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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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年我过生日，韩诚请我们吃饭。那时候我还没离婚，还在长安过柴米油盐的日子，因为袜子忙不过来，喊我回临安来帮她，刚好又是生日，大家聚一起吃了顿饭。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生日，下着很大的雪，路面上积起厚厚的一层，我们在雪地里跑着跳着比谁的脚印好看，告别的时候，在一盏路灯下面，韩诚轻轻抱了我一下，祝我生日快乐。我抬着脸看天，那么大的雪，跟童话似的。

那天晚上我和深蓝一起住酒店。她吃得太饱太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趴在窗户边看外面的雪，真的是好大的雪，纷纷扬扬。我不知道雪景于我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大概是太喜欢，所以会深刻，以至于后来写的故事里面，总有很多雪里的场景，《青草香气》里面有两场大雪；《离花草堂》里面有一场；《水煮蔷薇》里面还会有一场。

我正看着漫天飞雪胡思乱想，突然听见深蓝说：对不起。

寂寂静静的酒店房间里，突然一声幽幽的“对不起”，很吓人的好不好！

这莫名其妙的诡异道歉把我吓了一大跳，赶紧转过身去问她什么情况，跟谁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了。

她说：我晚饭吃太撑了，在跟我的胃说对不起，没你什么事！

我……

我发现我常常被身边这些货整得很无语。

所谓“吃饱了撑的”，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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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结婚那天，我跟袜子一人买了一条旗袍，很美的！然后还化了淡妆，拎了特女人味的包，穿上鞋跟高得吓死人的鞋，去参加她的婚礼。

我承认，我们是故意的！到别人的婚礼上抢风头，是我们一向最乐衷于做的事情！就像她们在我的婚礼上抢风头一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谁能想到，晚宴敬酒的时候，深蓝居然也是一袭旗袍出场。

大厅里仨穿旗袍的女人，光彩夺目耀眼非凡，多特么别扭！

最要命的是，我们酒桌上有俩男的瞎起哄，一个挽了我的手挨桌去敬酒。另一个挽了袜子的手挨桌去敬酒，煞有介事像模像样的。然后我就听见有个娘们在那里糊里糊涂地问，到底哪个才是新娘子。

我们真没故意到这种地步哇！

婚礼一结束，我们就跟深蓝道歉，说不应该穿成这样来抢镜。深蓝那叫一个大气，手一挥，说：没事，我压根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然后袜子说：擦，早知道你这么大方，我们就应该穿着婚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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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婚礼过后没几天，又赶上生日。我在淘宝上准备买书送她当礼物，我这人有毛病，最喜欢别人送书给我，也最喜欢送别人书。

挑书的时候，看见《围城》，想着还是念初中的时候看过，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应该再看一遍，于是放了两本在购物车里。冷不丁袜子在我身后咆哮：你特么有病？买两本《围城》？当饭吃？！

我说：一本送深蓝，还有一本我自己要。

她吼得比之前更大声：你简直就是个弱智！现在离深蓝生日还有好几天，你收到书以后，抓紧看完，然后当礼物送给她，不行？书又不会少一页，她能知道个鸟？！

行！

多会过日子的女人哇！

我要是有她这么会过日子，也不致于挨我妈那么多年的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