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前辈的嫌弃
当慎二所在的角落,传来刀鸣之声,烟尘四起时,春晓放开手,再次召唤:
“式神召唤,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陆奥守吉行!”
“等刀剑男士抓住慎二,我们就走。”春晓说。
新出来的刀剑男士们都是慎二的老部下了,一出现就和笑面青江成了合围之势,当拦截慎二的刀剑男士看到环绕在慎二身边的敌短刀时,立刻就吸了口冷气。
“审神者!你投靠历史修正主义了!”加州清光怒道。
“那又怎么样?”慎二攥紧了拳头,“我要把我失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审神者!”
“清光,别跟他废话!冲田君说过,背弃信念的人,当首落之!”大和守安定竖起本体刀,冷笑的看着慎二,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小白刀?当年他们杀过多少叛徒!刀剑男士是为了守护历史而存在的!
“既然你们斩尽杀绝,那就怪不得我了。”慎二道。
一时间,坍塌的小楼边,楼前电光雷鸣、枝叶横飞,楼后面根翻柱倒、刀光剑影,原本还在废墟里坚强挺立的残存短墙,就像是地里的麦子,眨眼就被割断了。
慎二叫出了一队小短刀,这群短刀都是骨头的模样,但却非常厉害,当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候,周身都浮游着鬼火,他们就在鬼火之中,每次攻击都犹如闪电一般,一闪即逝,却刀刀致命,刀剑男士们需要竭尽全力才能防御小短刀的攻击。
刀剑男士们避开敌短刀的锋芒,在周围残骸的空隙里穿行,周围那些残破的砖瓦、家具和器皿都被掀了起来,在他们之间呼啸着飞过。
敌短刀们在这些障碍中游走,在虚空里几度转折,将围攻的刀剑男士一一挑飞出去,一路飞溅出血花。
除了笑面青江尚有一敌之力,其余刀剑男士几乎都没什么抵抗能力,相比慎二身边的那些敌短刀,这些刀剑男士形成人身不过一年,他们都还太弱小了。
春晓坐在轮椅上,手中持着符咒慢慢的念诵着,监控着战场,给与他们支援。
“让我们去吧。”小夜左文字不忍的拉住了春晓的袖子。
“先等等,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以及我们的实力。”春晓说。
“受伤了哦。”鹤丸说。
“都是小伤,”春晓说,“我希望他们知道,慎二是不打算再回去的,就算他改变了历史,也绝不会再次选择他们的本丸了,就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妄想了。”
“为什么?”小夜问,“他不是想要改变历史重新回到过去吗?”
“是的,但不是回到屈辱之中,对慎二君而言,他的那些遭遇,已经和本丸不可分割了,本丸本身就是他屈辱的一部分,”春晓说,“大部分由浅入深的犯罪者都有这样的心理,即迁怒。”
“迁怒本丸的同伴们?”小夜问。
“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会有那个埋葬了蜂须贺虎彻的地下室?”春晓说,“当我看到第一个受害的是蜂须贺的时候,我就明白慎二的想法了,虎彻真品面对虚假和懦弱的骄傲,恐怕早就刺痛了慎二,在被审神者疏远之后,蜂须贺选择的也绝不是低头认输,而是继续坚持正确对着干,于是他毫不意外的被慎二泄愤了。”
“本丸都不知道审神者的性格吗?”鹤丸问。
“他们不都战死了吗?”春晓说,“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们都坚守职责战死沙场了,也没有人能留下什么来提醒同伴了。”
“新来的刀剑男士与慎二相处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唯一对他产生怀疑的是药研。”鹤丸说。
“药研很聪明,也忍得住。”春晓说,“即使如此,他对慎二依然是抱有希望的,直到他看到蜂须贺的坟墓,于是,作为和审神者决裂的决心和信物,他把秋田托付给了我。”
“那笑面青江?”鹤丸问。
“笑面青江和慎二相处的时间最长,本丸里以前那些刀剑男士多多少少都还对慎二抱着希望,连清光和大和守也不例外,我希望他们能看得更清楚些。”
夜深雾重,周围的风景都已经雾气被隔绝了,现在这一片空间中只有他们一群人,没有人能进来,也没有人能出去。
雾气幽幽,闪动着术法的磷光,掩盖着操纵者的杀机。
慎二看着敌短刀和自己以前的刀剑男士争斗,自己悄悄四顾,在浓雾的环绕下几乎看不清什么,就斗胆找个个方向想要逃走。
“不要走!主殿!”笑面青江向他冲过去。
“滚开!”慎二拔枪,他的身上一直放着一把学园都市英雄的制式喷射枪。
一道火舌随着枪声咆哮而起,从慎二手中的枪械中喷出了一道丈长的火蛇,淹没了笑面青江的身影。
春晓侧耳倾听,手中的咒印从未放下。
“混蛋!”陆奥守吉行救下被击中的笑面青江愤怒的咆哮。
“滚!”慎二举手,“二次召唤,第二部队准备出击!”
春晓一方为之侧目,看向了慎二手中逐渐张开的召唤阵,那是一道黑烟一样的漩涡,正逐渐变大。
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响传来,透过浓重的雾气传递到了几人的耳边。
就像是用一根竹子敲在了莹润的水石上,光滑的水洗石,发出了清脆的鸣叫。
春晓骤然抬头,看向了头顶天空。
一张写满字迹的卷轴从天空中破云而出,在春晓头上不到八尺的距离弯折拐弯,滚向了小楼,几个起伏,弯折,将春晓的雾气空间完全笼罩在内,也将正在争斗的几人分割开来,几乎是囚禁在了卷轴划分的空间之中。
慎二的黑烟漩涡在卷轴的冲击之下溃不成军,一下子就消散了。
“有人来了!”鹤丸拔刀护卫在春晓身边。
禁止召唤······会是谁呢?春晓有些忌惮了。
“夜深露也密,满天霜雾惹乌啼,野雉垂尾羽。”空灵的嗓音唱着和歌,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春晓推动轮椅在转向了另一个方向,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时移世易,花褪残红,人生倥偬,岁月蹉跎。”
一个白衣的人影,背着一个竹箱,踩在卷轴铺成的道路上,从远方缓缓走了过来。
“晴明大人,又见面了。”白衣青年踩着卷轴走到了春晓面前。
“书翁。”春晓说。
白衣青年颔首一笑,半跪在了春晓脚下。
那一刻,春晓的血液涌上了大脑。
你正走向世界上最孤独的目标,被人恐惧,远离亲友,但好处是,夕阳西下时,总能遇到愿意匍匐在你面前的存在。
他想起了鵺对他说过的话,鵺没有看错他,他确实是愿意为了夜晚的荣耀,宁愿遭遇不幸也要与妖为伍的人,他要成为阴阳师,要成为拥有自己怪谈的、独一无二的阴阳师。
“好久不见。”春晓说。
“雨夜一别,再次相见,我们果然都是被怪谈吸引来的。”书翁直起身笑着说。
“怪谈?”春晓看向书翁。
“晴明大人原来不知道吗?”书翁将目光转移向了被卷轴围在其中慎二,“就是我们当初在雨夜见面时所说的‘四人同行死亡事件’啊。”
“行凶者是木原······”春晓刚想说却恍然大悟,“啊,杀人的是木原,但抓人的不是,因为怪谈是慎二的。”
两人把目光投向慎二。
春晓的眼中慢慢透出了森森的嫉妒:我的怪谈连计划书都还没开始做,你就已经行动了?
处于书卷中的慎二感受到了这种嫉妒,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主殿?”鹤丸靠近春晓。
“折断那些敌短,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春晓轻描淡写的摆摆手,将嫉妒化作了熊熊燃烧的上进心,“关于慎二君的怪谈,我们可有很多话需要问清楚呢。”
“那我们就动手了?”鹤丸在敌短刀和书翁之间来回看着。
书翁摇摇手中的笔:“既然后辈们想在前辈面前展示一下,吾辈自当要指导一下后辈了。”
“前辈?”鹤丸的眼神危险起来。
书翁把手伸向了轮椅上的春晓。
春晓挑了挑眉,发觉了书翁的目标,就没有拒绝。
于是书翁从春晓衣襟的侧开处抽出插在那里的式神录,轻轻一点就打了开来,逶迤垂地的卷轴上出现了一个个式神的影子。
自从鵺对春晓开放了式神录,上面那些晴明以前收服的大妖也都有了形象,只不过那些影子都是黑色的剪影。
书翁看着卷轴上的老熟人们,笑出了声:“晴明大人如今可真是落魄啊·····大天狗阁下倒是在的,可真难得。”
书翁停下打开卷轴的举动,不断延伸的卷轴就停止了滚动,然后书翁用笔尖指向了一个剪影:“这就是我。”
笔尖在剪影上一触即离,那个剪影在一片淡墨一样的虚影中有了实像,真是眼前的书翁。
“所谓‘书翁’,是书阁中学者的执念化成的妖怪,”书翁道,“我诞生于徘徊在书陵部的那些学者大儒对学识的执念之中,成形后就遇到了晴明大人,被他收去收拾书房,那时候你还是挂在源家小子身上的一把凡铁呢,鹤丸国永。”
鹤丸······鹤丸就很气了。
春晓咳嗽了一下,对鹤丸道:“收拾战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书翁把式神录还给春晓,自己挥手收回了自己的书卷,被禁锢在其中的敌短们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同样刚被释放出来的笑面青江等人心惊肉跳。
“小夜,我这边,你那边。”鹤丸伸手草草一画,提刀上去了。
“鹤丸殿,我这边······不是只剩下前任审神者了吗?”小夜只能去看守慎二了。
敌短们才刚刚进入进攻状态,一阵辉煌的鹤翼虚影略过了他们身边,那些敌短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碎成了满地星辰碎光。
那群本丸老刀们呆滞了:这就是新主人的刀?
“晴明大人还是一样擅长培养式神。”书翁赞叹道。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春晓说着看向了笑面青江他们,“慎二君就交给你们看管了。”
间桐慎二站在一片狼藉里,面对碎成一地碎片后化成星光的部下们,再看看轮椅上的“安倍晴明”,恨恨的唾了一口。
这次行动非常顺利,虽然遭遇了无惨,但刚开始动手,无惨就被吓跑了。虽然遭遇了时间溯行军,但刚开始动手,鹤丸就把他们全扫了,于是一群人毫发无伤的带着战利品慎二君回去了。
回到了他们栖身的那个院子里,面对荒凉的院落和空荡荡的宅子,书翁对春晓落魄的处境咋舌不已,忍不住掏出一把银钱要资助春晓,春晓······春晓只能委婉的拒绝了。
书翁对春晓拒绝他资助的行为叹息不已,对跟着春晓的刀剑男士们非常鄙视。
“让主人生活的这么清贫,你们真是一群只会坐吃山空的笨蛋!”书翁气咻咻的摇着扇子。
“我们有在挣钱的!”加州清光怒道,没错,时政是根据刀剑男士的多寡分配本丸资源的,所以他们确实是有贡献的没错!
“挣了多少?看你的能耐,最多也就能养活自己吧?”书翁毫不客气的数落清光,“笔墨纸砚琴棋书画衣食住行,你们贡献了什么?连茶碗······”书翁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杯,“这种东西以前根本就进不了土御门的大门!”
加州清光被击退了。
春晓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他们的问题。”
“不是他们的问题是谁的?”书翁怒道,“你就不该收这么多刀剑的式神!这群废物除了打架还能干啥?”
“喂!这样的侮辱我们绝不会接受的!”大和守安定怒气冲冲,“再胡说八道的话,首落你啊!”
“那你说说你们都能做什么?”书翁冷笑。
“我们将誓死保护主殿!”陆奥守吉行严肃的说。
书翁冷笑一声。
“你什么意思?”刀剑男士们被激怒了。
书翁站了起来,孤身面对气势汹汹的刀剑男士,抬头挺胸,无比高大,就像要以口舌在谈判桌上争取胜利。
“以前,在土御门的宅子里,金灵就住在我们的房梁上!铁鼠住在庭院树下的洞穴里!惠比寿就是我们的座上宾!座敷童子就在院子里乱跑!”书翁毫不客气的数落刀剑男士们,“除了金钱,大家也都会用自己的办法为这个大家庭做出贡献!螺娘和釜上女会操持厨房的事宜,河童、鲤鱼精、蚌精和鱼姬负责供水和清洗,姥姥火负责冬天取暖,雪女负责夏天降温,胧车负责代步,燕雀负责递送,纺织娘会做所有人的衣服和被褥窗帘等织物。”
刀剑男士们目瞪口呆,脸色灰白,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本领······好吧,歌仙兼定还能洗衣做饭,而他们······除了打仗,基本什么都不会了······种地也是最近才刚开始学习的······
“除了这些生活上的刚需,还有更精致风雅的东西,”书翁道,“桃花妖会酿酒,除了宅子里自用的,桃花妖把剩下的从大江山换了很多上好的酒器,还换了自己的钗环,还送给晴明大人很多配饰。大天狗隔三差五的搜罗各种古籍,于是书房从不缺书籍。崆笼石会雕刻千金难求的器皿和盆景摆件,鬼匠师会做绝美的首饰,妖琴师会抚绝妙的曲子,女妖们的舞蹈和歌喉是夏夜里最绝妙的享受,就连酒吞茨木那群只会破坏的家伙,喝醉了也会高歌起舞,你!们!会!什!么!”
鹤丸还能挺住,毕竟他也会抚琴,还弹得很好,但其他刀剑男士们都跪在了地上。
“我其实不需要他们做那些······”春晓讪讪的说。
“那是因为你现在穷惯了。”书翁叹了口气,“想当初我也是锦衣玉食殿上眠,玉杯盛酒掷响玩,后来餐风露宿几百年,那些毛病不都改了吗?”
春晓只能咳嗽了几声。
“你不一样!”书翁怒道,“你是晴明!”
春晓连咳嗽都觉得尴尬了,只能笨拙的想要转移话题:“我们回来是想干什么来着?慎二去哪里了?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怎么老是这么不求上进!”
关于生活质量的讨论,春晓坚决拒绝了再继续这个话题,刀剑男士们也迫切希望能结束这种对他们的尊严进行凌迟的刑罚,于是慎二君在这种情况下,承载着所有人尴尬的希望,被搁在了台面上。
间桐慎二坐在中间,其他人围了一圈,一个个带着别有用心的视线隐晦的扫视着他,慎二就很想骂娘了。
“又见面了,慎二君。”春晓说。
“啊。”慎二盯着春晓。
“你最近没见过木原君吗?”春晓问。
“那家伙早就背叛我了!”慎二怒气冲冲的说。
“那就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一起合作那什么‘四人同行死亡’呢?”春晓问。
“怪谈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否则会失效,甚至可能反咬发起怪谈的人。”书翁说。
“对吗?慎二君?”春晓问。
慎二脸色非常难看。
“你是怎么知道‘怪谈’的?”春晓问,“又是怎么实行的?怪谈的‘内容’、‘约束’和‘联系’,都是什么?”
慎二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依旧一语不发。
春晓看着慎二的抗拒,无所谓的说道:“你的怪谈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我只要把你交给时政就行了,至于接下来是杀是剐,我尊重时政的处理,至于刀剑男士们的怨气······假如时政不介意由我这边来执行刑罚的话,我会考虑把你交给一期一振他们的。”
慎二猛然抬头,惊恐的看向了春晓。
“就看你愿不愿意戴罪立功了,”春晓说,“时政据说很看重这个。”
慎二继续瞪着春晓。
“能减刑的。”春晓说。
慎二犹豫了,他低下头,不断衡量着利害得失。
春晓掉头去看鹤丸:“记得通知本丸慎二找到了。”
“!!!”慎二猛然抬头,惊叫,“等一等!我可以说!”
“说什么?”春晓问。
“不就是想问木原在哪里吗?”慎二倒也不含糊,毫不客气的出卖了木原,“就在我现在这个身份的老家!”
“老家?”春晓看着他。
“我现在的身份名叫间桐道介,在秋山东面有个宅子,”慎二说,“那里是他的祖宅,实验室就在那里。”
“具体地址?”春晓问。
“八道院村庄的东北方向,最大的宅子。”慎二说。
“好,可以行动了。”春晓击掌道。
“等等!”书翁拉住了春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与你无关,”大和守安定一脸丧气的笑容看着书翁,“毕竟阁下几百年前就是外人了。”
“是啊,外人。”加州清光说。
“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鹤丸说。
小夜左文字左看看右看看,拉住春晓的衣角,对书翁道:“真是感谢你之前对我家里的仗义出手相助。”
书翁的笑容渐渐消失,看着刀剑男士们的神色,书翁眼神渐渐变了:你们以为当年的土御门很和睦吗?你们这些手段都是我们当初玩剩下的!
书翁伸手用折扇点了点春晓衣襟上别着的式神录:“知道这是什么吗?”
“式神录。”鹤丸说。
“知道我排在什么位置吗?”书翁用折扇一一点了各位刀剑男士,“结此誓约,侍奉终生,你们这群后生晚辈,要对前辈保持敬畏。”
“呵呵。”知道春晓底细的刀剑男士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不管你们打算做什么,怪谈这边比这个人的生死更重要。”书翁说,“要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受人所托,赶来处理这件事了。”
“怪谈怎么了?”春晓问。
“普通的怪谈自然无所谓,”书翁道,“问题是教给他怪谈的人,这位慎二君的怪谈不过是这个人怪谈上发出的斜枝,无足轻重,我们需要抑止的,是真正的怪谈。”
“好像还是个比较大的问题。”春晓合上眼,“慎二对这个怪谈有什么贡献?”
“不同的思想和执念能够孕育不同的能力,介于这位慎二君的斜枝,那个主干上多出来了怪异的能力,好像类似‘透视了未来一般的幸运’这种。”
“什么鬼?”春晓木木的问。
“主干的那个人现在做事总能碰到对国家大事有影响的人和事,就好像能精确定位即将发生的大事一般,然后对此造成影响来扩大怪谈的影响。”书翁说,“委托我的人希望我把斜枝给他带去,好好审问一下,熄灭怪谈的主干。”
“委托你的人是谁?”春晓问。
“你要和我一起去他的宅邸做客吗?”书翁说,“那真是好客的任侠一族啊。”
“你评价挺高。”春晓说。
“还行。”书翁说,“那我们就趁着白日还未来临,去探望一下这位老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