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等墨南不再有自杀的冲动过后,大家都下山了,不过,他们一行人没有赶着回去,他们也没有去到桃园林那里,他们在山头与森林的中间的小河边停了下来。
其实墨南并没有大碍,更多的时候精神不佳,健活用清水帮墨南清理伤口,又帮墨南敷上小牛采回来的山草药,他撕开了自己的马甲,帮墨南包扎好伤口,就扶墨南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而不知道墨南姐姐为什么这么伤心的小牛在一旁扑蝶。
清澈的水源,悦耳的流水声,这地方的确很适合人去静思。健活反复检查墨南身体多次之后,才放下心来,他可能实在太累,就枕着墨南的大腿不知间睡着了。
墨南望着熟睡的健活,很温心。这让墨南想起以前他经常像这样把头枕着妈妈的腿上,瞪大着眼睛望着妈妈傻笑,那时候很美,无论是画面,还是母亲……
小牛玩累,大家就走了。其实期间,墨南想到很多东西,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墨南他们在一间小客房住下来,小牛在他们那里吃完饭后,就赶着回家。他一边挥手,一边咬着墨南给他的鸡腿,这样子都被他们逗乐了。
小牛走了之后,他们的房间瞬间安静很多了。因为健活并不擅长安慰别人,而墨南却不爱跟别人沟通。这里很不发达,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他们只好早点睡觉了。
这可能是健活第一次这么早睡觉的,健活很不惯睡不着,墨南也一样。健活一直有话想说,但是总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插入口,一直郁闷着。而健活想不到,居然是墨南打破了沉默,她问道:“我今天是不是弱爆呢?”
一般人会安慰道,“不是,其实你很坚强。”不过这不像健活,健活很诚实地说道:“是啊,你就TM地弱爆了。”
话题一下子又没了,大家又陷入了沉默。墨南又一次把这沉默打破,这一次她鼓起勇气说:“今天,我想通了,我都一把年纪,怎么能像一个小孩那样,整天哭哭啼啼,所以我以后不准哭。而你要好好地监督我,行吧?”
“行!”健活说得很快,很坚定!
“谢谢你,这一路的帮忙支持。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当一个弱者被你保护了。”健活听到这里,心乱极了,他害怕墨南拒绝他保护的意思是拒绝他对墨南的爱。
墨南翻了翻她那双大眼睛,继续说道:“是不是该轮到我保护你吧。”健活听到后惊呆了,他狠狠地给自己一拳,“很痛”,然后他很兴奋地问道:“这话时真的吗?”这时候他的确很像墨南以前护理的哈奇士,看到好吃的,马上摇起尾巴。
墨南点了点头,健活见状立马就给墨南一个熊抱。不过墨南瞬间问道一股异味,墨南二话不说,就一脚踢了健活下去,“你很臭,快滚去洗澡!”
健活万万想不到墨南来真的,所以这一脚他并没有躲开,当屁股落地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很真实的。他扰着跌痛的屁股就滚出了浴室。
当他再度出来的时候,墨南“睡着”了,但墨南背着自己。他无奈地走了过来,身体伏在墨南的身上,鼻息传达到墨南的耳边,耳朵就轻微晃得着。他并没有继续深讨下去,他很温柔地说了句“晚安!”就睡了。
那晚,没有够晚上10点,大家都背对背地“睡着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彼此没有睡着,不过大家都很聪明地没有识破。
墨南对自己讲:“熬完明天吧,明天之后,我就要彻底地离开这里,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很坚强地活下去,因为我还有人需要的!”
墨南已经想清楚自己该这么样面对乡村父老了,以及那个真的挖了自家坟的二叔了。
二叔一家真的很可恶,全村的人都不喜欢他们。不过村人却不想跟一群疯子去斗,所有也没有插手墨南的事。大家更多的考虑这是墨南的家事,不好去插手的,以及“各扫门前雪”的心理。
其实,小牛发现墨家的坟被挖了的那天,大家都十分气愤,不过他们气愤归气愤,顶多是心灵上指责一下他们的行为,但没有实际行动。村长原本把骨灰继续埋在那里,不过二叔就是不肯,他打死都不让村长这样做,甚至还找上了村长誓要把天宇这一脉除名了。他很坚定地说:“我已经跟他们断绝所有关系,他们并不属于我这墨天沟的一家。他们要怪就要怪他的孩子,居然对她亲叔见死不救!”
后来,他又说:“要让他们归族可以,不过他要先帮我把债务都还清!不然,我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不过他们替他还也是可以。”他这样说,好像别人替他还钱时天经地义的事情,所有没一个人都赞同他。其实又不是墨南的老祖宗都死得早,就剩下二叔一家与墨南,然而在这一脉上辈分最大也是二叔,按照规矩,他们真的插不了手,这能说“爱无能助”。
有人提议去天狗家为墨南出头,不过单单二婶这位泼妇,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息,把一批批“义勇军”成功击退了。他们尝试找墨南,但是没有墨南的联络方式,二叔他们也不肯提供,他们只好提墨南决定了。最后他们才不得不把骨灰转移到北山,那件事被很热闹地吵了几天过后,大家都好像无事般风平浪静地继续生活。又不是最近墨南突然回来,他们可能真的忘记这回事情。
墨南回来,这事情再度被提起,但是村民除了围观,顶多是没关重要的帮忙。尤其他们从村长口中,知道墨南要带着父母的骨灰要离开,略带一些悔意(因为他们连死人的权利都没法帮墨南争取到,他们心有愧疚。)
第二天,大家都很早起床,一度被荒废很久的北山,那一天人山人海,墨南想不到邻村的人都来了。但墨南想不到的是二婶居然来了,不是真的想不到她回来,而是想不到二婶居然带着一批人过来,他们是过来挖坟的!幸亏墨南与村长他们来得早,不然墨南的父母再一度遭到侵犯,真是连死都不得安宁!
说着二叔也够可悲的,他被抓了,但是子女都不帮忙,他们瞬间跟二叔也断绝血缘关系,各过各的。二婶找到他们的时候一个去□□,宁愿去买一些奢侈品去满足自己,也不打算帮自己爱赌的老爸;而另一个也好不了那里去,他继续当起小混混,有时二婶找他找得次数多了,他烦了,他就直接对他妈动手动脚。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不过二叔到最后还有二婶,二婶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下策,打算拿着弟媳的骨灰去威迫墨南去救他的老公。当场她没发现了,她十分不甘心,她对着墨南喊:“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连亲人都不救,以后不得好死啊……”各种各样的咒骂,不过对于墨南已经没用了,因为墨南昨晚就决定跟健活在一起,而在一起的墨南,就开始不相信那些古说了。因为古代没有同性恋最终能取到幸福的段子,而墨南相信他们会长久下去,首先墨南决定了自己不要迷信!
墨南多多少少还算是有血肉的人,二叔一家这样惨的遭遇,墨南很同情,不过他不再去理了。他不想把健活搭上,所有他并不算把自己搭上,因为自己搭上之后,到最后还算健活来烦的。
墨南一直都很安静地站着,健活则在一旁,不过一直站着并不适合健活,这个“多动症”小孩开始发作了。活动身体过后,他的目光不由地瞥了新建的碑,望着“墨天宇”,这三个字,发呆。因为他觉得很熟悉,但是短时间又想不出来。
其实仪式很快就完了,一早劳累过后,村民都劝他们午饭过后再离开吧。不过墨南态度很倔,弄完了,他们就离开了,赶上早班最后一架牛车离开。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程,墨南才回望那里,两行眼泪不由地落下了。
“你想故乡吗?”
“我是不是又哭了,违约了?”墨南并没有回答,因为这一切都是摆明出来的事实,只不过答案没有说出来。而健活的问,也出于了关心。
“是啊,违约了!”健活很诚实地说道。
突然,健活居然唱出他们来时墨南唱的儿歌,虽然健活并不熟练,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两个人各捧着骨灰,迎着朝阳,离开这美丽却荒芜的地方。
健活说道:“违约了,是不是要惩罚?”
墨南闭口不言,因为她知道健活想要的惩罚一定不会什么好东西。突然间,健活的眼睛贼亮了,墨南的心也悬了,不是健活想到什么“好的惩罚”,而是他想起一些东西,他问道:“阿姨,你父亲是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