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 9 章

白砚秋恍然大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连文中那些忍辱负重和杀师叛逃都有了解释,这明明就是“杀妻证道”!求而不得的师尊成了他心中的劫,只有杀掉才能解脱,但杀掉师尊后仍然没有斩断这羁绊,他还是入了魔,才要毁掉这个世界给师尊陪葬!

白砚秋抽丝剥茧,发现了梁斐洋葱般的心,好特么深的感情线,好特么变态又黑暗的主角。

他一边为找到突破口兴奋,一边又为这个突破口感到烦恼,盯着梁斐看了好一会,直看得梁斐浑身不自在。

“师尊,我先回去了。”

“等等。”白砚秋叫住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你先回去,我想静静。”

梁斐并不知道白砚秋给他安了个“求而不得就变态”的标签,他现在很急,排除众多理由后,梁斐再一次确信白砚秋做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硬的不成,来软的罢了,目的都是想骗取他信任,好获取他体内的妖血之力。

他在准备第二次出逃,三天后是每年一次的宗门夜宴,附属的门派世家送来上供的礼物,民众们聚集在外门的广场处,朝山门里跪拜祈福。届时护山大阵会打开,整个宗门人来人往,是一年里最为热闹的一天,他要利用这个机会跑出去。

至于白砚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找他算账。

白砚秋关在屋里两天没出门,谁都不想见,直到第三天夜宴前,马大壅带着掌门师兄的手信,亲自来请他。

关了两天依然一筹莫展,白砚秋满脸愁绪,连满桌的美酒佳肴都不香了。

掌门师兄岳正阳出门游历数载,昨日方回。华清宗一门源远流长,师门传承至今,内部小派系众多,表面上一团和气亲如一家,实际亲疏有别。

这一代的岳正阳、马大壅和白砚秋三人同出一门,是嫡亲的师兄弟。岳正阳敢当甩手掌柜一走几年,也是基于宗门里还有马大壅白砚秋二人镇守。

岳正阳见白砚秋闷闷不乐,问道:“砚秋,何事如此烦恼?”

卫道人哈哈大笑:“掌门师兄在外游历有所不知,白师弟收了个徒弟,想是他徒弟又顽皮,惹他生气了。”

“收徒?是哪家的子弟?”岳正阳有些好奇,修真所耗繁多,故此世间的大小宗门收徒首挑资质,其次看门第。

白砚秋讷讷:“……”

“是个流浪儿,资质上佳,就是……哈哈哈,”卫道人意有所指,“就是性格孤傲,行事有些偏激,给白师弟惹了不少麻烦。”

“是吗?”岳正阳一听,面露不喜,华清宗以师门传承,首重“尊师重道”四字,鲜少听说当徒弟的气师父。

“没、没有,”白砚秋瞪了卫道人一眼,连忙向岳正阳解释,“是我的教法有问题,以前对他非打即骂,他年纪又小,才……”

“梁斐年纪也不小了吧,”卫道人早想弄死梁斐了,端着酒杯阴阳怪气道,“入门快六年了,犯了多少宗规,白师弟数过吗?”

“卫师兄说的什么话,哪次他犯错我没罚?”白砚秋冷声道。

“打一打,骂一骂就算罚了?”卫道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掷,冷笑道,“那我们还要宗规戒条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饶是白砚秋脾气再好,卫道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几番挑衅,他也怒了。

“好了!宗门夜宴上,你们想干什么?要闹出去闹。”

见掌门发了话,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劝两人歇歇气。

白砚秋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卫道人找茬闹了一场,更加郁闷,喝到半场,外面献礼的人一波又一波,闹得他脑袋晕,便找机会偷溜了。

此时宴至正酣,山门九峰,均是灯火通明。

白砚秋手拿一壶酒,顺着游廊往山下走,边走边喝,越喝越郁闷。闷酒醉人,没一会白砚秋就醉了,远处看灯笼的小厮见了,连忙上前服侍。

白砚秋挥开侍者,醉醺醺道:“去把梁斐给我叫来。”

梁斐被小厮找到的时候,已经溜到大厨房了,他以前经常受罚来这里干活,众人对他也没戒心,以为他又被师兄们罚了,几个老厨娘还偷偷塞了鸡腿给他。

梁斐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节骨眼,白砚秋不在夜宴上歌舞笙箫,居然醉倒在半山坡,还要点名让他去伺候。

梁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计划暴露了……但他一没找帮手,二没露迹象,白砚秋怎么知道他今天想跑?

此时此刻,方圆千里之内的大小修行者,几乎都聚集在华清宗参加夜宴,即使面对一个普通的小厮,梁斐也不敢动手,他只能放弃所有计划,跟着小厮去见白砚秋。

白砚秋醉得不清,梁斐把他背回卧室也没清醒。

梁斐打发走跟过来的小厮,打了盆热水,端进卧室。

白砚秋还是刚才的样子,乖乖躺在床上,满脸醉红,一动不动,呼吸间都是浓浓的酒气。

梁斐把香料倒进香炉,点燃了,看着青烟袅袅而起,才松了口气。

他拧湿了帕子,半跪在床上,给白砚秋擦了擦脸。

这是梁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白砚秋,半个月前后山雨夜那次,即便白砚秋脱了衣服,梁斐也不敢直视。

梁斐在他嘴边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什么青衫书生,舟头吹箫,花灯初逢误终身。”

“我爹他恐水,别说泛舟湖上了,比脸盆大的水他都怕得要死。”

“还吹箫……我爹幼时练剑,不慎断了两根手指,吹什么箫……”

“青衫书生也不对……我爹最讨厌青色,连菜叶子是青的都讨厌……怎么可能穿青衫。”

“你以为我不知道怎么炼化天生妖血的人?很不幸我知道,”梁斐直起身来,把湿帕子仍在地上,“要么逼他入魔,要么哄得他自愿。你逼我不成,现在又想来哄我。”

“可你连哄我,都只肯随口编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在你眼里,我是弱者我不配,是吗?”

他转头看了看案上冒烟的香炉,平静道:“原本打算以后再来杀你的,但我现在变主意了。”

梁斐拔出腰侧铁棍,尖头向下,落在白砚秋心口上。

他目光冰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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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想杀我[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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