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命抵一命
终于终于,如愿以偿的……
要站在心爱的男人身边了!
摸着身上这件凤袍,璇玑差点喜极而泣,她吩咐宫女,“行了,给本宫更衣吧……”
几个宫女,拿着衣裳,正要给她更衣,却被一声极其天真的声音打断:“慢着,先接圣旨吧……”
是公主离落,她的手中拿着圣旨,穿着金贵的朝服,神情倨傲。
身后跟着一众神情严肃的侍卫。
这阵势,吓的几个宫女下的双腿打颤。
忍下心中的不安,璇玑皱眉,“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肆!”离落低喝,天真的媚眼,有一种刻骨的霸道,“谁准你这么和本公主说话的?还不快跪下!”
心中有了不悦,璇玑道,“本宫有身孕,皇上说本宫可以不对任何人下跪。”
这个任何人,指的是自然是离落。
“我只怕你,以后连跪都没机会了。”离落冷笑,将圣旨给了身后的人,“你,念给她听……”
这该死的天朝字,她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禾氏璇玑,通叛敌酋,哄诱戎卫,猥以下隶,敢发难端,不以朕之寄信而图报效,污蔑皇室血统,此等卑鄙之人,不予惩戒,谁其畏威……皇恩浩荡,留其一命,特卞为军妓,钦此!”
军妓?
通敌叛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璇玑惊叫,“不!你一定在骗我,皇上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的……”
离落不动。
嘴角挂着天真的笑,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的疯癫。
“有没有骗你,你看看这道圣旨不就知道了吗?”
她指着上面的字,笑了笑,“这些,你该认识吧。皇上的亲笔字,你不会不认识的……”
完说,离落朝后面打了个手势。
璇玑一步步后退,“你们想做什么?我要见皇上,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怎么可能呢?
还差一步,她就要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了,他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她不信,不信……
“孩子……”进来的是九皇子,他手中端着一杯色泽清淡的酒水,一步步的朝璇玑靠近,笑的残酷而无害,“她的孩子都没有生下来,你的孩子,又怎么能生下来?”
身后立即有人上前架住璇玑,她哭着挣扎,绝望的嘶喊,“不!我不相信,皇上是爱我的,孩子是他的,他不会不要的……”
“他爱的,永远都只有念离,璇玑,你醒醒吧。”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杯子,璇玑紧闭着嘴巴,绝望的瑶着头。
她想要后退,身边的人却架住她,使她不能动弹……
终于,九皇子扳开她的下颚,将酒水狠狠的灌了进去……
璇玑死命的往外吐,她想要把这些东西都吐出去,九皇子轻轻在她胸口一点,酒水顺势划下了喉咙,侍卫也放开了她……
她的身上,脸上,都是泪水,粘粘的糊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而绝望!
看着血水从她身下流出,大殿一时安静的可怕……
没有人敢出声,都低着头,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老九才开口,“放心吧,死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拉着离落走了出去,而璇玑,则被永远的留在地狱……
他没有辜负她!
“报告九王爷,唐国的军队,已经攻陷我方九坐城池……”
他背对着来人站着,一袭尊贵的紫衣,恒古不变的轻佻姿态。
明明那么轻佻,可那背影,不知道为何,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寂寥与孤独。
“皇上呢?”许久,他才不抱希望的开口。
“回九王爷,皇上……皇上不知去向,属下将皇城已经翻了个遍,可还是没有皇上的足迹。”
原来……
原来,在百日祭奠上,他真的丢下了这里的一切,原来,他真的走了!
不过……
也好,起码,他不会再辜负了那个女子。
他是真的,很爱那个女子……
他为了一个坚持了十几年的梦想抛弃了年念离,现在,却用整个世界为她陪葬……
他始终没有辜负她!
够了,对老九来说,真的足够了!
只是施歌,你怕是要失望了,你心心念念的对手走了,不过,我也会是个很好的对手呢!
“不用找了。”他回过身,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就向太阳,却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这灿烂的笑容,也是他对念离,最后的记忆。
“集结军队二十万,从北疆出发,本王,亲自带兵!”
“是!”
“等等……”离落走了进来,“你走了,谁来驻守皇城?”
“秦将军是最好的人选!”
小丫头忽然诡异的笑了笑,“我跟你一起上战场!”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老九道,“太危险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看过孙子兵法,还看过三十六计,说不定还能帮你呢。”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九皇子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看他绷的紧紧的脸,小丫头啐了一口,转移了话题,“你看你,才多大,脸就绷的像小老头似的……”
“死丫头,我整整比你大了两轮。”
“不就大了15岁么,有什么了不起……”
“反正你不能跟去!”
“总之我一定要去……”
“不行!”
“就要去!”容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不适,甚至,他接受的很好,适应能力也非常的强……
那种刚到异世的茫然感,我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
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很了不起……
有时候又觉得,这样掌控一切的自信,太过于可怕!
因为你,瞒不过他任何事,更别想在他眼下耍什么花招,他甚至只要一个眼神,漫不经心的一笑,只要他愿意,一眼,就能看破你心中所想,能一击就中你的肋骨!
可是这个男人却很体贴,他从不会,让你难堪……
“在想什么?”他将剥好的橘子放在我手中。
我扳了一块放在嘴中,嚼了嚼,味道有点酸,酸中带着甜,大概就是所谓的酸酸甜甜吧,“我在想,我和你还真是天差地别……”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
沮丧的很呢……
我又叹气,“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总算知道,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了!
容忻的脸歪了歪,从琉璃墙外的阳光折射进来打在他完美无暇的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他的眼睛是很温润的色泽,却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在流转,“人是矛盾的,你刚穿越过去的时候,大概是从没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一时惶恐也难免。如果事先提醒你,你或许就当成旅游,或者过客一样的看待了……”
“可是我不同。阿离,从你说要离开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时刻在做着准备了……”
他的肌肤,在光与影的流转中,就像没有瑕疵的羊脂玉。
否则,今天也不会如此淡定自若的坐在着?
我在心里接了上去,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也许吧。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还是没有看到你脸上出现过淡定以外的情绪,心中有些失望吧……”
想到我当初的惶恐与恐惧,我就心有戚戚然。
他看着我,眼波流转,认真与雍容并存,“阿离,我是人,不是神!”
我愕然。
空气似乎在那个瞬间沉默了……
是啊。
容忻再强大,也只是个人,而我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或许只是他表面的淡定?
或许只是他隐藏起来的情绪?
只是?望着对面那双始终从容,波澜不兴的黑眸,我觉得,我还是错了……
容忻真的足够强大!
不是意义上的强大,而是本意的强大,心灵的强大!
我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这时,年非离却走了进来。
她穿着七寸高的黑漆的皮靴,一身紧身的皮革,粟色的大波浪卷发,犀利冷酷的眼神,很有黑道大姐的范儿,“老头子在外面等着你们,容忻,你去陪他会儿。”
只从那次之后,年非离就有意无意的开始往我这边跑,时不时的,或者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都想要撩拨人,她想要勾引容忻的意思,在我面前真的是不加掩饰……
不过还好,容忻的心理果然够强大!
不但不会因此而得罪她,反而还进退有礼,让人挑不出刺。
老头子最近又开始往外跑,二、三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容忻起身,望了我一眼,对年非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我看着年非离。
她耸了耸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把他、或者你吃了。”讽刺的笑了笑,“走吧,老头子和容忻下棋去了,张妈放假,老头子说很久没吃过我们姐妹俩亲手做的饭了……”
老头子时不时的就放张妈的假,时刻想着怎么奴隶我和年非离。
不过……
这种奴隶,我和年非离,嘴上抗议,心里却都很乐意!
做菜我不是很拿手,年非离嫌我碍手碍脚,只让我洗菜,我倚在水池边,看她穿着围裙,卸下满身的尖锐,像个持家的女人,围着厨房炒菜……
这副场景,怎么说呢?
尖锐刻薄的年非离。
犀利冷酷的年非离。
商场上,铁腕手段的年非离……
对我冷嘲热讽的年非离,一而再再而三抢我男人的年非离……
我很难想象,她会有这样的一天……
甚至,从来没想过,我和她会有这样的一天。
而且,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年非离的菜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我有些惊叹。
她转着菜盘子,似乎知道我所想似的,嘲讽的一笑,“在你昏睡的头两个月,老头子几乎食不下咽。如果不是我做的几个菜,他还给点面子,现在昏睡的估计就是他了……”
我身子一颤,几乎接不住年非离送过的菜盘子。
从不知道,老头子会如此的在意我。
一直以为,他就算不怨恨我,多少也会怪我,就像我怪他的错误害死妈妈那样的怪我……
从新调了油,年非离头也不回,声音掺夹着噪杂声传来,似落寂,似自嘲,“和你相比,我妈妈的命算什么呢?他骂你,打了你一巴掌,可是最痛的不是你,是他!”
身子似乎定格住了,看着她落寂的背影,我一时间说不上话。
“年念离……”她正儿八经叫我名字,还是很少见的,我几乎清楚她要说什么,想要阻止,却被她一记眼刀弄的吞了下去,“为了这个错误,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
我脱口而出,“可我妈妈的死……”
她的眼,有寒冰闪过,凶狠的像是狼的目光,我不仅打了个寒颤。
她说,“你妈妈的命值钱?难道我妈妈就活该枉死?就算一命抵一命,可你却是他手心的宝贝?我呢?我是什么?酒醉下的错误?”她嗤了一声,犀利的眼神像刀似的划过我脸上,“年念离,你还有没有心?”
有一段时间,我很恨她,几乎恨不得年非去死!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妈妈带着她找上门来,我妈妈又怎么会死?
像土匪似的年柯,脾气暴躁的年柯,在我妈妈面前就是温柔的妻奴,可就是这样一个妻管严似的男人,在外面却有了个比我还大的女儿……
如果不是姓龙的女人带着年非离找上门来,我妈妈怎么会死?
想起那段日子,我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年非离熄了火,将我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扳开,她对着我阴狠的笑,“她虽然害死了你妈妈,可你别忘了,你已经为你妈妈报过仇了……”
一命抵一命!
是的。
年非离的妈妈,是我害死的!
将菜端出去的时候,容忻和年柯在棋盘上正拼的你死我活。
不过,以往战无不胜的老头子,却明显处在下风……
但他不甘认输,拉着容忻下了一盘又一盘,即使脸色越来越黑,却始终心有不甘。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讽刺他,“行了。输了就输了,输在他手上反正也不丢脸……”
容忻在边上若无其事的笑,他捻着棋子儿,不甘的瞪我一眼,我向他做了个鬼脸,乘没人注意,偷了一筷子菜吃。
“小馋猫……”容忻背对着我呵呵的笑。
我有些郁闷的放下筷子,不甘的瞪着他的背影,这人,背后长眼睛了不成?我背对着他偷了一筷子菜吃,这也能被他抓到!
老头子得意的哼笑,“总算有个治得了你的了……”
我望棋盘上扫了一眼,不甘的回嘴,“看,老头子,你认输吧……”
他不在理我,脸色却明显的沉了下去。
我有时候很奇怪,他在容忻手上从来就没赢过,为什么还要抓着他一直一直的下,有时间就下。
我问他。
别看他脸色沉的厉害,却不无得意,“赢我的还没几个,容忻敢赢我,就证明这小子有胆识、有担当、有原则!”
饭桌上,年柯吃饱喝足,开始腹诽我们,“我看过时间了,下个月3号是个好日子,我7号要飞迪拜,你和容忻,就乘这个时间将婚事给办一办。”
我放下筷子有些戚戚然的看了眼容忻。
他正看过来,眼神不骄不躁,似乎一切全凭我做主,眼瞳深处,却有隐藏不住的期待。
我张了张口,正想反驳,老头子却先我一步警告道,“唐家大公子最近才回国……”死老头子,居然威胁我!
我死命的瞪着他,他视若无睹的抿了口酒水,对我眼神的威胁无视之,我还没出声,年非离淡淡道,“会不会太快了?”
没想到关键时刻年非离会为我说话,我用眼神表示谢意,她冷冷一笑,阴险而恶毒,我立马想到她勾引容忻未遂,转而对老头子,大声说,“我看那天是个好日子,就这么办吧!”
容忻的筷子,不知道怎么就掉到了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他捡起来,眼神有些恍惚,正准备夹菜,我一把抢过了筷子,发现他的手似乎抖了抖,嗔了他一口,“脏了,我去给你从新拿一副……”
这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会掉筷子……
我疑惑。
起身走的时候,另一只筷子从桌上滑到我脚下,看了看,却是年非离的。
我还没说话,她抢先道,“顺便,帮我拿一副……”
我“哦!”了一声,外厨房蹦达过去。
后面,老头子似乎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我拿筷子过去的时候,却没人在动手吃饭,我有些恍惚的将桌子收拾干净。
性市的夜景很美,琉璃色的灯光点缀着这坐充满了商业化的城市。
无数名车穿梭在高耸的大夏间,灯火繁华的夜景下,是行色匆匆的步伐,与孩童稚嫩的笑声,是情侣间的你侬我侬,是正宫捍卫婚姻的世界……
性市是个富人区,同时,也是富商明目张胆包养二奶的世界!
从性市最大的商场出来,将战利品放在车上,打了个电话让老张来提车,我和容忻,手牵着手,一路散步回去。
路间,我松开他的手,屁颠屁颠的用单脚学着紫菱那样走威墙的边缘。
俗称的走边边。
容忻穿着白色的休闲衣,双手慵懒的插在口袋中,剪短了的黑发,细碎的垂在额前,有风吹过,杨起他额前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如画眉目。
深邃的双眼,黑的就像上好的黑宝石。
路边的美女,不少看呆了。
不得不说,容忻是上帝的宠儿,美的毫无瑕疵,上身那种温润平和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看着周围的目光,我有些得意的满足了虚荣心。
这时,容忻开口叫我,“阿离……”
我哼了哼,回给他大大的一个笑容,“我在。”
他又叫,“阿离……”
“我在!”
我又笑,看着他慢慢从裤兜中伸出来的双手,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摆好姿态,郑重而认真的半跪在地上。
看着周围因为他的举动而围过来的人,我抿了抿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容忻,你是怕我不嫁给你吗?”
我的语气不太好,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生气……
他摇了摇头,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片赤城,“阿离,我只是想将能给你的一样都不落下。”
那双赤城的眸子对着我,看着里面的认真和真诚,我忽然有些忐忑。
他慢慢打开盒子,是一枚5克拉以上的钻戒。
我问,“你认识我多久了?”
他笑了笑,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溢出水,“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比他认识你还要久……”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夜容!
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我的眼前闪过司夜容冰冷无情的眼神……
“阿离……”容忻的声音打破了我那点恍惚,我看着他,他的唇是一抹有些苦涩有些无奈的笑容,他的眼神,温柔中暗藏着决断,我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心酸。
“我在……”甩掉脑海中的那双眼,我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说:“还记得那只猫吗?在你还没去天朝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你面前的猫……”
“记得!”何止记得,我还记得我想要掐死它!
每一次,我被年非离抢了男朋友,男朋友甩我之时,不管躲在什么地方,那只死猫永远都是我被甩的见证者!
我的每一次屈辱,貌似都少不了那只猫?
如果不是那只死猫,我又怎么会穿越?
如今是想忘也忘不了……
“你是说,护国神兽?”
他点头,“在那猫,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认识你了……”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猫是你的,听命于你……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猫,听命与帝王……
既然如此,那么我的穿越和容忻有什么区别?
这一切,容忻到底参与了多少?
此刻,我觉得这不是求婚现场,反而有点像是审问犯人……
无视周遭奇怪的眼神,他摇头,坚定道,“我那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让继承人钻了空子。神兽的每一件事情,宿主都有感应……”
通过的猫的眼,看我吗?
许是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容忻的话说的很含蓄,我却能听懂他的意思。
“我那时候,没想过阻止,也没有阻止。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那么的苦我很抱歉。阿离,我不想说什么补偿的话,也没有想过要补偿……”
他的诚恳,有时候也挺伤人的……
不过,这个男人,他永远不会骗我!
“每一次伤害都是一次成长,我没有资格抹煞任何人的成长经历。”深邃的眼,深深的注视着我,“阿离,我能做的,只是在今后的日子照顾你、呵护你、爱护你……”
“阿离,我爱你,已经很久了……”
“阿离,我不会保证我会爱你一辈子,但我会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忠贞,有生之年,有容忻一日,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你、辱你。有年念离一日,就是容忻的全部……”
“阿离,嫁给我。”
最初的迷茫过后,周围的人都大吼着,“嫁给他,嫁给他……”
我汗颜,没想到在有生之年,也过了一把偶像剧的瘾!
久久的,我凝视着这个如神抵般的男人,不能动弹……
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可这个男人的每一言、每一行,都让我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原来,在很久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
原来,最早认识的,不是司夜容……
“答应他,答应他……”
看着周围越来越浓烈的氛围,骤然的,我感到一束冰冷很绝的视线盯在我身上,这熟悉的感觉,让我惊慌失措,望四周扫视了一眼,只看到转角处一俩黑色的林肯,慢慢的消失……
“阿离……”容忻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仿佛任何问题,到了他面前都不是问题。
看着他微微有些受伤的眼,我的眼泪无声的掉落了下来……
这个男人,如此高傲,如此淡定,也会有着如此无措的神情。
骤然的,我想起了他掉筷子的事。
那天,他的手臂隐隐的颤抖着,原来,那并不是我的错觉……
原来,他也会无助,也会激动……
而这些,都是因为我!
看着周围一张张比被求婚的我还要激烈的脸,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微微的啐了他一口,“都已经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还求什么婚……”
立马,周围的眼神从激烈变成鄙视……
我以为容忻会高兴,却没想到他看着我,认真的摇头,“那不一样,那边太遥远,也已经结束了。你的现在才开始,而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现在……”
他说,那边已经结束了……
他不愿意强迫我……
不管在那边我有没有嫁给他,都与现在无关。
他说,他要的,是我心甘情愿的现在!
那种奇怪的视线又出现,我却微微释然的笑了……
正如容忻所说,不管那边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不是么?
郑重的,我伸出手,朝他点点头,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倔嘴道,“看在钻石的份上,嫁你啦!”
这是一颗五克拉的钻石……
钻石的周围有着细碎的碎钻,每一个角度,都有另一种惊艳。
我正低头打量钻石的时候,冷不丁的被人推了一下,接着,四周一片嘈杂……
而容忻手上的钻石,被抢了……
我踉跄着脚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容忻一手捏着戒指,一手拎着劫匪,姿态有些严肃的站在我面前,周围立马有人打电话报警。
我攥着拳头,踱步到劫匪手上,照着他脸上打了过去,“让你丫抢劫……”
左脸一拳:“抢谁不好,偏生还抢姑奶奶……”
右脸一拳:“什么时候抢不好,偏生还在姑奶奶被人求婚的时候抢……”
“打死你丫的……”
“富家千金当街殴打劫匪至三级残废……”年非离指着报纸的另一角,嘴里啧啧有声,“市民纷纷摇头叹息,如今的富二代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明明就是劫匪的错,我不过打了两拳出气,怎么最后错的却是我……
我泪奔。
容忻的眼里却有了明显的笑意。
我用戴了戒指的手,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笑着纵容着我行凶。
年非离笑着讽刺我,“看不过去?”
我冷哼了一声,“看不过去又怎么样?”
年非离,完全有能力把此事压过去,在此之前不说话,现在放什么马后炮?
不过还好,这条消息并没有任何我的确切消息与照片。
只不过走的时候,拍到了张叔来接我和容忻的名车。
不过……
车牌号码当然是打了马赛克的!我一边鄙视她,一边偷偷在容忻唇边偷了个香。
“其实没必要。”年非离放下报纸,“明日,你们订婚的消息一出,什么事都得压下去。”
年氏集团长公主订婚的消息一出,果真如年非离所说,所有一切消息都被此头条压了下去。
我看着报纸上被年柯放出的消息,微微有些无奈。
本不想如此夸张高调的,可老头子和年非离都不同意……
我的抗议,自然也不被理解。
相较与我的消息,容忻的消息却是少之。
不是无孔不入的媒体挖不出,而是,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决想不到,容忻来自何处。
然而,就在订婚前夕,却发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空有美貌,被富家千金包养的小白脸……
为钱,入赘富豪家……
什么英俊多金,全部是媒体迫于年氏压力而杜撰……
报纸头条上,容忻被人贬的一文不值。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头条上容忻被公开的大幅照片,哆嗦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的愤怒,说不上的痛心!
容忻,这么骄傲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被人贬的一文不值!
我如何不痛?如何不怒?
年非离抿着嘴角,绷紧了下巴,“我知道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来有人故意和我们做对!”
“和我们做对算在我们身上就行了,为什么要算在容忻身上?”
我真不敢相信,若是容忻看到这条新闻报道会如何作想!
我宁愿,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也不愿,它发生在容忻身上……
“我们?”年非离嗤了一声,说:“我们不作奸犯科,不杀人放火,身份正正当当,谁能找我们麻烦?”
我怒视着她:“你嫌容忻来历不正当?”
年非离如果真要嫌弃容忻的来历不正当,我又该如何反驳她?
果然,年非离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我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身份……”语气一转,她放软了声音:“你告诉我他的来历,这样我们也好反击……”
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真心想要帮我,还是什么……
不知何时,容忻走了出来:“想知道,我来告诉你。”
我想要把报纸藏起来不让容忻看到,可显然的,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容忻……”我蹙着眉看着他。
突然有些无力。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没事的!”他安抚的笑了笑,深邃的眸,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
我认真的看着他,看着他波澜不兴的眼神,和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这才放下了心。
不得不说,容忻的心智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大!
“幕后整我们的是谁?查出来了吗?”年非离的情报网,总不是吃素的。
她点了点头,眉目却蹙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我们和司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没想到会突然遭到对方的攻击……”
姓司?
市这一代的权贵中,就只有已经退休的老书记姓司。
而我们,啥时候和司家后代交过恶?
说来,容忻也姓司呢!
我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年非离攥了攥拳头,眼中的阴寒一闪而逝,看得我发颤:“不管他是谁,和我们年家做对,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婚礼的布置仍然在进行,舆论却被另一波更大的事件盖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出事的第二天,我和年非离的动作更快,将我和年非离手下的一间证券公司过继到了容忻名下!
这间证券公司是我昏睡两年前,我们俩合伙搞的。
不过说合伙,我却只出了些钱,打点这些都是年非离在忙活。
因为年非离的身份,不管是媒体还是同行都不知道中间证券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如今倒好,正好可以拿来压压媒体和司家。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第二天,在年非离的手段下,就有媒体“不小心”揭露了容忻的身份。
LT证券公司幕后老板。
LT证券公司,资产初步估计28亿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