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暖床

帝尊暖床

殷无极听到了自己神经绷断的声音。

他的求不得,就这样捏着他的下颌,像是调戏一样,带着盈盈的笑意摩挲他的下颌,甚至还倾身上来,呼吸掠过他的眼眸与唇畔。

像是在刻意挑战他的底线。

殷无极忍无可忍地闭了一下眼,按捺住把他就地办了的冲动。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别闹,你现在才金丹,若是玩脱了……”他说到这里,嗓音几乎成了气声,带着些微微的颤,然后他握住谢景行的手,抓紧,在他掌心吻了吻,“你受不了我的魔气的。”

几乎叹息。

谢景行却是丝毫不惊讶,淡然道:“所以我没让你动嘴,忍着。”

殷无极的手腕爆出青筋,呼吸重重一沉:“……”

撩了就跑人干事。

谢景行整治徒弟的手段可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为了殷无极这难缠的心魔,他不知寻了多少办法,连自己都赔上了,才有了今日的一系列预案。

“今日天气甚是冰寒,被褥潮湿冰凉,别崖魔气属火,暖暖被子应当不在话下。”谢景行淡淡地笑道:“怎么,‘有事,弟子服其劳’是说笑的不成?”

“……暖床?”殷无极咬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神情却是一僵。

他脑子里的车都开到世界边缘了,现在告诉他,在他眼里的求欢讯号,其实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不然你以为?”谢景行轻描淡写地道,“我现在不过金丹期,灵气稀薄,以帝尊的身份修为,连炉鼎的规格都够不上呢。”

“……”

谁他妈把他当炉鼎了。

他敢吗?

他的谢先生现在那么脆弱,他用力稍大点都怕捏碎了。于是他像是护着精美的瓷器,把他捧在手里,恨不得把天材地宝都堆到他面前,给他调养身体。

但他说的没错,金丹期修为,又神魂不稳,灵气也不足,断然承受不了他的魔气。

他若是现在把人办了,对方只能是被采补的命。

和杀了他没区别。

可饶是这样,殷无极被他气的反笑出声,没忍住,手指搭在床头的木质雕花上,用力一握,几乎将其碾成粉尘。

大魔的神色阴郁,戾气冲天,笑的越发令人毛骨悚然:“圣人竟是如此回护苍生的,以身饲魔,甘为炉鼎,嗯?”

谢景行上辈子为了保他神魂,压他心魔,做了许多。当退魔曲不顶用之后,他被迫以身饲魔,却是用自身灵力为其疏导紊乱魔气,为救他的命,说是半甘愿地当了他的炉鼎也不为过。

但是谢景行知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然,方才刚刚撸顺了毛的徒弟又在发疯边缘反复横跳,随时随地都能屠城给他看。

于是他垂下眼眸,看着他犹如烈焰的绯色眼眸,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苍生,而不是,为了救你的命呢?”

这句话温柔极了,也动听极了。

“……”

“帝尊脾气大,牌面足,既然不愿意暖床就算了,毕竟在下只是区区金丹修士,受不起帝尊的示好。”

“谢先生啊,你是来要我的命的。”殷无极沉默了一下,忽的笑了。

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愿意信。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慰藉。

他就是有这种魅力。

让爱他者为之疯,恨他者为之死。

殷无极的血管里还奔流着不肯停歇的欲念,叫嚣着把谢景行按在身下,撕开他的衣服,狠狠地进入。

可对方却四两拨千斤,先是把他胃口吊起来,引诱他打压心魔,把撩的他满身是火,光靠几个无足轻重的吻不能浇灭,又死死地掐了他的七寸,要他被烈火焚身,却不敢逾越一寸,尝尽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披着白衣的青年把散落在衣襟上的发丝撩到背后,然后带着从容的笑意,施施然起身,再度关上窗户。夜风寒雨让屋内的暖意跑了干净,竟是有些三秋的凉意。他衣着单薄,即使有灵气护体,也是打了个寒战。

但是现在某个大型人体暖炉送上门,顺完毛,不用白不用。

“好算计啊。”殷无极知晓自己的心理被拿捏透了,却是心甘情愿地地解开玄袍的扣子,露出大半胸膛,然后把被子往身上一拉,煞有其事地开始“暖床”。

看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很生气?”谢景行道。

“我哪敢和谢先生置气。”他此言倒像是讽刺了。

殷无极半倚着软枕,衣襟大敞,袖摆垂下床铺,懒散至极。他身材极好,宽肩窄腰,腹部肌肉在烛光下起伏着,绯色的眸犹如上好的宝石,有种惊人的魔魅。

谢景行呼吸一促,迅速低垂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神情,然后他倒了杯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唇齿间,似乎要解开不知来由的焦渴。

可下一刻,他的眉便浅浅地蹙起。

他此时却觉得,冷茶也浇不熄心上的那一丝烦躁。

下一刻,男人的便从背后搂住他,把他手中的茶盏截住,就着他喝过的位置也浅浅饮了一口,同样皱起了眉。

“冷茶?不想喝就别喝。”殷无极滚热的身体笼着他,掌心烫着他冰冷的手,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温柔道:“今夜深寒,凉气入体,谢先生为何不对自己好一点?”

谢景行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火抱住,肌骨都像是要融化一样。

他想着,今晚他们虽然说开了些,理了理原来的纠结关系,却是缠绵的有些太过了。

以至于他都要有他们是一对道侣的错觉。

殷无极伸手拿过他手上的茶盏,只是片刻,茶水便热起来,是个不烫口的温度。他温了茶,又放回谢景行手心,笑道:“喝点热的。”

谢景行顿了一下,才捧着茶杯,再度啜饮了一口。

这回的温度却是正好了,他是个细致人,煮茶都要讲究火候,以前殷无极当他弟子时没少替他泡茶,帝尊不少自理能力都是那时学会的,此时凭依本能,倒是想起七七八八。

殷无极耐心地等他喝完了茶,然后却是挥袖拂灭了烛火,拦腰一抱,把他带到床上,塞进被子里。

谢景行挣扎了一下,却觉他自从称帝后更强势了些,还是随他去了。

帝尊唇边的笑一闪而逝,然后故作镇定地捏了一下他的小腿,触手一片冰冷,于是低声道:“你体质怎么这么寒?”

谢景行咳嗽几声,道:“神魂残缺。”

所以他体质弱的不像是修士,反倒是个病弱公子。

毕竟天劫并不是好对付的。

殷无极叹了口气,又把他搂进怀里。他虽然脑子里满是杂念,却像是守着美味可口的食物的凶兽,小心翼翼地收起利爪,担惊受怕着,却又不敢动嘴,只想着把他好好养起来,护着。

等他养到能动嘴的时候,再从他身上逐一讨回来也不迟。

他揉搓了一下谢景行的手,暖热了之后又把人裹进自己的被褥。他的魔气属火,温暖至极,只是待了一阵便把被褥暖的滚热,舒服极了。

谢景行看了他一眼,发觉殷无极低着头,正把他揽住,现在满心满眼全是他,此时根本没时间想东想西,至于心魔,当然也被牢牢地关了回去。

这倒是与多年前师徒抵足而眠时差不离了。

他心想,既然这方法有效,今后他心魔再犯,就对他温柔一些吧。

*

风凉夜守了夜,正到清晨换班时。他与墨、法两家交接过后,才过来。

他在客栈取了些茶水,想要给谢景行端去,虽然修士辟谷,但是他知道小师叔早上起来有饮茶的习惯,于是敲响了门。

半天没有应答。

屋内倒是其乐融融,殷无极正在帮谢景行束发。他伸手梳理着他的发丝,打理整齐,然后替他束上。沈游之的发带他看着不爽,弃之不用,被谢景行收回去了,他倒是取了一根墨玉骨簪,替他把发冠束好。

“你的师侄正在门口呢。”殷无极低头,在他耳畔笑着道。“若是他知道,昨晚你与我同塌而眠,他会是什么反应?”

“待会避着人走。”谢景行道,“别让他瞧见。”

“用完就丢?我昨晚伺候的不好吗?竟是这般无情。”殷无极语气带笑。

“儒门和道门素有龃龉,你若是太过火,该烦恼的是你。”指不定回头宋澜就把他提溜去教育了。

殷无极一笑,不置可否,放下梳子,道:“中午再来找你,走了。”

谢景行道:“且慢。”

殷无极听他挽留,倏尔笑道:“还有何事?”

谢景行问道:“你有沧海安魂珠?”

这是一种养魂用的天材地宝,极为珍贵,乃是沧海蚌精吐珠,五百年才会得一枚。

殷无极:“我的确有。”又笑道,“怎么,想找我讨?说两句软和话,我给你也无妨。”

谢景行却无视了帝尊讨甜头的口吻,淡淡地笑道:“不,我需要你假意挂到云梦拍卖行,赶今夜的拍卖场。”

殷无极一挑眉,道:“你又要算计谁?”

谢景行:“那要看对方上不上钩。”

殷无极哂然一笑,道:“既然你有用,我挂上去再拍回来便是。”他不认为有多少人有他的财力,能拍过他。

然后挥袖一拂,身影消失在原地。

谢景行看着对方留下的檀木梳,笑了一声,然后拿起把玩。兴许是方才的相处太过温情,他的面容也有些柔和。

然后,他对着再度叩响门扉的风凉夜道:“进来吧。”

※※※※※※※※※※※※※※※※※※※※

#你师尊永远是你师尊#

PK过一轮,帝尊玩不过啊,在感情方面他被玩的团团转,简直坐过山车,他看不透他师尊,却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他是真的怕了。

但是景行也不是毫无动容的,他最宠别崖,可以说是几乎毫无底线……

徒弟控可太真实了。

而且殷无极入魔后其实天生是带着引诱人入魔的能力的,他那俊美的皮相加分太多了,圣人都忍不住,何况他尝过滋味的。

他们的关系超级难定义,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说师徒吧,又暧昧的太过头了。

说道侣吧,又差那么一线。

说炮友吧,也不对。

……

然后今天想到采补笑出鸡叫。

设定限制了他们开车(其实是晋江)你们忍忍,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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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魔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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