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九洲试炼,荆洲十三考
两人半蹲在大鼓上弹琵琶,身后的金面具舞女站了起来,一个转身把琵琶放在肩后左侧,高抬左腿,劈成一字马后收腿踮起脚尖托起琵琶,抬起左腿将琵琶抱在怀里拨弄。银面具舞女站起来,重复金面具舞女的动作后,又向上一跃,飞了起来。站在大鼓上戴金面具的舞女翩翩起舞,戴着银面具的舞女则绕在金面具舞女周围不断变换舞姿,不知怎地,舞台上起了雾,如同置于仙境一般。
金面具舞女也向上飞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绕在大鼓上空飞舞,又缓缓飞向对方,金面具舞女向银面具舞女伸出她那纤细的手,银面具舞女将手搭在金面具舞女手上,上空落下花瓣,随风起舞。
两人握着对方的手旋转,缓缓落下,落到大鼓上,金面具舞女抱起琵琶拨弄两三下,一个转身盘腿便坐在大鼓上,托起琵琶,银面具舞女转身,拨弄琵琶,抬起右腿,将琵琶放在肩后左侧。
舞毕退场!
正好百元升被店小二带过来,天同歌朝着白元升走来的方向望去,站起来上前迎道:“白总领,请入座!今晚我请客,您随意,尽兴就好。”
百元升尴尬道:“南渊大人,我们还是上三楼做吧,这里过于热闹,不适合谈话。”
天同歌道:“既然是接风洗尘,当然是图个热闹图个吉利嘛,你说是不是?白总领。”
百元升道;“南渊大人所言极是。”
天同歌开心道:“总领大人,请坐!”
百元升坐在天同歌旁边桌子的一个蒲团上,而白璟则在左侧像画东瀛一样跪坐下来。白璟抬手给百元升倒茶,动作娴熟利落。
天同歌见这小生与他一般大,甚是感到亲切,天同歌道:“白璟大人是天降年出生的吧?瞧见你的样子,白璟大人应该与我一般大。”
白璟盯着天同歌不说话,百元升对白璟说道:“南渊大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扫了大人的兴。”,继而又对天同歌致歉道:“我这个义子性格比较孤僻,不喜欢与人交流。”
天同歌道:“没关系,我能理解。”
白璟道:“回南渊大人,卑职确实是天降年出生。”
天同歌开心道:“我就知道,这下好了,白璟大人,以后出来喝酒就可以捎上你了。”
“南渊大人,我不会饮酒。”
“这样啊,那有时间,回头啊,我们一起吃个饭。”
“卑职每天都有要事在身,走不开,恐怕不能让南渊大人尽兴。”
百元升笑道:“我这个义子确实每天都很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他来打理,他是我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
白璟低下头,双颊微红。
天同歌笑道:“总领大人可是私藏了一人才啊,白璟大人不入朝为官真是太可惜了。”
白元升笑道:“这孩子平时待在我身边已经习惯了,要是让他入朝为官,他这性格我不大放心。”
天同歌笑道:“那太可惜了。
总领大人,您还需要点些什么,我们再点一份,下官也不知道总领大人喜欢吃什么,所以就把他们这里最有名的菜品点了一遍,总领大人还需要什么配菜?”
百元升道:“不需要了,这些就够了,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
天同歌举杯道:“那我就先干为敬,大人随意。”
天同歌一饮而尽,画东瀛给他添酒,把酒杯满上。百元升拿起酒杯,敬天同歌后也一饮而尽。
天同歌笑道:“不愧是总领大人,这有酒量,有气度!”
白元升道:“南渊大人谬赞了,下官实在是不敢当。”
天同歌道:“总领大人对我说起敬语我还真是不习惯,总领大人,您叫我南渊吧,您官位比我大,对南渊说敬语,南渊真是消受不起。”
白元升笑道:“我这么称呼大人,是因为我打心底里敬佩南渊大人,老夫在这官场上走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像南渊大人这样的人,在官场上不畏权贵,英姿飒爽,做事雷厉风行,下官实在钦佩。”
天同歌笑道:“虽然总领大人是中庸派,但其中也没少站在维君派那一边。”
白元升道:“老夫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事,只要对于荆洲有利,老夫都会无条件支持。”
天同歌笑道:“总领大人是忧心国事之人呢,不然怎能与下官聊得来,我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是为朝廷办事。”,天同歌说完,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楼上一个青年对在场的宾客喊道:“各位,今天我们楼主设宴在此以诗会友,因此今天在场所有宾客的单子都由我们楼主买单。
还有,我们楼主说了,只要谁能作出让他满意的诗,那么他将会成为我们楼主的座上宾,风来楼终生免单。”
青年旁边那个懒洋洋地倚靠在黄花梨木椅子上的人,应该就是那位青年所说的楼主了。他懒洋洋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正在休憩的老虎,身上披着价格不菲的貂皮大衣,戴着金配饰,从头到脚,每一件配饰都是用金属打造的。天同歌坐在他楼下对面,天同歌看着二楼上坐着的楼富珍,他全身金光闪闪,还有难以掩饰的贵气。
他手拿一把黄花梨木做的扇子,懒洋洋地扇动起来。
青年道:“以诗会友规则如下,
第一:一杯酒一首诗,先饮酒再作诗。
第二:八杯酒,八首诗,凡是作诗八首者可以得黄金一万两!要是楼主满意,还可以获得终生免单!
第三:三杯酒倒下者,则失去会诗资格!”
参加以诗会友宾客请一个个轮流上台饮酒作诗!”
在场宾客议论纷纷,宾客甲道:“黄金一千两啊,还有终生免单,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参加?”
宾客乙道:“这是个好机会,可不能错过,不就是饮酒作诗嘛,谁不会,等会儿我也参加。”
有人走上了舞台,站在台上倒酒的是刚才跳飞天舞戴着金银面具的两位舞女。
带金面具的舞女拿起青瓷酒壶给他倒酒,那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走了三步后刚要吟诗便倒下了,众人惊愕,有人惊道:“这酒香,不会是风来楼的三杯倒吧。”,有人附和道:“这就是三杯倒,风来楼最贵的名酒,最能喝酒的人最多只能喝三杯,且三杯必倒,因此才有了三杯倒这个美称。那人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啊,过来凑数的吧。”
“谁知道呢?”
有人跃跃欲试,纷纷走上台,但都被抬了下去,送到一楼的房间里休息,楼富珍见这些人一个个倒下真是没脸看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扇子遮住脸。对站在身旁的青年说道:“阿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说的什么鬼,真的是,听的我耳朵难受,我不玩了,走人。真是无趣,来的都是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楼富珍起身,转身想走,忽然又听到有人吟诗,楼富珍一下子怔住。他转过身,见一位银发少年,站在台上,他一副诸侯的装扮,而且还是一品官。
“三杯倒。
风来楼有三杯倒,入口浓香酒烈甘。
举酒属客把言欢,对诗吟唱兴渐浓。
风来高台望江月,一杯烈酒洒江中。
剑指云霄上九天,三杯腹中榻上枕。”
楼富珍见那人拿起酒杯,金面具舞女给他满上,他一饮而尽,道:“风来楼。
水墨丹青描风来,歌舞升平不知愁。
纸醉金迷度良宵,朱门只知江庭乐。
风来举酒对月酌,赤子之心在九洲。
半生潇洒在朝野,半生忧民在宇下。”
楼富珍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细饮。场上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二楼和三楼的宾客纷纷走出来观看。回廊楼道上挤满了人。
“悼游君。
游君忠心为朝堂,怎知此生惨灭门。
吾今痛惜君归去,难得人才命先陨。
愿君来生轮回入,来世清平乐居安。
悼君此去今安顺,来年寄梦待君归。”
“敬宾客。
桃花酿,杯中饮,举酒敬客手中拖。
隔间客,远方来,是若故知他乡遇。
再举酒,莫相忘,五湖四海皆是友。
劝君饮,杯中酒,来日方长好相见。”
“飞天神女。
琵琶声声,金铃铃铃,鼓上神女欲飞天,手中琵琶反后弹。
半掩面,曲中拨,技艺高超独自清,一舞倾城百媚生。”
“劝君饮酒。
他乡遇君如故知,一见如故同君饮。
喜出杯酒表兴意,吾先饮尽君后饮。
君随意饮吾先敬,此来风楼不虚往。
愿君一生平如意,登上风来寄九霄。”
“马上欲饮
马上欲饮把酒欢,仰天大笑清风袖。
携剑五湖浪四海,烛前剪影映花灯。
三步回头把君顾,剑指九霄天雷惊。
与天对饮把杯摔,醉卧云崖地作榻。”
“踏九霄
直上九天揽明月,醉踏星河手摘星。
半解衣裳醉卧榻,一瓶杜康半瓶流。
太朱门前车马列,步步高登太岁阶。
朝堂欲把君颜顾,不落银河踏九霄。”
八首诗念完,楼富珍激动地站了起来鼓掌,风来楼里传来喝彩声与掌声,有人激动地站起来鼓掌不断叫好,喝彩声连连。
天同歌刚要走下台,正好楼富珍从楼上飞下来,落在舞台上,道:“好一个太朱门前车马列,步步高登太岁阶的远大理想。
好一个朝堂欲把君颜顾,不落银河踏九霄的远大政治抱负!豪放大气,不拘小节。”
天同歌感到有些惊讶,后退两步,道:“敢问阁下是哪位?”
楼富珍道:“风来楼主,楼富珍。
敢问大人芳名?”
“南渊允贤。”
“南源大人,幸会幸会,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像大人这样如此豪放洒脱之人,楼某深感荣幸。”
天同歌笑笑说:“有生之年能遇到像楼主这样如此知性之人,南源感激不尽!”
“南源大人能否赏个脸,跟楼某上二楼坐坐。”
“我有客人,可能有些不方便。”,天同歌转头看向白元升。
“那都叫他们一起过来,如何?”
“要不楼主与我们同坐如何?”
楼富珍若有所思道:“甚好。”
天同歌把楼富珍请到他们的宾客席位上坐,楼富珍看了看他面前的空位,他右手边坐了两个人,他的左手边坐了一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楼富珍不敢坐过去,所以只好挨着白元升坐了下来。跟在楼富珍身后的姜业年随后跪坐在楼富珍的右侧,给楼富珍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