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石窝分兵
第十九章石窝分兵
石窝是祁连山一个小山头,山顶平坦,东面是绝壁,南面是祁连山峰,西面是鸡儿岭,北面是杨山河。只有北面一条通路可通石窝山。3月14日,红军向石窝一带撤退,这时敌人骑兵又追来了。妇女独立团根据总部命令,改用红三十军二六八团番号,占领山头阵地阻击敌人。经殊死搏斗,妇女独立团胜利完成阻击任务,但妇女独立团只有300余人突出重围,大多数女同志牺牲在匪徒们的马刀之下。最后这300余人也被马敌打散,最后大都被俘或牺牲,仅有极少数女同志流落到民间存活下来,或被俘后经营救回到革命队伍。
西路军总给部部长郑义斋、红三十军八十八师政治部主任张卿云等一批干部战士在石窝山阻击战中牺牲。
3月14日傍晚,根据中央13日电报精神,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主席陈昌浩决定在石窝山头召开师、团以上干部会议。到会的的干部有三十余人,会议形成以下决议:
西路军总指挥徐向前同志、政委陈昌浩同志离开部队回延安;将红三十军的千余人编为左支队,由李xian念、程世才和李天焕同志率领,到左翼山中打游击;红九军剩下的600多名步兵和100多名骑兵编为右支队,由王树声、朱良才同志率领,到右翼山中打游击;总部特务团、妇女团余部及医院、后勤的同志组成另一个支队,由毕占云同志(原红五军参谋长)带领,随右支队行动,担任牵制敌人的任务,并设法和援西军取得联系,争取脱险回陕北。
至此,西路军彻底失败。
但对徐、陈离队的决定,由于陈昌浩事前没来得及征求徐向前的意见,徐向前毫无思想准备,表示不愿意离开部队。他向陈昌浩提出:“我不能走,部队打了败仗,我们回去干什么?”“我们不能在部队处境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我要跟部队一起走,大家死死在一起,活活在一起,将来听候中央的决定。”徐向前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心酸地低下了头。陈昌浩对徐向前说:这是军政委员会的决定,你如果留下,目标太大,个人服从组织,不要再说什么了。
对于离开部队的事情,多年以后徐向前还感觉到“疚愧良深”。他在回忆录里说:“散会后,我还想动员陈昌浩,不要回陕北。我拉着他的手,恳切地说:昌浩同志,我们的部队都垮了,孤家寡人回陕北去干什么,我们留下来,至少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我看还是不要走吧!陈昌浩很激动地说:不行,我们回去要和中央斗争去!他要斗争什么呢?无非是西路军失败的责任问题。我那时的确不想走,但没有坚持意见,坚决留下来。事实上,李xioan念他们,并不想让我走。我迁就了陈昌浩的意见,犯了终身抱憾的错误,疚愧良深。如果我留下来的话,军心会稳定些,最低限度可以多带些干部到新疆去。”
3月14日晚,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成员联名向党中央和中革jun委发出最后一份电报:
中央及军委:
(一)今天血战,部队无弹,饥渴,损失甚大,已战到最后,现存两团余兵力,伤亡及牺牲团级干部甚多,只有设法保存基干。
(二)军政会决定徐、陈脱离部队,由卓然、先念、李特、传六、树声、世才、黄超、国炳等组工作委员会,先念统一军事指挥,卓然负政治领导,受工委直接指挥。
(三)西路军坚决执行党中央正确路线,绝无对南下时期曾一时反五次“会剿”,这是国焘错误,从未继续。不过对敌情、我力、地形的特情,西路军原力并不能单独战胜二马。望重新估计各军和客观事实。
徐、陈、李、李、李、世、树、曾
3月14日晚,西路军左右支队同时出发。左支队为了摆脱敌人,又将一部分人员组成若干个游击队,四处活动,迷惑牵制敌人。其中一支游击队来到红湾寺以南一条没有人烟的山沟里,一面休整,一面筹粮,后来一部分同志向北活动,不久就被搜山的敌军冲散。
3月15日,右支队越过九个大坂,两天后与敌马彪部遭遇。右支队在打退敌人十余次冲锋,歼敌百余人后,大部分同志壮烈牺牲,只有一小部分同志突围成功,向东分散活动,后陆续回到陕北。
3月22日,留在祁连山中养伤的红三十军第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在一个大山根石崖下敌马忠义部队发现。熊厚发及掩护他的警卫排和敌人发生激烈战斗,最后全部壮烈牺牲。
毕占云率领的一个游击队,分兵后向北活动,与敌多次激战后被敌冲散。西路军地方工作部部长吴永康、原红九军政治部主任曾日三等同志牺牲,西路军政治部组织部部长张琴秋、红九军原军长孙玉清同志不幸被俘。
耿万福同志领导200多人组成的游击队,依靠总部交给的一份地图,40条旧枪,120发子弹,在敌人尚未形成包围前抢先行动。后来这200多人又分成三个分队,各分队又五六人为一组,坚持与敌人周旋,尽可能多地吸引敌人,保证主力部队安全出山。经过半个月艰苦奋战,最终完成了掩护主力部队突围的任务。
第二十章左支队安西再受挫
左支队在李xian念率领下,一路上餐冰卧雪,在人烟稀少的祁连山深处顽强西进,过夹儿沟到长干河,沿长干峡向西,经边麻沟、大岔垭壑到大岔牧场,翻东岔大板,进入青海省野牛沟,然后继续向西北,经八字墩等地,于1937年3月23日行至青海巡堡以北的分水岭,既祁连山脉最高处青海与甘肃交界地段。这时,他们用仅有一部电台与党中央取得了联系,汇报了西路军余部在祁连山中行动情况。
“刘、张、李请转中央及军委:
㈠西路军自本月十四日与马敌四天最大激战,士气大受损失,当即决定分路游击,由树声率二十团为一路,约五连步、骑;张荣(毕占云)率一路,枪百余,彩号、妇女千余;先念、世才率一路为三十军主力,约五个营与直属队。
㈡据息:树声、张荣所率之队均已被马敌击散,详情不明。先念、世才所部为游击纵队,现已脱离敌人,深入祁连山中,多宿雪山。无粮食,仅觅一部牛、羊肉充饥,势被困。但我们决不灰心,执行中央指示,在自动独立与依靠自力的路线上克服任何困难,求得最后胜利。
㈢徐、陈离部队,由先念、世才、黄超、李特、传六、国炳、卓然等组织工作委员会,现随游击纵队行动。
㈣我们今已到青海之巡堡以北约三日行程处,明晨决继续设法越过祁连山西面,相机到敦煌。因为沿途少数番人先跑,找不到向寻,只能用指北针前进。请常给我们指示及情报。最好能由援西军出一部威胁与吸引马敌而便我西进。”
这就是说西路军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是敦煌。
党中央很快回电:“要保存力量,团结一致,前进的方向是新疆或蒙古,去向由你们自己决定,但不论到哪里,中央都派陈云、滕代远同志来迎接。”
4月3日,毛ze东、朱德、张国焘、彭德怀等致电叶剑英,要求国民党做好河西红军的救助工作,希望西路军余部尽快摆脱困境:
“剑英同志:
甲、向顾主任祝同声明,关于彼方对河西红军见危不救故意使其消灭一事,引起了红军中特别是四方面军中极大的愤慨,认为彼方有急难时,我方不食旧仇全力协助了彼方,而彼方对河西红军则采取此残酷无情态度,殊失大政党风度,关于此事之政治责任,我方保留质
问与追究之权。
乙、现集凉州之俘虏六千人,要求顾主任迅即电马步芳,全部调来平凉,经过关师长麟征驻地移至四方面军归队,请彼注意切勿再有残害与压迫之事,到兰州时我方派人前往招待。
丙、对徐向前、陈昌浩二同志及其他干部,如为马步芳所虏,应严令马不得加以任何残害行为。
丁、对河西余部,请顾令马不得再行追击,依其转赴新疆受盛世才收编。
以上各项即交涉见复。”
4月6日,西路军工作委员会致电刘张并转军委,提出:“祁连山脉中只有稀少游牧民,住帐篷,我无法游击。估计现有力量如无外援,决难在敦煌立足。因人员饥疲至极,武器弹药亦太少,以及地形与敌骑的限制,实无再与较强敌人作战的可能。我们慎重考虑,前途只有在敦煌稍休整,迅速经新疆到远方学习,培养大批干部。请转呈中央,速向国际及新疆交涉。时机迫切,请速复示。”
这里,西路军工作委员会认为剩余部队已无与较强敌人作战的可能,希望在敦煌稍事休息后,经新疆到远方学习。
4月7日,军委zhu席团致电西路军工委及刘伯承、张浩
“甲、你们现在何地,距敦煌若干里,路上困难情形如何?
乙、我们已派三批人找马步芳、顾祝同,已电马停战。
丙、被俘约六千人在凉州集中,正向顾交涉,开来陇东归队。
丁、你们可以向新jiang去,已电彼方设法援接。”
李xian念当即代表西路军工委会复电:坚决执行中央指示,向新jian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