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山一角
“你要约英姐?”月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不是你说你知道的那些消息都是英姐告诉你的嘛。”我被月眠盯得有点儿心虚。
“那我去约。”小丫头哦眯起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很神秘的样子。
我迫切的想知道之前的流言是怎么回事,不说偶然发生的林胖子事件,这恐怕真的只是个巧合,好像水下还有什么庞然大物,为什么一定把我作为谈判的筹码?即便是树敌,我跟那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外企能有什么瓜葛/
算是给众人降了降温,新项目即便要启动,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事,理智的梳理一番是有必要的,尤其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在项目中承担的角色是需要规划的。
冷枫很配合,毕竟人家也算是专业的,麻辣烫之后他自己去忙了,小月月电联了英姐,这个我平时觉得不显山不露水的英姐变得神秘起来,竟然开出的条件是让小月月陪她逛街,这不用上班了?今天又不是周末,哪来的时间逛街。
小月月自然是要去的,逛街这事恐怕对于女性有无法抗拒的魔力,怎么都抵挡不了,而跟班邵年还是透明般的存在,继续黏着。
只留下我自己了,我总觉得我应该好好再捋一下,这些庞杂的信息汇拢之后竟然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我去,这群损友,又是我买单。”
我决定先回家打理一番,虽然没有宿醉的感觉,但是总觉得精神并不是很好,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我没有细想,恐怕是潜意识中希望与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英姐会面能保持良好的形象吧!
陌生而熟悉,确实可以这样形容,跟这个英姐并不属于同一个部门,我运营出身,而人家是行政,除工作外并无太多交集,而熟悉的是,我总感觉彼此之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可能是电梯偶遇的一个微笑,或者是对方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韵。
英姐的确很漂亮,知性而优雅,把公司里的小年轻们都弄得五迷三道的,而她却从来没有什么流言蜚语,我相信,即便是有,恐怕她也是不在意的。
有些事无论你如何焦头烂额去思考都是没有答案的,既然答案在其他人那里,那你需要做的就是问就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笃信我的问题即将得到解答。
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咖啡厅,她们总是喜欢约在这种地方,而我更倾向于茶道馆之类,那些个舶来的饮品怎么喝都不太习惯。
地方很别致,确实是个装的好地方,怎么看上去都很贵的样子,这个都不用去看菜单,单中堂那台斯坦威三角钢琴就抵得上小半套房了,这种地方显然不是月眠小丫头定的,那就只能是英姐了。
很奇怪,这地方基本没什么人,甚至于钢琴前也没有弹奏者,我竟然有些手痒,虽然有很多年没有摸这个了,但是放着好东西不去摆弄一下不是我的风格。
直到我坐在琴凳上也没人搭理我,索性我也就放开了。通常情况下,这种公众场合的琴应该就是拿来弹奏的,要是摆设恐怕得在旁边树个牌子说明,我注意了,旁边的确没有牌子。
试了下音,真是好东西,还别说,还真没摆弄过这么贵的。
一曲“天空之城”娓娓响起。
当琴声响起的时候,是惊动了侍者的,人家侍者很有素质,并没有打断,而是静立在旁,等着我装完,不知道为什么,曲还未完,他就离开了,我瞅到了,应该是我身后有人示意过。
“管他的,过瘾要紧。”我继续着。直到最后的音符弹完,我才站起转身去看身后之人。
不止一人,都是认识的,月月、邵年,还有轻拍掌声的英姐。
“不错啊,有些年功底了。”说话的是英姐,旁边的小月月和邵年一个是惊讶,另一个是……怎么形容呢,我们继续当他透明好了。
我确实没有显露过这项技能,哪有这个时间和机会,即便是公司年会,我也是将装的机会留给别人,自己胡吃海喝他不香么,何必去引人注目,故而月眠的惊讶是有道理的。
不去理会“透明”那人,英姐竟然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彷佛一切理所当然。
“师父,你好厉害!”小丫头快眼冒小心心了。
“英姐下午好!”这个声音来自于不同的方向,是刚才那个侍者。
……
这家咖啡厅竟然是英姐的,这怎么让人一下子接受,谁都以为英姐就是一普通白领,突然华丽变身富婆确实有些突然了,就连小月月叫英姐的语调都嗲了不少。
“神秘富婆潜身化妆品公司,究竟是为了谁?”我八卦之心顿起,这么吸引人的标题恐怕是现成的爆榜噱头。
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想象能力,除了咖啡厅之外,原来曾经的化妆品公司也有英姐的股份,这年头不容易刷到一个富婆,怎么会让我遇到。
我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说:“阿姨,不,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呸呸呸,上句略过,即便最真实也不能暴露啊。那么问题来了,逼我离职这事她也有份?
海面的冰山往往只有一小部分露于水面之山,更多更大的往往在水面之下。这只是冰山一角。
不仅仅是说英姐的身份,还有关于我的那些事情。
确实,那个海外公司是将我列为了谈判的筹码,至于是为什么,英姐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也为这个要求觉得莫名其妙,派出调查的人也查不到什么。
公司完全没有表面这么好,这几年电商的冲击影响挺大的,来自于自身渠道的不健全的原因和同类同层次品牌的绞杀,其实公司已经步履维艰,急需跟海外公司形成合作。
牺牲我只是早晚的问题,英姐给我致歉,我也完全能理解,一方面英姐一个人说了不算,再者我本也就无心于此,对我自己来说,不是被辞就是自己离职,离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犹豫是不是再多八卦一些说点儿其他的事,比如那个林胖子,刚起了头,英姐就拒绝听下去了,她告诉我们,林胖子属于其他股东派系,她知道也没有什么用,毕竟她自己只是小股东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英姐的这点儿股份也不易,按此不表,在商人眼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交易的。
问及接下来的打算,我也不遮掩,现在是真没关系了,权当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吧,我大概描述了一下。英姐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懂得行政,对其他了解不是很多,况且也就这两年才出来工作,混的时间比研究的时间长,也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建议。
当然也有积极的地方,至少在一定范围内,英姐愿意在资金上提供帮助,我没有一口回绝,虽然可能不需要,但是并不能堵住路子,当面拒绝有点儿太不近人情,况且我们都这么熟了。
对了,关于那种莫名的亲近,问及之后只得到神秘的微笑,说什么我以后会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这问题一个接一个,怎么这不上班了比上班还累,我竟然开始怀念过去的日子,能混不好么,偏要折腾。
一聊到晚,总算不是火锅了,换了高大上的料理,自然是富婆请客,除了清酒还成,其他基本没什么感觉。悲剧的是,小丫头跟富婆已经互成姐妹,我指望换成师母称呼的那点儿幻想直接崩塌。
其实,也就是大家称呼英姐,她真实可能也就跟我差不多,我很努力的去回想她以前胸口工牌的姓氏,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毕竟嘛,看爆凸的曲线还是胸牌上的名字,正常人都会有所选择。
记不住人家的名字还跟人家这么近乎,我都觉得自己的脸发烫,我决定事后问问小月月,免得下次再脸热了。
我确实有点儿不记人,特别脸盲,干我们运营的这算是残疾了,开始那几年,我总会悄悄拍下要记住之人的照片,反复看来记住脸和名字、关系之间的联系,像极了当初记单词的苦难。
这两年疏于这个了,恐怕近段时间得重温一下,即将要做的项目可不能太随便。
一想到项目,我开始盘算着,核心团队应该还差一个最了解行业状况的人,我应该去哪发现和寻找这个人呢?我记忆中有几个是合适的,但具体是谁我还得检索一下。
其实我本能的去回避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团队之中还缺少行政,眼下这个是可以的,但是人家愿不愿意就是大问题了,都算是成功人士了,会不会陪我们这些个创业者折腾呢??
即便是人家愿意,这股份期权什么的又要如何划分也是个问题。我尽量的不去思考这些让我头秃的问题。
“要不改天让小丫头问问?”我如是想,事与愿违,最后当口英姐竟然主动提出要跟着我们一起折腾,这不科学啊,我是不会怀疑她能够处理她现在工作的问题,只是我们这小庙,能容下这大菩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