摔,江约翰就醒过来了,当即又是一惊。
四周密集的枪声像新年的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丁宇宁很快锁定了位置,他迅速找到一个角落,让邢依悦和江约翰一起过去,又把江俊成也挪了过去,这时江俊成也悠悠地醒了过来。
“你们呆在这里不要离开。”
丁宇宁说完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开,循着枪声悄然接近。
眼前的一幕跟他想的差不多,楚联的人正在跟温爵士的人进行着激烈的枪战,此时正是难分上下的时候,看起来双方势均力敌,一时谁都难占上风。
丁宇宁不敢贸然上前,他没有武器,更没有枪支,盲目出去必定危险。他转头四下看看,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他在最暗的暗处,谁都没有发现他,那他倒可以好好利用这个优势。
主意打定,丁宇宁悄悄地摸向一个暗处的枪手,从背后出击,出其不意,对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在了他手上。丁宇宁捡起对方的冲锋枪,向下一个目标靠近。
江俊成醒过来后一眼看见江约翰,不免又是一惊,他怎么都没想到来救他的人里面还有他儿子,这孩子不是一直都在恨他吗?怎么突然就来救他了?
“你不要多想,只是我妈让我来看看,我就来看看而已。”江约翰就这样违心地说。
邢依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两父子还真是有意思。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向他们靠拢,三人顿时都紧张起来。江俊成越发虚弱,他指了指地面,让大家都趴在地上,邢依悦赶紧照做,而江约翰则不情不愿地趴了下来。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没有功夫,没有武器,又没地方躲,没地方藏,趴在地上目标没那么大,实在不行还能装死人躲过一劫。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快走几步冲过来从地上拖起了江俊成。
“爵士,这里还有个活的。”
“杀了他!”
那人手一松,江俊成倒地,跟着就举枪对准了他。枪响了,江俊成却没有感受到任何被子弹射入的迹象,只是被溅了一脸血,刚刚拿枪指着他的人“扑通”一声在他身边倒下。
枪声再次密集起来,不断有人倒下,当告一段落安静下来时,有人朝江俊成跑过来,是丁宇宁。
“江总你……”
丁宇宁的话戛然而止,他清楚地看到趴在地上的温爵士的枪正指着江俊成。紧跟其后的楚联也是一惊,他手下全副武装的特种精英立即奔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十几支枪指向温爵士。
“你们太坏了,你们知道我创立这个帝国花了多长时间吗?”温爵士浅笑着站了起来,手中的枪始终指着江俊成,“我用了足足十年,但你们居然趁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给我掀了,你们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吗?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温爵士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一点都不像是被那么多枪指着的人。
“温御!”楚联一声大喝,“你逃不掉的,还不快快放下枪束手就擒!”
“谁说我要逃了?你都说逃不掉了,我怎么还会逃?”温爵士呵呵地笑着,“我就是想找个人一起上路而已。”
温爵士话音未落,枪声响起,跟着便是又一次密集的枪声,温爵士几乎被打成筛子,然而江俊成却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双眼落在怀中的人身上,就在刚刚,温爵士开枪的瞬间,江约翰猛得扑过来挡在了他前面。
世界仿佛就此安静,江俊成的嘴动了动却没有开口,江约翰看着江俊成,脸上透着淡淡的笑意。
“爸!”江约翰轻唤一声,“不用担心,我没事。”
江约翰一说完就晕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没有隐去的笑意。
“小翰,小翰,你不要吓爸爸呀,不要吓爸爸呀,小翰!”
江俊成当即老泪纵横,丁宇宁考虑怎么去劝劝他,但却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丁宇宁的电话铃声却骤然响起,丁宇宁瞬间感觉不安,只有高筱洁打给他,才会有铃声,而现在……
丁宇宁立即接通电话,电话那头马上传来林晓珏带着哭腔的声音。
“丁宇宁,筱洁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