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村长的噩梦
“我说,咳咳,老头子!你在这发什么呆啊!没看到厨房里全是烟么?咳咳,前天下雨,把咱家的一些柴火都弄湿了……你、你还在这发什么愣,还不赶快进去帮我搭把手……”
没有回话,老头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喂!我说你聋了是不是,没听见我叫你啊!”老太太有些不高兴,看着一言不发的老头子,便在他耳边大声叫道:“老头子,回魂啦老头子!快去帮我把那些受潮了的柴火从炉灶里弄出来,一会儿小宝就该回来了,本身今天做饭就已经够晚的了,要是再耽搁的话,这午饭都可以当晚饭吃了!走,我俩赶快去把火生起来去。”
说着老太太转身便向着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都怪那个什么破道士,要不是他每次来都要吃这、吃那,咱家的柴火也不至于会用的这么快,我也不用抽时间来帮他做饭,就更不会情急中去添那些湿木头了……”
可没走两步,老太太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扭头一看,自家的老头子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曾挪过一步,这下可把老太太是气坏了,一拐杖便捣在了老头的胳膊上,“到底有完没完了,我看你还要迷瞪到什么时候!”
“嗯?啊?”被这一捅,老头算是有了反应,只见他先是情不自禁的浑身一哆嗦,然后又四下张望了一圈,见四周并无他人,接着便弯下身子,在先前摆过食物的地上摸索了起来。
“哎!我说老头子啊,你这是在唱哪出啊?”见老头不答话,老太太便拄拐来到他身边,再次大声问道:“叫你帮我生下火,你倒好,在这一个劲的学狗刨,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啊,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再传出去,你脸皮厚不在乎,可是你叫我的老脸往哪搁啊?诶!还上瘾了是不?”感到自己的劝说对他毫无作用,老太太心里又是着急又是生气,再次举起拐杖朝着老头的屁股,狠狠的捅了下去。
“哎呦!”正在弯腰摸索的老头被老太太这么一戳,整个人的重心顿时前倾,‘噗!’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泥’。
其实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倒并不是老太太的本意,看着自家的老头子摔在地上,自己心里也是一阵的疼,‘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谁叫他不但不理我,还像个傻瓜似的趴在地上装小狗,不对,是装老狗?’老太太心里暗忖道,‘明明今早儿上还正儿八经的啊,现在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和旁边老孙他老爹一样已经老糊涂了?这……这不太可能吧,按道理来说这病发病前是能看出来的,而且没道理来的这么突然。嗯,不像是犯呆病,可不是呆病,这又是咋回事?难道说是和那个才来的胖道士有关?怎么这么巧,昨天他莫名其妙的出现,今天这老头子就跟撞了邪似的,而且早上他也有来过,现在还不见了踪影,难道说这胖子真的懂些妖术邪法,把咱老头子给迷住了?’
想到这,老太太立马向着老头望去。
只见这自家老头子是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太太刚想上前问个究竟,那老头倒是一边掸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还没等老太太开口,老头倒是开口说话了,“孩他娘,快来掐我一把,我咋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
听到对方叫她‘孩他娘’,心思算是因此放下了一半。
转念便又想起了先前种种的老太太,也不含糊,伸手朝着老头那满是褶皱的脸上就是一下。
“嘶……”应该是老太太下手实在太狠,老头脸上顿时一阵潮红,吸着凉气、弓起了腰,“死老婆子,那么用力干啥,就你力气大啊,赶快,赶快把我放开啊,难道你想把我的脸扭掉么?哎呦喂……”。
“哼!”听到老头的求饶,老太太冷哼一声撤去了手上的力度。“是你自己说要我掐你的,现在又说起我的不是了,我看你这死老头子是越老越糊涂,还不如咱小宝一半懂事呢!”
“我是叫你掐我一下,又没说是让你掐死我,我看你这是趁机打击报复,公报私仇,想当初你追我的那会儿,你还不是对我言听计从的,叫你往东你不敢向西,让你说一你不敢数二的,现在人越老脾气越怪,真不知道再过几年会变成啥样?也不知当时是怎么看上你这个老太婆的……”也不敢大声的争辩,老头一手捂着脸一边小声嘟囔埋怨着。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大声说一遍?”老太太虽人老但是耳朵还挺灵光,听到老头子的小声抱怨,胳膊一伸,便一把揪住了老头的耳朵,将其拉到面前,“你给我好好说,那时是谁追的谁?要不是你小子油头滑脑的哄我老爹开心,我老爹会一时糊涂把我许配给你?哼!以我当时的美貌,我会正眼瞧你一下,我呸、呸、呸!现在倒好,多吃了几年饭就忘了自己姓啥了?赶快进来帮老娘生火。”说着便拉着老头向屋里走去。
“哎呦!哎呦~~~死老婆子,轻点,轻点!”老头耳朵吃痛,不由的弯着身子,顺着老太太的手劲向前走去:“难道你忘了,当初我给你家帮了多少忙?每天一大早,是谁把你家水缸加满水的?每天中午,是谁帮你砍柴生火的?每天晚上又是谁给你送了蜡烛又送灯油的?还有、还有,逢年过节咱哪次是空手去你家的,不是杀鸡就是宰猪。你好好想想,那几年光我给你家置办的东西就有多少,现在到好,该拿的也拿了、该吃的也吃了,吃饱拿完了就开始嫌弃我了……”
听到这,老太太停了下来,松开了手,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老头,直看的那老头心里一怵一怵的。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要不是你这么厚脸皮的讨好俺爹,俺爹能相中了你?俺实话跟你说了吧,当时那村东的二蛋子、村西的狗剩子、甚至是北面的屎蛋那家,还不都是经常来俺家,跟俺爹他套近乎呢,你以为就你栓财一个人出力气了、破费了?告诉你吧,那时候光是来我家帮忙的人都排到村子口了!”
“当时咱这院子不就是相当于在村子口么……”老头小声嘟囔着。
“你说啥?”
“啊!我说,最后还不是因为我对你最好,你老爹才选的我么。”
“是啊,当时我又年轻又漂亮的,你当然肯使劲啦,现在变成丑老太婆一个了,你就开始说我这、嫌我那的了,你说说,我那时都快把你耳朵揪掉了,你有吭过一声吗?现在我还没使劲呢,你就嚎的哭天动地的……”
“还叫没使劲,那你要是使了劲,岂不是要把我这张老脸也一并扯了去?”
“行!那我就要看看,到底是我的力气大,还是你这城墙拐弯的老脸韧!”说罢,老太太踮起脚尖,一抬胳膊,在老头脸上胡乱一抓后,转身便朝着那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的厨房里走去。
末了待二人都已入内,老太太用小脚一勾,那木门便因此缓缓关上,只是在那‘吱呀’声中,还不时隐隐传来老头这讨饶的呻吟声。
翌日,天气格外的好,蔚蓝的天空中零星的飘散这些许白云。微风轻抚,树叶婆娑,更是把那一片天边传来的金黄抽碎、打散,纷纷扬扬的撒向了大地。
这日,老陈头起的格外的早,不过与其说是早起,倒不如说他是一宿都没怎么合眼。因为这两眼一闭,满脑子的都是那胖道士一脸贱笑的模样,看着这笑容,老陈头是打心底里感到了一阵阵的恶寒。
等好不容易捱到倦意战胜了寒意,可这没睡一会儿,却又被一些光怪陆离的噩梦惊醒。
就在昨夜的晚些时候,黑暗中,一双眼睛猛地睁开,四下一片安静,月光透过窗户烙在地上,树影摇曳,分割这那片雪一样的惨白。
轻舒了一口气,两耳尽是自己‘嘭咚、嘭咚’的心跳,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仔细回想,却不曾想起半点梦中的情形。
‘几时了?’脑子里一片混乱,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只有那双空洞的双眼呆呆的望向窗外,可是这看似轻松的张望,却好像是耗尽老陈头力气的最后的‘稻草’。
倦意再次袭来,两眼缓缓闭合,好似先前的所有并未发生过一般,一切又归为平静。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淌,可还未能‘流’出多远,那双眼却又再次猛的睁开,一抹惊恐一闪而过,随后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无尽的疲倦……
就这样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的折腾了一晚,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沉沉睡去的老陈头,怎料到却又被那只打鸣的公鸡给再次吵醒。
强打精神坐了起来,摸出床头的烟袋锅子,填满烟草,‘嗤’的划着了火柴,还没等老陈头‘吧嗒’上两口,那丝线般的青烟便已是充满了屋子。
“咳咳咳,咳咳咳……”身边的老太太闻到这刺鼻的味道,翻了个身,不满的说道:“抽抽抽!抽死你活该!这大清早的,还要不要命了!我看下回那道长来,一定让他好好给你算算,看你啥时候抽死,哈欠……”
听到老太太这么说,老陈头先是一愣,而后一拍大腿,心里暗忖道,‘昨夜噩梦连连,八成就是那死胖子捣的鬼,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
想到这,陈老头转身推了两把身边的老太太:“死老婆子都几点了,还睡,赶快起来做饭去。”
闻言、起身,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一脸疲惫的老头子,顿时翻了个白眼的老太太,果断的又躺了下去,“神经病啊你!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你精力旺盛睡不着没事做,我可是要一睁眼就要累一天的!这么早,要吃你自己做去!”说罢,把被子往身上一裹,不再理身旁的老头子,隐约的还传来了几声,那若有若无的鼻鼾声。
“哼!”老头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的,可又对这床上的老太婆无可奈何。
穿上衣服,提上鞋子,瞪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老太太,老陈头砸吧着烟嘴,走向了屋外。
临了,就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忽然被窝里的老太太却好似梦呓的开口道:“饼子在最上面的柜子里,咸菜在下面,还有,别只吃干的,记得烧点水喝……真是的,起这么早,也不知道你这老家伙发啥子神经……”
“哦!”老陈头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关上了屋门。
胡乱的塞了两口,又喝了一大瓢昨晚的凉开水,一脸凝重的老陈头,走出了院子,朝着村外的小山走去。
清晨,虽然阳光已经布满了整个大地,可是秋天那特有的丝丝清凉还是舒缓着老陈头那昨夜的疲惫,沉重的脚步也因此轻快了起来,心情转好、精神爽快。
待额头微微出汗之时,老陈头便已是来到了那小山的脚下。
抬头向山上看去,老陈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半山腰处,好似被人生生的劈开了一处空地。
透过葱郁的树木,隐约可望见一座大院子坐落其中,木头篱笆整整齐齐,木头屋墙坚固厚重,屋梁上模糊可见雕刻着什么,整个建筑好似与这片山水格格不入,可细细看来却又好似融为一体。
“这……这……”老陈头看着这突然‘长出’的院子,愣是说不出话来,要不是从小就生长于此,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么大规模的院子,是一个人仅凭一天一夜就能盖出来的。
揉了揉眼睛,顺手又擦去了额头上那已经冰凉的汗水,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老陈头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阵不安,‘走太急了,没跟我那老婆子说我到底去了哪,要是我这一去,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嗯,我是不是该找个人陪我一起去呢……’
随即,却又转念一想‘要是那胖子真的是什么得道高人,我带一大帮子人上去,搞得跟兴师问罪似的,惹恼了那厮,真的下个咒语什么的,那岂不是连累了大家……不行我得一个人去,好歹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连累了旁人。’
主意已定,老陈头深吸一口气,准备先爬到山顶,占领至高点,以便好好的观察一下,这闹心的胖道士到底是人是妖,以备以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所应对。
秋高气爽,万物成熟的季节,就连这风里好似也有着些许的甜气,与春夏的花香不同,这时候的香味,更多包含的是那经过了大半年劳作而收获的喜悦,是对自己的付出所应得的回报,是这大自然所给予的回赠。
可这时的老陈头却没想这么多,为了不被胖道士发现,特意想绕个远路的他,选择了从另一边的山脚开始爬起。虽说自己是那熟悉群山的‘老把头’了,但是对于那些不熟悉的山路,攀爬起来还是有着些许的吃力。
渐渐的,日头高升,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老陈头终于来到了峰顶,
虽然此处不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峰,可是不知怎么地,来到这山顶老陈头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即使是远方那些巍峨的高山,现在在老陈头眼里仿佛也只是土坡巨石而已。
身靠大树休息了片刻,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老陈头便寻了条下山的路,悄悄的摸了下去。
随着脚步的不断推移,一座款式阔绰的庭院逐渐呈现在了老陈头的眼前。
正房、偏房一应俱全,松树、果树、白桦树应有尽有,若不是隐约看见的那围栏新鲜的断口,老陈头断不相信这座大气古朴的院落竣工不足一天。
突然,正房的门开了,吓的老陈头瞬间压低了身子,小心的眯眼望去,看见的却是那胖道士正缓缓的踱步而出。
只见他身着一套宽松的白袍,在阳光的照射下略显刺眼,表情从容淡定,嘴角略略上扬,眉目一片祥和。
散步似的来到了院子中央处的空地之上,随后双脚微微站立开来的胖道士,两眼紧闭,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座雕像般站立不动了。
没多久,偏房的门也开了,一个白色的小球滚了出来,滴溜溜的一直‘滚’到了胖道士的脚边。
好似有所感应,这圆球刚一停下,那胖道士便睁眼、俯身看着圆球。
由于距离太远,老陈头看的很不真切,于是索性再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见那根本不是什么白色的小球,而是那胖道士口中的貔貅。
只见胖道士对着貔貅说了一番,而后貔貅昂起脑袋又回答了些什么,之后胖道士点了点头,直起了身子,嘴巴又开合了几下,那‘圆球’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缓缓地‘滚’到了一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老陈头眼前的一切好像凝固了一般,胖道士站在院里一动不动,而那貔貅则是蹲在不远处看着胖道士,也是一动不动。若不是山风扰动了树枝,鸟鸣打破了平静,老陈头估计会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副画卷罢了。
就在老陈头等的不耐烦,又向前挪动了几步的时候,那胖道士忽然动了起来,只见他双臂慢慢上提,两手自然平放,膝盖微曲,俨然是一副耍太极的模样,而那不远处的胖貔貅,也立直了身子,两只前爪搭在了后腿之上,摆出了好学生认真观看的样子。
说起这太极拳,老陈头倒还算是了解,见过别人摆持过,甚至自己也有研究,可是太极拳打的像胖道士那样的,老陈头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见。
说实话,初见这胖道士摆开这阵势,老陈头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仔细一回味,这才想起,原来眼前这一幕,和自己当初在街边看到的那些耍猴的是颇有类似,只不过这训猴人是一旁那‘正襟危坐’的貔貅,而那猴,显然最近伙食不错。
‘他奶奶的’老陈头心想,‘这哪是耍猴啊,明明就是逗熊啊,要是这厮换他那灰不溜秋的道袍来,就算来个明眼人也绝难分辨的出,是这胖子在打太极啊,还是那熊瞎子在扭秧歌。’
可看着看着,老陈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上前两步,认真打量,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似有问题。
先是这胖道士的一招一式,虽然部分老陈头都有见过,甚至是有些都能叫出名字,可那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整套太极拳的动作下来,熟悉的身法里又掺杂着许多莫名其妙的动作,但正是这些看似多余的动作,却使这整套太极观赏起来,如那呼吸般自然、似这绕山之川般和谐。
更有一些动作,老陈头觉得就是那些最为厉害的杂技演员也未必能做出一二,可这老酒坛子般身材的胖道士却做的是圆润细腻、张弛有道。
关键是,怎么说呢,对于现在的老陈头而言,此时的他已是真的融入进了胖道士的招式之中,原本看‘杂耍’的心态定会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是一阵阵的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其次就是这胖道士打拳的速度,另老陈头是万分费解,说快吧,老陈头能看得清每招每式,说慢吧,有时却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胖道士身上‘零件’的残影。
就拿老陈头熟悉的‘白鹤亮翅’来说,这上举的手臂,给老陈头直观的感觉就是一个字‘慢’,从起点到手臂的最高点,这短短不到半米的距离,老陈头觉得这胖子好像抬了很久,久到仅这一招就好似已经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久到另老陈头相信估计自己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见到这太极拳的结束,可即便如此,老陈头却还是看见了,这道士的胖手在空气中留下的轨迹,好似那佛台上的千手观音一般。
随着那道士的动作,这山里的风好像也有了变化,眼角扫去,老陈头心里着实一惊,若是舒展的招式,那阵阵山风便是向四周扩散,若是内敛的手法,这道士身边的树木、青草定会摆向道士一方,而那停顿的间隙,这风又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无影无踪。
逐渐,这风就将胖道士身边的尘土石块吹出了个圆形的空地,而后在胖道士双脚的腾挪之下,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呈现在了老陈头的面前。
不仅如此,在胖道士双手有意无意的挥动下,这太极图的四周竟凭空出现了许多长短不一的细线,长的约一米,而那短的只有三公分左右。看到这,老陈头心里忍不住一阵惊呼‘八、八卦阵!难道这其貌不扬的胖子真的是什么绝世高人?’
‘呼~~~’随着最后的收势,那诡异的山风也停了下来,树木又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摆动,而那胖道士也回到了起初的原点,闭目站立。
静默间,约莫五分钟过去了,就在老陈头还沉浸于刚才所见的一切的时候,那胖道士忽然动了起来。
只见他大步离开了太极八卦图的中间,走向一旁还在‘端坐’着的貔貅。
就在老陈头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看似和蔼可亲的胖道士提腿就是一脚,一下子便踢在了貔貅那圆滾的肚子上。
反观那貔貅,也不躲闪,在这一脚的威力下,霎时是‘嘭’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木栅栏上。
也多亏这栅栏结实,又或是这‘胖狗’实在是肉厚,撞完之后,这貔貅竟然又反弹了回来,‘吧唧’一声又趴回到了胖道士脚边。
再看这胖道士,在老陈头惊异的目光下,缓缓蹲下了身子的他,一脸不快的对着貔貅,似乎是在训斥着什么。
而那貔貅闻言后,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飞快的摇头。
见状,胖道士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正低头画圈圈的貔貅,嘴里又不知说了些什么。
而那貔貅闻言,先是一愣,之后又郑重的大点其头。
起身,很是满意的胖道士轻轻拍了拍手,而那貔貅却在老陈头的注视下,就此消失的是无影无踪。
为何本熊的双眼会饱含热泪,因为对于这片热土爱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