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alpha不要太绿箭好吗?
此时的希拉星正处于烈日炎炎的夏季,又闷又热,之前下了场暴雨,大水冲毁了山路,脚下一片泥泞,又松又黏,教练走在最前面,拿着把砍刀一路披荆斩棘的开路,众人在后面走一步滑一步,还偶尔摔一个屁股蹲。
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对于在都市里长大的艺人们,希拉星的雨林探险的确很有趣,一路上茂密的丛林,艳丽的花朵,碎裂的阳光和悦耳的鸟鸣都让他们心旷神怡。
尤其是颜荼,兴致勃勃地像是地主家二傻子第一次春游,见了什么都大呼小叫,遇到某种他认识的食材还要吸溜着口水和大家介绍,以一己之力彻底把这一季《荒野大冒险》改名为了《舌尖上的希拉星》。
这种行为又被不少黑子揪着讽刺抢镜头巴拉巴拉,但颜荼性格就是这样,养成团出生,相当于是观众看着长大的,即便早已经单飞,那也是个国民弟弟,根正苗红,近二十岁粉丝构成还大都是妈妈粉和姐姐粉。
际无听着颜荼在旁边背贯口,满脑子的烤兔子,烧鸭腿,蘑菇汤,烤野猪,要不是对着镜头有那么一点廉耻心,嘴角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
不到半个小时,这群人就再也注意不到身边的美景了,只觉得穿越这遮天蔽日的丛林遥遥无期。
起初蹦跶最欢的颜荼看着前面走的虎虎生风的际无,恨不得抱着他的大腿当拖油瓶。
“际哥……”颜荼蠢蠢欲动,“你能拽着我走吗,别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你可以揪我领子,要不就给我条腿抱着也行。”
际无踹他一脚,这弱鸡,怪不得会被囚禁。
颜荼也没生气,还是那副憨憨样。
际无被他搞得没脾气,从地上挑了个根树枝掂掂,拿军刀飞快地削出根拐杖让颜荼自己往前蹭,顺手就把他背着的包拎到自己的背上。
颜荼笑得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谢谢际哥!”
这边白涟也累的大喘气,虽然极力跟上了大部队,但还是要落后际无他们一大段,顾斐替他拎着包,眼神却直直的盯着前面的两个人:小寸头依旧是一副臭臭的脸,却让那个年轻的小鲜肉一大半都靠在他的身上。
白涟注意到他的目光,讽刺的一笑,“我还以为际无只对你好呢,感情人家是广撒网一海王啊。”
顾斐神情一敛,弯腰直视白涟,眼神里带着许笑意,堪称温柔的问:“想休息吗?”
“你想干什么?”白涟直觉没什么好事,警觉的抿唇看他。
顾斐又朝他一笑,“你下次再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腿掰断了,让应豪背着你,你说好不好啊?”
白涟惊恐地看着他,深深的恐惧至心底蔓延开来,他一点也不觉得顾斐是在开玩笑,
顾家人是傻逼,才会觉得顾斐还是那个能够随意拿捏的木偶,但也不想想一个年仅28岁就能靠军功爬上中将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怂货?
但这种认知不仅没有减少他对顾斐的讨厌,反而随着时间,更准确的是随着顾斐越发的成功,他的讨厌也升级为了厌恶。
当初顾斐还是顾家一个没人在意的私生子,白涟仗着自己是白家的小公子没少和顾大顾二欺负他。
当时的他众星捧月,谁都宠着怕着,让顾斐跪在冰面上给他当马骑,顾斐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在一群人的嘲笑下趴在地上任由他们用各种污秽的语言欺辱。
白涟不仅不觉得过分,还觉得很有趣。
那天他拿着新做的小马鞭,一下下抽在顾斐的身上催促他快些爬,当时天很冷,顾斐满手的冻疮,绷着脸不发一言,在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看着那道刺眼的红,白涟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刚要从顾斐身上下来,就与一双野狼一样的眼睛对视,阴鹜又残忍,自己仿佛就是被他锁定的猎物,下一秒就会被咬破脖颈,鲜血喷溅出来,模糊他的双眼。
那一瞬,他感到了一种被天敌压抑的无力,紧紧缠绕,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开的窒息感。
当时白涟还不知道这就是alpha的精神力攻击,等他终于从那股威慑力中缓过来时,身下结实的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他和顾斐齐齐落入了寒冰中。
那天被救下来之后,白涟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才好,而后他才听说,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顾斐捣的鬼,但顾大和顾二为了给自己泄愤,不仅毒打了顾斐一顿,还让高烧中的他跪在冰天雪地中一晚上,要不是顾爷爷发现,顾斐恐怕就死在那个雪夜中了。
这件事情过后,白涟好像突然就改过自新了,不仅不再欺负顾斐,反倒时不时的接济他一二,顾大顾二欺负他的时候,也会挡在他前面表达几分善意。
白涟这种人,从小就知道怎么运用自己的魅力和社会给予omega的优越,他享受那种施舍别人的快感,更想看顾斐沉迷于自己,跪在自己脚下时将是怎样一副表情。
驯服一匹孤狼,可比单纯的欺负弱者好玩多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顾斐却依旧像个千年的寒冰,他那几分似真似假的好意就像是摇曳的烛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灭,更别谈去融化掉寒冰。
长大后,顾斐一步步爬上了中将的位置,那副冷漠的眸子里更是多添了几分戏谑,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内心最无耻的欲望,看他和顾家都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他愤怒的同时却又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时不时找个茬膈应他一番。
明知道这种行为就像个笑话,但他还是这样做了,仿佛这样自己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而顾斐,永远是那跪在冰上的奴隶。
白涟终于从威胁中回过神来,顾斐已经又戴上了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半强迫性的把他背到了自己背上,笑容温和,“累了吧,我背你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在这儿演什么演?白涟实力拒绝,嗓子却被封住发不出声音。
顾斐很满意,他快走了几步,做作的发出一声闷哼,立刻引来了际无的关注。
白涟背后发毛,冷汗直流,脑袋上立刻升起一个大大的“危”!
白涟:.......做alpha不要太绿箭好吗?!
导演也看到了这边的状况,心疼的给了操纵摄影机器人的工作人员一个眼色:真他妈想播啊,这种嘉宾之间火化四溅的场景观众最喜欢了!但是老子不敢啊……
果然不负众望,际无回头一看顾斐冒冷汗的额头,泛白的脸,立刻火冒三丈,指着白涟说,“你他妈腿断了?给爸爸滚下来!但凡你能走两步,我给你掰断了让你去地上爪巴!”
"你!就是你!"转头他又喷顾斐:“残联协会就这么缺你一名额啊,着急忙慌的报什么名!”
白涟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指责,委屈的泪都流下来了: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但他说不出话,委屈的泪只能往心里流。
际无又多瞅了他两眼,柔弱的Omega都是这副德行,又不是军队里的菜鸟兵,骂也骂不得,踹也不能踹,他没法子,从地上找了根树枝放手里颠了颠,三下五除二削出一个和颜荼手里差不多的登山杖,扔给了白涟。
白涟受他的气受多了,突然接收到这么点好意,感动的差点吐出个鼻涕泡。
际无嫌弃的看他一眼,真情实意的说,“你哭的也太丑了。”
白涟的手顿在了原地,表情逐渐狰狞:Omega可以矫情,可以弱鸡,但丑就是原罪!
白涟真的是受不了这个气,他把拐杖往地上,也不管后期会剪成什么样子,呜呜呜的哭着投入了应豪的怀抱。
“一看就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际无呵呵两声,顺手把手杖丢给顾斐。
顾斐接过来没说话,嫌恶的看了一眼,往旁边一扔,抿唇垂眸。
际无看着他扔了也没生气,还以为他被自己刚刚的话骂出脾气了,特别直男的说:“你怎么了?我就说了你两句,不会生气了吧?“
想了想又肯定道,“应该不是,你这么大度,那啥啥都跑野男人怀里了还一脸平静,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和我生气的。”
颜荼缩在一边,对际无的直男发言啧啧称奇,不愧是际哥,句句戳中人的火山口。
顾斐顿了顿,手指微微蜷缩,摇了摇头解释说,“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更何况是去哄白涟的,而且连颜荼也有,你当我是批发市场吗?
际无虽然直男,但在某种事情上又敏感的吓人,顾斐这副娘了吧唧的样子明显传达的就是“很想要,很想要,但我才不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这一信息。
明明当别的Omega表露出这副样子,际无只觉得烦人,但当人变成了顾斐,他就只觉得可爱,想rua,想喂猪。
顾斐很少会被心底的渴望占据情绪,所以只是那么一瞬就又恢复了那副俊美冷酷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笑着,藏起了那几分为数不多流露出的真心。
际无只觉得他笑的难看,也是,被绿了的男人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被心上人接二连三的往心口上戳刀子,也太惨了吧?
际无捂住嘴,以防自己控制不住溢出笑意,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看了两眼地上的登山杖,弯下腰意有所指的说:“不要就不要了,什么破东西。上来,我背你走。”
“我是alpha……”顾斐瞳孔微缩,强作镇定,“你是omega,怎么能背我?”不论是体力还是心理上,一名alpha被omega背着走,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装的。
“你埋汰谁呢?”际无睨他,“是不是看不起我?”论格斗,你际爸爸就没输过。
他摆出作战的姿势,即便比顾斐矮那么几厘米,但气场却有两米八,压迫的顾斐这个alpha都有些腿软。
顾斐语塞了,omega生来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低于alpha和beta,保护脆弱的omega是整个联邦众所周知的事情,作为一个柔弱的omega,际无对顾斐这堪称是挑衅的发言,一时间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而且他注意到这人的神情不像作假,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与一名alpha军人一战。
顾斐失笑,"不是,我只是说我是alpha,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就不麻烦你了。当然,我一点也没有小看你的意思。"
际无表情这才好看了些,他抱臂挑眉看着面前的人,歪了歪头,“alpha怎么了,alpha不是人啊,alpha腿不会断还是不会疼啊?”
征战沙场多年,死里逃生无数次,从未喊过一次疼的顾斐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钝钝的,媒体把他称为“战争机器”,同行对他畏惧多过敬佩,就连他自己也慢慢开始适应了外界给予他的这个身份,不会疼,不会痛,为了战争而生。
可就因为际无,只认识了半天,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这么一句话。顾斐感到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分外滚烫,随之而来的却是浓浓的悲哀。
他做人是有多失败,从出生到现在,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竟然从未得到。这个世界应该给予人的一切善意,对于他只有自我欺骗才能得到片刻虚幻的满足。
际无还在等他的回复。
顾斐却不敢抬头看他,原本只是觉得有趣而兴致起的玩弄,最后被玩的却是自己的心,好像,有些失控了......
顾斐手心都是汗,手指无意识蜷缩着揪着自己的裤缝,“不是,我没事。”
际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心里慌的一批,操,这人怎么还脸红了?
......越来越红了?
......害,害有点萌。
顾斐被他盯得腿软,幸亏有半张面具挡着让他的羞耻感降了不少,要不然真的是要尴尬死了。
顾斐梗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该示弱,也不该贪图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所予的温暖,但是……
他低头闭上眼,以免泄露眼中流露出的贪婪。
面前的人既没答应,也没转身离开,脸还越来越红,际无不禁陷入了疑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难道我之前遇到的alpha和顾斐都不是一个品种?
他一向干脆利落,想不通也不和顾斐扯了,重新背过身去,弯下身子,“我倒数三个数,你不上来我就丢你一个人在这儿了。”
“3。”
“2。”
“1——”还含在嘴里,际无就感觉背上挂了个人,力道重的几乎像是撞上来的,他憋着口气才没让自己踉跄那么一下。
身后人的胳膊悬在空中,想抱却不敢抱,犹豫了几秒才环在一起。
这个动作硬生生把际无所认为的硬汉战友情凭添了几分旖旎暧昧。
他感到皮肤滚烫,特别是与顾斐紧紧贴在一起的后背,因为走路的动作,顾斐的胳膊还会时不时蹭在他的喉结上,粗糙衣服划过带来的痒意更让他身体燥热,蠢蠢欲动。
他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这一刹那,际无觉得老脸都丢尽了,一紧张就开口嘴贱胡咧咧,“你怎么磨磨蹭蹭,娘们唧唧的,你际爸爸喜欢身娇体软会撒娇的Omega,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顾斐神色一敛,轻笑一声,“没什么,我在想,我被你背着,白涟会不会误会。”
际无感觉自己像只被绿了的窝囊王八,嘎嘣一声不知道咬碎了什么鬼东西,恶狠狠扭头威胁人,“我也在想,我把你扔在地上,白莲花会不会来管你。”
顾斐立刻示弱:“别动,腿疼。”
际无放缓了脚步:“哦。”
说完又觉得没气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许再想白莲花!”
顾斐没故意气他,哦了一声。
际无:???这狗怎么突然乖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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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涟:我必鲨际无这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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