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身后的男人似乎是颇为头疼的叹了口气,大概是类似于自己没及时提醒少女的情绪。
他走上前来,目光落在眼前女孩已然黯淡的眼眸上,她面上的神情还定格在最后那一秒,惊讶的神色似是撞破了什么秘密,放在此时沾上血色,被信赖之人穿膛而过的可笑场面竟也不显得违和,当真讽刺极了。蓝染看了几秒,似乎是又看出些什么,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神代无白没什么波动的面容。
他视线下移,察看后摇了摇头,心脏瞬间被破坏——
“没救了。”
不愧是神代无白,即便是沉溺情念时出手也是一击毙命,没有半分差错。
白发的少女好似没发生任何事的,只欲将贯穿在好友胸口的手臂抽出,只是她整只手掌都破体而出,手臂中段嵌在人体中,她不得不一手按着女孩的肩,一边往外抽。
还残留着人体生前温度的脏腑骨血随着她抽出的动作从那洞口涌出,碎肉状的脏器掉落在地面,待完全抽出后她瞥了眼满掌的血稠,态度随意的甩了两下,淡漠的就像只是洗完手后沥干水珠一般。
唯一有的情绪波动大抵也是在她原本想去牵蓝染时因为手上的污秽不得不忍耐时抿了抿嘴。
既已抽回手,她自然松开了箍着那具躯体的另一只手,眼看着女孩的身体失去支撑要倒地,还是蓝染伸手扶住,将那具正渐渐失去活人温度的身体靠着墙放下。
待做完后他收回手,看着明显没有为亲手误杀了好友这一残酷的事实而有半分情绪起伏的少女。
没有吃惊,没有动摇,没有崩溃,没有悔意,没有自责,漫不经心的好像只是不小心拍死了一只小虫子。
明明白白告诉他,眼前少女看起来再如何像个人类,却终究不是。
许是他长久的凝视叫神代无白终于迟钝的有了些疑惑,“阿介?”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不回宿舍吗?”
她指的是回去把自己一身沾了血的真央校服换下,清洗一下继续原先的事。
你看,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意识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不,她其实清楚的,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她刚才干了什么,但是她畸形的情感认知使她即使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无法产生相应的情绪波动。蓝染知道的,这么多年对她的伦理教习下,她对这种情况是存在【认知】的。
可她依旧没有一点波动。
这比单纯的不通世事做下错事而毫无知觉来的更可怕。
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他终于开口了,“比起那些,我觉得应该先处理下米田同学的事,你说是吗?”
神代无白有些不解,她看一眼面色呈现出僵白的米田,“像之前那样,让悠木的人打扫掉不就好了吗?”
“可是阿白,”他似乎叹了口气,为她的态度,“她是你的朋友,而你,”
“你这样杀掉了她,当然或多或少也有我的责任。”他指的是方才两人有些意乱情迷,才使得神代无白没有发觉有人靠近的细微声音,“我以为你应该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神代无白揣摩了一会他的意思,迷茫却又理所当然的,“可是茜说过不能被别人发现和阿介的事,小里不小心看到了,所以应该杀掉,解决麻烦,有什么不对吗?”
她真挚的发问,“这跟我和小里是朋友有关系吗?”
她这样疑问时稍稍仰面朝向他,白皙的脸庞上还沾着刚才溅到的血滴,唇畔因为先前接吻而显得饱满红润,色泽鲜艳欲滴。那双眼睛一如最初那般剔透,唯有还未褪尽的些微水雾渗在眼尾,纯洁又不可避免的娇媚。
唇是红的,眼是红的,血是红的,可偏偏她是冷的。
蓝染原先要说的话一顿,他眼眸不可避免的深了深,指腹碰到她的脸颊,抹开最大的那滴血珠,忍不住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鲜血和纯洁的事物是最易激起男性的兴奋感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勾起人的暴虐,会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可惜眼下时机不对。
出了这样的事,连原先去她宿舍欢.好的计划都搁置了,即使眼下又被挑起了兴致也只能压下。
神代无白不大明白他停下的原因,她分明能从他低望过来的眼眸里看到熟悉的欲.望,但他收回手,眨眼间敛去了那些。
她舔了舔唇,问道,“不做吗?”
“不了。”蓝染安抚性的摸了摸她脑袋,神色有些漫不经心,看起来是另外在思索什么。
等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少女身上时,他看着她的神色叹道,“真是没心没肺。”
他就像个孩子做错事却纵容旁观的家长,轻笑着说了一句,“不会后悔吗?”
“后悔?”少女像是听到什么自己一时无法理解的问题,她精致的侧脸在月色下散发着冰凉的银色。“朋友.......啊,我是说小里。”
“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阿介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犹豫的。”
“不是吗?”她偏了偏头,目光里是纯粹的不解,仅是不解他为何问她这样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即使发现伤到的是陪了自己四年的米田里奈,也没有任何动摇,因为在一开始她就理智的评判了所有人在她内心的重量,她不会因为离开了蓝染,身边接触到了新的人,得到他人的善意和关怀,就把蓝染的地位下降,无论别人对她多好,平日里关系看着有多温馨,可但凡和她的阿介有一点点冲突,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
她的认知世界里没有优柔寡断,多深刻的羁绊也可以立刻斩断。
这也是蓝染叹气的真正原因。
“作为你的情人,这句话是很令人愉悦的,不过站在你的教育者的立场上,会让我觉得我的教育有点失败啊。”
他对神代无白误杀了米田里奈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甚至在知道一些神代无白未察觉到的“真相”时也没有对米田产生同情感,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人,所以从头到尾他其实都没有指责过无白一句。
相反他爱极了她这副冷漠的样子,出手时凌厉果决的身姿和沉静的眸子刻进他心里,他缓缓笑开来,地狱里长出来的花才最适合他啊。
比起道貌岸然的正义或是正气凛然时刻完美挑不出错,在他面前紧张仰慕的那些人,他更喜欢这种罪恶坦诚,黑到极致却又洁白至极的恶之花。
他虽然喜欢神代无白满心满眼是他的模样,可是这个孩子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他希望她的世界再宽广一些,再丰富一些,不要永远囿于他身边的方寸之地,她应该认识更多的人,得到更多的善意和与他人的连结,他喜爱她,却不会自私的把她藏在怀里,不让她看向外面。
可是这个孩子其实固执极了,即便他把一切捧到她面前,她抱着那些玩具,目光却执拗的始终追逐着他,然后毫不犹豫的丢掉了那些东西,只留他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
米田死了,他只略有些惋惜,毕竟再挑一件让他们两人都满意的玩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明知她做错了,可她这样做的初衷实在是能把人的心烫软,若非他实在是个知分寸的,早把人抱在怀里疼爱了。
无论如何,米田里奈是无辜遭难,他虽给不了别的情绪,但最基本的尊重他还是可以给予的。
他骨子里的修养做不出在她尸骨未寒时心安理得的沉溺欲》望里去的事。
“小里的直觉很准。”神代无白忽然道。
蓝染“嗯?”了一声,她可能是感觉到了男人对她杀了米田这件事的稍许惋惜,甚至会问她会不会后悔.....她虽然不大理解,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理由。
“我是说,小里虽然很弱小,可是她的的第六感超出常人很多。”
她也是在和她相处的过程里逐渐发现的,这种天赋在平时其实看不大出来,但是放在某些事情上就会有一种可怕的效果。
最初应该是在当年她顺手救了米田一下的时候,米田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和实力看清当时高速下的一切,人在极度的情绪中也不可能注意到小细节,可偏偏她一口咬定是神代无白救了她,问她判断依据,她自己也说其实完全没看清,只是玄而又玄的一种感觉。
神代无白当时无意去追究,觉得反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是在米田里奈面前很难伪装欺骗,她并没有多敏锐聪明,可是天生的那种感觉叫她能堪破所有虚妄,精准的直击真实,平时生活里她察觉到的事情其实很多,但这姑娘自己实在心思浅,不会想得太多,往往嘀咕一句就抛之脑后了。
但那还不是她这份天赋的可怕之处。
她真正叫神代无白正眼看她是在去年那次事件里,她感觉出了普通虚和蓝染投放进来的变异虚的差别,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差别,而是她隐约感觉到了变异体和神代无白之间有一种关系。
那是无厘头又突兀的,常人根本不可能意识到,可是她在瞬间就产生了一种模糊的直感,这种直觉使她当时下意识的就揪住无白的衣袖,祈求的看着她。
神代无白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就看清楚了,那不仅是单纯的希望她出手,还有米田自己或许都没认清的一种笃定。
说实话,在那刻她就考虑过杀掉米田的。
“原来如此。”蓝染沉吟,这种是只有身边之人才能察觉端倪的,他和米田里奈接触不多,印象里也只是个无害的女生,无害到即使有这种堪称作弊一样的直觉,却还依旧单纯胆小的地步。
“嗯。”神代无白也赞同的点点头,她蹲下身,摸了摸米田的头,“小里太笨太迷糊了。”
这是她到现在为止唯一展示出的,像是一个朋友的举动,看起来有几分软和,可是从正面看去,那种神色平淡的仿佛方才那是错觉,如同只是在路边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狗,突然起了兴致摸了一下而已。
她站起身,“小里早晚会发现阿介更多不能暴露的事,所以还是杀掉好了。”
“你是在解释吗?”蓝染饶有兴味的看她。
神代无白想了想,不大确定的,“可能是吧?”
她道,“因为阿介好像有点在意的样子。”
所以就当她解释自己不是误杀好了。
这件事情上存在的问题太多,她身上暴露出来的问题也太多,但是这些东西,蓝染思忖着和她说了她也理解不了,就比如.....米田里奈即使知道了她隐瞒的事,可是这个姑娘还是会选择站在她这边的可能性。
但人死不能复生,所以......
“算了。”
“走吧。”大木户安排在神代无白身边的人得到许可出现后,快速清理着现场。
蓝染带着神代无白离开,“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无白点点头,再未回头看一眼。
蓝染最后瞥了眼女孩,她的眼睛被阖上,他收回视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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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猛地打开关上,巨大的声音昭示了来人的怒气。
坐在矮几旁的男人对来人似乎也不意外,只是关门声实在太大了,他握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对走进来一脸怒气的人道,“轻点声,阿白还睡着。”
町茜看了眼紧闭的卧室房门,抬手布下隔音的结界。
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意,可是那张脸仍显得有几分狰狞,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给我解释米田的事。”
“没什么可以多说的,阿白出手的时候直接破坏了心脏,当场死亡,没法挽回,就这样。”蓝染平静道。
“你为什么不提醒她?!别和我说什么你没注意到之类的鬼话,你怎么可能不放一丝注意力在周围,都还没滚到床上去,就亲几下摸几下怎么可能让堂堂五番队队长的魂都丢了?放屁!无白那丫头是不正常,你好歹是正常的吧?啊?那为什么没制止啊?!!”
“那还真是遗憾,那孩子出手到结束连一秒都没有,这么短的时间里即便我提醒也来不及了喔。”男人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
可他果然没有否认他其实察觉到米田,或者说有人靠近的动静。
“你!”町茜气到一时怔了几秒,她张了张口,过了两秒才找回声音,“....可是之前呢,”
她死死盯着蓝染,语气急促的就像还能挽回什么一般,“你之前就可以提醒一下无白的,提醒她其实米田早就察觉了啊!”
“她,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细心的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因为那个孩子知道无白不想暴露和你的这种关系,所以一直默默等着朋友愿意告诉她的时刻.....”她怔怔地说着,重复着强调,“她真的早就知道了啊....“
神代无白唯一判断错的地方,那就是她以为米田还没有发现,只是有些端倪,所以她无意也好,防范于未然也好,就这么将就着杀掉了米田,可是事实上米田只是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而已。
所以神代无白唯一说得上是动机的理由早错了,米田死的无辜。
她死在自己的柔软和对朋友的包容上。
蓝染不否认,他确实也知晓米田里奈已经知道了。他来真央的次数说不上多也说不上少,若是学年里没有排课的话,真央的学生平日里其实也见不大到五番队队长。
但自去年后,他晚上去真央的次数却是不少的,因为什么都已经做了,就也不必克制着和神代无白躺一张床上了,所以从三回生到四回生这近一年里,无白宿舍里属于男性的用品不可避免的增加了几样。
最暴露关系的大抵是有一次结束后,米田敲门,他去开门的那次。
即使都收拾好了,但是人在情.事后或多或少会残余那种隐约的暧昧气息,神代无白在里头睡着了,他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方便自己走动,站在门口的米田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不像有经验的人一眼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对于他这个时候在无白的宿舍惊讶了一下,她不自知的脸红着,知道了无白还睡着就礼貌的先走了。
米田里奈没有一点威胁性,连潜在的可能性都没有,所以他无所谓被这个女生发现什么。
不过他的小姑娘看起来就不这么想了。
简直凶狠的恨不得把他保护的死死的,不允许一丝一毫的纰漏出现。
町茜按了按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无力又疲惫。“......我就不该放心的把她完全交给你。”
“是吗,可不巧的是我还挺满意自己的教学成果的。”蓝染温和的道,他看起来实在平和极了,和炸成一只刺猬般的町茜对比鲜明。
甚至还礼仪周到的示意,“不坐下吗?”
町茜抿着唇深呼吸好几下,才在他对面坐下。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过冲的口吻,“总之,这件事你必须让无白认识到错误,她以后不能这么干了。”
她虽然说后悔把神代无白交给蓝染教育,但是无奈的是,她也改变不了神代无白的思想,唯一能对那个少女造成影响的,还是面前这个男人。
蓝染并未回应,他敛了目光,这使得本就被镜片掩盖的眼神更加模糊不清。
町茜不耐的“啧”了一声,“喂,你说句话。”
蓝染才抬眸看她一眼,“你是在叫我负责”
“难道不该吗?难道你还想再出现米田那样的牺牲者吗?”
“说实话,出现了我也无所谓喔。”蓝染放下茶盏,他言笑晏晏的,“比起那个,我其实很好奇啊,你从进门开始这样生气激动的,这么骗自己不累吗?”
町茜僵了一瞬。
蓝染还在继续道,他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你其实也没生气到那种份上对不对,你明明比起阿白那孩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孩子是残缺和天然的恶,而你是明知却冷心冷情的旁观。”
“倘若像你这样的视察者个个都心善心软——”
他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町茜沉默下来。
他说得对,她活了太长的岁月,见过太多人和事物,所以很难有什么感情,她是一个合格的旁观者,清醒的看着众生百态,玩乐洒脱的在各个世界辗转,最后不带一丝不舍得抽身离去,她见过太多太多悲欢喜乐了,实在太难对其中一人的悲惨有情绪波动,在一定程度上她或许比神代无白更无情冷漠。
“所以我才觉得....很抱歉啊....”她低声喃喃。
“米田是个好姑娘,真的很好。可我没有太大的心里波动,没办法为她伤心流泪.....”
“就算是骗骗自己也好,应该有人为她愤怒为她不平的。”
町茜神色落寞,“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她笑笑,却比哭还难看,“米田她,真的是个笨丫头是不是?”
町茜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人已经没了,她也不能改变,她自嘲的笑笑,“虽然说冲你发火,但是说起来这件事的责任其实在我啊。”
她叹气,“我不该一直和无白强调说不准被人发现你们的关系这一点的,那孩子看着默不作声的,但是其实会认真的把话全听进去,也只有我说到和你利益相关的事,她才会这样听话了。”
“是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埋下了这样的隐患。”
说起来这是上次他俩不欢而散后第一次见面,时隔两个月,没想到还是以这样冲突激烈的方式。
虽然同在静灵庭,但是她一般都在四番队,另一个又是五番队队长,不刻意的话几乎没有太大交集,两人在廷内其实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她不来找,蓝染也没什么需要找她解决的事,倒不如说,蓝染还想尽可能避开町茜,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她要是找上门来了,那八成不会是好事——就像上次那样,要不是中间还有个神代无白,真和陌生人一样。
五番队队长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宽慰町茜的样子,町茜不说话后,两人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町茜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她无意识的摩挲着有些烫的茶杯,回神后道,“相关的后续处理.....你都安排好了吧。”
“当然。”男人略微颔首。
町茜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问这个,蓝染的手段,自然会漂亮的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任何人有所怀疑。
她抿了抿唇,就当是自己最后能做的,“....我也会稍微帮一下,【润色】一下的。”
蓝染表示出无所谓的态度,“请便。”
他放下茶杯,准备起身,“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到这吧。”
他能特地等她来“兴师问罪”已是格外给面子了,但也不会多废时间,本就是已经没什么可以多说的事情,二十分钟是他能给的最大宽限了。
再者今天因为没能满足他家小姑娘的需求,他花了一番力气才让她老老实实睡觉的,要是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闹腾起来可难哄得很。
他得回房了。
“等下。”
町茜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进门时屋内舒适的温度和睡眠熏香,加上男人早换下了死霸装,换上了偏家居的单衣,可她还是迟疑着叫住他,欲言又止的,“上次和你说的事....”
男人停住脚步,侧头递来的视线叫她明白没有一点可以商讨的余地。
他收回目光不欲再理会。
町茜捏了捏拳,“你听我把话说完....!”
蓝染打断,“可是你给不出理由,对吧。”
町茜抿唇,她当然不可能给出理由,她不可能跟他说,哦那是因为你们只是他人笔下的人物,你们所有的命运都是既定的这种话吧?她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就是为了防止神代无白这个异数对原有的走向造成改变,哪有主动暴露给舞台中人员情报的道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那些的。
可是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他聪明敏锐的可怕,她都不确定他眼下究竟猜测到了哪一地步。
就像他现在这般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看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既然没有相应的诚意,那也谈不上合作。”
町茜索性也不管了,她在他这边屡屡吃瘪,可她总是活的自在又肆意,既然好言好语的他不愿听取,那她也不客气了,“我告诉你,你不想听也得听,我也不是和你商量,而是警告你——”
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你的副队长,绝对不能是神代无白。”
“想都别想!”
门已经被关上,町茜最后的眼神和话语还隐约残留着,蓝染沉默片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拉开房门走进去阖上,隔绝了所有的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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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和后面那个番外一起放了
九十几章就说过白白绝对是个恶人【那个时候其实就隐晦的在提醒大家了
本来还挺多想说的,但是还是大家自己看吧。
米田里奈是个出场就注定结局的人物,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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