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包办的命定之人

第17章:包办的命定之人

“衣衣胸间有朵水纹莲,那是我命定之人的特殊印迹。”“此印只在初次爱之后才会浮现。”

我脑中轰然。

失明之前,我洗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印记。说起来,同白寒衣醉生梦死那一夜之后,胸口不时闷闷,可我这么粗线条的人,自然没有在意,直到在船上遇见柳箫,误以为白寒衣要放弃我,胸口那种痛觉激发到极致……这么说,伤口并不是白寒衣打出来的?

杜花眠的命定之人是、是……我?

我头大不已,哭笑不得。

再看杜花眠,他似乎已经有点接受了惨痛的事实,但还是不甘地抹了一把小眼泪,恶狠狠瞥我。

“你高兴个什么!”

我抽搐着苦笑的面皮,你他妈那只眼睛看见我在高兴了?

杜花眠顶着张义勇军就义脸,感慨。

“我杜花眠一生游历花丛,什么样的温香软玉没见过,对我来说不过都是闲花俗草,偶尔留宿花间,只做情趣,寻寻觅觅,是为与心目中的良人牵手笑看夕阳……”

他怒指我,大叹一口气。

“但为什么会是你这傻瓜!如果世上女子分三六九等,你本来就只能垫底,现在竟、竟然还不是处子……何况与衣衣相比?简直……”想想不对,纠正。

“你连白寒衣都不如!”

以前被身为女人的衣衣比下去,现在被身为男人的寒衣比下去,老娘火大!这个皮囊好歹是个美人呢!本来想告诉他不要相信命定这种封建迷信包办婚姻,要解放人性,自由恋爱……可这个人说话激怒老娘了!于是对准他的膝盖就是一脚。

“我呸,你还敢挑剔老娘,试问你被白寒衣甩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娘,有个毛虫理过你吗?”

杜花眠语塞,瞅我半响,没有底气地别过头去。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隔了大约五分钟,他又痛定思痛转过身来。

“春喜,看在你安慰过我的份上,我就勉强试试跟你在一起,但你不要抱太大期望我会爱上你,毕竟我的心,我的心……如同昙花,已经在那凄迷的梦境里一现即逝……很难再爱上别人。”

我摆手打断他。

“不用了!我放弃,这种事你还是去找白寒衣吧!我要回去了。”

石台太滑,我手脚并用努力向岸边爬。杜花眠飞身提起我,蜻蜓点水般穿越叠水,向岸边樱花林飞去。

“天命不可违,总要试试才知道。”

离忧圣地没有冬天,樱花林中花瓣绚灿,开得曼妙,微风拂过,纷扬似雪。

落樱一地,杜花眠立在花雨下,不知在想什么,愈发写意,也有些距离。

正想着,他几步走过来,眉眼如画,递过一枝粉樱。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家伙正经起来,其实也挺那啥的。

“还不快接住!”他催促,表情有些不耐烦。

“噢……”我赶紧伸出手。杜花眠站在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奇道:“小花,还有什么事么?”

他撇过脸去,毫不掩饰地失望:“哼,哪有你这样的女人!”

“啊?”

“你就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欣喜一下?”

欣喜?……这个。我艰难地想了想,“你确定肯定一定要……欣喜?”

杜花眠很酷地审视着我,不说话。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立马仰脸四十五度,心心眼,捧着花花痴般傻笑:“这个花好漂亮好漂亮噢……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噢……”恶心你,就是要恶心你!

杜花眠抖了抖。

我抹了把汗,韩剧台剧的谋杀能力果然穿越。“这样可以了吧!”

他嘴角抽搐,抬起头,远目,勉强道:“虽说不搭调了点,不过倒有了几分贤良女气……”

滚蛋的贤良女气,我把花一扔,扯过他的衣襟:“杜花眠,我要出去,你他妈的快把老娘弄出去。”

“粗鄙啊粗鄙……”他甩开我的手,受伤状,颤抖地朝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百零三次抱怨,“天意弄人,我的命定之人为什么会是你这样的……”

怎么看怎么像老娘虐了他?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他赌气躲开了,留给我一个背影,忍住给他一脚的冲动,放软语气,语重心长道:“小花,咱不适合,都这么多天了,你这死家伙,自从我们两人与世隔离后,就逼迫老娘陪他共演言情戏码,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外加‘性格塑造’,

NND,完全就是精神虐待!而且,还很过分,如不服从,就不给饭吃,他妈的,虐囚是离忧圣地的传统么?

想到今晚的晚饭,我有些担忧,愈发卖力,剖心剖肝诚恳道:“命定之人那是封建迷信,绝对是你家祖宗闲来无聊调侃的,你统领世人垂涎的离忧圣地,怎么能像常人一般拘谨于此!所以啊……”

正胡诌着,杜花眠却猛地转过脸来,竖起了耳朵。

“所以?”

切,敢情是说中了这小子的心事。大概也真是失望,这家伙也有反帝反封建的意识。

“所以你就应该……”

“哼,你这家伙别妄想去找柳箫或者白寒衣。”杜花眠打断我的话,起身上前,待身影差不多隐在花影中时,愤愤地又加了一句:“还有,今晚,不许吃饭!”

晕倒,要找白寒衣的是你老人家吧?当时是谁很纠结的说:“可……可他是个男人?”对着萧索的美景,我无语凝噎。

夜深人静,杜花眠那厮不知跑哪去了,也罢,这里这么多花,反正也是一个采花贼,肯定是去发扬本行了。腹中咕噜,望着藏蓝的空中挂着那枚啥时候看都很圆满的虚幻圆月,我又开始习惯性担心焦虑。

柳箫这家伙不会和白寒衣那啥啥啥了吧。再次回忆起梦境中雷人的一幕,我就忍不住冷颤。

还有这杀千刀的杜花眠,说什么自己期待了二十年的事突然幻灭,如何如何不甘心,非得胁迫老娘共同努力,补偿他那小小的受伤心灵。关我屁事?

这年头,事情总是太奇妙。

我悔悟,我大彻大悟,古人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多管闲事圣母啥啊,安慰这样一个见利忘义,狼心狗肺之人,现在还害老娘饿肚子!

“你这懒东西,不让你吃饭自己也不去弄点。”

左右环视,杜花眠挂在一棵樱树上,慢悠悠地审视着我,噢,不,观察还更确切点。

“杜公子也太看得起小女了,你们离忧圣地的东西,我能有那个本事么?”愤愤拔了一把草,这里的小鸟小兔都修成精的了,专欺负我们这些没经验的狩猎人。

他从树下跃下,落到我对面,抱手蹲下。

懒得理他,继续在地上画圈圈。

好半天,他幽幽开口,“仔细看,你还能看,而且似乎……也不讨厌……”

我惊异地抬起头,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这句话啥意思,这家伙妥协了?难道真像某些白痴电视剧中的男人,为了所谓的江湖道义,或者传说神话,接受一个不爱的女人?

他亦凑近了些,鼻息都喷到了我的脸上,像小狗一样嗅着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某种困惑,动物一般注视着我。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镇定地推开他站起来,戒备地看着他。

“为什么……”杜花眠喃喃自语。

自从发现白衣衣是白寒衣,我身上的水纹莲花,这句话就成了他的口头禅。

我叹了口气,取下他发上的粉红花瓣,“少年,生活就是折腾。”

他傻傻的看着我。

起风了,花瓣四坠,远处的翠竹随风轻晃,月光透过树枝,打出层层叠影。

半晌,杜花眠郑重开口,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春喜,我发现……我还是无法……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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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个宫主回家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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