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小日常

乔纳森踮着脚往审讯室里看，虽然他才八岁，但他很清楚，09审讯室里的这个女人正在犯毒瘾。乔纳森看清了那女子的装扮，微微眯了眯眼，好像是随口向韦斯特问道：“她是哪个毒枭的情人？”

韦斯特一脸惊奇，这小男孩还知道情人这一概念。他随口回答：“当然不是，她就是个零包贩毒的小毒贩。”

“是吗？”乔纳森摸了摸下巴。

韦斯特领着乔纳森走到那间布置成一个小卧室的询问室，门口站着的卡米尔手里拎着汉堡和可乐，见到乔尼甜心她蹲下来，仰着头问韦斯特：“怎么，探长你想让乔尼甜心来哄哄温妮吗？”韦斯特点点头，卡米尔转向乔纳森，说道：“乔尼宝贝肯定能哄温妮吃饭对不对？”

“这我不敢确保。”乔纳森认真地说道：“不过，我可以试试。”乔纳森从卡米尔手里接过纸袋，里面的汉堡和薯条还是热的，显然是卡米尔刚刚特地买来的。

乔纳森并没有直接进去，他先是透过询问室的单面玻璃把里面看了看。乔纳森看那个蜷缩在墙角单人床上的小女孩温妮，双手环膝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温妮的身材积极单薄，是那种典型的营养不良造成的不健康的消瘦，女孩子一般发育的比男孩子早，而乔纳森目测之下，这个小女孩比他还要矮几厘米。

乔纳森十分清晰地看清了她身上，那种最多十美金最便宜的儿童衣服。小女孩的衣服沾满了污垢、破烂不堪，破洞的地方用粗线粗糙地缝了起来，这跟她母亲的打扮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小女孩的右手无意识地搭在左手的小臂上，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胳膊。

“卡米尔姐姐，给我拿一张湿巾可以吗？”乔纳森说道。卡米尔也看到了温妮脏兮兮的双手，这姑娘自打进了警局就谁也不让碰，她们自然没有办法把她清洁干净。

乔纳森摁下了询问室的把手，推开了门。

“我们一直在安慰温妮，说她妈妈不会有事，不久以后就能出来照顾她。”乔纳森还没有走进门，卡米尔说道：“可是，我们越安慰，温妮哭得越伤心。”年轻的女警无奈地皱紧了眉头，她对上乔纳森的眼睛，莫名地从这个小男孩的眼里看出了一丢丢的嫌弃。

乔纳森看到小女孩的打扮，心里就肯定了他的判断。

韦斯特和卡米尔站在询问室的单面玻璃外，点开了收音外放的按键。

乔纳森走到温妮的身边，两人听到乔纳森说道：“你好，我叫乔纳森.韦恩。”他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温妮的身边，他凑到温妮地耳边说了一句话，声音太小收音器里听不见，然后两个警察就看见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人的温妮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然后死死盯着乔纳森。

乔纳森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他说：“那你得把它们都吃了！”

温妮大力地点了点头，她把手猛地伸向了纸袋。

韦斯特呆傻在了单面玻璃外，这小子说了两句话，就让温妮有了反应开始吃饭！不可思议！！

询问室里，乔纳森抓住温妮伸向纸袋的手，很是心疼地撕开湿纸巾，慢慢地把小姑娘脏兮兮的手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松开手，把汉堡递给她。小姑娘笨拙地撕开防油纸包着的汉堡，不怎么会沿着包装的方向撕开防油纸。

小姑娘小口小口地咬着汉堡，尝到了汉堡的味道她惊喜地眯起了眼睛，很明显，她极少能吃到这种食物。汉堡算是全美最普及的食物了，温妮几乎被虐待着长大的童年清晰地展现在乔纳森的面前。

温妮吃完了汉堡和薯条，幸福地喝下了可乐，就听见乔尼问他：“你知道总跟你妈妈睡觉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温妮点点头。

“那你能帮助外面的警察叔叔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吗？”乔尼问道，看见温妮又点了点头。

“那好，”八岁的小男孩故作成熟地站起身，他说道：“我去叫他们进来。”然后，温妮用力地扯住了他的衣角，然后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乔纳森。乔纳森拍了拍温妮的手，说道：“他们绝对能让你妈妈失去监护权，绝对！”

温妮松开了手，一言不发，又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乔纳森走到门口，询问室的单向门就开了，门口是两个成年人“？？？”的表情。

“呵。”乔纳森发出了一个气音。八岁小男孩嘲笑的表情太过明显，但挂在乔纳森奶白色的脸上有种十足的反差萌。

乔纳森一本正经严肃认真地说道：“温妮的妈妈可能是中心城区最大毒枭的情妇，温妮只有一个要求，她要她的母亲失去对她的监护权。”

两个成年人：？？？？

“能跟大乔爷爷解释一下吗？”乔.韦斯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肯定是天才，还不是个普通等级的天才，没跑了！

乔纳森点点头，他反手带上门，开始解释：“首先是温妮的妈妈穿的衣服，巴里叔叔说你们是凌晨发起的抓捕，那么，你们肯定是随便从她的衣柜里拿的衣服给她穿的，对吧，”韦斯特点点头，乔纳森说道：“她的上衣是纪梵希最新款的多色T恤衫，一千美金，她的下装也是纪梵希的复古刺绣长裤，两千美金左右。她的鞋子是迪奥的高跟鞋，一千美金左右。就她这一身起码四五千美金，而且这套衣服是你们随便从她的衣柜里拿出来的。这样的消费水平不是普通人能花得起的。”

“对对对对，所以她要么是中心城有名的毒枭，要么就是毒枭的情妇。”韦斯特明白了：“然后温妮呢，你跟温妮说了什么，她愿意吃饭呢？”

乔纳森扒在单面玻璃上，他指了指里面衣衫破烂的温妮，说道：“你看温妮的衣服，你们发现了吗，她的衣服脏得没眼看！温妮身材单薄消瘦，你看她捂着手臂，我发誓，这么热的天她还穿着长袖，那衣服下面肯定是道道淤青。”

“你说她妈妈虐待她吗？”卡米尔问道。

“没错！”

“所以我跟她说，你们能剥夺她母亲的监护权！对吧？”乔纳森问道。

“当然。”韦斯特笃定地说道。然后韦斯特探长恍然大悟：“你最后两句话的意思是这个小姑娘见过那个大毒枭的样貌？”乔纳森点点头。

“我的天啊，宝贝，你太聪明了。”卡米尔忍不住感慨道。

韦斯特说道，“卡米尔，你去叫文斯特过来，我可以打赌，我们能抓着我们一直没抓到的那条大鱼。”然后韦斯特转头看向乔纳森，说道：“乔尼那你去找巴里吗？”卡米尔面露兴奋，往楼上冲去。

乔纳森摇了摇头，他说道：“我留下来，温妮她有点害怕你们。”

“害怕我们？”韦斯特十分疑惑。

乔尼：“你记得卡米尔说她们是怎么安慰温妮的吗？”

韦斯特脑子里想起了卡米尔刚刚说的那句话“我们一直在安慰温妮，说她妈妈不会有事，不久以后就能出来照顾她。”，她们安慰温妮一直虐待她的妈妈的很快就没事了，还要把她送回到她妈妈的手上。

......

一个小时后，韦斯特抓着一张新绘制出来的毒枭头子的素描，兴奋激动地召集了队伍。乔纳森一直陪着温妮，直到儿童福利中心的人来到局里，温妮被她们带走，乔纳森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巴里的实验室里。

乔纳森刚走进巴里的实验室，就看见加倍速搞定了工作的巴里，头也不抬地读着他的安徒生童话全集。乔纳森撇撇嘴，他轻手轻脚走到巴里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沉迷读书十分忘我的巴里吓了一跳，差点从高脚凳上歪倒下来。

巴里摸了摸小乔的头，乔纳森鼓了鼓脸，他猜想巴里可能会跟他来一段像他小学老师发现他看不符合他年龄段的书的时候的那样，来一段成人和小孩的对话。

愚蠢的大人总觉得他一个小孩子绝对看不懂这么深奥的书，而抱着这种书看的他就是个怪胎——这也是乔纳森为什么会给《反社会型人格犯罪心理分析》包上《安徒生童话故事集》的书皮的原因。他虽然能够无视大人们居高临下的鄙夷，但是他也懒得看见那些成人们傲慢自大的眼神与表情。

结果，巴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直白地夸奖道：“乔尼，真的小瞧你了，这氪星人的脑子真是棒呆了。”

乔纳森呆愣了几秒，他小小声地问道：“你不觉得我是个怪胎吗？”他的小学老师和小学同学在背后议论他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巴里胡乱摸乱了乔纳森头发，捏了捏“乔尼宝贝不开心”的乔尼的脸，然后才十分认真地说道：“乔尼，你知道与众不同除了用怪胎来形容，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吗？”乔尼摇摇头，他蓝汪汪的眼睛里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不解，然后巴里说道：“还有珍宝，你是这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乔纳森即使智商超群、聪慧贴心，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布鲁斯保护得极好的八岁的孩子。

乔纳森巴着一张脸，一头栽进了巴里怀里，脑袋顶抵着巴里，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红着一双眼睛的乔纳森抬起头，他装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饿了，我要吃汉堡。”韦恩小少爷顿了顿：“我请你！我有钱！”

“我绝对，绝对不会花韦恩的钱的。”巴里无比坚定地说道。

这是原则问题，也是尊严问题。

蝙蝠在战损赔偿方面对他们的精神压迫已经足够重了，他无比坚定地拒绝韦恩在日常生活中带给他一个政府小职员的金钱压迫。

据说任务时间三天的正义联盟闪电侠缺席的全体成员其实中午就回来了，在超级英雄们三三两两散场撤退之后，超人看到坐在瞭望塔主机前的蝙蝠，一脸专注地右手抵着耳朵听着什么。超人安静地站在蝙蝠侠的身后，立刻捕捉到了整个中心城警局的声音。

在巴里说小乔是珍宝的时候，超人十分清晰地看着主机屏幕上蝙蝠侠没有遮掩的唇上，勾起一丝暖意的笑容。乔纳森的儿童手表里肯定有监听器，超人想。

蝙蝠说句体己的话会要了你的命吗，超人在心里吐槽。

这次火星的虫族侵入事件的情报是蝙蝠侠提供的——与其说这次消灭火星虫族的行动是一次任务的话，不如说是一次地球后花园的除虫任务。当然了，这些虫族也有对地球潜在的威胁，消灭起来也十分的麻烦。

但是，就冲着蝙蝠刚刚那一抹笑，超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认为，蝙蝠在巴里被局里要案缠身无法离开的时候，发起这次灭虫行动，就是为了让小闪这个甜心哄孩子。

甚至中心城因为一次毒品贩卖行为爆出的毒品大案里面有没有蝙蝠侠的插手，超人都深表怀疑。

但是，这种行为真是……真是……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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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闪：我绝对不会向金钱势力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