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节
这个家伙,居然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想来想去,我有点害怕,担心警方会因为这件事找我麻烦,于是,我打电话给小鹿,约她下班后一起去家里吃饭。
小鹿笑着问我,“以前都是叫你才去,怎么这次主动提出来要回家吃饭了呢?”
我说,“有件事是要和爸爸说说。”
“爸爸经常不回家的。”
“那你打电话问问爸爸今天回家不。”
小鹿同意了。
片刻小鹿打电话给我,说爸爸今天回家。
下班后,我开车先去公司里接了小鹿,和她一起回家去。
吃饭的时候,我对小鹿爸爸谈了面粉厂的事,小鹿爸爸说,“高大河这人我知道,是市政法委白书记的外甥,有几家公司,关系复杂,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
我说,“难怪他这么胆大妄为,连110也不出面,原来有这样硬的靠山!”
“爸爸是不是怕那个白书记呢?”小鹿有点孩子气地问。
她爸爸笑着说,“谈不上谁怕谁,你爸爸我还是市委第一副书记兼市长呢!”
小鹿说,“爸爸,这件事警察要是找国庆的麻烦,你可不能不说话。”
她爸爸说,“这件事我是一定会过问的,为什么开始110不出动,导致事件扩大,一查到底,利用这个机会给公安部门动动手术。”
果然,小鹿的爸爸过问这件事,重点调查110开始不出警的原因和责任,最后查到一个公安分局一名姓谷的局长头上,高大河也脱不了干系,最后那名姓谷的分局长被免职,高大河进了拘留所。这件事尽管没有让政法委的白书记受到任何的处分,却也让他尴尬万分。
吴兴发出院了,我却以违反公司规矩,私自带人斗殴的理由,将他解雇了。我这样做,一方面推卸责任,一方面报那一箭之仇。
吴兴发不服,找到周珊珊申诉,但他不知道我和周珊珊是什么关系,结果被周珊珊训了一顿。周珊珊对他说,“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不和李总打招呼,也不告诉我一声,擅自行动,闯了这么大的祸,给公司的经济和声誉都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本来公安部门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的,是李总说了情,仅仅是解雇你,这已经很不错了。”
吴兴发只好向总部李总那里申诉,可李总根本不理会他,我通知保安部,不准放他进公司里来,吴兴发不服气,在公司外面吵闹,被几名保安打了一顿,他没有办法,只好死了心,去别的地方找工作。
就在吴兴发离开公司的时候,我却在和高大河一起喝酒,双方就前不久发生的那场冲突握手言和。这件事是我主动找高大河的,为的是化敌为友,免得双方因为这件事结上仇,以后这家伙找我的麻烦,有道是宁可得罪朝廷的,不得罪江湖的,这些家伙路子野,心狠手毒,我真的有点担心,所以请他吃饭,算是交个朋友,没想到这家伙还给了面子,爽快赴约,我们一起喝了几杯,算是前面的过节,一笔勾销。
吴兴发是我手下的,我把他赶走了,高大河是对手,却成为座上宾,这看起来有点嘲讽,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公司顺利地进驻了面粉厂,但小鹿的公司向法庭起诉追讨债务,法庭只好进行调节。让我们两家公司进行合作,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商量。
小鹿让她爸爸帮忙,她爸爸给黄区长打个电话,让他出面协调一下这件事,说现在维护稳定第一,面粉厂刚刚出了事情,再出事影响不好,现在维稳压倒一切,这些问题必须尽早解决,避免事态扩大。
果然,区政府出面协调这件事,取消了原先的竞拍价格,把面粉厂以千万的价格出售给我们,抵消小鹿那百万,加上原先已经支付的七百万,还有要求我们承担面粉厂原住户的安置,这些算下来,就只要求我们支付一千二百万。
这件事最后这么定了下来,其他参加过竞标的开发商得知后,大叫这里面有猫腻,黑箱操作,却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我公司和小鹿的公司签订了在面粉厂合作开发房地产的协议,我公司占百分之七十五,小鹿公司占百分之二十五。
协议是在我公司新建成的四星级酒店里签订的,双方公司里的部门经理们都在,我和小鹿在协议书上签了字,然后互换本,大家一片掌声,接下来就是碰杯庆贺。
我对大家说,“这是一次并不扬眉吐气的胜利,我们本来无法实施这个项目,只有寻求新的合作者才能让我们的顺利进行,就像黑夜里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就只有找个伙伴一样。”
我公司里的人听了都些微有点难堪,他们明白我话的意思。可是,他们也许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我和小鹿才是真正的赢家,因为公司得到了项目,我的小鹿也挤进来分一杯羹。
倒是周珊珊看了出来,她当时不说,等到第二天晚上,我去她那里的时候,她把我按在床上,骑在我身上,双手按住我说,“你以为你玩的鬼把戏,别人不知道,连我也看不出来么?”
我躺在床上伸着大拇指说,“当年周瑜要火烧连营,曹营里只有徐庶能看出来,真谋士也!今日李国庆要损公肥私,满公司只有珊珊能够看出来,真高人也!”
她笑着问我,“你就不怕我揭发你么?”
我说,“怕啊,怎么会不怕呢?”
“既然怕,那你说,给我多少封口费?”
我捏着她的鼻子笑着说,“一分都不给!”
“好啊,你敢!”她用力挠我的腋窝。
我抓住她的手说,“当初遇到黑社会,你让我放弃,我不甘心,就搬来了市长的千金跟咱们合作,这样黑社会不来找麻烦了,互惠互利的事情,双方共赢,有什么不好,你还要揭发我,亏你说得出口!”
周珊珊说,“反正你是能说会道的,我说不过你,只是好处不能你和她都独吞了,我也要一份的!”
我说,“看你说的,那次好处能忘了你啊,一次都没拉过,好像我对你有二心似的。这次和鹿杨公司合作,谈定项目由他们负责实施,我们派人做财务监督,这财务监督当然非你莫属,你私下里和他们董事长搞点花样,不就腰包鼓起来了么?”
周珊珊问,“对方会同意么?”
我说,“所有的合作都是互利共赢的。”
她笑道,“你个分子,就你花样多!”
我说,“明明是你缠着我要好处,现在又这么说,假公济私的,看我怎么样治你!”我就翻过来把她压在下面,开始挠她的痒痒。她笑着一个劲地挣扎,免不了被我大干一场。
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趴着,似雪,头发散乱,衣不蔽体,如同被风雨吹落在地上的桃花。
我开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接到她打来的手机,她说,“李国庆,你不得好死!”
我“呵呵”地笑,“别喊叫,小丫头,下次再收拾你!”
她说,“你以为我会怕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