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贪婪的知府大人
“本官告辞。”知府对赵元笙抱了抱拳。
“恭送大人。”赵元笙笑吟吟地送别知府,看也没看微音一眼。
“走。”知府一声令下,衙役们推着微音往门外走。
“一群混蛋!终有一日,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微音咬牙切齿的扫了一眼在场之人,仰着头倔强的跨出了赵家的门槛。
自始至终,她没掉一滴眼泪。
鲛人的眼泪是极品珍珠,她只流血,不流泪。
三天后,在知府私设的地牢中,凌厉的长鞭夹着无情的呼啸,重重地落在被高高吊起的微音身上。
疼痛好像魔鬼一样撕咬着微音的每一根神经。
就连每一个呼吸,都痛入骨髓。
她全身伤痕累累,浑身似被鲜血浸透,衣裳在鞭刑之下早已破破烂烂,鱼尾因离水太久变回了双腿。
本藏在衣领下的小黑石吊坠也晃了出来。
挥鞭的壮汉打累了,重重的对微音“呸!”了一声,将皮鞭丢在旁边的铁架上。
壮汉身边的胖子上前将微音的黑石吊坠扯了下来,看了看,嫌弃的将它丢到角落里,气呼呼的说:“亏她嫁的还是天安城内最会嫌钱的新贵,身上却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微音心中一阵钝痛,这颗黑石吊坠是她去世的鲛人娘亲给她的。在旁人眼中是垃圾,在她眼中却是最珍贵的宝贝。
地牢大门自外打开,知府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对壮汉与胖子道:“她肯掉眼泪了吗?”
壮汉和胖子一起对他摇头。
知府皱了皱眉,走近微音,阴鸷的笑了笑:“本官知道你犟,可你要知道,世人厌恶妖怪,你是迟早要被处死的。若你肯每天为本官掉几滴极品的珍珠眼泪,本官保你不死。”
微音轻蔑的刮了知府一眼。
鲛人从不轻易掉眼泪,除非痛彻心扉。
知府见微音不理他,冷哼道:“别妄赵元笙会来救你了。本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是你那位曾经的夫君,与永乐候之女秦如眉成亲的大好日子。他已经完全抛弃了你,识相的话,你就为本官所用吧!”
微音猛的张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元笙与秦如眉成亲?”
知府阴鸷的笑了笑:“你不信?本官无须骗你这阶下之囚。”
微音的双眼瞬间呆滞。
她与秦如眉结交一年多,视秦如眉为最好的姐妹,却想不到这好姐妹竟顶替了她的位置,成了赵元笙的妻子。
虽然她对赵元笙感到绝望,可心底深处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甚至幻想着他会来救自己。
知府的一番话完全打碎了她心底的一丝幻想。
她全身颤动,双眼陡然射出一道狂怒:“我可以为你所用!不过你要帮我杀了赵元笙。”
知府沉下了脸:“不行,赵元笙是正天城的新贵,也是永乐候爷的乘龙快胥,本官杀他便是自毁前程,甚至小命不保。”
微音的脸上乍现一丝怪异的笑:“如果我可以让你富可敌国呢?”
知府怔了怔,狐疑的问:“难道你还有比珍珠更好的财富?”
微音傲然的说:“当然有。”
知府眼睛骤然大亮:“说来听听。”
“听说过鲛膏吗?”微音双目泛红,似是豁出一切。
知府怔了怔,缓缓点头:“传说一滴鲛膏,可燃放数日之久,难道这传说是真的?”
微音冷哼一声:“自然是假的。传说鲛膏一滴可燃数日,实则可燃三月之久。如此珍贵的鲛膏,一滴便价值连城。”
微音眼中红光突然大盛,神色变得狂乱:“只要你帮我杀了赵元笙这个无情无义之辈,我便每天于锁骨处扎下长针取膏给你,让你富可敌国,凭着这敌国的财富,你可权倾朝野,还怕……。”
微音倏的停住声音。
这知府的笑容实在诡异的可怕。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彻底慌了。
她连连摇头:“不……不是的,我刚才胡说八道,没有什么鲛膏,真的,并没有……。”
知府并不理会微音,转身对胖子道:“出去取几根长针过来。”
胖子领命出去。
知府回身得意的对微音道:“别说本官还没答应帮你杀赵元笙,就算答应了,待你将取鲛膏之法说出,本官也不会当真为你冒险杀了他。”
微音彻底气疯,将吊着双手的铁链子挣弄的铛铛直响。
胖子很快拿着几根长针进来。
知府接过长针,快步靠近微音,一把将她的衣领拉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肌肤与形状极好的锁骨。
微音恐惧得全身颤抖,开始哑声哀求:“不要刺我,我骗你的……没有什么鲛膏,你住手……我给很多你珍珠,我还帮你潜入深海取名贵的珊瑚,一样让你富可敌国。”
三天酷刑都犟强得不流一滴眼泪的微音,此刻却不停的哀求着,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想而知,她有多害怕抽取鲛膏,方才那么说,是出于对赵元笙娶秦如眉妒恨的狂乱。
只是珍珠再好,珊瑚再名贵,都及不上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鲛膏。
知府阴狠的邪笑:“本官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鲛膏。”
他使劲将手中的长针深深的刺进了微音的锁骨中。
剧痛之下,微音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知府邪贪婪的盯着刺进去的位置,可没有看到一滴油膏,他脸色一变,急忙将长针拨出,还是没有流岀一滴油膏。
难道鲛膏的传说是假的?
知府用力将长针丢到地上,踢了一脚还被吊着昏迷不醒的微音,气恼的骂道:“不知死活的臭妖女,竟敢欺骗本官。”
一旁的壮汉道:“看来是我们没将她往死里整。”
胖子走过去探了探微音的鼻孔,探到一丝游丝般的气息:“这妖女倔的很,要是她死也不肯为大人所用,那怎么办?”
知府打量着昏迷的微音,双眸骤然收紧:“传言鲛膏一滴千金,你们将她解下来拖出去,放到大锅里炸,本官不信炸不出一滴油膏。”
胖子迟疑了:“炸她?她还没死啊!”
知府脸色一沉:“怎么没死?她逃狱时撞翻了墙上的蜡烛,被活活烧死了。你们是此事的见证人,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