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自身难保
林夏晚将她的手甩开,转头去看迟谨言,“小谨,刚刚,你打了她吗?”
迟谨言抿着嘴立在那儿,却没有吭声。
“看吧,傻子打了人都不敢吭声了。我说,你怎么回事?能把一个傻子带到这种地方来吗?我女儿刚刚受了伤害,你得赔偿损失!”
“损失可以赔偿,但一定要弄清楚事情始末,如果是小谨犯的错,我会一分不少地赔偿。另外,别张口闭口叫他傻瓜,他有名字!”
听到这话,那女人切一声冷笑:“有名字又怎样,说到底就是一个傻瓜!”
“我不是傻瓜,我不傻!”迟谨言却突然生了气,朝着女人扑了过去,一下子将女人扑倒。
女人尖声大叫,场面一度混乱!
因为迟谨言的事,林夏晚被那个女人拉进了派出所。
好在游乐场的管理人员拿来了监控视频,还原了真相,最后证明若事的是母女俩。母女俩在事实面前,不得不低头认错,林夏晚僵着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她没理两人,走到迟谨言面前,“小谨,我们走吧。”
迟谨言却把身子紧紧贴在墙上,手冷得像冰一般,身子还在颤抖。
“姐姐,我是……傻瓜吗?”
“不是的,你不是傻瓜!”林夏晚自责不已。如果自己当时能多点关照到了,也不至于被那母女俩欺负伤害。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温柔最善良的男人,你忘了吗?你以前还帮了我很多呢。”
迟谨言抓着脑袋,努力去回想,可是想了好久都一无所获。林夏晚不忍逼他,拉着他的手,“饿了吧,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迟谨言这才重新开心起来,用力勾头,“我要吃香香的,甜甜的,脆脆的。”
“好。”
林夏晚领着他走出来。
才走到门口,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从车里,走出了迟母。迟母一声不吭,来到林夏晚面前,抬手就给她一巴掌。
“阿姨?”林夏晚捂着脸怔在那儿。
“为什么打我姐姐,不许打我姐姐!”迟谨言叫了起来,要去推迟母。林夏晚拉住了他。
“不是说会照顾他一辈子吗?才离了我视线多久,他就被人欺负了,这就是你所说的照顾?”迟母拧着两道眉,愤怒的表情能吃人。
林夏晚这才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了迟谨言被欺负的事。
“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有了。”她低声道歉,并不辩解。
迟母却只是冷冷一哼。
她扭过头去,换成一副高傲难近又霸道横蛮的形象,“你和迟谨言的结婚通告已经发出去,这几天给我安分点,我可不想儿子还没结婚就被戴了绿帽子!”
“什么?”
林夏晚又是一惊,“结婚通告?”
她并没有表示过要和迟谨言结婚。
林夏晚这才想起护士早上莫名其妙的恭喜,敢情因为看到了这份通告。
“阿姨,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她道。
迟母又是一哼,“从长计议?说到底就是你不愿意对我家谨言负责了?林夏晚,你摸着良心好好问问自己,我家谨言为你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别说他只是傻了,就算他死了,残了,你也得生生世世以命偿还他的恩情才对!”
“当然了,我听说了,你是秦家的女儿,有着秦家,只手遮天,对付我一个迟家绰绰有余。我就等着你召集秦家人来,看你要如何伤害恩人的父母!”
“……”
林夏晚看着她,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些什么。
她从来没有想过让秦家来插手这件事。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除了秦家人把迟家弄垮,把我弄死,不可能改变主意!”迟母残忍地道。
自从迟谨言傻掉后,她就性情大变,蛮不讲理起来。
说完这个,她扭身朝迟谨言走去,“阿谨啊,我们回家吧。”
尽管迟谨言成了傻子,她心里不甘,难受,不愿意接受,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对迟谨言的时候,她要明显温和许多。
迟谨言却害怕地往后缩,“你是坏蛋,你对姐姐大吼大叫,我不喜欢你,不要跟你回去!”
他跑到林夏晚旁边,依紧了她。
林夏晚不想再惹迟母不快,轻轻把迟谨言推向迟母,“小谨,我们一起跟妈妈回去。”
迟谨言回到医院后,迟母并没有久呆,离去。
迟谨言玩累了,吃完中饭便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林夏晚走出来,对着空空的中庭无尽地叹息。
她的心,真的好乱。
“你要和迟谨言结婚?”不知何时,季楚瑜出现,低声问。
林夏晚被惊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到是他,脸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林夏晚的沉默让季楚瑜无比心焦。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小晚,我没有资格替自己辩解,但,我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次。的确,是我用自己做了诱饵害死了你父亲,但我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当初我舅舅要脱离那个组织,然而里头的老大却不允许,他绑架了我,用我的命逼舅舅继续为自己卖命。后来,他让我舅舅帮他引出一个人来就让我们走。”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针对的是你父亲,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要杀了你父亲,所以傻傻地自做主张……”
“小晚,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也恨我……”
为了这种事辩解,是他这辈子最为不齿的事情,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他不想失去林夏晚。
哪怕一丁点儿的可能,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让我留在你和孩子们身边,我想……争取一下。”
这一刻的季楚瑜无比卑微,甚至都没有勇气面对她。
林夏晚静静地看着他。
她也清楚他的性格,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极致是不会开口做这样细致的解释。
突兀地,她竟有些心疼他。
“可惜呢,现在的我自身难保。”好一会儿,她苦涩地自嘲道。
对于季楚瑜,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他,自己比他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季楚瑜的眉头拧了一下,“自身难保?你的意思是,和迟谨言结婚并非出于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