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嘴上说不能杀人的罗道夫斯在处理后事的时候,倒是异常的利索。清理一新不能让麻瓜尸体消影无踪,但是他能用幻影移形把男人丢到英吉利海峡,再顺便让垃圾桶爆炸,还能覆盖死咒的魔法痕迹。当麻瓜鸣起警笛的时候,罗道夫斯早就离开了现场,只剩下还在燃烧着的垃圾桶。

而巧的是,以罗道夫斯和贝拉的交情,确实有资格知道这个纯血大小姐在麻瓜界的小窝。所以罗道夫斯就这么坐在小惠金区女贞路3号房子中的客厅里半宿。茶几上有他自己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麻瓜啤酒,只喝了一半,冰镇的都快成常温的时候,楼上的贝拉才终于舍得下来。

从楼上下来的贝拉看着还在客厅中等着的罗道夫斯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或许如果没有瑞文的出现,她真的会和这个男人结婚生子,他们不一定会相爱,但他们一定能很和谐的渡过一生。只是瑞文出现了,然后什么都变了。

“谢了。”

贝拉说,她又给罗道夫斯开了一瓶麻瓜啤酒。罗道夫斯看都没看她的就给自己灌了大半瓶,然后他才看向贝拉,又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

“你不能杀人。”

“我知道。”

杀人会进阿兹卡班,至少巫师法律上是这么写的,具体要不要执行,那要看犯罪者的身世与背景。从现在这种情况上来看,贝拉距离阿兹卡班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贝拉缓缓的坐在沙发上,也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猛饮了一大口以后,她扭头看向罗道夫斯。

“我以为第一次杀人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触,事实上没有什么感触,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现在我是真明白了,所谓的道德伦理那一方面,我好像天生欠缺,我不会觉得生命可惜,也不会觉得自己成了罪恶的人,我只是觉得没有大不了的。”

“可你等下就觉得你这是在自找麻烦。”罗道夫斯说,把啤酒放在桌上,“贝拉,就算掩盖了,还是会有人查到的,现在时局这么动荡,你又是表了明的要支持黑暗公爵,魔法部那些人肯定会拿你开刀的,你们布莱克就算再厉害也得付出点什么。”

“钱而已。”

贝拉说的满不在乎,可罗道夫斯更生气了,“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是布莱克的长女,是大小姐,多少人盯着你,等着你犯错呢,看你笑话呢,你还——”

“布莱克没有了我,还是布莱克,可瑞文没了我,还有什么?”

罗道夫斯哑口。

还有哪个巫师会差点被一个麻瓜□□?还有哪个巫师,会成为麻瓜手中的受害者?瑞文不会精湛的魔法,她甚至没有一双可以逃跑的腿。她的生活不能自理,没有别人的帮助,她永远都是磕磕碰碰的,没有别人的照顾,她根本就活不下去。就像这次,如果贝拉没有出现,她真的会被那个醉汉糟蹋,或许连性命都能丢掉。

罗道夫斯喝光了剩下的半瓶啤酒,重重的把瓶子扔到一边,语重心长的看着贝拉。

“你真要这样照顾她一辈子么?贝拉,一辈子,不是一年,两年,是一辈子,很多年!”

一辈子的时间其实不久,像是她们这样生活在一起,贝拉还没觉得有多长时间,现在回想起来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为她推轮椅,习惯了为她做料理,习惯了每天去揉按那双残疾的腿,习惯了在她大发脾气把家里弄的团团糟的时候,去收拾整理,甚至习惯了抱着她上下楼、带着她去洗澡,甚至穿衣脱衣这样的事情,她都做的手到擒来,驾轻就熟。所以一辈子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很短,一眨眼就过了几年。

“如果我们真有这一辈子的话,那我要活的比瑞文久,不然我死以后,谁来照顾她呢?”

贝拉像是在问罗道夫斯,却更像是再问自己。罗道夫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样子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贝拉那双眼睛里有光。那光柔软的让他想到冬日的阳光,想到暖阳下在雪中悄然破头的嫩草,想到春日中嫩柳的随风飘荡。

这或许就是爱一个人的样子,为她付出,为她牺牲,为她献出所有,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还在想着该如何能爱她。

罗道夫斯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那双带着光的眼睛,所有到了嘴边的劝慰,都让他一口咽下,他知道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所以他收了所有关于理性的咒骂与苛责,然后打心眼儿里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送上了由衷的祝福。

“虽然不是我想见到的,但是我为你高兴。”

贝拉笑,她看着罗道夫斯的样子很温柔。

“我知道你想骂我来着,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很感激。”

……

虽说用爆炸的垃圾桶隐瞒了魔法痕迹,但遇上经验丰富的傲罗,罗道夫斯的把戏真的不算精妙。否则魔法部的猫头鹰也不会寄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当然就算寄来了信,魔法部也不敢指责家大业大的布莱克家大小姐杀了一个麻瓜,所以理由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对麻瓜垃圾桶施放魔法,违反了《巫师保密协议》第十三条七十二款,不得对麻瓜物品使用魔法。这只是伪装,事实上无论布莱克的当家沃尔布加,还是魔法部都清楚,那个燃烧着的垃圾桶到底是为了什么。

格里莫广场的小书房,贝拉进这种地方的次数并不多。首先她不像弟弟小天狼星那样调皮捣蛋,经常被带进书房和家主谈话,其次,成绩优秀,能力突出的她,基本上就是家中的骄傲。印象中唯一一次大约就是三年级的时候,因为欺负同学欺负太过,被校长叫了家长以后,才被带进过来一次,好巧不巧的是,那回她欺负的就是瑞文。

两次书房都是为了瑞文,贝拉进来的时候,就浅浅的笑了,是那种很温暖的笑容。可这笑容却让沃尔布加的一颤,而后她就知道家里最大的孩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没有体罚,也没有责骂。已经二十岁的贝拉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可以明是非,懂事理,根本用不着像是教育小天狼星那样。

“能给我说说是什么事儿么?”

沃尔布加选择了这样的问题,没有苛责,也没有怒气腾腾,她和善的样子就像是对待不小心打破盘子的小天狼星。贝拉由衷的感激,她生在了这样的家族。

“你同意么?”

这一句反问,沉默了沃尔布加。

家族中的第一个孩子永远都备受宠爱,他们一起看着她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期待着她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拥有着幸福快乐的一生。他们想为她规划好一切,让她避开世上险恶,避开是是非非,可最终,在无数条通往未来的路上,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

沃尔布加眼眶泛红,涩哑着声音问。

“非她不可么?”

是的,非她不可。

没有犹豫,没有动摇,甚至连眼睛都没眨的贝拉用平静的目光,沉稳的语气,轻轻的说,“我很爱她。”

“哪怕在未来的日子里,你流落街头,老无所依,你也不会后悔么?”

贝拉摇头。

“只要是人活着就会后悔的那一天,姑妈,没有人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我只知道在那个时候,我不能停手。”

“大姑娘,你这是自己再往火坑里跳。”

贝拉笑,淡淡的样子,像是抓到了幸福。

“她在那里,我怎么能不跳。”

沃尔布加淌下了泪,贝拉自然而然的伸手,替她抹去那泪,驾轻就熟,她用像是对待瑞文一样的柔和语气,温柔的说,“是我对不起家里,我是该跟罗道夫斯结婚,为家族尽责,可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了,姑妈,对不起,唯独这事儿我不能称您心意,但是您放心,往后我该做的事儿,该尽的责,一样都不会少,您就许我和她在一起,行么?”

沃尔布加老泪纵横,她拉过贝拉的手,心里委屈的不得了。这是他们一家子捧在手心里的人,这是一家宠溺出来的大小姐,她该受人追捧,该享受一切荣华富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瘸子,背上一切。

“我心疼你啊,这路你可怎么走下去啊。”

所有人都在心疼她,罗道夫斯是,沃尔布加也是,心疼她这个四肢健全,魔法高超的贵族大小姐,可却唯独没人心疼那个天生瘫痪,八岁就失去双亲,刚上学就被赶出了家门的瑞文。贝拉红了眼眶,她又为瑞文流下一次眼泪,可这一次,瑞文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

麻瓜大学和霍格沃茨区有区别,但其实也不算太大。同样是选课,同样是奔走于不同的教室,当然也有同样的论文和课堂小测。老实说用魔法混进来的贝拉,没能在课堂小测上拿零分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更何况瑞文选的课偏偏还是贝拉不怎么擅长理科。只有梅林知道,不,或许梅林也不知道牛顿到底干过什么,又怎么能指望她去知道呢?贝拉这么安慰自己一下,又开始担心自己很有可能成为UCL唯一一个毕不了业的学生了。不过幸好,除了瑞文外,没有巫师在这里念书,也用不着担心布莱克一族的脸丢到魔法界去。

“噗,牛顿第三定律写成热力第一定律,教授一定会怀疑你怎么考进来的。”

在大学物理下课后的教室里,瑞文拿着小测卷子□□裸的嘲笑才来‘报到’不过一周的贝拉。

已经彻底向物理投降的贝拉,一点都不计较这种嘲笑,还有点沾沾自喜的表示,“我答对三道题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得夸夸我才行啊。”

“夸什么夸,这是中学的物理好么?”

“那我也是自学的啊。”

面对厚脸皮的贝拉,瑞文气笑不得的抄起手中的书本打在女人身上,“什么自学的啊,我没教你么,我才是自学好不好!”

唔,确实,瑞文说的很有道理,贝拉的确记得五年级的时候,瑞文最常干的是抱着厚厚的物理书在寝室里一边哭一边背,哭是因为艰涩的物理根本看不懂更何况背了,更糟糕的是身在霍格沃茨的瑞文,根本没办法向任何人请教。

“这个成绩说明你教的不够,显然你的教学能力只值三分,不然凭我的学习能力,我又怎么会考三分。”

一共十道题,一题一分,贝拉没及格。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年年成绩第一的贝拉和连OWLS考试都靠同情分及格的瑞文相比,确实高下立判。而且在这一点上,瑞文承认,这个厚脸皮女人在这方面确实比她厉害,不然就凭她讲了那么几句还真的拿不下这三分,只不过这想法不能让她知道。

“嘴贫,走了。”

显然瑞文不想说这个事儿了,贝拉也不再这上面纠结什么,立马站起来,推着瑞文说,“下节课是什么?去哪里?千万别告诉我是微积分啊。”

这话让瑞文嗤笑出声,摇头说,“不是,去改选课。”

“啊?为什么?”

傻愣愣的问话,让瑞文白了她一眼,好的是现在瑞文心情不错,还乐意给贝拉解释。

“既然来了就好好学,改成你能听得懂的课,我不想毕业的时候你不在毕业照上面。”

“额,其实我主要是来陪你的,能不能毕业无所谓啊。”这是贝拉的真实想法,她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此刻坦诚的贝拉毫无危机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其实完全可以称之为,‘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不行,你不能骂她,这是在学校,而且你骂她她也不一定能懂,要好好解释清楚,而且看在她都陪你来念书的份上,你得稍微忍耐一下。

瑞文在心底默默的给自己说,然后她用了相当大的力气,才把这口气咽下去。等到心情平复的时候,瑞文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说。

“既然有资源就好好用,我不希望以后的生活中,我们之间能讨论的只有学生时代。”

平稳前进的轮椅顿住了,在那一刻瑞文一点都不敢回头去看她的表情,她真害怕自己‘演技’有所后退,然后自己所有的真实情绪全都被她看出来,因为只要被她看出来了,她再说点什么好话,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原谅她,甚至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告诉她‘谢谢你能陪我来,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干过那么多混账事儿,她还不应该原谅她。因为一旦原谅她了,肯定早晚有一天会厌烦了她这个瘸子,然后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永远不会归来。

“你第一次跟我提到将来。”

瑞文闭上了眼,回想过去的一切噩梦来抑制自己发出声音。

“你愿意么,和我一起一辈子?”

愿意!

瑞文在心底大喊,幸好她死死咬住了唇。

久久无声,就在连瑞文都快要忍不住了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匆匆忙忙的伊贝尔。

“嗨,瑞文。”

瑞文长舒了一口气,松开被咬痛的唇,摆起和善的笑说,“嗯,怎么了?”

“等下有没有课,去吃韩料啊,晚上一起天文?”

“好啊,我们还有点事儿,你先去啊,我们一会儿就到。”

“好的,回头见。”

门关了,伊贝尔走了。瑞文像是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催促的说,“快走啊,一会儿教授不在了。”

她又避开了这样的话。

贝拉想,勉强笑笑,忍住心中的那份难耐后,笑容变得自然起来说,“那我选什么呢?”

“社会,哲学,历史和政治都可以选,看你想学哪些了。”

“我不能只选一样么?”

“那你怎么凑学分?你以为我想学微积分啊。”

“我以为你不在乎成绩的,你以前可没说为了学分去选课的。”

说起以前,在霍格沃茨的瑞文,学的好的就天文和古代如尼文,好到回回考试都是满分,但是像黑魔法防御术,或者是魔药变形什么的,那些教授对瑞文就一个要求,别交白卷就行!

“废话!我得毕业,当然要修分,你怎么这么烦,霍格沃茨能和这里比么?”

贝拉觉得瑞文措辞出现严重失误,应该是——这里能和霍格沃茨比么?但是看着已经有点小毛躁的瑞文,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她,这点‘小错误’没必要纠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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