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临时结盟
丁春娘听的身后一声大喝,心道不好,把二龙往女子身上抛。
丁春娘说:“我去!”
女子一手接住二龙,一手拉了丁春娘的袖子:“你打不过姓方的。”
“为了我儿女,值了!”
“你别忘了,京畿那些孩子!”
女子把二龙丢到丁春娘身上,反推丁春娘一掌,想去挡追兵,却见一个飞来的物体,看清是常明瑶,下意识去接。
宁儿已经退出丈远,只道:“快走!”
丁春娘也赶了回来,劝:“别争了,来不及了!”
女子犹豫一瞬,才提了常明瑶,使轻功在树干上借力,跟丁春娘一起逃。
宁儿故意将剑鞘贴在地上,制造出两人一起行动的假象,往一言书生的方向靠拢。
方坛主果然上当,令属下取出弩箭,往前方射。这处林子,白天枝叶遮天蔽日,光线不足,晚上更是阴森,想找人并不容易。
方坛主对身边亲信小声道:“别让那小子跑了!金牌必须拿到!”
几名亲信悄悄脱离队伍,从一旁以更快的速度,包抄宁儿。
宁儿认为,一言书生已在十丈外,这距离足够误导巫圣宫人,正准备施展轻功离去,转身和方坛主的亲信,撞个正着。
双方二话不说,直接打了起来。
一言书生挨了好几刀,虽然不致命,但是痛!再打上不到一百回合,体力耗尽,定会被擒。他正愁无法脱身,听见响动,还以为是接应的人,也往这边移动。
两帮人马合到一处,这才发现,最关键的二龙却不在,又出现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巫圣宫一时难以抉择,刚停下手。
方坛主赶到,下令:“杀了!剩下的,跟我走!杀完跟上。”
这便又分了两拨,一群围着书生和宁儿厮杀。一群跟着方坛主,去截二龙。
只取性命,比留活口轻松。
巫圣宫攻势骤然凛冽,一言书生杀心骤起。
刚刚,他正逃的悄无声息,宁儿把周围的树砍了,迎来一群追兵,害他无法脱身。见宁儿想走,一言书生纵身跃到宁儿跟前,将宁儿的后背留给巫圣宫人,捡了个空档喘息。
宁儿抬足点在一言书生发冠上,想攀上树去,却被一言书生扯了小腿,当成人肉盾牌,往巫圣宫人群里丢。
等宁儿腰肢一摇,躲过攻势,手臂上却多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流如注。
一言书生看出,仅凭他一人想逃脱追捕,难如登天,更缠着宁儿不放。
宁儿怕泄露身份,不敢使出门派武功,渐渐也落了下风。再打下去,也会死。
宁儿气道:“你想怎样!”
一言书生笑:“本公子尚未婚配,临死有个娇俏的小娘子陪着,也算死而无憾了。”
宁儿心道,她身上有伤,此时殊死搏斗,巫圣宫功夫又高,万一大意,难免落个葬身荒野的下场,不如使计多杀几人,减轻少主压力。便临时决定,和书生结盟。
宁儿再次挡开巫圣宫人攻击,接话道:“有本事逃脱,再说吧!”
“那可说好了!逃出去,你就嫁我?”
“这儿有十个,比谁杀的多!你赢了,就听你的!”
一言书生冷哼一声,往巫圣宫猛扑回去,一招一式,出奇狠辣。他仗着鹅羽扇上有机关,扫过要害,霎时催发铜针,取人性命。他每每算计精妙,一发一收,隐秘的很,竟没让巫圣宫人发觉异常,只以为他在以伤换命,做鱼死网破的挣扎。
一言书生肚子上被人划了口子,换得杀了三人,捂住肚皮,往宁儿靠了去。
“臭婆娘,我都杀了三个了。”
“很巧,我也三个。”
宁儿为了逃命,也在拼死相搏。但她胜在灵活,全身上下都是小伤口,看起来惨兮兮,实际还有一战之力。
一言书生靠过来,宁儿搭上书生肩膀,从书生背上滚了过去,帮书生踢开背后攻击,又举手一刺,结果一人性命:“四个!”
十人围攻,一番恶战,还剩下三人。
但宁儿和一言书生打车轮战,体力消耗殆尽,已是强弩之末。
一言书生听说自己落后,骤然暴起,竟将宁儿也撑了起来。宁儿眼睁睁看剑尖直穿胸前,从琵琶骨穿了出去。
书生差点也被这剑扎中,甩扇到宁儿身后一戳,解决了偷袭者,得意道:“娘子,为夫也杀了四个。”
“滚!谁是你娘子!”
“娘子,你说话不算话。”
“杀够了再说!”
宁儿被这一剑刺中,气势尽失,只觉得身躯沉重,举剑也困难。眼睁睁看着剑刺来,躲了心脏要害,却躲不过肺,下意识去挡,心中已经认命。
一言书生横扇切来,那剑借力打力,便往书生锁骨挑。
宁儿刺中那人,刚喘一口气,却见书生躲不过身后偷袭。情急之下,她剑还来不及拔出,舍身去档,一手捏住利剑,一手拼尽全力一挥,才结果了偷袭者。
周遭重回寂静。
一言书生重重吐出一口气,半跪在地,挪去树下靠着。他这时大概明白,巫圣宫势大,今夜不会有人来救了,定定的看着宁儿出神。
他看女子衣着轻纱,全身上下无一点缀。虽是富贵人打扮,却没那份令人厌恶的傲娇气场。再看女子一声不吭,咬牙扯了内袍,点穴敷药一气呵成,处理了自己的伤口,还往他看,没拂袖而去。
女子近了,他看清了她的鹅蛋脸,鼻根不挺,鼻尖微翘,厚薄均匀的上唇,暗藏唇珠。长相温婉,脾气……好似有点暴躁,杀人也是个不眨眼的。
传说,一言书生只问一句,答案不合,就要杀人。
一言书生打斗这场,也问过问题,却没杀人。
他坏了他的规矩,从踏入这场纷争开始。
他从不涉足朝堂,因为他觉得朝堂污浊,不配他出手。却因师父金筷子的命令,来取靖王性命。
他从不欠人情,却欠了童叟老怪的。于是,他把外袍,脱给童叟老怪。杀巫圣宫人,也有为童叟老怪报仇的意思。
他从不动心,却为这女子,心里多了点情绪。
他说不清楚,没赢,是庆幸还是失落。
一言书生的衣裳,已经看不出颜色。孱弱模样,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人。只有一双眼,炯炯有神,好似要把这女人的模样记清楚,养好了伤再杀。
宁儿没想和书生有交际,看书生坐在一旁等死,才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