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女人
“爷,你许的愿望是什么?或者我们的愿望一样呢?”
林瑶看似虔诚,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尉迟傲天脸一沉,捏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她刚才看向河面许愿时,目光仿佛又从温驯的羊羔变回了第一次见面时那头狂暴的兽,这让尉迟傲天很恼火,但被他捏紧被迫直视他时,又转变了,看上去无措又困惑,转变之快甚至让人怀疑刚才看见的只是错觉。
他的大手几乎把她脸上的面具撕开,“你和本王的愿望最好不要一样!”
林瑶点了点头,再也不敢多问什么了,只怕被这喜怒无常的恶魔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
这次庙会之后,尉迟傲天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着林瑶,他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像看上去这样直率、简单,但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他反感把心里藏事的人留在身边,也因此处置过不少人,但不知为什么,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尉迟傲天心里还是不想处置林瑶的。
半年时间转眼过了,尉迟傲天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收到邀请去参加宫廷的宴会,这次他带去的奴仆里有林瑶。
这次宫宴场面非常大,皇帝却没有邀请姜太后参加,连太后强制他娶的皇后都没被邀请,可见他们之间的坎已经越来越深。
歌舞升平中,东耀皇帝尉迟连赫坐在龙榻上,白皙修长的手拿着酒樽。整个人也是这般高大俊美,五官如同现代男模般立体,就是过于苍白的肤色使他看起来比受过重伤、从鬼门关闯过来的尉迟傲天更适用虚弱……不,病态美这个词。
“这杯酒,朕敬三弟。”尉迟连赫举起酒樽。
尉迟傲天也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健壮的臂膀上被去佞丝勒出的伤疤仍然让人感到心惊。
尉迟连赫看向他衣袖下隐隐的伤痕,“三弟这伤说起来都怪朕,当初在天牢,三弟为何不拿出朕的密旨?”
尉迟傲天说道,“替皇上分忧,是臣弟的本分,怎能说出来让皇上受到责罚?臣弟是军人,这点伤并不算什么。”
尉迟连赫点了点头,“好在这次三弟挺过来了,朕的东耀国不能没有战神。这半年,漠南的天澈人又不安分了,严寒天气也没能阻挡他们入侵我们的边境,抢掠我们的牛羊和百姓,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过几日臣弟便回军营,待大军训练完毕立刻向天澈进攻,让他们血债血偿!”尉迟傲天的鹰眸里,闪过令人胆寒的狠戾。
这时歌舞表演进入了最高潮,宫人们从大殿外推进来一朵巨型花苞(道具),盛装的舞姬们一边舞动着,一边把它缓缓拉开。
里面站着一个银纱遮面的舞姬,银色舞裙勾勒着她迷人的曲线,银纱下袒露出来的眼睛美的慑人,灵动而含情脉脉。
美人跳下花苞,从众舞姬们中央向尉迟连赫跑过去,热情奔放的向他献舞。
美人跳的这种舞蹈和这个时代的传统舞有些区别,大胆奔放一点也不含蓄,而她也并不因为在皇帝面前就怯场,一边舞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边频频看向他。
尉迟连赫惊为天人,尉迟傲天锐利的目光却冷冷一凝,压低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侍卫见摄政王发怒,立刻说道:“属下也不太清楚,宴会刚开始林瑶姑娘还站在这里的,好像是说出去方便一下,然后……然后一直没有回来。”
尉迟傲天沉着脸,看着这个女人卖力的表现,林瑶如此美丽迷人的一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但这股拼劲儿,不正是像极了那日从人群中冲出来替他饮御酒的劲头吗?
尉迟傲天攥紧了拳头。
他的俘虏,这个表里不一、为了向上爬能不顾一切的女人,居然敢把他这东耀战神也当成她往上爬的一颗棋子!
……
宴会结束后,尉迟连赫让林瑶留下来了。
林瑶刚步入他的大殿,浓烈的中药气味就直冲进她的鼻腔,香炉中飘出的也是类似药草的味道,看得出来尉迟连赫身体并不好,是个体弱多病的皇帝。
他整个人裹在深蓝色的狐裘大衣里,轻咳一声,说道,“抬起头,把面纱打开,让朕仔细看看。”
“是。”林瑶打开面纱,抬起头,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正对着他,她感觉到尉迟连赫眼前一亮。
“咳……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意进宫?”
林瑶盘算着,既然一直找不到亲手杀死尉迟傲天的时机,如今他伤好了,亲手报仇更是无望。如果能进宫,至少有机会把王府秘道的事情抖露出去,反正宫里太后什么的视他为眼中钉,能借别人的手报仇也好。
见她迟疑,尉迟连赫又问了一遍。
“回皇上,奴婢……”
“她不愿意!”林瑶还没回答,一声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没等尉迟连赫阻止,大步走上前的尉迟傲天匆匆向他行了一礼后,一把捏紧林瑶的下巴,“这个林瑶她撒了谎,她不是什么舞姬,她是我尉迟傲天的俘虏,我的女人!”
林瑶看着尉迟傲天,他那双鹰眸里是复杂的情绪,而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二次说,她是他的女人了。
“摄政王,这又是为什么?”尉迟连赫一脸糊涂。
“因为虚伪。”尉迟傲天冷笑,“这是个低贱的漠北女人,大漠的风沙早就吹乱了她的心,滋长了她血统里与生俱来的贪婪!她不满足于做本王的俘虏,做个侍女还是不安分,将来也不会安分做你的皇妃。当然了,虚荣的人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把任何人当成棋子,这个女人更是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豁出去!”他冰冷如镣铐般的手指骤然一紧,林瑶发出一声惨叫,“不知足的女人很危险,皇上还敢留在身边么?”
“摄政王,你放开我!放手!”林瑶挣扎着,却哪能比他力气更大,“皇上,我不是这种人!”
尉迟连赫虽然被林瑶惊艳了,但是并不会为了她而和尉迟傲天闹翻,见他这样激动,而且说的也有些道理,也就没了兴趣了。
“既然这样,三弟就带这美人回去吧,朕乏了,该叫钱太医把药端进来了。”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
回到王府,林瑶被尉迟傲天一把扔回了寝殿里。
她解释,尉迟傲天没搭理她,只是把狐裘披风脱下交给随从,然后让他们全退下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殿内光线骤然变昏暗了,尉迟傲天只穿了一件鲜血红色的衣袍,半敞着的古铜色胸膛很结实。
林瑶继续解释,“王爷,奴婢不认为有机会进宫有什么错!相反,奴婢是摄政王府的人,如果进了宫并且得到皇上信任,王爷想让皇上疏远太后不是更容易了吗?就算奴婢得不到信任,也相当于王爷你在宫中多安插了一个眼线,这样一来,你想探听太后的消息不是容易多了吗?”
“看来连怎么对付太后你这女人都替本王设计好了?”他冷冷道,“本王怎么做,自有本王的打算,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自身难保!”
“奴婢只是想帮摄政王!”
“本王不需要!”他锐利的眸光逼视她,“林瑶,本王最反感虚伪的女人,知不知道,今天的你多像一只抓住机会就往上攀爬的母兽!”
“抓住机会就往上攀爬?母兽?”结合他在尉迟连赫面前说的那番话,林瑶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她其实很庆幸他能往她是贪慕虚荣这方面想。
“那么,今天的摄政王又像什么呢?不是那个连最凶猛的敌人和猛兽都畏惧的战神英雄了,而是一副禁锢着奴婢的枷锁!”林瑶不服气,“王爷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揭穿很可能会让另外一个人送命?”
原来,林瑶当初确实只是出去方便,回来的时候碰上一个脚受伤的舞姬,正担心一旦演砸了就没命了,林瑶便说她也会跳这种舞,就是不知道这样临急抱佛脚行不行。舞姬立刻哀求道,皇上没见过她跳舞,何况蒙着面问题应该不大,自己现在这样上去是肯定会砸的,林瑶卖力一些,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能行的通。
“现在倒好,她说不定已经被处死了!”
“一个舞姬的死活与本王何干?你不会再有任何擅自离开本王的机会了,你是本王的俘虏,不管你怎么做,都不会有好下场,一辈子只能给本王攥在手心里,紧紧的,哪也别想去,听清楚了吗!”他低吼着捏紧她的脖子,弄的她一阵挣扎呻/吟惨叫却挣脱不出来。
林瑶哀嚎着,“咳……放开我,放开我,呜呜,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不是你的女人!”
尉迟傲天忽然邪魅一笑,侵近她,结实的胸膛和她柔软的肌肤已经贴在了一起。他的胸膛,触感温暖而且粗糙,林瑶扭动着身体,她清晰的听见了他低沉起伏的喘息声……
在这个恶鬼面前挣扎根本就是徒劳!林瑶机械的反抗了几下,绝望的闭上眼睛,尉迟傲天却忽然停下了动作,没有更亲近的交缠,就像到了这座城池下却改变主意没进行攻占。
“记住,你是本王的。”他放肆的亲吻她的脖颈和脸蛋,那上面早就一道道被他捏红肿的痕迹,“本王想要你随时都可以,因为你根本不配反抗本王。劝你一句不要再试图往皇宫爬,你不是姜太后,做不到,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下贱的身份!”
说完他从林瑶身上起来,林瑶也爬起来,泪,再也控制不住,从她的脸上断了线般流下。
瞪着尉迟傲天羞辱完自己后扬长而去的背影,林瑶攥紧了拳头,难道一辈子,只能做这个魔鬼的俘虏了?
逃不出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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