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老尼信札
一大早的,鸟儿清清的叫着,晨风习习,惹人的心减了压抑,而多了一份希翼。
早起就听见侍卫在议论着,赤澜已派了玄拓前往边关,心里起了一份牵挂,也增了一份欣喜,这样,她就可以很快见到玄拓了。
欢快的跑在宫中的小道上,一如一只小鸟,正要展翅飞翔。
前面是一丛树林,拐弯处,她的脚下并未减缓,“砰”地一头撞到一个伟岸的胸膛上,呵呵,好硬啊。
是段凤楼。
“这么急,要去见我吗?”他有意的调侃着婉菁。
“那个……”。事到临头,她却支吾了。
“明天我们也起程,去汇合你们王爷。”待她说出再答应她,还不如他亲口说出,这样更好。
其实婉菁请他送出的所有的信都被他截住了,别无他意,只因他爱她。竹林的一见而钟情,是他一辈子的情伤。
“是啊,我也正想找你商议此事呢,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决定。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她果然欣喜的笑了。
他望着她的笑,竟比那身旁的兰花还美上三分。
目送着她蜇回圣清宫,段凤楼的心里多了一份怅然,留得一时留不住一世,他总是期待她能幸福吧。
白日里,婉菁整理了一路的行装,为自己准备了几套男装,这样子出行才方便吧。
晚膳用罢,夜已悄然来临,一分一分的渐浓。
闲暇中,她坐在床沿看着一本大理的风土人情书。
一抹人影挡住月光斜掠在清幽的地上。
她抬首。
诧异。
竟是太庙的老尼。
“啊”地一低叫,她怎么进来的?段凤楼不是已安插了很多的护卫了吗?
老尼捂了她的口“王妃莫惊慌,老身只是送件东西,别无恶意。”
老尼松开了手,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些信笺,悄悄的递予婉菁的手中。
人还未回过神来,东西已在眼前。
“什么?”
“王爷一直在寻找的淑妃的遗物啊。”
婉菁忙展开随意的一看,竟大惊,怪不得所有的人都在找寻此物。
原来那是赤澜十大将军的记事和手札。
一页一页的看下去,心更惊,原来赤澜十大将军的过失秘密行贿受贿均全部记载成册,时间地点人物无一不齐全。
“你认识沁姑?”婉菁记得若雨曾说过,沁姑知道信札的下落,还笃定在她的身上。
“老身正是沁姑。奴婢见过菁儿公主。”她恭恭敬敬的行礼,倒是唬了婉菁一跳。
“婉菁不过是肃亲王府的王妃,何来公主之称。”她奇怪了。
“王妃的母亲可是凤竹晓。”
“正是。”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病榻中,一再的告诫她,她不止是赤澜的子民,也是殇国的子民,必要时要为殇国为赤澜出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凤竹晓正是现殇国国王的女儿啊。”
婉菁忽想起,殇国的太子名字叫做凤竹清,难道,他们真是兄妹?
她疑惑的望着老尼。
原来,凤竹晓年方十六时被父皇送入赤澜和亲,孰知半路上送亲的队伍被山贼所掠,凤竹晓被困山上一月有余,谁知当赤澜的军队前来解救她时,她却不愿入京面圣,只说已与土匪头子结了良缘。
这一番话竟把宣统派去接她的吴公公吓了一跳。
他不理她的反应,愣是待官兵平了山赛后,把她带回了京城,而那个土匪头子,据说是死在了土匪窝里,具体情况至今也无人清楚。
入宫后宫内的稳婆验得她竟怀了身孕,于是宣统大怒,碍于她的公主身份,只将她赐给宰相秦千莫为妻,而后十月怀胎生下了婉菁。
婉菁恻然,原来她还有这样一段身世,只是父亲秦千莫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倒是婉璃与她总是生分,一定是婉璃她娘跟她说了些什么吧。
公主下嫁给秦千莫,本来殇国的国君是反对的,但是后来详细调查后便不在追究了,毕竟是公主的不贞才惹此祸端的。
婉菁记得娘终日以泪洗面,如今想来与爹爹真的是貌合神离。
殇国后来立了凤竹清为太子,可是太子骄奢淫逸,荒淫无度,终于与国君起了嫌隙。殇国的女子是可以继承王位的,而太子又膝下无子女,于是国君便有了迎回你回国立为储君之意。但是太子已揽了兵权在手,国君力不从心。
“所以太子就派人来追杀我,是吗?”她终于清楚了为什么殇国的武士一路的追杀她。还好母亲教了她轻功,告诉她这样才可以自保。
“是的。”
“那么你是?”婉菁有些疑惑了,为什么这个沁姑对这些陈年旧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曾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当年公主被山贼掠去时我们失散,后来公主入宫后我找到了她,她便求了宫里的公公将我留在宫里。她的身份让她内忧而外患,所以她希望我能在宫中为她搜集情报。公主别无他意,只是想安然的抚养你长大。”
“你的信札从何而来。”
“信札实是四皇子玄卓四处收集而来,却在带给皇后的路上,不小心遗失在宫中,恰巧被淑妃得到,淑妃便以此要挟太后和皇后将你嫁给玄拓。之后的事情你就都清楚了。”
“这信札可胁迫十大将军做任何事情,所以说得信札者得天下,是不为过了。”
“所以当淑妃把信札藏于先皇的牌位下时,你便自取来收走了。”
“正是。”
“那如今却又为何要送给我。”
“老身当年未护得了公主,如今便想了了殇国国君的愿,将这信札给你,你自可调动这些兵马逼他退兵,又可夺了太子凤竹清的太子之位。”
原来如此,婉菁终于清楚了,绕了一圈,她居然是主角。
“待我见过王爷再定夺吧,你先收着。”
此事非同小可。
况且她无意于江山,女人,只要守在爱人身边,只要相夫教子便足矣,她真的没有什么大的志向。
天性如此淡泊,也不是强迫所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