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养不熟的狼崽子。”白砚秋现出身形,看着床上血流成河,死得不能再死的“人”,气得直磨牙。

若不是大美拐着弯的提醒他,原文里梁斐今晚从玄冰洞爬出来,杀了他和薛青杉,他也不会多个心眼,趁梁斐出门打热水的时候隐匿真身,留了个假人在床上。

白砚秋掀开香炉盖子,劣质的香味涌出,是俗世中下九流常用的迷魂香。

原主在卧室里下了阵法,所有仙家术法和武器药物,均不能进入,梁斐就用普通的迷魂香和铁棍送他上西天。

白砚秋气乐了,好得很啊!

叮咚——

【大美:好消息,梁斐的黑化值降到78了!】

白砚秋:“他把我杀了!”

【大美:还有个好消息,好感度增了!】

白砚秋:“他把我杀……嗯,什么?好感度增!加!了!?”

【大美:……可能死了的师尊才是好师尊】

白砚秋:“当初你不是说什么‘社会主义师徒情’吗?你家的社会主义师徒情别具一格啊,杀师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大美:我错了……但任务不能改,您加、加油。】

白砚秋别无他法,他先去找掌门师兄岳正阳告了假,说要闭关三年,徒弟梁斐年纪到了,已经安排他出去历练了;紧接着他回到千鹤峰,交代好一应事务后,假装闭门修炼,实际从后山溜了。

他利用好感度,在积分商城里兑换了一张脸,摇身一变,成了个背负长剑,手持玉箫,打马南下的青衫书生。

正是白砚秋编的狗血情节里,梁斐他爹与他初相遇的造型。

【大美:您这又是何必呢……】

白砚秋冷冷道:“老子要让他尝尝打脸是什么味道。”

白砚秋也不急,原文里梁斐杀师叛逃后开启奇遇模式,白砚秋算着时间一路游山玩水,沿路到了易水城外,此时夜幕降临城门已关,只能明日再进城了。他极目远望,只见城外荒山上,有一座庙宇。

他催马而去,走近了才发现这庙已经荒废了,门倒墙塌不说,连供奉的神像也坏得不成样子,四处可见神像残片。

白砚秋下马走到牌匾前,努力辨认着上面的残字:“……将、军、庙?”

他正要进去,就听里面传来声音。

“大哥,要不是他弄坏了我们的困灵幡,害得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修补,耽搁了进城的时间,要不我们怎么会呆在这个鬼地方。”一人骂骂咧咧道。

“孟不四不得无礼,这位仙友也是无心之过……”另一人呵斥道。

“往人家祖坟上插困灵幡,我可不敢高攀你们这种‘仙友’。”冷淡又嘲讽的声音回道。

白砚秋听出来了,是梁斐;另外两个应该是孟家兄弟,哥哥孟不三,弟弟孟不四。

原文里梁斐和孟家兄弟在易水城内才碰面,现在怎么提前到了易水城外的将军庙,是剧情线受影响了吗?

白砚秋边想边踏上庙前台阶,正要形式化的敲敲并不存在的门,里面的情形急转而下,从吵架变打架了。

孟不四拔剑而起,喝道:“你什么意思!”

梁斐:“字面上的意思。”

孟不三连忙站起来,挡在梁斐面前:“孟不四把剑收起来,这位仙友说得对,本来就不该把困灵幡插别人祖坟上,这不是缺德吗——”

话音未落,他脸色一变,已从劝架的老好人转变成了阴狠毒辣,一点蓝光已从孟不三手上激射而出,直往梁斐面门而去:“找死的家伙,今天不让你死在这里,你就不知道多管孟家兄弟的闲事会有什么下场!”

孟家兄弟二人配合默契,孟不四见孟不三使出暗招,也紧跟着一剑挥下。

梁斐杀了白砚秋逃出华清宗后,每日都万分谨慎,既怕华清宗发现后派人追杀,也怕自己的妖血之力暴露,一路上挑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今日上午,路过一处山村时,发现有人在坟堆里插了困灵幡,他本不愿多事,但见那坟前供台上摆满了鲜果糕点,显然后人十分有孝心。他想起了埋在荒郊野地的父亲,一时心软就破了困灵幡,不成想在荒庙里,碰上了正主。

能在坟堆里使用困灵幡的绝不是什么好人,梁斐早在暗中留意两人,压根不信这俩兄弟的扮演的红脸白脸。

孟家兄弟见暗算不成,立刻转为明打,双双朝梁斐发难。

白砚秋隐匿了身形,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野草,双手抱胸看起了热闹。

原来这孟家兄弟并非无名之辈,是颇有恶名的散修,原文里梁斐在他俩手下吃过大亏,重伤之后被扔到一口荒宅枯井,却阴差阳错在枯井里找到一棵千年难遇的仙草,服下后不仅治好了伤,功力还增长不少。

如今,因白砚秋插手改变了剧情,梁斐没有被薛青杉打落玄冰洞,没在冰洞内激活妖血之力,现下功力远不如原文,没撑多久已陷败势。

白砚秋见梁斐被孟不三一掌打飞,摔在地上狂吐鲜血,心里那口被“杀”的气才出了几分,但见他伤得这么重,又有些莫名心疼。

白砚秋正要显出身形,扮演从天而降的英雄,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嘤嘤嘤的孩提哭声,那哭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深更半夜,荒郊破庙,婴孩啼哭,标准的恐怖元素。

里面站着的孟家兄弟和躺着的梁斐,同时停手,向门外看去。

一个小小的人影,提着一只更小的灯笼,哭哭啼啼朝将军庙飘过来。

是个两尺不到的鬼童子。

鬼童子刚到破庙外,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向庙内张望几眼后,掉头就跑。

孟家兄弟在别人祖坟上用困灵幡,本就是想招魂来炼化,此时见一个鬼童子误打误撞送上门来,哪里有放跑的道理,在梁斐身上下了困仙绳后,兄弟俩朝鬼童子追去。

白砚秋待孟家兄弟追着鬼童子远去后,思忖片刻,带着马跑出数里开外,重新显形,再骑着马儿往将军庙而来。他在庙外停下,拴马,认牌匾上的字,重新扮演完一个刚到破庙的人该做的事后,他迈步上台阶,进了将军庙。

“啊,你是谁?!你怎么吐血了?!”白砚秋惊声道,连忙上前扶起梁斐,“谁把你绑起来了?你被打劫了吗?坏人在哪里?”

梁斐被这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问了一连串问题,手臂被伤到的地方又被他不偏不倚的按到,直痛得咬牙。

白砚秋见他痛到满头冷汗,十分关心的追问道:“你哪里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梁斐勉强道:“你放开我。”

白砚秋立刻放开他,梁斐被困仙绳束缚,本就站不稳,又受了重伤,来人一撒手,立刻摔下去,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梁斐:“……”

白砚秋讪讪道:“你叫我放手的。”

梁斐怀疑这人跟那俩兄弟是一伙的。

“你别瞪我啊,”白砚秋又把梁斐扶起来,“我也是好心帮你。”

梁斐咬牙:“我谢谢你。”

白砚秋觉得后面还有俩字没说,全句应该是“我谢谢你大爷”。

方才一扶一放间,梁斐已暗中试探出青衫书生并非修仙中人,只是个普通人,心下稍安,问道:“你来的路上看到两人追着个小鬼没有?”

“没有。”白砚秋道。

梁斐试着自己站稳,但受伤太重,迫不得已靠在青衫书生肩上。

“我叫石禾,家住云州白马山庄,听说南边有很多修仙世家道门,特地前来拜师学艺,你是哪家的仙友?”白砚秋编了一套瞎话,十分殷勤的扶着梁斐,摸了摸捆在他身上的困仙绳,艳羡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困仙绳吧?被它捆上是不是真的不能动?也不能使用仙门法术?”

梁斐被这分不清场合的“问题兄”闹得头大,他深吸了口气:“出去再问。”

白砚秋不敢演得太过,十分配合的把梁斐抗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从后面环着梁斐,此时东方微白,两人一马直往易水城门而去。

易水城门十分高大,黑青色的砖墙古朴厚重,两人打马进城,原以为在城门处会被守卫盘查,结果却连一个人也没遇上,不仅城门处没人守,城里面大街小巷都空空如也,街道两边的铺面招牌破败不堪,似乎很久没人开门做生意了。

白砚秋:“这座城,有古怪。”

梁斐:“我不瞎,看得见。”

白砚秋:“可你受伤了啊。”

梁斐:“这之间有关系吗?”

白砚秋用仿佛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梁斐:“城里有古怪,你又受伤了,我们不应该掉头出城马上逃跑吗?”

梁斐:“……”

白砚秋担心的摸了摸他脑袋:“你该不会是伤了脑子吧……”

梁斐浑身僵硬,差点滚下马去,恼怒道:“你干什么!”

白砚秋装傻:“我救了你啊……”

梁斐决定闭嘴,免得又被噎回来。

白砚秋逗他逗得起劲儿,当师尊的时候哪有这么爽,又傻头傻脑的追问道:“你叫什么呀?家是哪里的?师承何处?多大了——”

“梁斐,”梁斐被吵得脑仁都开始疼起来,“闭嘴。”

白砚秋闭了嘴。

良久,白砚秋小心翼翼:“那个……能不能……介绍我入你家师门啊?”

梁斐:“……”

“外门弟子都可以,端茶小厮都可以,”白砚秋语气里带了点仰慕,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古籍,珍之重之的递给梁斐看,“我家祖上花重金,从一个落魄仙师手里买下这本秘籍,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我一定要拜入仙门修得仙术,以告慰我家祖上。”

梁斐见他说得郑重,联想起自己遭遇,不由心生怜悯,暗道:“虽然华清宗对我不公,但至少我学得正统仙道,他却连修仙的门都没摸着。”他把目光落在那本秘籍上,只见封面上一列大字《无字天书》。

梁斐心头一动,书名如此霸道,莫不是什么上古秘籍?

一阵风吹过,天书翻了页,里面一字全无。

梁斐:“……”

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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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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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想杀我[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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