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阳寿已尽
“死猫,你给我站住!”高雯一路追逐着,毫无察觉地出了教室。
这猫好像在故意遛她,她只要一迈步,黑猫就迈着不急不缓又恰好让她追不上的步子向前。一旦她停下来,黑猫也跟着停下来冲她“喵喵喵”地叫唤。
“呼呼。你给我等着!呼。仔细点别被我抓住,否则我扒了你的皮!”高雯扶着双膝不断喘息,但很快又一个冲刺向前。
高雯即将触碰到那条摇摆的尾巴,脸上不禁挂满了笑容。
只是下一刻,一切都落了空。
黑猫轻轻一跃跳上围墙,也不急着离开就蹲在高雯头顶的地方,不断“喵呜”。
高雯撸了袖子,费了不少力气跃上墙头,骑坐在围墙上。
黑猫向一旁走出几步,跃下围墙。
它前脚刚落地,高雯后脚就跳了下来,“我看你还往那儿跑!”
高雯猛地向前一扑,吃了一嘴的土。
“啊!”她大叫着站起身,“今天我抓不住你,我就不姓高!”
这一次黑猫没有再同她迂回,快速奔跑消失在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车底。
高雯追上去,可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儿。停靠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不正是他老爹的车吗?难不成爸爸来看她了?
这喜悦的情绪很快在看到车内的情况时,彻底炸碎了。
中年男子伸手揽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年轻姑娘,一脸的欲求不满,甚至凑嘴上去亲吻。那姑娘也不见丝毫扭捏,看来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男人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姑娘手中,接下来的动作就更加张狂起来,甚至伸出一只手从姑娘脸颊向下滑去。
高雯紧走几步,猛然拉开副驾驶的门。
伸手一捞就把那个姑娘扯下来,劈手夺下她还拿在手中的那叠钱,扬手就洒向了天空。
纸钞从捆钞纸中散出,纷纷扬扬飘荡下来。
在看到眼前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冉菲凡时,高雯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贱货,臭不要脸!”
她再次抡圆了胳膊还要抽,被从驾驶位上走下来的男人拦住了,“雯雯你听爸爸说,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你俩他妈的嘴对嘴,你跟我说误会!别他妈告诉我你俩在人工呼吸!”高雯情绪崩溃,眼中飙泪,在她的心目中爸爸的形象一直很高大,他是挣钱的一把好手,为人仗义身边朋友很多。
在一早知道妈妈怀孕之后,他就下海经商。现在收获有多少,当初就吃了多少苦。高雯无所畏惧的个性和生活方式都是爸爸赐予的,他给了高雯能够为所欲为的权利。
“雯雯乖,这件事咱们回家之后爸爸跟你解释。”高建波强扭着高雯的手。
可高雯哪里听得进去,她一双含泪的血眸一直紧盯着冉菲凡。这女人竟毫无畏惧之色,相反淡定地出奇,仿佛刚才那一巴掌只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只有肿胀的脸颊才能昭示刚才发生的一切。
“冉菲凡你这个下三滥的贱货,你破坏别人家庭,你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上的‘公交车’!”高雯仍然挣扎着要上前追打。
冉菲凡则蹲下身将散在地上的钱一一捡起来,高建波看了着急,“你先走啊!钱,我之后打到你的账户上!”
高雯终于冲破高建波的束缚,却在刚刚拉扯到冉菲凡的头发时被人掀翻在地。
她侧脸擦碰在冰冷的地面上,火辣辣地疼。
“你没事吧?”
高雯侧目就看到父亲在查看冉菲凡的脸颊。
“冉菲凡!”高雯高叫着。
不远处的男人陡然转头呵斥,“行了别闹了!跟你那个神经病的妈一个样,不识大体!你要再闹下去,这个月生活费就别管我要!”
说完重新掉转头看向冉菲凡,“跟我去银行,我再取钱给你。”
冉菲凡只看了一眼高雯就跟着上了车,车子扬尘而去。
高雯被一口气堵得上不来气,她不住捶打着地面,“我要杀了你!”
自始至终冉菲凡一句话都没说,她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高建波喋喋不休地劝慰着,“宝贝,放心吧,她不会为难你的。”
隔了好半天冉菲凡才重新开口,“以后我们还是别在学校附近见面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医院方便我已经找熟人打过招呼了,一定请最好的医护人员给你母亲治病。既然你跟了我,我自然不能亏待你。小凡,我是真心爱你,只要你愿意,我立即就跟她离婚。”
如果硬要说姿色的话,整个学校冉菲凡论第一,没人敢排第二。
她身材纤细,身高足有1.7米,又肤白貌美加上立体五官,周身上下都泛着跟同龄人与众不同的成熟气息。
虽然年龄不大,可冉菲凡清楚地很,男人的话不可信。就算身边这个男人,现在为了她跟女儿大打出手跟原配闹得鸡犬不宁,也不代表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跳入火坑,意味着她成为高建波的另一个“原配”。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是钱色交易,谈感情太伤钱了。
“缓缓再说吧。”
见冉菲凡终于松了口,高建波别提多兴奋了。
人到中年,遇到冉菲凡他竟有一种重返20的感觉,萌动心悸,那些被生活琐事抹平的情感再次喷薄而出,让他忘却了一个做丈夫,做父亲应尽的责任。
围墙之上站着一团黑色影子,它趾高气昂望着下首哭爹喊娘的高雯,面无表情地停留了片刻,最终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为了避开高雯,在高建波的强烈要求下,冉菲凡请了一月病假。
这一次高雯再也无暇顾及跟孟静姝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冉菲凡身上。孟静姝得以回到寝室,只是经过这件事高雯的性子变得异常暴戾,动不动就摔摔打打,孟静姝跟贝塔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多几天,孟静姝就发现高雯的异样,她两肩上的三道火正慢慢熄灭。
“学长,如果人身上的三道火消失会怎么样?”孟静姝说着拍了拍肩膀,示意就是这个地方。
“阳寿已尽。”谢必安淡然回答。
这四个字像是一记重锤将孟静姝钉在原地,“你的意思是说,那三道火消失她就会死?”
“她?”谢必安疑惑地抬头,却只看到一脸茫然的孟静姝。得不到回答,他又转身去做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