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1.16

1.16我从来没想过,认识史哲雅之后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一个巨大的改变,抛开其他的且不说,就精神状态来说,就有了巨大的变化。用老妈的一句话来说,“这孩子究竟怎么啦,成天魂不守舍的。”

就是这样魂不守舍,手机不离手,跟史哲雅从早上起来发信息发到晚上,厕所里发,吃饭发,跟同学聚会也发。感觉自己的小小世界全部围绕着她一个人转。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了,也不爱去参加同学聚会活动,更不会像从前那样跟朋友玩牌通宵达旦。以前嫌假期太少,如今是嫌假期太多。以前巴不得永远是寒暑假,如今是巴不得早早开学。就像中了毒,肌肉收缩缓慢,反应迟钝,又像足一个吸毒者,手机信息就是毒品,一天不吸就难受,更是中了魔,史哲雅就是魔鬼,一个善良而美丽的魔鬼,把我活活地掌握在其掌中“玩弄”。

很多人在婚前总是担心,结婚后要天天面对相同一个人,肯定会产生厌倦,肯定是发疯的。我跟史哲雅却没有这样的担心,除去睡觉、上课,其他时间我们几乎“腻歪”在一起,我们就是天天有话说,总有说不完的话。

寒假里我们说了不少隐私话,渐渐相互熟悉,什么都敢直言,但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我们两竟然都不知道。

“我长那么大了,还没接过吻。”

“我也是。”

“但我有听他们说过,但没有实践过。”

“我以前还以为接吻就会怀孕了。你们男生连这个也拿出来讨论?”

“哈哈,是啊,还有更火爆的东西也会讨论哦。”

“你们真够无聊的,不过,你给我说说,女人要如何才会怀孕呢?”

……这种绝密隐私短信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往往,我发觉她真的很单纯,而我只不过是“半桶水”,什么东西只是略懂,所懂的男女之事也是从寝室里的聊天吴小洪的口中听来。我们的单纯是来自内心的,但我发觉自己接受外来事物越多,内心的那潭水就不再明净,甚至有些时候觉得是自己把史哲雅给带坏了,日后她偶尔冒出了的脏话口头禅,至少可以肯定是从我身上学来的。有时候觉得,内心的那潭水是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而且更不可能一辈子都是清浊没有浑浊物,有时候清水加上那么一点污点,改变了清水本来的味道,不定让原味得到了升华,那也叫做成长。

寒假过得很缓慢,对史哲雅的思念却日益加深加强。有时候思念也是一种痛,是一种病,思念某个人的时候,思念就是你的蛔虫,你的花儿,你的一切。我答应史哲雅提前一天到J省的省会城市去接她,她其实是想直接从F省回J大,但因是站票,我心疼她站那么久,便要她转车到J省的省会,然后再一起转车回J大。

我还记得,我到省会城市的时候比她早到了三个小时,以为可以在火车站出口等三个小后就可以看见史哲雅,内心就窃喜,可是后来她发信息给我说,火车要晚点了。火车晚点那是件常事,如果你有一天听说某某坐火车提前到站了,那就是件奇闻了。可是她给我回了条信息,说火车会晚点三个小时,顿时我就绝望了。在心里骂爹骂娘,气得直跺脚。

不知如何打发时间,那时候广场上人山人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让我感到晕眩,所幸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瓶矿泉水,付钱的时候让我大吓一跳,五个包子加一瓶J省产的润田矿泉水就要十块钱,我心里嘀咕着,“简直杀猪”,我跟老板说,“我不要了。”没想到老板站了出来,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你就不厚道了,包子跟矿泉水已经拿到手上了,就证明你要了,怎么就不买了啊?再说了,你的手摸了我的包子,你不买,谁还敢来买啊?”

我怔住了,还想着破口大骂说“摸你妈,你这样岂不是强卖”,但我看着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就乖乖地给了他十元。我并不是怕事,这本来就是我有理在先,只不过一会还要见史哲雅,总不能留个伤残的我在她面前出现吧?

拿上包子和水拂袖而去,就到广场中央的一个牌子下的立柱上坐着,后背靠在立柱上,一手拿包子一手拿水,猛地咬了一口包子,发觉难以下咽,赶紧喝了一大口水,包子卡在了喉管里,仍旧下不去。

这是什么包子?为了生命安全,我还是不吃为好。我心想。

把包子原封不动地绑好,扔在一旁,拿出手机给史哲雅发信息,给她诉说刚刚的遭遇。

包子刚刚扔下,从我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莺声燕语,我猜,这个说话的女人相貌应该不算太差。

“同学,你这样属于浪费。”

我向来讨厌多管闲事的人,而且是那包子坑我,不是我坑包子,那自然而然谈不上什么浪费了。一般情况下,以“同学”称呼他人的人,自然也是同学,所以我对这位好管闲事之人并不反感,何况我还臆想她是个美女。

我回头,就看到她齿若瓠犀,也是秀色可餐,被薄薄丝袜蒙住的双腿盘在地上,让人不免觉得悯惜。

我学着女人的回眸一笑,说,“同学,这个包子我不是要扔掉,只是那包子太干,我一时难以下咽,就放在一边等歇会再吃。要不,我请你吃包子。”我以一种调侃的口味在美女面前编了个理由,后半句还有点搭讪的味道。

没想到她伸出手来,要向我索要包子,让我不安,把包子放在了一边。又继续撒了个谎去圆刚刚那个谎。

“这包子,可不能轻而易举给你吃,我是为了你好,万一我在包子里下了毒,那你不是会被我如何如何。”

“我不怕,即使真被你毒了害了,如何如何了,我也乐意。”她话中夹带着挑衅的口吻。

她跟我继续较真,我很快缴枪投降,伸出手去,要跟她握手言和。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愤青。”

她也伸出手跟我握着,表示接受的我言和。

“奋青?还有这样的名字?我叫林萱。”

我说了个假名,也以为她说的不过是个代号。

“我是N大的学生,学美术的。”

“我是J大的,学中文。”

“哈哈。”

“笑什么?”

“第一次听人介绍自己是J大说得那么自信,我不是说那学校不行,只是很少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自信沉稳地介绍起那学校。”

我很想给她好好上一堂课,对她说教一番,告诉她J大是如何如何的好,只不过时间仓促,再就是她后面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我一时有了警惕心理。

“那个,我手机没电了,刚刚下火车钱包又被偷了,我想,能不能借你手机给我发条信息,让我同学来火车站接下我。”一开始以为她是要管我要钱,要么就十足是个女骗子,要么她会借我手机打电话,要么她会让我送她到某个地方,以上三个版本都是足以把我全身骗光,何况那时候我还年轻气盛,抵不住美色的诱惑。

她说只用我手机发个信息,我便给了她,她接了过去,噼里啪啦地在我手机上按着字,然后给我个嫣然一笑,递回给我。

“你的手机居然跟我手机一样,所以发信息熟悉些,好了,谢谢你的手机,为了不给你带来麻烦,我刚刚已经在你的已发信箱里清除了那条信息。”

她站起了身,我仰视着她,透过丝袜隐隐约约看得到她那修长的腿。我咽了口水,想起一个名词,“丝袜奶茶”,我不知道是否恰当。

她秋波微转,给我回眸一笑。

我在心里还是感谢她,即使她真是个女骗子,陪了我一会,帮我打发了一些无聊时光。史哲雅在这个时候给我发来一条信息,说车子到了,就快要见到我了。

我站在出站口,没一会大老远地就看见了她。她围裹着一条灰色围巾,上身是件白色羽绒服,下身是条小脚裤,在人群中用右手拍了拍眉毛上那朵云,两只大眼睛便成了那云朵下的笑脸。

看见了她,有点小激动,在出站口使劲给她招手,“妞妞,妞妞,这边,这边。”

她很快也看到了我,也朝我挥手。

我们很快相见,不过分开二十来天,而且还是提前返校,却似分开了一辈子。见面相拥而抱,她喊我,“一一,我想你了。”

我双手摸在她脸蛋上,说,“你刚刚喊我什么?”

“一一啊。”

“一一?哪个一?怎么突然这样叫我啊?”

她解释说,“一是一横的一啊,你上次不是说不让我叫你师兄啊,寒假我在家就左思右想,觉得给你个特别的称呼,就叫一一,简单,就一横,还代表你我一对一相爱,专一。”

“一一,恩,不错,这叫法我喜欢。”

我们本来可以坐火车回J大,但看到排队买票的队伍犹如舞龙,长长的一条龙队,我们便决定坐汽车回J大。

那时候汽车站在火车站广场地下停车场,那是个光线暗淡的地方,有点像90年代香港电影里头的地下黑色交易场所,黑,阴森。

我们走下去,没看见有回J市的车子,就在地下室的停车场上等着。等着无聊,脑瓜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便悄悄地凑到史哲雅耳旁说,“我们要不要接吻下?”

说实话,上次牵手被甩还是给我留下了阴影,以至于日后每次要与她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都会事先问过她。

“现在?这个地方?”她红着脸问我。

“嗯,你怕?”

“不是,只是,我不会。”

我笑着说,我也不会。

见她默不作声,闭着眼睛,我本想跟她开个小玩笑的,她是从哪里听来接吻前就要闭上眼睛的?但觉得那种气氛开着玩笑有点不妥,便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那便是我们的初吻。

如果你问我初吻的感觉,我只能这样跟你说,那就想喝茶,慢慢地去品味,淡淡的感觉就出来了。

接吻结束的时候,我胆战心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心里怦怦地跳动着,我还看见史哲雅的睫毛碰到了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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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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