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得先整个容

是不是得先整个容

我的计算有点失误,九道天雷有些太猛了,几乎瞬间点燃了整个山头。我撤掉了山腰的“灵力识别系统”,被火撵着跑下了山。

因为想了解大火的后续情况,所以下山后我就在山下小城里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这小城人来人往,人口流动极为频繁,很少有人在意往来过客,我连住几天都没人发觉我的真实身份。

山上的大火连烧了四天,第三天日出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因为火势太猛的缘故,山体被烧脆,山腰往上的地方整个塌到了山肚子里。听山上逃下来的人说:“上半截塌下去之后火势也没有变小,整座山都被烧得烧得跟个炼铁炉一样,每一寸土地都是滚烫滚烫的。”所有人听到这话之后都忧心忡忡的,唯有我松了一口气。对于我来说,山肚子里的东西烧得越彻底越好。

但第四天的时候情况超出了我的预料,大火侵占了整座山,山腰以下的地方也没能幸免。来势汹汹的大火让山下人心惶惶,许多人都因为害怕被波及而开始举家搬迁,客栈里的人也陆续离去,甚至连店家都开始计算资产,准备换地方开店了。眼看这富庶的小城就要因为我的一人之失而变为无人之境,我心里逐渐煎熬起来。不过第五天的时候事情迎来了转机,先前离去的江恒远和葛文轩又折回来了。江恒远的实力在这个山头排第二,修习过御水的法术,有他在情况大概就能稳住了。

江恒远一回来我就得走了,他对杨絮无了解太深,我没有足够的信心在他面前维持伪装。我收拾了行李,找掌柜退了房。掌柜还因为店铺得以保下而送了我一壶好酒,我伸手接的时候差点羞愧而死。要是让这人知道这火就是我放的,他恐怕会把我按在酒缸里溺死。

我假模假样地跟老板道了谢,背着我的小包袱就上路了。我对未来还没有明确的打算,眼下唯一想做的就是先解决一下我这张脸的问题。

杨絮无长得非常美,一对秀气剑眉配一双桃花眼,鼻梁高而窄,颧骨突起的弧度正好,瘦削的脸颊和下巴也完美得不可挑剔。嘴唇是“缺陷”最大的地方,太薄,颜色也有点偏浅,不过还是让我看了就想动嘴舔镜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着这样俊脸行走江湖,争取混出个“俊俏公子”、“貌美郎君”之类的骚名。但是杨絮无本身名气太大,顶着这张脸对我来说不安全,我有必要找人给我“整个容”。我只认识一个整容医师,这个整容医师有点一言难尽。她是杨絮无的师姐,同样不是正经人,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跟尸体打交道,二是跟样貌姣好的男人打交道。虽说她不至于对我做出什么带颜色的事,但一顿揉捏横竖是逃不掉的。仔细掂量之后,我抱着宛若赴死般的决心踏上了找师姐的路。

师姐此人非常矛盾,说她好色吧,无数企图对她进行色/诱的人都失败了;说她洁身自好吧,她又时常对长得好看的人上下其手。早年杨絮无跟着无名道人修炼的时候没少被师姐语言调戏,但杨絮无并没有因此对师姐产生过任何反感的情绪。他在师门时和师姐相互照拂,离开师门之后也常常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向师姐求助,就连他得知自己气数将近之时也向师姐寄出了书信。对于杨絮无来说,师姐就是家人。

唯一可惜的就是我对师姐的了解并不多,作者在并没有对师姐的过去进行太多的描写,只说了她出身医药世家,家族一度十分辉煌,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只留下了师姐一个人。师姐姓谢,名闲云,人送外号“妙手谢狐仙”。她和无名道人一样,过着云游四方的闲散日子,找到她并不容易。不过我对她的行踪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每年问天祭典的时候谢闲云都会到国都来,现在离立春还有三天,说不定此时此刻她已经到国都了。

告别客栈掌柜之后我打算去马匹行买匹马,虽说御剑也不是不行,但主角国的人对修士太热情了,见到会御剑的人肯定会拥上来套近乎。御剑的话,那暴露自己的风险就太大了。

因为大火的缘故,马匹行的马儿都有点惊吓过度,长长的马厩里到处都是马儿不安的响鼻声。此时正是给马喂草的时间,马匹行的人都在忙着,没人顾得上我,我就独自在马厩里晃悠了几圈。最后我看上一匹年轻的健壮黑马,整个马厩的马都被吓得不轻,只有他还有心情气定神凝地吃草喝水。

我招呼来了马匹行主人,对他说我要买下这匹马。他有些意外,对我道:“客官,看您这装束是要出远门?这马年纪太小了,脚力不行,要不您看看别的?这匹,这匹毛色鲜亮,体格健壮,绝对能让您满意。”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到了一匹被吓得腿筋打颤的红毛骏马,于是我就果断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不必了,我就中意这匹黑的小马驹,我也不出远门,就打算在这国都四处转转。”

“也行,您要是看好了我就牵给您,也省得我再喂了。”马主人解下了缰绳,把黑马驹从马厩里牵了出来,没几步的路,这个马主人愣是让马驹顶了好几下。马主人被弄得有些不满,抬手拍了拍马脖子,教训道:“嘿!嘿!你这还没换主人呢就开始耍脾气了?不记得谁天天伺候你吃喝了?”

这小黑马心气挺高,不怎么服管教,马主人刚说了他几句他就开始扯着缰绳往回走了,马主人废了不少力气才把它牵到我面前。到我面前之后马匹主人也还是犹犹豫豫,他又问了我一遍:“客官,您真要买这匹马?不换个更壮实点的?这马脾气太臭了,得多训一训呢。”

我想都没想就把缰绳从他手里牵过来了,然后塞了一百两银票给他,“没事,就要这匹了。”

这里一匹成年壮马也就值七八十两银子,照理来说,我用一百两买一匹幼马老板应该乐疯了才对,可事实上他的表情却并不好看。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嘚瑟。看到老板这反应我就知道这事有猫腻,我冲老板客气地笑了笑,问他:“怎么了?我可没有少给你钱。”

老板叹了口气,对我道:“这马是西域来的汗血马,是我的一个友人前些日子从西域带回来的。我那友人回来之后把它寄养在我这里,但前几天我那友人重病去世,临终前托我给它找个好主人。”

他这话是绝对是在怀疑我,不过我也确实担不起这个重任就是了。尽管我有点舍不得这匹马,但最终我还是决定放弃它,“那我就换一匹吧,我只是买来玩而已,换一匹普通的就行。”

不料马儿到我手上就不愿意走了,不管马主人怎么拽绳子,这马愣是一动不肯动,就好像认定我了一样。马主人笑着摇了摇头,把缰绳重新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位公子,看来你今天非牵他走不可了。”

我接过缰绳,十分激动地摸了一把马儿脖颈上的光亮鬃毛,马儿不仅没有躲开,反倒往我手心里蹭了蹭。老实说动物认主这类事我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现在被一匹马看中,我心里自豪得宛若天选之子。

这老板人挺好的,我后来多给他点钱他也没有要,反倒还好心地提醒我离杨絮无那座山远一点。我一面摸我小马驹的头,一面跟老板装糊涂,“那山发生什么事了,我先前还听说那山上有求必应呢,怎么突然就去不得了?”

老板压低了嗓音,故作玄虚地对我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这山先前有求必应那是因为有一帮帮人成事的修士在,但前些日子这些修士都遭了天谴了。你看看,山头都烧塌了。”

“遭天谴?”这话可真是太让我惊讶了,这里离客栈不过就是两条街的距离,居然能传出截然不同的说法。

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很是上道地低下了头,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然后他就紧张兮兮地跟我说:“留风台的主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才会在渡劫期被天雷劈死,这是报应!”

我承认这话有点道理,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大概这就是护短吧,我想。我抬起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质疑道:“从古至今,有那么多修仙者死在渡劫这件事上,你又如何肯定这个留风台的主子的死是报应呢?况且修仙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说不定还不如他正直呢。”

老板白了我一眼,又道:“我和山上山下的人都做过生意,我的消息能有错?修士也好,凡人也罢,只要是和那个杨絮无结过怨的,最后都失踪了,你说这是什么缘故?”

说着,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劝我道:“年轻人,话我不敢多说,只能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多劝你一句,叫你不要离那山太近。至于你听还是不听,那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我扯了扯头上的兜帽,把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了点,“我初来乍到自然是要听您的规劝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山上是个怎样的光景啊,杨絮无他真的死了吗?留风台的其他人又怎样了?”

老板冲我摇了摇头,“大火是从山顶开始烧的,留风台其他人都在山腰以下,没什么人出事,只有杨絮无被烧死了。”

我心中窃喜,为了确认这一说法,我还刻意追问了此事真伪。老板怒瞪了我一眼,道:“我怎会骗你,那天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山头烧起来的,九道天雷劈到山顶,就像天上往下倒火似的,一下子就把整个山头都烧了。而且山上下来的人也说了,他们的掌门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一把仙剑。”

说着,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老板何出此言?既然那杨絮无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那他死了不是更好?为何说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呢?”

老板瞅了我一眼,“你这小儿还真是愚钝,杨絮无不过是对自己的仇人残忍,他对我们这些生意人又不是什么威胁。再说了,你看那些冲着留风台来的外地人,他们吃穿住行哪样不要花钱?我们跟留风台就是相辅相依的关系,现在留风台受此劫难,我们也会跟着失去很多生意。”

这账算得有几分道理,却仍旧让我想笑,我劝老板道:“您操心这个做什么。那留风台的其他人不是都还在吗?人在生意在,以后还有的赚的。”

老板似乎被我说动了,没有再反驳我什么的,只是无奈地摇头。“但愿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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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最后都没能干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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