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3
“你是另一个混血儿,对吧,我听他们说起过你。”厂房外的杂草堆旁,马塞尔说道。
“说我什么?”萨洛米好奇的问。
“他们叫你被关起来的那个,说真的,我一度以为你和科尔一样,也被克劳斯封在棺材里了。”
“比那惨多了。”
“是吗,我觉得在棺材里更惨一些。”一旁被戴维娜查看伤势的科尔说道。
萨洛米看了科尔一眼,有种想要把他那头半卷不卷的头发弄乱的冲动,这家伙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这一次实在是太危险了,戴维娜,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现在一定没命了,别在触碰你控制不了的力量了。”马塞尔指责的说。
“我本来控制的很好,如果不是克劳斯的干扰,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戴维娜说着,抬头看了萨洛米一眼。
看来小女巫伤心了,她打算单打独斗,毕竟周围有太多精于算计的老家伙们了。
“我提个建议,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没有必要再制造紧张的氛围了。”科尔说道。
“谁和你是老朋友?”马塞尔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都是。”科尔没打算解释。
戴维娜看不过去了,她接着科尔的话说道:“萨洛米曾经用了劳伦斯的身份,而卡莱布的身体里装着科尔的灵魂。”
“什么?”马塞尔眯起了双眼。
在做劳伦斯的那段时间里,萨洛米和马塞尔的关系非常的融洽,他们有共同喜欢的音乐,性格上也相当合拍,作为合作伙伴而言,马塞尔对萨洛米非常满意,在劳伦斯失踪后,他甚至一度派人去找。
他终于明白,戴维娜为什么看向萨洛米是一副受伤的神情了,不过科尔也是那副神情是怎么回事?看来他们之间并不简单。
这是个绝佳的切入点,说不定他还能继续拉拢萨洛米,作为提防克劳斯的后手。
虽然马塞尔现在和克劳斯是暗中的盟友,但以他对克劳斯的了解,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行。
“那时形势所迫,我才不得不用了假身份,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来找我吧,我就住在森林公园旁的克莱因庄园里。”萨洛米说道。
“又来了,你收买人心的本事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新意。”科尔揶揄的说道。
“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马塞尔说道“埃丝特已经对以利亚下手了,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小心一点。”
萨洛米确实没担心过,她现在不受巫术的控制,就算有一百个埃丝特也拿她没辙。
是不是她太想当然了?
······
第二天,萨洛米挑了一个浑圆的大西瓜,和一大瓶朗姆酒,一手一个向河口的方向走去,今天杰克逊邀请她吃海陆空BBQ,她没有空手前去的道理。
抵达目的地后,萨洛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安瑟尔已经准备好了弓,杰克逊刚刚从木屋内走出来,他穿着一件陈旧的牛仔外套,手中提着一整兜的羽毛箭。
最初的狼群是怎么形成的?在大自然的世界里,不会有太过庞大的狼群,它们通常有血缘关系,由一对夫妻担任阿尔法,它们的后代们则服从于头狼的领导,直到下一任阿尔法出现。
萨洛米,杰克逊和安瑟尔之间形成了类似的群体感,却并不存在阿尔法,这是个奇怪的现象。
几人向林子深处走去,这里靠近河边,有许多野兔和野鸡,树上还时不时飞过一种叫声很难听的鸟,但据安瑟尔说,它们的肉质非常不错。
一路上都是安瑟尔一人在打猎,萨洛米和杰克逊像学徒一样的跟在后面,萨洛米对美洲大陆上的植被非常熟悉,她和杰克逊讲了一路,顺便还摘了一些能够代替香料的叶子。
“和你在林子里闲逛的这一路,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萨洛米说道“她是我高中同学的姨妈,不过当时是她在为我介绍镇子里年头不多的红栎木群。”
“你还上过高中?”
“当然,不然我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我以为吸血鬼用不着考试。”
“你说得对,是我多此一举了,哈哈···”
杰克逊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氛围在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在触发狼人诅咒之前,我刚刚从警察学院毕业,正准备去警察局报到,我的外祖母却希望我继承她的钓具商店,结果我一个也没能实现,直接变成狼加入了狼群,就这么过了三年。”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过去,现在呢,你决定做什么?”
“荒野隐居者。”杰克逊赌气的说道,几天前他找奥利弗时碰了一鼻子的灰,在他眼里,狼群已经无可救药了。
“还真是毫无斗志啊。”萨洛米感叹道。
嗖嗖——箭矢划破空气的声响从林子里传来,紧接着是海莉的声音:“对付混血儿,你这样的招数恐怕不够。”
眼看着那边的两人就要打起来了,萨洛米和杰克逊连忙赶了过去。
“停下!安瑟尔!”杰克逊大喊。
“她是谁?”安瑟尔问。
“海莉·马绍尔,那个本来要成为我妻子的人。”
······
海莉是来向杰克逊求助的,奥利弗因为暗中放走了那些要被选为战士的狼人族少年,被埃丝特打上了叛徒的标签,今天晚上,她当着所有狼人的面处决奥利弗。
“回去吧,杰克逊,狼人们需要一个领导者,奥利弗也需要你。”
他们坐在火堆旁,烤架上的烤肉滋滋的冒着油,却没人还有吃的心情。
“狼群已经无可救药了,而奥利弗,那是他自寻死路的结果。”
“可是他已经尽力了,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狼人需要团结。”
“别浪费时间了,对我来说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杰克逊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朗姆酒,铁了心不再管狼群的事。
“随你的便吧。”海莉起身准备离开,安瑟尔拿起一旁的铁剑追了上去:“虽然这不关我的事,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一个狼人就这么被杀死。”
他跟着海莉一起走了,杰克逊闷头喝着酒,萨洛米坐在一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如果想去的话,就跟着去吧,用不着在这陪我。”杰克逊闷闷的说。
“我只是担心安瑟尔,他没有海莉那么强大,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他是埃丝特的情人,女巫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天知道她担心的不是埃丝特,某个喜欢弑父的混血儿才是重点。
“我还是应该去看看,你也趁早结束你的隐居生活吧,下一次我们在城里见,我请你吃法属区最好的法式料理。”
杰克逊面色凝重的看着萨洛米离去的背影,等到再也看不见时,继续低头喝自己的闷酒了。
萨洛米赶到了拉法叶公墓,这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狼人的尸体,萨洛米清点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安瑟尔,或是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放下心来,循着声音,在一间墓室内找到了惊魂未定的黑人女巫丽诺尔——埃丝特的最新附身对象。
“看样子你遭受了不少打击。”萨洛米说道。
埃丝特本以为,只要复活了安瑟尔,克劳斯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放弃永生,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持着他,连梦寐以求的亲生父亲都无法让他动容,他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埃丝特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死去的婴儿会让克劳斯念念不忘。
“你终于来了,萨洛米,”埃丝特有些欣喜的说“虽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但我们在这就能更深入的谈谈关于你的事了。”
一肚子的疑问让萨洛米在石桌前坐了下来,埃丝特在一堆草药罐前忙活着,似乎在调制什么香料。
“我的亲生父亲是谁?”萨洛米不打算周旋。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的,先喝杯茶吧。”
埃丝特将一堆奇奇怪怪的粉末倒进了杯中,放在了萨洛米的面前,萨洛米看着杯子里的泡沫,没有任何动作。
“放心吧,里面只有普通的草药,是安神用的。”
萨洛米回应了拒绝的眼神,埃丝特放弃了劝说,坐在了萨洛米对面的位置,张开嘴缓缓说道:“我和你的母亲安奈特是最好的朋友,就像你和瑞贝卡一样,那一年我刚生下科尔,安奈特经常在村子里为人看病,调制草药,施些驱邪的咒语,这让她很受欢迎,许多男人都在追求她,后来,她和一个英俊强壮的男人相爱了,那个男人有一双矢车菊似的蓝色眼睛,安奈特陷得太深了,我劝诫她不要跟着那个男人,否则他们的后代将会有永远摆脱不掉的狼人血统。
“她没有听我的忠告,甚至还怀了孕,与此同时,村子里的战争开始了,两个狼人部族发生了冲突,一个是克劳斯的父亲,安瑟尔所属的东北大西洋狼群,另一个就是你父亲所属的狼群,在你父亲的眼里,权利的斗争比什么都重要,身为阿尔法的他挑战了安瑟尔,试图收服另一支狼群,那是一段折磨人的游击战,两方都伤亡惨重,我不忍心安瑟尔每日挂着一身的伤痕,便为他制作了一枚月光戒指。”
“然后呢?”萨洛米隐约猜到了事情发展的方向。
“在最终战役上,安瑟尔把剑刺进了你父亲的身体里,他当时快死了,我用献祭一头鹿的力量救下了他,但他失去了一条手臂,还瞎了一只眼睛,他的狼群也全军覆没了,我让他离开镇子,永远也不要回来,我不希望安瑟尔再次受到威胁,所以没有透露安奈特已经怀孕的事,否则他绝不会离开,我还欺骗了安奈特,谎称她的爱人在战争中掉下悬崖摔死了,她变得绝望,忧郁,但最后还是坚持生下了你。”
“真是个精彩的故事,即便如此,也并没有什么让我意外的情节,谁会有我更了解你的自私和卑鄙?不必再向我证明了。”
萨洛米明白了,安瑟尔是为了保护埃丝特,才会保守这个秘密。
“让我补偿你吧,萨洛米,我当年隐瞒这件事,是不希望你带着仇恨成长,更不希望你把安瑟尔视作敌人。”
“安瑟尔是个好人,你才是那个罪恶的源头。”萨洛米不留情面的说。
“不论你怎么想,我都必须告诉你,我为你找到了你的家人,你的父亲离开村子后,回到了自己曾经所属的土地,重新结婚生子,繁衍后代,他们现在还在,他们是你真正的家人,我为你找到了他们,这就是我给你的补偿。”埃丝特期待且恳切的看着萨洛米,这确实勾起了萨洛米的好奇心。
“你出生的时候,我在你的肩膀上看到了一个月牙形的胎记,我很快意识到那是一种血统的标志,它连接着血脉,我施咒隐藏了那个印记,并把你和亲人的血脉连接封印了起来,这样就算你触发了狼人诅咒,也永远无法找到自己的族群。”
“他们究竟是谁?”
“外面躺着的那些是他们中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告诉你,安瑟尔和克劳斯杀死了他们,引发狼人之间的冲突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恩惠这些狼人们,并非要控制他们,只是希望补偿你,他们都是为你准备的。”
“你真是满口的胡言······”
“你应该感恩和接受才对,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族群,巫师会并不能替代血亲,接受他们吧,新月狼人是你真正的部族,而海莉是你真正的家人,你属于新月狼群的拉博纳家族,你的父亲是他们的祖先!”
“闭嘴!”
萨洛米从座位上猛地站起身来,她忍住了想要扭断埃丝特脖子的冲动,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用力的摔在了墙面上。
“你为我找到了家人,然后利用他们,让他们为你去送死?还真是一手好牌啊,希望我不要带着仇恨?呵,我现在唯一的仇恨就是你,我发誓,只要能让你痛不欲生的事,我都会做下去!”
萨洛米刚想离开,只见埃丝特从一个罐子里抓了把黑乎乎的粉末,使劲的扬了过去。
萨洛米本能的用手去挡,却还是有一些进入了她的眼睛和鼻子里。
那一瞬间,她眼前一黑,头部沉重的向下坠去,撞击地面时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竟然不能动了!这是什么鬼把戏?
虽然她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但却无法动弹分毫,甚至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那绝不是埃丝特所附身的丽诺尔,对方把她放到了石台上,这时她发现自己能够听到声音了,眼前也逐渐变得光明起来。
天已经亮了,她看到自己还在那个墓室里,身边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我会完成的,别催促了,得到戴维娜的信任不容易!”是科尔的声音。
“杀死她,或拿到白栎木桩,你自己选吧,我们不能再等了。”埃丝特说。
“我会完成任务的,你是怎么办到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萨洛米已经不受巫术影响了。”
“这可不是巫术,”埃丝特拈起了一撮容器中的黑色粉末“这是黑曜石的碎末。”
“你从哪找到的?”在科尔的记忆中,新奥尔良已经没有黑曜石了才对。
“法属区有很多,那些女巫们周游世界时收集了不少,萨洛米戴着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那个萨满巫师波利奇知道所有黑曜石的位置,萨洛米现在不受巫术的影响,可克制贝利尔印记的黑曜石却能反制于她了,这就是自然赋予的平衡。”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我用剩下的黑曜石锻造了一把匕首,”埃丝特从一个木质锦盒中拿出了一把通体漆黑的细长匕首“它具有和封印你们的银制匕首一样的功效,让萨洛米暂时躺在这里吧,等你拿到白栎木桩,我就毁掉她的身体,我已经在新月狼群中挑选了一个既有女巫血统,又有狼人血统的新身体,她会喜欢的。”
一阵蚀骨的疼痛从沙拉糯米胸口处贯穿而入,冰冷且锋利的匕首刺进了她身体,原本恢复了一些触感的四肢又再次变得僵硬,心跳也渐渐停滞了。
“黑曜石的粉末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埃丝特说道。
萨洛米努力的转动着自己的眼球,眼皮却不受控制的垂了下来,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的四肢变成了无数条触手,面部变成了狰狞的深渊巨口,周身被炽烈的岩浆包围着,它们涌动并不断灌入她胸口处一个如同黑洞般的深渊巨口中。
实在是太痛了,这种痛仿佛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让她迷失了自己,忘却了时间,只能沉浸在其中,苟延残喘。
她确信自己感受到了贝利尔的内心,贝利尔有心吗?她不知道,但如果有的话,一定是这样的痛苦,一刻也不停。
这个梦很快就醒了,萨洛米睁开了双眼,发现胸口处的匕首不见了踪影,装着黑曜石粉末的罐子也不知道哪去了。
是谁救了她?
除了埃丝特以外,唯一知道她被关在这里的就只有科尔了,匕首和粉末也一定是科尔拿走了。
救了她还不忘留后手,真是让人感谢不起来。
在萨洛米还在回神的时候,墓室的门被推了开来,克劳斯背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他看到萨洛米时有些意外,顺手将尸体扔在了地上问道:“为什么你在这?”
眼前的一幕让萨洛米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的是死不瞑目的安瑟尔,克劳斯满手是血,眼白发红,似乎刚从激动中缓过神来。
“你杀了他。”萨洛米喃喃的说道,她喜欢安瑟尔,喜欢与他和杰克逊在一起时的默契,可这一切都太短暂了。
“这是我向埃丝特示威的战利品。”克劳斯将安瑟尔的身体插在了一旁的铁栅栏上,空洞洞的心脏很轻松就穿了进去。
“埃丝特也为你提供所谓的补偿了吗?”
“她为我找到了家人。”
“是吗?他们在哪?”克劳斯在意的问。
“我们的父亲曾经是仇敌······”萨洛米对克劳斯没有隐瞒,她讲述了从埃丝特那听到的所有事。
东北大西洋狼人和新月狼人自古以来就是对立的两方,曾经发生过的事并不难以理解,只是当前这个时代,东北大西洋狼人衰落且隐居,新月狼人也在九十年代被诅咒,过去的辉煌都已不在了。
在这样的危机时刻,新月狼人被埃丝特利用,急需一个能够将他们带出困境的头领,如果萨洛米成为了这个头领,势必对克劳斯是个威胁。
克劳斯听完了整段故事,不由自主将目光锁定在了萨洛米的肩头。
如今萨洛米已不受巫术的影响,那么被埃丝特施咒隐藏的胎记也应该显现了才对。
萨洛米将T恤衫的一边拉下,转过身来,身后的克劳斯瞪大了双眼,月牙形的胎记横在萨洛米的肩膀后,与海莉的毫无区别。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这个胎记了,第一个是一百年前的狼人女首领拉娜,另一个是海莉,看来埃丝特没有说谎,你真的是他们中的一个。”
“这个胎记只会出现在拉博纳家族吗?”
“没错,我在一本族谱里看到过,拉博纳曾经是个庞大的家族,八十年代因为狼人的内部斗争,幸存者已经所剩无几了,海莉的父亲是上一代阿尔法,他有几个兄弟姐妹,他们的后代应该还活着,但大部分都像海莉一样流落在外了,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对吗,你打算怎么办?”萨洛米的回答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我已经知道埃丝特的目的了,她希望我放弃现在的身体,进入某个新月狼人的身体里,那时我就会受到她的控制,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所以你要掌控狼群吗?”克劳斯的眼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忧虑和恐惧,萨洛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幅样子。
“如果我说是呢?”
“我会重新审视我们这段破碎的关系,”克劳斯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们不是敌人,也不应该把彼此视为威胁。”
一个人若是有了珍重的东西,他就拥有了弱点,克劳斯愿意暂时为了这个弱点隐藏自己,直到找到反击的方法,再一击必胜。
萨洛米清楚的知道,克劳斯的多疑会让他绝不相信自己,一旦她掌控了狼群,她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克劳斯最优先要除掉的人。
她有意隐瞒了关于黑曜石匕首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修补和科尔的关系,把匕首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知道最可怕的事是什么吗?如果换做是别人,你只会让他们忌惮你,”萨洛米一步步靠近了克劳斯,直视进他的双眼说道“而面对我时,你会感觉到同样的忌惮,你不得不面对那种恐惧,因为你知道我和你一样,绝不会放任威胁,也绝不会手软,不过别担心,”萨洛米贴在克劳斯的耳边说“我从来不会波及那些无关的人,比如孩子···或是婴儿。”
萨洛米走出了墓室,外面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台阶上还能看到一片片暗色的血迹。
克劳斯追了出来,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记得吗,巫师会换了新的大祭司,埃丝特的血脉是仅剩的几个部族之一,塔嘉可以感受到巫师会所有魔力觉醒的人,霍普显然极有天赋,毕竟婴儿时期就觉醒魔力的人可不多。”
眨眼之间,克劳斯便瞬移到了萨洛米的面前。
“你不会说出去的。”他探寻着萨洛米的眼神。
为了保护霍普,克劳斯制造了她死去的假象,扮演着一个失去孩子的忧伤父亲,成功的蒙骗了所有人,瑞贝卡带着霍普藏了起来,即便要忍受和女儿分居两地的痛苦,他们也必须这么做。
“我说了,我不会波及那些无关的人。”
“这还远远不够,站在我这边吧,不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节,都抵不过面前共同的敌人,你知道埃丝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你知道她所有的恶劣行径,别让她得逞。”
孩子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萨洛米看着克劳斯放低姿态的样子,实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说不定等到埃丝特领了盒饭之后,他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克劳斯看出了萨洛米的迟疑,他继续争取道:“如果海莉是你的亲人,那么她也是,不论能不能掌控狼群,你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帮助我保护她,帮助我对抗所有可能的威胁,我们不是对立的,永远都不再是了。”
······
萨洛米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她没有明确的答复克劳斯,只是承诺绝不会做出伤害一个婴儿的事。
她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已经在克劳斯的心中发芽生长了,也许就是那个叫做人性的东西。
回到屠宰场后,克劳斯将安瑟尔找来的草药敷在了伊利亚的皮肤上,以利亚被埃丝特困在了梦魇中,只有森林里特定的植物才能解毒。
“我需要你,我的哥哥,如果你不在,我无法支撑自己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困境,我的暴虐和怒火会烧死我自己,和我身边的一切,只有你能控制住我,不论你变成了什么,不论你是不是手染鲜血,我都记得那个无辜的,纯洁的你,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醒来吧,我需要你,霍普需要你······”
这一声声耳语将以利亚从遥远的梦境世界,召回到了现实,他惊醒了过来,眼前的世界已不再是原来的世界,自己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他回忆起了梦境中那扇猩红色的大门,回忆起自己像一只野兽一样撕碎了塔提亚的身体,回忆起了自己的残暴和不堪。
埃丝特的这份礼物太过沉重了,未来的他要如何自处?
另一边,海莉已经救出了奥利弗,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杰克逊的怀中,郑重其事的把狼群托付给了面前的人,很快就在愧疚和不安中结束了生命,埃丝特根本没打算留他活路,早些时候就在他身上下了必死的诅咒。
迈克尔森家族的人开始了反击,马塞尔掳走了科尔,海莉和杰克逊设计逮住了芬恩,多亏卡密尔在基兰神父的黑魔法收藏品里,找到了两副可以限制巫师施法的手铐,在所有人的配合下,两个背叛兄弟的人被粗鲁的绑在了屠宰场的前厅内,毫无任何血脉亲人的待遇。
埃丝特就没那么幸运了,回到墓室后,她发现了安瑟尔惨死的尸体,这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对那些不听话的孩子们,已经没有任何情理可言了,当年她是如何不顾孩子们的意愿,将他们转化为吸血鬼的,如今就会如何不顾他们的意愿,将他们从永生中拉扯下来。
战争一触即发。
埃丝特来到卢梭酒吧,找到了一个人喝酒的卡密尔。
“听说我的儿子们都很喜欢你?是时候付出些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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