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重要,更不特别
理了理她身上的衣服,顾黎起身,抱着她来到餐厅。在她迷惘时已经打开保温盒,摆好云叔早上送来的药膳粥和几样开胃小菜。“先吃早饭,也想想今天的安排。”
米布还没从两人的亲密状态缓过神来,小脸和唇瓣都娇嫩嫩的,搭配上迷茫又略带羞赧的眼神,看的顾黎又是一阵心猿意马,他的自控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顾黎别开眼解释道:“第一天约会。”
米布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滑过,但仍口是心非地反驳道:“谁要和你约会了?”
见她憋了这么久,果然要开始算账了,顾黎先发制人:“昨天刚刚宣誓完主权,今天就打算始乱终弃?你这行为和渣男有何区别?”
米布瞪大难以置信的眼睛,没想到顾黎会说出如此小女人的台词,而且语气委屈的活生生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妻子,一时间怀疑自己还没醒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他这是恶人先告状,但已然错过了最佳反击时机,只能没什么气势的反驳:“我喝醉了,脑子不清醒时做的事情不能当真。”
顾黎铁了心放低姿态,和女朋友相比,面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嗯,渣男酒后乱性也都是这么解释的。”
米布霎时间有点发懵,若是顾黎一如既往的霸道强硬,她可以找出至少10种说法等着堵他,但他此刻把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而且还委屈巴巴,第一次见识这样的顾黎,米布着实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给自己找退路,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是喝醉了,那你呢?”
顾黎无比坦荡地答道:“我一直都在对你负责啊!”
明摆着的事实,一时间竟无言反驳,情急下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还说苏珊是不需要来家里招待的人,这就是你负责的态度?”
话一出口米布恨不得咬掉舌头,果然,此刻顾黎眼中带笑,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注视着她,分明就是在等这一刻。
“原来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
“吃醋不丢人。”
“怎么不丢人?”
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米布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又被他带跑偏了……
顾黎唇角轻扬,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继续蛊惑道:“你是我的人,我说不丢人就不丢人。以后不高兴了直接告诉我,别憋在心里,我会心疼。”
米布终究还是红了耳朵,为了掩饰内心的局促,只好低头喝粥,今天的顾黎,说起情话来信手拈来,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附身了。
顾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解释道:“让她来不是为了招待她,而是为了让她认清现实,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大家都好!”
米布相信顾黎的话,也认同快刀斩乱麻,只不过想到苏珊离开时的脸色和身影,不免有些唏嘘,“她对于你毕竟也是很重要的人,这么做会不会太伤人!”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她,例如锦墨哥喜欢他,她没办法对锦墨哥这么决绝。
顾黎微讶于米布的想法,他太了解她,如果不是笃定苏珊对他很重要,她决不会轻易下结论,“谁告诉你她对我很重要?”
米布的前半句只是无心说出口的,顾黎突然反问,让她意识到他可能关注错重点了,急忙解释道:“我没要探究你们关系的意思,我看的出她很喜欢你,但正因如此,才觉得她受伤很深。”
“长痛不如短痛。”顾黎利落冷静的给出六个字,显然对苏珊伤不伤心没太大兴趣,倒是米布的话不得不引起他警惕,傻丫头肯定是误会他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懂的,苏珊对于你来讲是朋友或者亲人般的存在,就比如锦墨哥对于我来讲也只是哥哥,重要但无关爱情,这些道理我都懂,也可以理解。”只是,只是她需要些时间来接受他心里有其他异性的位置,而那个异性也刚好喜欢他。
“所以呢?你是怎么断定她对我很重要的?”
“我搬家那天联系不上你,问周扬才知道你约见了很重要的人,后来我知道那是苏珊,而且就连秘书室的人都知道她对你很特别,我第一去顶层找你时就被错认成她,只是那时我不知道而已。”米布感觉自己已经不介意了,但此刻想到她在总裁室外面听到的对话,还是不舒服。
顾黎更没料到这其中会有这么多误会,忽然理解她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搬家,之后还用相亲来气他。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但于她一直是个例外,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存在任何隔阂和误解。
顾黎直接将人抱坐到腿上,米布挣扎着要下去,这个姿势很难为情,但顾黎强势有力,眼神专注又郑重,迫使她只能认真听接下来的内容,“顾家和苏家是世交,所以苏珊小时候常陪她妈妈来家里玩,她是个女孩,我妈妈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格外喜欢她,也时常告诫我要把她当妹妹照顾,她当时很懂事,所以我便默许了她跟在我身边,仅此而已。而且后来她出国了,我们联系更少了,直到我出国才在偶然的机会下见了几次面。她对于我来讲,仅是认识的朋友,谈不上重要与不重要,更谈不上特别。搬家那天我确实接见了重要的客人,是来华访问的外国经济学专家,恰巧商务部也邀请了苏家,所以后来才会遇见刚下飞机的苏珊。至于秘书室的人,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敢妄自揣测上司的私事,我看她们是呆腻了。”
说不开心是假的,她介意了这么久的事原来只是个误会,之前若有若无萦绕在心头的一丝烦闷也随之烟消云散,幸福指数成几何飙升。米布也不是矫情的人,不安的情绪打消后,欣然接受了彼此的新身份,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安然地窝在他怀里。
她的事解决了,但听顾黎的口气,秘书室的人似乎惹上麻烦了,她可不敢怀疑顾黎的话,他想来说到做到。虽然作为秘书确实不该随意揣度上司的私事,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公司乃至整个京都举重轻重的人物,她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毕竟不是多大的事,刚刚是她思量不周,现在冷静下来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了别人,只好循序善诱地劝道:“你是她们的领导,她们自然是要格外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不会揣测领导意图的员工不是好员工,更不是个好秘书,所以你不要为难她们。”
看她一副老师劝诫坏孩子好好学习的模样,他哑然失笑,但同时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是的,他谈几百亿的项目时都不曾紧张,但事情但凡关乎她,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现下看情况,昨天和今天的事总算圆满解决了。
“会意对了是聪明,但没有事实根据的胡乱揣测,还妄自采取行动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员工也是人,是人都会犯错。”
顾黎的管理风格一向是包容员工犯错,没有犯过错误的员工是不堪承担重任的。但米布不知道的是,问题不涉及她怎样都好,但一旦涉及她,就另当别论,而且这次还直接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触怒顾黎的底线了!但这些话不适合今天说,他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好,我会考虑。”
“这分明就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虽然语气温软,但其中的执拗显而易见,既然如此,顾黎不妨给自己多要些福利,“也不是不能答应,你要不要考虑行使女朋友特权试试?”
顾黎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人已经在他怀里了,特权除了主动献吻她想不出其他可能。
米布面颊微微发烫,但着实不好意思主动吻他,只好另辟蹊径,伸出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在他期待鼓励的眼神下,突然伸手挠他痒痒,边挠边厉声威胁:“答不答应?”
没有想象中的躲闪,顾黎的表现异常淡定,迎着她挑衅的眸光,轻松两下便控制住她作怪的双手,反手固定在身后,黑眸半眯,透出危险的信号:“喜欢挠痒痒?”
米布脑中警铃大作,她全身都是痒痒肉,最受不了别人碰她,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即服软,在顾黎好整以暇的目光下,硬着头皮仰着小脸软声软语地撒娇道:“顾黎,我错了,看在我是初犯,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而且啊,作为你女朋友,第一次开口求你,你若是不答应,我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的,就饶过她们好不好?”
顾黎对她主动撒娇显然很受用,心里痒痒的,当即落下一吻,算是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