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境

第十一章 出境

解决了心魔,一切就变得简单了起来。在魇境中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杀杀杀。

飞白不停的杀,是为了让自己的修为能更高一点、再高一点。

裕不停的杀,则是为了能让梧垚的双手是干净的,不会在午夜梦回被噩梦惊醒。

可是不论三人怎么修炼,都练不成如君不知的境界,可以在魇界大门未开之时,凭借一己之力逆转,离开魇境。

这点,飞白很不甘心,但是裕则看的很开。

“飞白,裕,百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就快要出去了。”梧垚本就不喜欢阴暗的环境,终于可以重见天日,这让梧垚兴奋了好久。

三人中,只有飞白面无表情,一门心思都沉浸在提升灵力上。

“不知,你说,裕这么好,孟……咳咳……梧垚怎么就喜欢天君呢?”我趴在君不知耳边悄悄说。

“可能是那时候眼睛瞎吧!”君不知也悄悄地回我。

“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远处的天君语气冷冷的开口,“不过我也经常在想,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满心满脑都是报仇,可是在她心中,却偏偏只有我一个?后来我报了仇了,她却再不愿意原谅我了。”

也不知道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让爱飞白爱的盲目的梧垚狠心放弃,而且想一想孟婆的样子,她对这段记忆,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我砸吧砸吧嘴,默默地和君不知对视了一眼,继续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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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打怪升级,三人的灵力都有了很大的进步,终于有一天,裕不愿意再杀下去了。所有对他们有威胁的,裕也只是将它们打成重伤。这就让飞白捡了个便宜,重伤的魇魂,大多数都成为了飞白的手下鬼,于是飞白的灵力修为蹭蹭上升。

但我能看出,飞白仍旧不满足。他想超过君不知,但是却欲速则不达,迟迟不见灵力再升一阶。

难不成……君不知和天君结的梁子就是因为这个?

“算算时间,魇境之门就要打开了。”三人进入戒备状态,没人知道魇境之门打开之时,会是什么场景。

明光闪过,眨眼间,魇境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仔细瞧去,外面正是那条洧水河。

“我们这就能出去了?”一行数人已经来到了门口,梧垚仍旧不敢相信出去的道路竟然这么安稳。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其中一个人喊道,并向前一点点蹭着,跃跃欲试想要率先走出这个门。脸上的笑容还挂着,眼中流露着对外界的向往,脚刚刚迈出那道如同大门的结界,整个脚掌就像被火烧了一般,露在外面的部分瞬间化为灰烬。

那人凄惨痛苦的惨叫还在耳边,飞白就已经来到了门口。

“飞白,别去,危险。”梧垚出声阻止。

“如果他能离开,凭什么我就出不去!”飞白口中的他,指的应该就是君不知。

飞白抬起手,轻轻伸了出去。阳光洒在他的掌面,没有一丝刺痛的感觉。就这样,飞白直接走了出来。

众人大喜,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走不出来,但是怎样分辨允许出境的条件呢?

“准备好了吗?我带你出去。”裕见飞白走了出去,就将灵力运送到全身,将梧垚楼在怀里,后又对苏木说,“剩下的人中,只有你能走出去,别人的话1,我劝你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在魇境的这段时间,裕和苏木性格相投、品性相近,所以两人很聊得来,在彼此心中早已结成好友。彼此相知,苏木只对裕道了声珍重后便退到了一边。

裕将自己的衣服盖在梧垚的身上,走出大门时依旧是刺眼的光芒还有一股子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不过刹那间,裕和梧垚就平安回到了外界,只是裕的那件衣服已经化为灰烬。裕的皮肤也红红的,不过就像往常一样,他并没有说什么,只简单用灵力撩起洧水河水,给皮肤降了降温。

这裕竟然可以用力带另一个人从魇境中出来,看来他的灵力修为要远高于飞白之上,也许只有他才能和君不知一比。

随后不久,苏木也从魇境中走了出来。正如裕所说,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就只有苏木走了出来。其他想要尝试的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见到这种惨状,剩下的人就更加不敢尝试了。

出了魇境的三人决定先回到皎梧宫,之后再作打算。裕也正有将苏木介绍给师父的打算,便邀请苏木一同前往,苏木也欣然应下。

四人淌过洧水,从皎梧宫后山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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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静一片,仔细一闻,还有烈火燃烧后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梧垚轻轻蹙眉,觉得十分不安。

“嘘,前面有人。”飞白带着三人侧身一闪,躲进旁边的树林中。

“唉唉唉,你们说说,这修为几十万年的青梧大人,怎么就自焚了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觉得自己犯下的罪恶太深了吧。”

“不过……”另一个小妖怪四下望了望,没发现有人,悄悄开口,“我不觉得青梧大人像烈风大人他们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啊,刚才咱们上山打探的时候我不是迷路了嘛,碰巧遇到青梧大人了,她还请我吃了亲手做的糕点。长得漂亮待人亲近,说话也温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罪徒。”

“嘘,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被上面的人听见了,你的命就没了,知道吗?”

“这不是没外人嘛!”

“没外人也不行!从现在开始你就将这话烂在肚子里,你娘让我带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出来随便乱说的。再说了,青梧大人都已经自焚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只要记得,现在三界的统治者是烈风大人和暴蟲大人,当心一个不小心乱说话就丢了性命!”

“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梧垚双眼呆滞,震惊的站着,一动不动。

“师父……自焚了?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师父修为高深,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把师父逼到自焚呢?”梧垚眼眶湿润,低声喃喃,双手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烈风和暴蟲!”飞白听到这两个名字顿时怒由心生,咬牙切齿道:“那两个畜生怎么会来这里?居然还逼死了师父!”

“我们先冷静一下,先仔细观察一下形势,如果真是他们两人逼死了师父,那事情就棘手了。”裕的脸色也因为愤怒憋得通红,但好在本性冷静理智,并不像梧垚和飞白,一个冲动易怒,一个感性柔弱。

“那我们该怎么办?在这傻等吗?”飞白拽起裕的领子,低声怒吼。

“那你说怎么办?摸不清状况就一顿瞎冲吗?你以为能从魇境出来你就了不起了?”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打起来,梧垚连忙过来拦住,“别吵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探明真相。”

裕望了望梧垚,松开了飞白,“看来烈风和暴蟲应该就在皎梧宫主殿里,你们两个实在是不适合去。我和苏木去主殿探探情况,你们就先去君师兄房间看看他还安不安全,如果可以,问问他,看看他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飞白一心想早日报仇,并不想同意裕的安排,但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跟着梧垚走了。

梧垚告诉飞白,当初君不知是以魂魄的形态被师父带回来的,为了让他安心修养,君不知的房间被自己安排在整个皎梧宫最隐蔽的地方,如今这正好也极大可能的保证他们二人不被敌人轻易发现。

三拐五拐,梧垚带着飞白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虽然偏僻了点,但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前面最里面的那间就是君师弟的房间。”梧垚指着那间最里面的格扇门告诉飞白,二人蹑手蹑脚绕到房间侧面,看见房屋门口有四人持兵器在把守。

“好好看住,烈风大人可是说了,绝对不能让屋里的人跑了。”第一个小妖提醒着。

“看着呢看着呢!不就一个犯人嘛,有什么的。”第二个小妖满不在意。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犯人,听说他可是能无视魇境大门百年一开的规律,从魇境中平平安安走出来的人。而且啊,我还听说,这个人是我们大人的结拜兄弟。”第三个小妖紧忙告诉第二个小妖。

“结拜兄弟?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不过没事,你看那人,双手双脚都被大人拷上了手镣脚镣。不仅如此,那手镣和脚镣上还有尖刺,每个尖刺都对应着身体的穴位,只要那人戴着,他就别想发力!”第二个小妖嘲笑着第三个小妖胆小。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去喝喝庆功酒了。”最后一个小妖砸吧砸吧嘴问。

“走走走!”四个小妖终于还是没挡住嘴馋,将门锁了几扣之后,就屁颠屁颠跑去喝酒了。

乘着这个空档,梧垚和飞白现身来到门前,顺着缝隙一看,君不知果然躺在里面。

飞白低头观察这个锁,发现这个锁被下了符咒,一旦大力破坏,就会引来施咒者。

“这该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偷来钥匙。”飞白话音刚落,二人身后就传来一阵窸窣声,回头一看,是裕从树林中走出。

“裕,你探听到什么了?”梧垚问。

“我们还是先进屋,这里太危险。”裕牵起梧垚的手就向君不知的房间走去。

飞白拦道:“这所上面下了符咒,没有钥匙我们是进不去的。”

裕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正是这门的钥匙,“先进屋,我再和你们解释我听到的消息。”

于是三人悄悄进屋,再轻轻将门关上,直接奔向躺在床上的君不知。

我从来没有见过君不知这个样子,面如死灰脸无血色,双手戴着手镣耷拉的,眼睛空洞无神,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眨都不眨。好像都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浑身上下一点生机也没有。

他这是……怎么了?

我握住君不知的手,发现他的手变得比平常时候还要冰凉,脸色也十分难看。

“不知?你没事吧?”我悄悄询问,却又想起天君耳力很好,就不再压低声音,继续问道:“手怎么这样冰?如果不想看我们就不看了。”

君不知反握住我的手,只是不住地摇头。

“后面才是精彩的地方,你当真不想再看了?”天君戏谑的言语让我听得很反感,看君不知的脸色,后面的画面现在看也许不是什么绝佳的时机。

“不看了!”于是我断然拒绝。

“是吗?”天君看了看我们二人,笑道:“那还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所有的事情今天都会真相大白了呢。”

“那可能真的会让你失望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难道木老板……”

“天君邀我们二人前来,应该不止是看看故事这么简单吧。”我打住天君的自说自话。

天君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黯然,“当然不是,我知道忘川水镜认主,所以只有你这个水镜主人能帮我找一找,梧垚她……究竟去哪了?为什么,我在三界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你是说,希望我帮你将梧垚的命轨拿出来,看一看她究竟去了哪里?”

“没错,我真心希望木老板,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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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煮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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