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算了,让彪哥去吧,你跟我再喝酒”,林文景揽住林冬青的肩说道。
林冬青推开了他的手,“我醉了,先回去了”。
等把林文景甩开后,林冬青才急急忙忙赶到白谨容的家,拍她的门。
白谨容是握着擀面杖开的门,看到是她,松了口气,“大半夜的你敲我门作何?传出去不好听”。
林冬青看着她慌乱里披着的衣裳,胀鼓鼓的两团馒头,舔了舔唇,挪开了眼,说道,“今晚上,警醒点,有人会爬墙进来”。
“谁?”,白谨容紧张的握了擀面杖。
林冬青看了眼她的擀面杖,“你把苏大娘叫过来,擀面杖有什么用,你拿根打狗棒啊”。
白谨容看了她醉的红彤彤的脸,“要不要进来喝碗醒酒汤?”。
林冬青的眼神在她胸前扫了一眼,嘴角邪气一笑,“又想让小爷上你的榻?且骚着呢”。
白谨容一巴掌挥过去,林冬青躲开了,笑嘻嘻道,“走了,你可记好了,你是小爷的人”。
白谨容瞪她一眼,带上了门,到对门去叫了苏大娘。
等到半夜时,就听得窸窸窣窣的爬墙的声音,陈彪跳到院里,偷偷摸摸的去开房门。
他刚撬开门,准备进去,脚底一绊,一个坛子咕噜噜的滚着,发出了声响,随即一个棒子就朝着他的头打下来。
陈彪挡着脑袋,扯过棒子,喘着粗气喊道,“寡妇喜欢来硬的啊,行啊,哥哥疼死你!”。
就听得苏大娘洪亮的嗓门一喊,“来人啊!捉贼啊!!”。
陈彪没料到屋里还有第二个人,顿时慌了神,这头棒子、铲子招呼过来,那头外面隐隐有人声。
陈彪连忙□□跑了。
坐在墙角的林冬青睁开了眼,看到陈彪狼狈逃窜的背影,这才勾了勾唇角,背着手慢慢走了。
第二天早上,陈彪没来。
林文景、林冬青跟刘德三个人准时蹲在白谨容家门口,等着她出来看笑话。
看到白谨容神清气爽的出门,林文景愣了瞬,倒是笑道,“寡妇果然被男人滋润的很好啊,瞧瞧着一脸风情的”,
刘德在旁吃吃的笑,林冬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说昨晚的贼吗?被打跑了啊”,白谨容笑了笑,挑着担子说道,“再敢来,下回就报官了”。
“啊,彪哥..”,林文景脸色变幻了下,摇了摇头,“走,去看看彪哥”。
看着林文景和刘德往前走,林冬青倒是往后走了几步,偏头望着白谨容,“我女人没被占便宜吧?”。
白谨容瞪她一眼,往她手里塞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拿去”。
林冬青握着两个热包子,笑了笑,视线落在她胸前,“跟你馒头一样软”。
还没等白谨容发怒,林冬青就拿着包子跑了。
她把包子背在身后,不时往嘴里塞去。
林文景转身朝她招了招手,林冬青点了点头,趁他们不注意,把两个包子都吃到肚子里,这才赶了上去。
苏大娘给白谨容牵了一条大黑狗过来,“你一个女人在家,总有些无赖泼皮,院子里养只狗,也好有个防备,狗叫了,我们这头也能听到”。
白谨容感激的谢道,“多谢苏大娘”。
苏大娘摇着头,“女人啊,都不容易,我还是劝你考虑一下;城北那家打铁铺的鳏夫,虽说年纪大了点,但为人老实,也有劲,有他护着你,那些人不敢找上门来”。
白谨容笑着婉拒了。
苏大娘一脸可惜的走了。
陈彪吃了闭门羹后,恨得牙痒痒的。
“总归她防得了一回,防不了下回”,陈彪冷哼道,“总有机会,老子就□□办了她”。
结果,白谨容刚开门,就听得几声洪亮的狗叫,院子里栓着一只看上去很凶的大黑狗,龇着白牙,汪汪叫着。
“对了,乖乖,就看好门,谁要敢进来,就往死里咬”,白谨容站在门口,故意大声说道。
陈彪气急反笑,拍着手道,“厉害啊,寡妇,男人都满足不了你,专门养只狗,供你用啊”。
刘德发出猥琐的笑声,咬着手指直笑。
“我听说狗的□□,不比男人的差啊”,林文景跟陈彪一唱一和道,
林冬青皱了皱脸,没作声,抱着手看她。
白谨容也不在意,挑着担子往前走,“有些人啊,比狗都不如”。
陈彪气死了,拧着手指,“迟早让这女人吃点苦头”。
“我有个法子”,林文景附耳在陈彪耳边说着,两人窃窃私语着。
林冬青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下午陈彪让她去城北那片收点钱,到了晚上,也没看到陈彪和林文景的身影。
林冬青跑到白谨容屋前听了听,没什么动静,这才放心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林冬青早早到了白谨容屋前,就看到她坐在门口抹泪,院子里的狗躺着,吐着白泡,一嘴鲜血。
林冬青走到她跟前,看着地上放着夹了肉的馒头,吃了一半,大概料到昨晚陈彪跟林文景做得事了。
“我不知道他们做得事,否则,我会告诉你的”,林冬青说道。
白谨容哭的眼睛红红的,抹了抹眼泪,心道,眼下便是时机了。
“我知你心情不坏,你别跟他们来往了”,白谨容劝道,“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不务正业的”。
林冬青摸了摸鼻子,“我什么都不会,臭名远扬的,没人敢请我做工”。
“你跟着我摆面摊,有手有脚,总饿不死”,白谨容继续劝道。
林冬青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小寡妇想要小爷入赘!成啊,你先让我办了再说”。
死性不改的东西,白谨容翻了个白眼。
“小爷在外潇洒惯了,你让我去摆面摊,多丢人!”,林冬青摸着鼻子道,“怎么样?要不要先跟小爷春宵一度?”。
“滚吧”,白谨容摆手,回头看了眼狗,叹了一口气。
林冬青转过身,吊儿郎当的笑意渐渐褪去,给墨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黯然。
这天晚上,陈彪把林冬青和林文景、刘德都叫上,几个人躲在一处宅子外头,窃窃私语。
“那日,咱们不就调戏调戏那姑娘吗?结果人家欺负我们人少,打不过嘛”,
陈彪说道,“哥哥咽不下这口气”,
他指了指那处宅子,“哥打听过了,那外地人就在这里临时租的宅子,据说,他们带了不少好东西”。
刘德有点怯懦的,说道,“他们人多,我们没法子接近,而且,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人家练过功夫的”。
林文景是智囊,冷笑了声,“一群莽夫,只会拳脚,但是咱们不同,这宅子我熟,知道他们东西放哪儿”,
他从怀里摸出迷烟,“这玩意儿只要一熏,全都得倒,咱们趁乱进去,洗劫一空,看他们找谁评理去?”。
“要是那漂亮的小娘们儿在,不如我们..”,陈彪摸着下巴,色咪咪的笑道。
林文景摇了摇头,“咱们只是图财,报复一下,要是辱了外地来的黄花闺女,人家肯定不会罢休,这事大了,闹上官府,不值得”,
“对对”,刘德连忙应道,“偷鸡摸狗还行,真要做这些,我可不敢”。
陈彪哼了声,这才算应了。
“等会,我先进去,打探一番,刘德你拿着迷烟跟上,冬青你负责去偷东西,彪哥在外接应”,林文景说好分工。
刘德哆嗦的不行,“我,我害怕..”,
林冬青也抿了抿唇,一脸紧张,白吃白喝,耍无赖可以,但做这种事,是头一回。
“没出息!”,陈彪骂道,“只要能成,咱们可就吃喝不愁了”。
林文景率先翻了出去,过了会,就听得几声布谷叫,刘德慌里慌张的跟进去,林冬青跟在他后面,寻着林文景留下的路线。
林冬青蹲在草丛里,看着刘德走到窗前,开始往里吹迷烟。
过了一会儿后,她刚要准备进去,就见一人路过,指着刘德骂道,“干什么的!”。
刘德吓软了腿,转身就往外跑。
完了!被发现了!
林冬青转身就往墙头跑,另一侧,林文景也跟着跑过来。
陈彪刚跳下墙头,就看到林冬青和林文景发狂了似的跑过来,给他打着手势,快跑!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有人高喊道,“有贼进来了!”。
四面八方都有人围过来,陈彪急忙翻过墙,转眼就跑的没了影。
林文景刚跳下去,见林冬青坐在墙头往回望,连忙压低声音喊道,“快跑!”。
林冬青回头,看着刘德痛哭流涕的往外跑,边跑边喊,“不是我,不是我..”。
身后现出那天打他们的人,一脸铁青,手持着一个木棍,用力的打在了刘德头上。
顿时刘德满脸鲜血,栽倒在地,眼睛死死望着他们这边,“不,不是我..”。
林冬青傻眼了,直到林文景拽她的脚,她才跌撞着翻下墙,也不知道往哪儿跑,就胡乱窜着。
直到她藏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听得远处的人声和脚步声交错而过。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林冬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全是刘德满脸鲜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