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结局（奥本海默）

西西里岛是从来不下雪的，后来听说H城也不怎么下雪了。新闻上都天天在不停的播报着全球变暖，南极冰川在融化，北极熊都可怜的掉进海水里淹死了。好像悲剧每时每刻都在发生，那个人的离开也不过是着一千件，一万件，一一亿件当中的一件。

不过听说今年C国大雪，秦远给奥本海默打来了电话，说是西湖的雪景非常的美丽，难得一见，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看一看，和西西里的海滩阳光是完全不同的风景。

彼时H城和意大利已经开放了直飞好多年，那个人也已经走了好多年。奥本海默站起来，把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人给他的海洋之心重新夹回到书里面。

这些年以来，奥本海默都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双手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如果要问死在自己卖出去的军火的炮火下的人，更是不知道究竟为何数了。只是他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每一天都会安静的坐下来，读一段《圣经》。

愿上帝与你同在。

原来一晃眼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啊，可是每次我想到你，却连你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着他的走动，精装版的《圣经》里面蓝色的坦桑石划过异彩。

雪后的西湖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奥本海默和秦远坐在楼外楼的包间，正巧可以将着天地一片苍茫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红泥小火炉里面咕噜咕噜的煮着水，火舌舔着水壶，把屋子里面的两个人都烤的暖和了不少。

楼下种着一丛竹子，雪压下来，嫩绿的竹子弯了腰，间或会断裂，暴起。这样轻微的声音别人或者不会注意，但是奥本海默却听得很清楚。

“你们C国人形容一个人风骨高洁一般说如竹，还梅兰竹菊四君子，说什么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但是我看来像竹子未必好。”

奥本海默盯着窗外，并没有看着秦远，看似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秦远却将水慢慢的冲进茶具，开始洗杯。“是的，竹子总喜欢自己承担，从来没有想过依靠。不过，或者这也是惹人喜爱的原因之一吧。”

“应该吧。”

说完这一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奥本海默也再没有看窗外，回过头来看着秦远慢慢的冲茶。茶道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东西，H城得天独厚，茶有上好的龙井，水有虎跑泉。但是今天秦远带过来的却不是虎跑泉的水，而是陆羽在《茶经》中说的上好的活水。

凌飞絮走了以后，秦氏顺利的和凌氏合并，这些年是秦远和他父亲在打理。秦家老爷子已经去世了有两个年头，没有葬在秦家的墓园，而是葬去了美国，那片他遇到那个人，和那个人相遇相知相错的地方。

“这水是前几天下雪的时候，花匠在院子里面的梅花上采的，仔细的闻起来还有一阵阵的寒梅香。今天我们也可以附庸风雅一回，不谈俗世，只谈风月。”

凌飞絮是凌家宅院的最后一个人，她走了之后，就只剩下了一群仆人。由于她走得匆忙，也没有留下言语说要如何处理这个庭院。有说卖掉的，有说荒废着的。卖掉不好，可是这满屋子的仆人，扶苏的花木，每一个都是要白花花的银子来堆砌的，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付这一笔费用。

最后站出来的是秦远，在签了合同之后，他一起租赁下来这栋别墅，保持了原来的仆人和样貌不便，甚至连凌飞絮的房间都让人每天打扫，好像某一天醒来，凌飞絮就会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笑吟吟的问自己，“如雨起了么？今天是你送他还是我送？”

秦远仔细斟好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奥本海默的面前。品茶将就闻其香，观其色，品其味。果然，不仅仅是茶叶的清香，还有一股寒梅的冷香夹杂在其中。他举起手中的红泥茶杯，却发现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一身军装的男子带着一身的寒气冲进来，连坐下都来不及，端起另外那杯茶，牛饮而尽。

“好烫。”

这是放下杯子的霍征帆对茶的唯一评价。最近的局势很紧张，他和奥本海默都很忙，而奥本海默是做老板的可以随意给自己放假，他霍三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除了要应付那些军火贩子，还要和那些上头的人打官腔。稍有不慎就会惹得一身骚，他自己没关系，可惜苦于有把柄我在对方手里。霍月笙几乎是被软禁在C城，他毫无办法。

“没想到我们三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喝茶。”一杯热茶下肚的霍征帆活了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奥本海默的身边，“我听说前几天你在委内瑞拉的军火库出问题了？有人在你的枪管里面藏毒，接你的手偷偷贩毒。”

奥本海默一笑置之，没有正面回答，虽然这件事没有公开，但是要想知道却也不难。只是这些年他还真是关心自己。怎么，他也在等消息？

面对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的奥本海默，倒是秦远说话了，“三少，早前我就说了，我们今天只谈风月，这些枪啊，毒品啊，就不要在这里说了。不然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进来，还以为我再跟你们俩谈生意，那我可冤枉了。”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秦远反而变了很多。总是安静祥和的模样，好像什么都能泰然处之。连金融杂志都对他赞许有加，说秦少爷是当代儒商，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他也是一笑置之，没有任何的看法。

面对凌飞絮的离开，他们都没有深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甚至好几次奥本海默和霍征帆在谈判桌上相遇，两个人也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拍着桌子大骂奥本海默的霍征帆说出来的粗口让翻译都苦了脸，小声的说道，“三少，这个真没法翻译了。”

霍征帆也不揭穿奥本海默听得懂，瞪大了一双凤眼，“丫的，老子哪里管他懂不懂，只要我心里舒坦了就好。”

说起来这还是自从那次之后他们第一次三个人坐在一起，想到这里三个人都笑了，“每次都在下雪啊，还真是缘分。”

凌飞絮的手术是在那年冬天动的，对方却没有要那一百万的奖金，只有一个要求，手术去瑞士动，那边医疗条件更好，并且保密，不许调查。霍家出了专机送凌飞絮过去，可是凌飞絮却再也没有回来。

走时大雪纷飞，到了春暖花开，陌上人如玉，却没有寻到去年的旧时人。

人走茶凉，三杯两盏喝完，奥本海默还是得回到意大利处理自己的事务。每天都有文件和邮件纷至沓来。霍征帆是说的没错，委内瑞拉那边是出了问题，他重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手下也会出这样的人。居然拉起了小团伙贩卖毒品中饱私囊。

毒品是榆钱树底下的土，钱来得非常的快，而且又很轻松。可是比起军火来说，却也不过是小利，他一直命令底下的人禁止沾染毒品，违者必定重罚。却不想真的有人铤而走险，下面上报上来的时候，卡尔摇着他一头明晃晃的金发，“先生，其实他们还真是会利用空间，这样真的很方便。”

不过他被奥本海默眼神一横就乖乖的退下了，只留下来一堆的文件和信件。奥本海默一封封的飞快翻过去。却发现一张明信片，夹杂在其中。

是爱琴海一代最普通的明信片，证明印着依山而建的白色建筑和蔚蓝的海水。背后只写着一句话，爱琴海的阳光很美。

一股汹涌的幸福感突然冒出来，会给自己用中文写明信片的人只有一个，是她是她一定是她。明信片上没有邮戳，她一定是亲自放在邮箱里面的。奥本海默连文件都顾不上，飞快的跑出去，也不开车，就这么开始寻找。

他和当年一样，飞快的跑过接到，开始寻找，像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只不过当年是他真的年轻，而现在是因为陷入了爱情。

转过一个个石头砌成的街角，奥本海默突然看到了那个人，依旧是一身旗袍，原本的短发已经重新长发飘飘。她就这挽着披肩娴静的站在那里，宛如多年以前，仿佛中间那些兜兜转转都已经不在。

“阿默，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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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初的结局，没想到吧，奥本海默才是我原定的第一男主。明天还有两个结局，一个霍征帆，一个秦远。三个结局是矛盾的，各位请根据自己的喜好有选择性的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