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变暗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几处光,都投到前面的大型舞台上。刚才那个男人并没有关注舞台的动静,因为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已经厌烦的形式而已,但是今天只是换了一个人罢了。

他借着微光很快找到他想找的人,那人是一位跟他是一样上了年纪的老人,那目标的旁边是健活。他想找的人,正是舞台上发言人的爷爷——顾礼,而那个发言人就是他的长孙子——顾源。

虽然顾礼一头白发,但是他的头脑还是很实用,凭着那老当益壮的身躯,依然肩负着整个顾氏家庭。顾源也是他自己亲自选出来的接班人。

健活在这里做什么?当然在进行自己的计划,现在的他正和顾礼商讨商业上的一些问题。本来,像健活这样的小人物,轮不到顾礼亲自来接待,不过健活这个年轻人很聪明,他谈得东西很合顾礼的胃口,既然顾礼知道健活接近自己是有企图的,不过他还是很乐意跟健活交流。

顾礼看见故人,急匆匆地赶过来,兴趣一下子断了,又在新的地方萌发,他想知道这位故人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头,我可终于把你找到了。”

“怎么呢,老李,你找我有什么急事情?”

“其实也不说是什么急事,应该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如果是你的话,你也应该感兴趣。”

顾礼满脑子充满了疑问,于是那个被称为“老李”的人,也不卖关子就道出了:“因为,我好似看到一个故人。”

“你玩我啊,老李!今天能来得这里的人,那有谁,不是你的故人了;那有谁,你不认识,!”

“有,你旁边那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我不认识。”

感觉自己莫名被表扬似的健活,他反应很快,“谢谢,你的夸赞。”

“不过,只是样表可以,能力就不知道了。”不过,这话没有说出来,他的动作停止,因为他说的那位故人正在他的对面。

看见老李这幅样子,顾老头内心猜想:“老李都一把年纪,居然还被吓到,那我也好好地看一下,来人是谁,是什么来头。”于是顺着老李的方向,他转了身过去,在一下秒,他也像老李一样停了下来。这一刻,灯光亮起,但是好似时间都静止了,更多的是晴天霹雳,击中顾礼的心底。

他看到的正是墨南在人海茫茫中寻人的样子,那一刻墨南也刚刚好转过头过来,他们两眼对望,一方包含着及其复杂的表情,而另一方却是迷茫的纯真。这一切,健活尽收在眼底,其实也是健活策划的,不过时间有些不对,不过并不影响他整体的计划。

“谁弄的!谁带‘他’进来的,快来人赶‘他’出去!”千言万语,瞬间变成愤怒,暴怒的顾礼不顾形态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掷在地上。当玻璃与地面来一个亲密地接触时候,最终的结果换来前者的支离破碎,散漫一地的散片与及溅射的酒,混在音乐中,又消失在吵闹的声音中。在一旁的健活,很不幸地中招,虽然他很想抱怨,不过他又不敢暴怒,因为眼前那位长辈,健活得罪不起。

舞台上的发言人,见状,也不顾形态地喊出“爷爷”一声。

而不知道发现什么事情,更不知那话其实是对他自己说的墨南,随声留意到这边,也发现了健活,她看见健活的裤脚被弄湿了的囧样子。她脱开而出——“健活”两字,发现健活今天很奇怪,没有主动走了过来,因为换作平时,墨南一叫他的名字,他马上就像饿着的中华田园犬摇着尾巴赶过来。隐约感觉不对劲的墨南,跟其他人一样慢慢地靠近过来。

听到“健活”两字的不止是健活,当然还有在一旁的顾老头,老头马上把怒气对准了健活:“怪不得,你怎么那么懂中国锦鲤,知道我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想必你一定做了功课,这次做得太过头吧。这货,一定是你带过来的。你有什么意图,我不想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下错棋子了,这事情不能就此罢休。”他马上转过头来,不想面对那一张多么熟悉、亲切的,却无时无刻提醒自己的面孔,顾礼一度以为自己会遗忘了,不过再一次见到,那感觉却比上几次更加地强烈。其实,顾礼的感觉不止是愤怒,但是这么多的情感中,他只挑选了愤怒,也允许自己用愤怒来面对这事情。

而健活瞬间黑了脸,他内心辱骂墨南是一个笨蛋,居然把导火线引到自己的身上。同时,更多的是无奈,虽然他预料到顾礼会愤怒,但他真正的愤怒,却让健活觉得他们都十分的可怜。

一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马上向前,顾礼跟他交代几句,就打算离开。那男马上对对讲机不知说了些什么,从四面八方露出“便衣”(都是穿着各样的礼服的工作人员)安检人员出现,分两批各涌向健活和墨南。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墨南,拼命地扯开那些要抓她的人,其实顾礼竟然忍不住望多一眼,他望着墨南并没有认识他的样子,内心突然燃起莫名的伤感,不过很快就被他抹杀掉了,因为他不允许用其他的感情来面对她。

一声“住手!”马上转变了现场的状况,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墨南很熟悉的“亲人”——廖东江!墨南在这里居然能见到义父,自己也惊呆了,但是他万万想不到这是健活和他义父合起来弄的“阴谋”。

东江开口:“这娃,是我带来的,顾东家,请问有什么事情呢?你们会不会有所误会了?”

顾礼望了东江一眼,因为顾忌东江的地位,也不敢不卖面子给他,一股脾气的他,就一直瞪着健活,瞪了健活很久,他不笨,他知道这事情与那个小子一定有关。他思索一会儿,说到:“原来是,廖家的人,可能,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于是无奈地摆了摆手,大家才肯松手,马上就融于人海中。

健活马上黑线:“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就有这样的待遇。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张家人,他们敢放肆吗?”不过,他忘记他现在跟张林的状况是这样的糟!

看见人都被放了,东江笑道了:“顾老爷,这也可能不是你误会的吧。”顾礼气得脸色都通红了,不过东江没有得寸进尺,他看好就收,他向墨南走来。

他心疼地问道:“墨南,你有没有吓到?”

墨南连忙摇头,但是她问义父,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义父笑了笑说:“可能真的是误会。”

墨南不信,他接着说:“可能你长得很像那个老头的仇人吧。”

墨南依然不信,但是她不信也怎么办,她义父就是不说。而健活,这只白狐狸,想撬开他的嘴巴,也是难过登天。

其实,顾源也不知道发现什么事情,而爷爷告诉他的答案跟东江说得是一样,“她长得太像我一个仇人,不过她这么年轻,一定是我弄错了。”

其实,没有弄错,墨南就是长得像顾礼的一个“仇人”。那个仇人抢了他的女儿,到最后还“夺走”他宝贝女儿的性命,那个“仇人”就是墨南的父亲——墨天宇,而顾礼就是她爷爷,顾源是墨南的表哥!正因为墨南从小就跟天宇真的太像,让顾礼不敢接受墨南,因为他一看到那张脸,就想起天宇,就勾起他的回忆。其实天宇并没有错,他不过是追寻自己的真爱,但是在固执的老头面前,天宇就是一个坏蛋,抢走了他身边的人!

大家好像都有心灵相通,都不说出来而已。不过,他们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就是别人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查。

而这一次,健活策划的目的就是让墨南遇见她的爷爷,之后的计划再从长计议。不过,健活这一炮真的奏响了。虽然顾礼劝自己忘记这事情,不过他还是在远处偷偷地观察墨南的一举一动。不知什么缘故,后来,顾礼居然会苦恼道:“那个小男孩,如果长得像天爱那该多好。”

晚会,墨南就这样在疑惑中度过。临走的时候,健活故意撇下墨南,走到东江面前,他很别扭地说:“谢谢你。”

“你说什么,太少声了,我听不到。”

“那算!”健活转身就跑过去了,追上墨南。而墨南因为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心情不爽,不理会健活,当他是透明人。

而东江看着他们这样子,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由心地笑了起来。一半是庆祝他们,另一半的是,他收回来的义女,天宇的儿子居然是顾礼的孙子。当健活找到他的时候,正因为这关系,东江更加会出面相助。

如果,顾礼肯认回墨南的话,这无疑对东江来说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在帮助女儿找回爷爷,他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报答对天宇的恩情。其实天宇有时候跟他说起心底事,他说他心里有一个结,他不知道硬着把天爱娶了回来,而让天爱跟家人反目成仇,这是不是一件很对的事情,当时东江很想帮助他的“父亲”,不过他真的无力相助,也不知道怎么去帮助。另一方面因为墨南这个需纽存在,更有利于使他的组织漂白,或者让他的干部能过得更好。这也算是他快要退役,对跟随自己的老战友也有一个交代。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墨南却时不时“偶遇”到顾老头。虽然顾礼留给墨南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很糟糕的老头,不过一向心底善良,尤其是尊老爱幼的她,就算是顾礼的脾气有多差,墨南依然把他当做一个脾气略差的老人尊敬他。

而顾礼,就一直在留心观察墨南的动作,他发现墨南除去那张面孔之外,真的跟他宝贝女儿很像,他一度以为墨南那尊老爱幼的性格是跟天爱学回来的。偶然,他居然看得开,有时候老李就吐槽他,为什么当初就掉下墨南在孤儿院不管,为什么他们再度相逢,又给墨南脸色看,他嘲笑道:“老顾啊,你现在后悔吧!”

“我C,我后不后悔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提醒你,虽然你的宝贝孙女不像你,脾气好得很,但是你想认回她,如果她知道实情,她未必答应的。”

顾礼奸笑道:“你放心吧,不大了就欺骗她一辈子。不!我难得放下包袱接纳她,她不肯,那就是她吃亏了!”

老李摇了摇头,他想不到顾礼都到了古稀之年,脾气依然这么倔,都不知道收敛一下。一点都不知晓天命,老了也应该放下身段,好好去跟别人沟通,这样子,等到死了,才会多人来拜访,这么简单的道理,老顾就是不吃这一套!

在某一天清晨,墨南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裸着身体,躺在陌生却华丽的地方,不过那床铺居然比他家的那张还要舒服。简单地披上不知道是谁实现安排的衣服。

墨南穿了之后,很合身。他简单地对着镜子,整理一下仪表就走了出去。出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五星级的大酒店里,墨南走着长长的走廊,一边在抱怨健活又在弄那一台戏。(其实,这些东西,墨南不用脑子想到猜到是健活弄的,也只有他这样一个闲人,才会弄这样无聊的,但是他自以为很浪漫的事情。)

墨南不知道,在走廊的尽头,是舞台的开端。当拐了一个弯,阳媚的光线刺痛着墨南的双眼,也揭示墨南“痛苦遭遇”的帷幕被拉开。

健活在大庭广众之下,单膝相跪,一开始懵了眼的墨南,马上惊醒了,傻的都看得出健活这是在求婚。墨南抬头,放眼一望,全是熟悉的面孔。

羞死的墨南,最终选择了落荒而逃。事后,健活超想抱怨墨南不懂浪漫,但是他看到墨南依然一副那从刚才的场景回过神来的墨南,心都软了,他下跪着求墨南的原谅。

墨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狗血的一生,可能用一本书都难以描述清楚。在刚经历过被一个男人求婚之后的第二天,墨南就收到通知,顾礼居然要收他为干女儿。不够一个月,健活就拉着自己去登记领征婚证。

有一天晚上,墨南细想自己这一生离奇的经历,感觉很不真实,但是她的确是这样活下的。出来夜尿的健活,很快就发现他的阿姨藏在阳台上,于是走了过去。

“阿姨,你有什么心事要烦吗?说出来,你老公,我一定会帮你解决。”

墨南立马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你少恶心了,怎么‘我老公’,我还没有答应你的。还有就算有事在发愁,我也在愁我怎么会遇上你这个小混蛋,你可知道,至从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没有一天安宁过。”

健活咧嘴笑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人生也没有一刻安宁过。”

墨南无奈地摇着头,她心想:“果然,我与他是不同频道的,很难沟通,不过这么难以沟通的我们,居然最终走在一起,这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墨南的脑子一向不好使,一过度就头痛,她摆了摆手,就不跟健活这个大人头小孩心的健活扯淡下去,转身回寝室。

健活见状,马上跟上,墨南感觉背后有一股无形的力,把自己捧高,墨南连忙喊道:“放我下来,健活!”

“阿姨,你不要动,不然我会XX的”。健活的语气很急,好像在继续下去会哭的样子,而墨南也察觉到有一个硬物顶着自己的腰,瞬间眼都红了,幸亏这是夜晚,健活看不到红苹果的墨南。“你就这样安静的让我抱着好吗?”健活用深情的眼光望着墨南,多么像一只犯错之后装无辜的哈士奇,墨南的心居然也软了下去,得到墨南的许可,健活兴奋抱着墨南一路小跑过去。

墨南有一种感觉,健活就像被食人族发现食物,兴高采烈地回到营地,要举行派对似的,而自己就是那可怜的食物。

但是,健活把墨南抱回床,他没有其他小动作,只是安静地躺下来。其实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自己忍住了,他怕这么晚去折腾墨南,墨南会不开心。

很快,窗外的灯光不知道什么原因也灭了,全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墨南等到习惯了暗黑,顺着细微的月光,墨南发现安静下来的健活很可爱。

等到健活的呼吸有序的进行着,她不由地靠近健活身边,她说道:“其实,有你真好!”

“我也这样认为!”在漆黑的夜晚,唯独那双黑眼珠那么的明亮。

两个人相依相靠着,他们都没有对彼此说下什么的承诺,也很少对彼此说那些虚渺的情话,虽然大家不知道这路还会走多远,不过他们却活得很真实。他很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每一秒,也努力地为彼此坚守下去。

时间,会沉淀最真的情感;风雨,会考验最暖的陪伴。走远的,只是过眼云烟;留下的,才是值得珍惜的情缘。来得热烈,未必守得长久;爱得平淡,未必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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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新春跟大伙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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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攻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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