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胆大
穆皖生杨倩茹已经走了几个月了,可文穆杨的个头又长高了,虽然还刚刚三岁,但自从被袁超温打通任督二脉和天聪穴之后,文穆杨的学识和功夫,可是发生了巨大变化,已不能和同龄孩子相比了。
白天,张丰东在树上挂的木板上,拿烧过的木炭当笔,讲文化,讲算数,讲外语,讲科技,讲自然,讲天文地理,讲棋琴书画,凡是自己学过的,都讲给文穆杨听,恨不得把全身所学都灌输给他。
因为张丰东是大学老师,讲课过程中,还掺杂着一些大学方面的理论知识,开始文穆杨听得一知半解,后来很快就领悟了。
除了二师父张丰东教文化课之外,袁超温还把袁家的五行天象,易经玄要,医术,软骨玄功等,灌输给了文穆杨。
袁超温在树上挂的木板上,用黑炭画出人体解剖图,逐根儿逐块,逐条逐段,逐筋逐脉,逐骨逐缝的讲解人体构造,逐字逐句讲解天体的形成,运动轨迹,日夜星辰变化,对人对地对天气的影响等。
由于文穆杨记忆惊人过目不忘,还会学会了举一反三,所以不管师父们讲的多快,多么难以理解,每天灌输自己多少知识,文穆杨都很快掌握了,稍有不明白的,休息时文穆杨一打坐,就像打开天眼一样,脑戴里就像镜头快放一样,上下左右一连接,还想出来三位师父都解释不了的新观点新问题,三位师父也丰富了学识。
但相术、三绝回升,袁超温可还没传授给他,袁超温觉得有些东西太玄妙,传授早了,他一知半解达不到效果,再者文穆杨还小,虚无缥缈的过早接触,容易出问题,不利于心灵健康成长。
到了傍晚和凌晨,就是黄树壮的时间了,因为不能练得太晚,所以傍晚这段时间,黄树壮主要让文穆杨练习硬功,劈砍摔打,闪转腾挪,练出了汗回到饲养室,文三叔早已给兑好温和水,在大水缸里再练习一会儿太极八卦掌,清洗干净吃完饭,就跟文三叔回家,找文兰妈妈睡觉去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文三叔就到饲养室来了,而文穆杨呢,却自己先到大坝树林里,找个清净地方,开始练习袁氏软骨玄功和吐纳法。
袁氏软骨玄功,是一种非常残酷的功法,只有从小练起才能成功,小孩超过五岁,身体肌肉、骨节都已成型,再有毅力,再刻苦,也不会练成此功。
软骨玄功,要配合袁氏吐纳法,由于袁超温自己练的就晚,所以,当文穆杨刚两虚岁多,袁超温就把袁氏吐纳法和软骨玄功口诀技巧,传授给了文穆杨,要他逐渐加紧巩固练习。
文穆杨练着功,树林里静悄悄的,可文穆杨盘腿坐着好像已入定般,头顶还有丝丝白气冒起,两只小手手护着丹田,身体逐渐缩小,脑袋好像缩到胸腔里去了,手臂和双腿,也在逐渐缩短,身体差不多就像个球了。
突然,一个野兔从远处一蹦一跳的跑近文穆杨,“啪”的一声,兔子打了一个滚,蹦了两步,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文穆杨虽然已入定,但双耳何其敏锐,听到很短很轻微的“啪”声,还是瞬间展开身体,睁开双目,身子如弹簧般窜起,回手一抓树干躲到了树后。
文穆杨偷眼一看,三师傅黄树壮正从树后闪出:“好小子,比我都利索,要是我都不可能反应这么快。”
文穆杨一个空翻落了地,走过去抓起兔子:“三师傅:你怎么给它打死了?”
你小子,你刚才正练在关键时刻,马上就要成功了,我怕它打扰到你,就出手了。”
文穆杨挠挠头:“可是师父?”“你点它脖颈大椎穴一下试试。”
文穆杨单指一点兔子脖颈,兔子一机灵,马上就瞪开腿,往地下跳,在兔子还没到地的瞬间,文穆杨出手如电,抓住了兔子耳朵,兔子瞪挠了两下,就老实了。
“给我,我叫三爷一会就炖了它,中午咱们改善伙食。”
文穆杨一听赶忙把兔子抱在了怀里说:“三师傅,放了它吧,它挺可怜的?”
黄树壮一听,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爱心,“好,听你的放了它,难得你对小动物有爱心。”
文穆杨一听,立刻把兔子放在了地上,兔子蹦跳着跑远了。
文穆杨在黄树壮指点下,又练习了少林金刚掌,少林六十四路弹腿,练金刚掌时,文穆杨已有些火候,柳树皮被手掌拍的哗哗掉,柳树也开始晃悠。
而此时的文穆杨,已不像开始练时那样,还得包着破麻袋,破草绳子了,练习弹腿时,别看文穆杨个小腿短,但踢、踹、撩、砸,文穆杨都虎虎生风,附近柳树都被文穆杨踹得上一块下一块掉了皮了。
听到老鸦叫,文穆杨又像猴子那样,“搜搜”几下就爬到了树杈上,一提真气双脚一用力,“嗖”又到了另一棵树上,树上的老鸦吓得扑棱棱飞跑了,师徒二人又跳到坝顶,利用坝顶一个个小土包,闪转腾挪,练起了轻功。
出了一身汗,师徒二人就来到了河边。以前文穆杨刚会走路的时候,文三爷就经常带着他到河边打鱼,有时渔网被河里苲草挂住了,文三爷就到河里摘网,而岸边站着的文穆杨,也巴喳巴喳向河里走,经常摔倒被呛水,文三爷把他捞起放到岸边,他又下了水,几经灌水呛水,慢慢文穆杨就学会了凫水,先开始学狗刨,又学会了蛙泳和仰泳,随着身体逐渐长大,还学会了踩水,能双脚踩水露出半个身子了。
望着清清的河水,文穆杨三把两把就脱了个精光,扔了衣服光着屁股,“噗通”一声,就一猛子扎到了水里,半天儿才从老远露出脑袋,踩着水向在岸边还没脱衣服三师父招手喊道:“三师父,下来啊,咱俩比凫水,看谁凫得快?”
黄树壮在岸边看着,天真活波的文穆杨在水里欢快的凫着,眼圈微微发红:“你凫吧,我累了,我在河边看着你凫。”
突然,远处大桥那边传来呼叫声。
大桥就建在村南头的军马河上,村与桥隔着大坝和两侧防护林,有一里多地,公路穿村而过,上了大桥再下桥,就到城外城关北村了。
大桥修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全部用石头砌成,是一零一公路必经之地。“救人啊,有人掉水里了。”
文穆杨听到喊声,使劲踩水露出半截身子,往喊声望去。文穆杨由于被袁超温打开了天聪,俩眼视力极佳,老远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太,站在桥下的桥墩上,挥舞着双手,向桥上的行人呼喊着,桥墩下面水里,一个人正在扑腾着。
文穆杨开始奋力凫水,不自觉间,文穆杨就漏出了上半身,越来越高,慢慢全身就浮出了水面,双脚在水面快速的奔跑着,水面被踩出一个个小漩涡。
桥上探出脑袋扶着栏杆,看着落水者的人们,都抬头看向了在水面上跑着的文穆杨,“快看快看,那小孩飞过来了。”
转眼间,五六百米距离,文穆杨就‘飞’到了桥下。
落水者已不再扑腾,正慢慢往下沉,文穆杨一纵身,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抓住落水者双腿,双脚用力蹬水往上一托,二人“嗖”的一声,出了水面两米来高,正要往下坠时,文穆杨一个急转纵身,二人稳稳的落在了桥墩上,桥上看热闹的人,不由得鼓掌欢呼。
文穆杨把落水者放在桥墩上躺下,一看脸庞,原来是二姥姥家的画姐,想起二师父以前,教自己的抢救落水者方法,赶忙双手按向画姐胸口。
由于是夏天,花姐穿着坎袖小背心,被水一湿,两个刚刚发育的小馒头把衣服贴的鼓鼓的,文穆杨随手一翻,就按在了画姐肚子上,“噗”画姐连吐了好几口水,慢慢睁开了眼睛。
“画姐!你怎么掉水里了?”这时还在发懵的老太太,披头散发的喊叫着扑了过来:“小画,小画,你没事吧?”
小画坐了起来,又吐了几口水:“没事了,咳咳…。”
文穆杨这才看清老太太,因为刚才只想着救人了,也没往桥墩上看:“二姥姥,画姐怎么掉水里了?”
二姥姥是文姥爷二哥文德海老伴,六十多岁了,文姥爷领着文穆杨到二姥姥家玩过。
二姥姥有早起习惯,早清起来拾掇拾掇家,把剩饭剩菜往锅里一熥,往灶坑填里了几根木棒子点着,拿了几件孩子脏了的衣服,就领着和自己一屋睡觉的大孙女来到了大桥下面的桥墩上洗起了衣服。
画姐十三四了,也拿起一件衣服,在桥墩上搓了起来,搓了几下,哈腰到河里沾水透几下衣服,没想到一哈腰脚一滑,“噗通。”掉河里了,老太太一看就蒙了,就拼命地喊了起来,后来,就被“飞”过来的文穆杨给救了。
这时,从河边跑过来的黄树壮,拿着文穆杨的衣服,来到了桥墩上,文穆杨看到黄树壮手里拿的衣服,才想到自己还光着呢,赶忙捂着小鸡鸡,跑向了黄树壮穿衣服。
画姐脸一红,转身拉起了奶奶的手:“奶奶,家走吧?”二姥姥拢了拢头发走过来,亲切的摸着文穆杨湿漉漉的脑袋,“小羊羔?你什么时候水性这么好了?小画亏了你了!要不这头…。”
二姥姥又转向黄树壮说:“黄兄弟,劳驾你们爷俩了,你俩怎么碰到一起来了?”
黄树壮走过去帮着二姥姥收拾桥墩上的衣服和棒槌提起筐:“二婶,太阳都老高了,家走吃饭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辈儿,二姥姥叫黄树壮兄弟,黄树壮叫二姥姥二婶?
四人来到桥上,看见接到乡亲送信儿,二姥姥儿子文勤,急匆匆跑来:“妈!小画,你们没事吧?”“没事,小画掉水里叫小羊羔给救上来了。”
文勤摸了文穆杨脑袋一下:“你个臭小子,长本事了?”旁边的小画赶忙跟了一句:“人小胆大!”文穆杨冲着舅舅文勤“呵呵”一乐没说话。
走到了村头,几人摆摆手说了谢谢各自走了。黄树壮和文穆杨就顺着大坝往饲养室走去。
“穆杨,今天救人的事,值得表扬,但你还是小孩子,应该喊大人,万一有个意外…。”黄树壮没往下说,万一有个意外,我们怎么和皖生倩茹交代。
“三师父,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救人了,所以…。”
“这次我不怪你,但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次落水的是大人呢?你还能救得这么轻松吗?”
文穆杨一摸脑袋:“是啊!三师父,如果是大人怎么救呢?”“你这孩子?大人有大人救!”
黄树壮又好气又好笑的打了文穆杨一巴掌,但文穆杨一纵身躲开了。
回到饲养室,文三叔、袁超温、张丰东三人,正在饲养室院子里吃饭,见俩人回来了,文三叔拿起碗,要给他俩盛粥,文穆杨赶紧跑过去,接过文三爷手里碗,盛了一碗棒子糁粥,双手递给黄树壮道:“三师父,给您!”
“你个臭小子,想用一碗粥堵我的嘴啊?”
袁超温一听:“怎么回事老三?”文穆杨见大师傅问了,就拿起碗盛粥没敢说话,“是这么这么回事。”黄树壮便把文穆杨救人前后经过,和他仨人讲了一遍。
“穆杨,以后遇见这样的事,先要看自己是否有能力,先保护好自己,不要头脑发热,否则…。”
袁超温没往下说,怕打击孩子积极性,因为毕竟穆杨还小。
黄树壮拍拍文穆杨:“穆杨这事值得表扬,还落了个称号呢!”
“什么称号?”张丰东赶紧问,“人小胆大!”哈哈!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