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该死

第11章 该死

“怎么样,妤儿那孩子长的标志吧?”说话的是梅姨娘,言含笑意似乎心情很不错。

“长的倒是端正,就是性子瞧着软了些,不够泼辣。”

“哟,您这话说的,哪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儿不是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再说了。”梅姨娘说到这儿话峰一转,压低了声儿道,“性子软才好拿捏啊,哪个婆婆愿意自己儿子纳个悍妇?”

“哈哈哈,我这个长辈倒不如你这个晚辈会挑儿媳妇。”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来说去都是绕着孟妤的亲事,跟梅姨娘说话的那位郑氏是成州人,祖籍陕南,多年前嫁到成州后便一直跟随夫家做些小本生意,经过这些年的积累,在成州也算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成州人为何远到京城找儿媳妇?

当地的不是更好么?

“实不相瞒,我这人说话爽利不爱拐来拐去,我那个幺儿成过一次亲,后来和离了,和离之后这些年也一直没遇上满意的,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梅姨娘为她续茶道,“哦?为什么缘由和离?”

光是偷听已经满足不了孟宛清了,她干脆冒险将脑袋露出一截利用窗边的绿植挡住自己悄悄窥探里面的情形。

梅姨娘背对着她坐的,那个郑氏则坐在梅姨娘身边刚好能看见侧影。

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

孟宛清那几年在庄子上没少跟这种年纪的老妇打交道,看似厚道,实则厉害。

“梅姨娘,既然今日我见了你家姑娘便也实话跟你说了。”郑氏坐起身来直了直背,凑近她凝着一双浑浊精利的眼睛慢字慢句道,“我那个幺儿什么都好,只一桩。”

梅姨娘与她眼神碰触了会儿,心领神会,“那还真是可惜了……”

“您先听我讲完。”郑氏拍了拍她的手呵笑道,“幺儿虽然不举,可他还有个兄长,也就是我那个长子,他成婚也有三五年了,膝下二子一女。”

“您真好福气。”梅姨娘心中微震,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

这老婆子还真是没有半点人伦。

“福气好不好不得还看您么?”郑氏说着拿出几张银票径直递到梅姨娘跟前,几乎是强制性的要她收下,“这事儿要是真成了我还有谢礼。”

“哟,瞧您说的。”梅姨娘表面推拒了下也就收下了。

见梅姨娘收下银票后郑氏似是松了口气,不过又马上肃颜道,“梅姨娘,咱们今儿既然把事情谈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丑话说在前头,若这事成咱们都皆大欢喜,或是中途反悔或是……”

“这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梅姨娘允诺道,“我那个姐姐为了妤儿的亲事茶饭不思,哪里还挑女婿呀,只要身家清白,小富之家,她有何不肯的?”

郑氏仍有些担忧,“万一她问起幺儿的事?”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梅姨娘眉梢轻挑,笑的有多可亲就有多虚伪。

郑氏点点头,终于喝了口茶,“只要她不派人去成州打听,这事八成也就成了。”说着又有些纠结道,“那你们主母到时可肯?她不是有意拖延孟妤的亲事吗?”

“嗨,现在府中又不是她一人说了算,我们老爷可是将管家之权分了一半给江姨娘的,江姨娘那边我已经说好了,这件事她肯定出力。”

江姨娘既有一半掌家之权,自是不介意用手中的权力做顺手人情拉拢人心的,她总要做些什么让阖府上下对她如今在府中的权力跟地位有个新的认知。

孟宛清听到这儿对梅姨娘的阴险算是有了新的认识。

她把孟妤“卖”了收好处又在方姨娘面前做好人,整件事还不必露面透过江姨娘的的手去办,便是途中有什么变数也与她无关。

如此卑鄙无耻奸诈做恶当真该死!

*

升迁宴是在庆堂办的,这儿亭台楼阁,景致幽雅府中有什么大小宴席向来在此举办。

今日因客人繁多林月娘还特地吩咐下人将几扇门窗统统打开,面向湖水,青莲浮畔,湖对面便是戏台上面正咿咿呀呀唱着京中贵妇们近来爱听的《玉堂春》。

“移莲步捧香茶殷勤奉敬。”

“掇玉杯近看着满面春风。”

“听他声和言语悦情怡性,明日里再来此倚翠偎红……”

小生的扮演者是庆喜班的小玉仙,她是个女的,却以扮男装出名,而小旦的扮演者则是庆喜班另一位知名的男角儿。

此女装男扮,男扮女装的反差效果使这出戏更为精彩。

瞧着也更新鲜。

“孟夫人,恭喜恭喜啊,你家老爷这升迁的速度来日怕是又要请我们吃酒。”

“离你封诰命也不远了。”

“……”

听着耳边的奉承,受着众人的瞩目,林月娘心中如何不快意?如今她是五品官夫人,又是当家主母,在京中贵夫人中也算是有名号的一位了,荣华尊贵出入体面,呼奴唤婢春风得意,来年只要再添个哥儿便是十全十美了。

“哟,你们看,谁来了。”不知是哪位女眷含笑说了句,众人纷纷侧目。

是江姨娘。

江姨娘今日穿了件桃红刻丝并蒂莲纹彩晕锦春衫,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懒懒梳了个堕马髻,髻上简单插了支金崐点珠桃花簪,桃花簪与身上那件桃红的颜色相得益彰更显得人面桃花娇相映,加之月子里好好的调养生息,气色鲜润精神也明朗,宛若二八年华的少女般水嫩娇俏。

论美貌她不输林月娘,论气质也不相伯仲,两人所隔的不过一个主次罢了。

“这是哪家的姑娘?真俊。”女眷中有初次来孟府做客的,对孟府的情况还不大了解。

“嘘,快别说了,她是孟老爷的妾室江姨娘。”

“……”

林月娘听见周遭女眷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面色一分分的冷下去。

“夫人,要不要奴婢过去教训教训她?”瓶儿弯下腰在她耳旁为她忿忿不平道,想要上前替她出气。

林月娘摇头,目色深涌晦暗,等会儿她便要那贱人后悔今日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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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冠京华:摄政王妃太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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