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是妖
你小子太不仗义，大哥只有这样待你。你可知道昨天夜里几个兄弟都说要把你剁了，我只是不舍。想不到你真的有二心。”
“人各有志，谢谢大当家的抬举，兄弟领受了，若再见面，兄弟依然会叫你一声大哥，请大当家的不要嫌弃。”陈子恒说。
“你小子昨天晚上一番话，大哥听了，很有味道，准备与你一起图大事，你小子却要溜了。”
“昨天晚上的话，兄弟是真心的，请大哥三思。也请给山下穷苦百姓留条活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两败俱伤，也请给山上的兄弟多考虑一下退路。”
“既然这样，为何不留下来。”
“确实有难言之隐，我这就要会金家寨，请大当家的放过金家寨，这里有金家寨三千百姓给你叩首了。”陈子恒说着，真的就跪了下来，给老黑子磕几个响头。然后转身想山下走去。
“好，哥哥答应你，兄弟是个人物，早晚会发达，希望那一天记着你有这个哥哥。”对岸传来老黑子的叫喊。陈子恒没有再回头。
一路疾走，到晚间回到金家寨。金家寨一众人见陈子恒完好无损的回来，很是称奇，金族长更是拉住陈子恒的手，连连的称奇。
“金虎回来了没有？”陈子恒问。
“金虎你们去鹰山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他，怎么？你们没有在一起？”金族长诧异的问道。
“第一次上鹰山，被他们的老七拦住，被蒙上了眼睛，我逃了出来，当时就没有见到金虎，我以为金虎也逃了回来。”
“那就怪了，莫不是金虎这孩子已经被那帮匪徒害了？”金族长说着，独自抹起了眼泪。
“金族长，先不要悲伤，要是老七的人把金虎杀害，为何没有对我动手？金虎哥可能有特殊原因，一时不能赶回，请金族长不要悲伤。”陈子恒这样说着，心里也是狐疑，这个金虎到底在哪里？难道他那天晚上独自逃走了，要是逃走了，匪徒肯定会寻找，对自己严加看护，不会让自己再逃走了。
“先不要管他，你一路奔波，肯定饿了，先吃些饭再说。”
“郑二和丁丑还在吗？”陈子恒问道。
“在，在。他们也是等急了，说你今天不回来他们就要走了。他们两个现在都在客店，我这就差人去叫他们。”
不一会儿，丁丑和郑二过来，看见陈子恒，也是惊奇。丁丑说道：“我们两个已经收拾好了衣物，想今天晚上你不回来我们就走了。回去给你师傅说你叫老黑子砍了。”
“我在鹰山舌战群匪，他们一个个都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老黑子更要把老大的位置让与我，被我拒绝，我说山下有兄弟等我，这个老大我不干。”陈子恒吹嘘着。
“你没有被老黑子砍头就是万幸了，不要吹嘘，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是不是被老黑子鞭子抽过？”说着就撩开陈子恒的衣服，待看到陈子恒腰上的腰牌，呼就愣了，连忙把陈子恒的衣服放下，脸上充满了惊惧。
正说笑间，从外面款款进来一个姑娘，姑娘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两个盘子，盘子里盛了牛肉花生。看那姑娘莲步轻移、眉眼含羞、肤如凝脂、袅袅婷婷而来。郑二和丁丑都傻傻的看着，丁丑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陈子恒连忙踢了他一脚。
“来，来，侠士今天凯旋归来，略备薄酒，给侠士压惊，给金家寨祈福。”金族长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给陈子恒端过来。
“使不得，使不得，金族长，您为了全寨子的安慰，把自己家的银子拿出来。前天晚上只身要从寨墙上跳下，可敬可佩，晚生只是做了一点该做的事情，就劳金族长如此抬举。”
金族长见陈子恒如此谦逊，甚是喜欢。
热热闹闹的吃了，金族长说：“请两位先到客店歇息，我和这位陈侠士说几句话。”
郑二和丁丑走了，留下陈子恒和金族长。那个美貌女子过来添上茶水。
“陈侠士，老夫有几句话想问一下，不当之处请包涵。”
“金族长不要客气，有话就直说，晚生记住就是。”
“不知侠士出来闯荡，家中还有什么人？”
“家中就一老母，平时吃斋念佛。”
“哦，令尊呢？”
“爹爹先前是一镖师，后来走镖途中被劫匪所害。”
“怪不得侠士功夫了得，原来是镖师后代。不知小侠士可曾婚配？”金族长问道。
“哪里会有婚配，父亲去世后，家中产业俱被人拿去，无一间瓦舍，就是吃饭也成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金族长说道。陈子恒不知道这个老朽听说了自己的悲惨身世，为何却说好。
见自己说漏了嘴，金族长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尚未婚配很好。不瞒你说，我有一女儿，就是刚才的那个姑娘，今年一十六岁，一直待字闺中。老夫也是发愁，我膝下无子，就两个女儿，大女儿早已婚配，就剩这一个女儿。少侠若是不嫌弃，可······”金族长说着停了，意思再清楚不过。
陈子恒沉思一阵，说道：“这次出来，也是遭到了贼人抢劫，大镖师和伙计不知道现在怎样，如果他们回去了，母亲见我不回，一定很是担心，我想回家见过母亲再说，婚姻大事，须经过母亲同意。再者我腿伤未好，有一个师傅一直给我料理，我还要见他。”
“这都无妨，少侠只管去就是，若是有意，小女就是等上两年也无妨的。”金族长哈哈笑着说。
“金族长，这世道不太平，路途又遥远，就是回去，不知道何时能够返回，能不能返回，不要误了小姐青春年华。我只是觉得还是请族长另做其他打算。”
“少侠有意，就这样定了，姑娘等你两年。”
金族长说道这个份上，陈子恒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忽然想起了青儿，青儿在哪里？
“客店已经关门，少侠就在这里歇息就行。”金族长说。
“这样不好吧？”
“无妨无妨，我家里房间多，比那客店要好多了。金枝，你去收拾一下厢房，这位少侠今晚住这里。”
外面应了一声，见厢房里亮起了灯，一个倩影倒影在窗户纸上。过了一会儿，见金枝面色羞红的进来，轻声说道：“已经收拾好了。”
“少侠就早些歇息。外面有水，少侠一路赶回，洗洗身子早点休息。”金族长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金族长也早点休息。”
出来正房，来到厢房，一股淡淡的幽香，床上是新的被褥，一套干净的短衣，应该是金族长的吧。看看自己身上，一股酸臭的气味，陈子恒不好意思上床，看见正房和东厢房的灯都熄了，出门，院子里有水缸，舀出水放到木盆里，就在院子里哗哗的冲洗，冲洗完毕，换上短衣，身上确实清爽，看看水缸里的水不多了，陈子恒就担起扁担，挑起水桶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已经没有了灯火，黑洞洞的。陈子恒依稀记得里金族长就不远就有一个水井，水井上有辘轳。就往水井的方向去。
来到水井边，挂上水桶，解开绳索，水桶咕噜噜的往下去，触到了水面，陈子恒摆动了几下，一桶水灌满，摇动辘轳把，一桶水提上来，如此又提上第二桶。往返了几次，把缸里添满。这才回到屋里睡觉。
几个月了第一次躺倒这松软的幽香的床上，好一阵子没有睡去，今天晚上金族长提出要把女儿许配给自己，要是那样自己就可以天天躺倒这样的床上，有金枝相伴，肯定很爽了。胡思乱想了一阵终于睡去。
不知何时，听见外面有吵闹声，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大亮，真不好意思，第一天在人家就睡过头了，翻身赶快起床，拉开门，见屋外一群人，一个巫婆样的老妪蹦蹦跳跳，口中念念有词：
“日落西山黑了天，十家上锁九家把门关，就有一家门没关，烧香打鼓请胡黄二仙。鱼龙虲蟹出了老龙潭，柳木格格奔营盘，蜈蟒长蛇刁鹰和虎狼披挂整齐都下高山，官奔衙门客奔店，行路君子把家还，货郎担担奔村庄，打柴樵夫把家还。木匠铺里锛刨不响······”
陈子恒开门的一瞬间，看热闹的人愣了一下，然后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大概是大清早从金族长家里出来一个壮小伙，人们觉得稀罕，有认识陈子恒也觉得奇怪，莫非······
那巫婆见陈子恒出来，更加的疯狂起来，陈子恒鼻子里一哼，想到，我师父就是干这个，你的小把戏八步摇在我面前表演了，只是不理。
巫婆在陈子恒身边扭动了一番，慢慢的就到了金族长家的院子，忽然揭开缸盖，两手在天空中抓了抓，然后撒向水缸，水缸里一股蓝色火苗穿起，瞬间，清凌凌的井水变成了殷红，如血。
“这里有妖。”巫婆声嘶力竭的叫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水缸里，面面相觑。陈子恒听到这句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上前就抓巫婆的手，这种把戏，师傅已经用了多次，虽然潘天亮没有亲口教授他，见的多了，陈子恒慢慢也看出来门道，巫婆手里有把戏，那是一种粉末提前藏在了手中。
巫婆见陈子恒要上来抓自己，更加的狂舞起来，指着陈子恒说道：“他就是妖。他是妖，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