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拉粪肥
这个运动会就不能开。学校把挑沙这个光荣地任务交给了我们班级。大家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班主任任国强老师看着我们大声地问道。
“能!”
“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
“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
下面还是叽叽喳喳,但还有着一片响亮的回答声。
“好!明天,大家就个子高的同学那土筐来挑沙子,个子小的同学,据两个人合一伙,赵木桶来合抬沙子。大家说行不行啊!?”
下面又是一阵盈盈嗡嗡地声音。
第二天,,基本上大多数的同学都是挑着土筐来的。
“为什么都挑着筐来的?”我看着身边的一个同学问道。
“别人能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那同学大声的说道。
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可怕,那会儿,我们可都是一些十岁,九岁的孩子啊。要死压伤了身子骨,那颗啥办啊!
挑沙子要到距离学校差不多二里的那一条河里去挑。如果把爬上翻下河堤,上下地距离全都算上,一次就可能有三里多的路程。一来一回,全程就有约七里多的路程了。
我们拿锹的拿锹,挑筐的挑筐,浩浩荡荡地翻过河堤,来到河堤内,每个人的土筐里都是装地满满的。
我们是那样的干劲冲天,汗流浃背!
挑了一个来回之后,队伍的步伐就开始十分明显地减慢了。
“哎哟,我的妈啊,我的肩膀肿起来了。”
“是啊,是啊,我的肩膀皮都破了。”
“啊哟,我的脚怎么这么疼啊?”一个女同学边说便脱下了脚上的鞋子。
“妈呀,我的脚上起了一个好大的大水泡啊!”另一个女同学带着哭声说道。
这时,班主任任国强老师也挑着担子赶了上来,他是在河堤内给同学们上完了沙子后这才追赶上来的。
“才能够这一趟开始,每个同学挑的沙都要减少一点,我们要保持好体力!”当班主任任国强老师在了解了情况后就大声地说道。
后来的速度虽然比不上第一趟了,但大家还是干的热火朝天,你追我赶。挑着,跑着。
可是,挑担这活儿,也是有一定技巧的。你跑得越快,就挑的越轻松,你走的越慢,着担子就会像一座山一样,压得简直就会让你喘不过气来。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肩膀又红又肿,而且还擦破了少许的皮。那种火辣辣的滋味,硬是让我前半夜睡不着觉,到了后半夜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哈市接着挑沙。
在出发之前,班主任任老师再一次地跟大家说:“要注意保持体力,要在劳动中锻炼自己,要做又红又专的革命事业**人。”
一阵宣传过后,大家就又投入到了火热地挑沙的活动中去了。
可是,不知不觉间,挑沙的人剧越来越少了,有的干脆就两个人抬一筐,用来减少肩膀的痛苦。
运沙的队伍也没有前一天那样的浩浩荡荡了。变得稀稀拉拉的了。
如果说在第一天地晚上还能知道疼痛,那么在第二天夜里的时候,肩膀就是麻木的了。
我吃过了晚饭,就倒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了。
第三天,又继续是挑沙的战斗。
我已经记不清第三天地情况了,因为我的肩膀的疼痛让我的记忆变得模糊,混乱了。
到了第四天,学校里就召开了春季运动会。我们年级那一片除了少数几个哈有点儿精神的学生外,其他的学生们,据全部像是遭到了霜打似的——焉了。
只有我们的班主任任国强老师还强打着精神,在那里维护着运动场上的秩序。
现在,已经真正过去了四十多个年头了,每当我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小时候,那挑沙的一锹锹,一担担,一筐筐,一幕幕却总会闪现在我的眼前,激励着我。
还有什么比那挑沙更疼,更苦的吗?每当我想到这里,我就会有力量去与所谓的困难进行抗衡斗争了。
我们当时挑沙用的土筐,就是用柳条编织的。
记得在回乡参加劳动的第一天里,赵建春就与死神擦肩而过。
赵建春是太年轻了,想不通一个人由生到死的界限竟然一抬脚据迈过去了。
拉粪是老营生。拉粪就是往田间送肥,又是也是指社员们拉着一种特制地车子,去城里将那些化粪池里的人粪尿拉回来。
在这块黄土地上长大的孩子,没有一个不会干农活的。
在上初中高中地那几年,只要逢星期天或者是寒暑假,我和本生产队里年龄相仿的那些伙伴们,就会两个人拉着架子车,套上毛驴就往地里送肥。
成年男劳动力每天就是十个工分。我们干一天活记六分工,工分到年底能分粮分红。添斤添两的爹妈都会感到非常高兴。
这天是往南岭拉粪。
南岭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土丘,朝阳面地农田是属于本公社的龙新大队的地,背阴面是雷章公社雷章第三生产队的层层梯田。
送肥要先送到南岭的最高最远的地方去,去的时候就拉着满满一车的牛圈粪,地走很长很陡的一段上坡路。
队长在安排时,除了人力,每一辆架子车上都套上了一头毛驴。
一大早上工的时候,雷建根就主动要求跟赵建春搭档。
雷建根说道:“叔罕见你这娃儿。”
赵建春听了,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可以要想躲开雷建根。他知道雷建根这个人在早年的时候是剧团的一个青旦。
后来在村里的小学里教过书,因为强暴了学生,被判了徒刑,刑满释放后他就成了一个农民。
以往。这个雷建根给赵建春的影响就不好,他不知道这个人哪儿不对劲儿,见了男娃娃就会盯着看,那眼神怪怪的。
村里的人一直叫他“强奸犯”。
赵建春后来选择了跟雷贵生搭档。雷贵生是跟赵建春年龄相仿的一个伙伴,初中毕业就回乡参加劳动了。
套驴的感觉跟完全靠人力不一样,上南岭坡陡,人和驴子都要极尽全力,经过南边地一片洼地那一端平坦的路时,驴在前头拉,人就只要手握辕把,掌握好架子车的平衡就好了,不用使劲儿。
在空车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重的一个人就坐在后面,轻地一个人就坐在前面。一起一伏就像是坐着跷跷板一样地悠闲舒服,任由驴子拉着车子慢慢地前进着。
“开火车!开火车!”早晌,在将最后一车肥送到地里后,大家都准备往回走的时候,雷贵生大声地提议道。
这个雷新海是雷建根不出五服的本家兄弟。
所谓的“开火车”,就是将两辆或者三辆架子车连接起来,乘客都坐在上面,有一人撑舵当司机,利用下坡路产生地惯性,体味火车般飞驰的快感,同时也省去了走路的麻烦和疲倦。
这是游行的劳动者地游戏,虽然屡屡有人在这种游戏中造成意外伤害,但人民公社的社员们很多都是乐此不疲。
“少弄这些没名堂的事。”被队长指定为拉粪工作淋湿负责人的雷新海责斥着堂弟雷建根。
“管我呢?你才是一个拉粪的领导。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官。你是狗屁!”雷新海并不尊重堂兄弟雷建春,他不理睬雷建春的建议,劝阻,依旧积极地组织这开火车:“来来来,吧架子车连上,我当司机。”
“昉昉,走,咱的车子不参加。”雷建春吩咐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